“太监?”
贤妃坐在上首,满脸不解,“你的意思是,祝才人瞒着所有人跑出后宫,去见了一个太监?”
“是。”小麦有些忐忑。
在贤妃问她那太监是谁,在哪里伺候,长什么样子时,小麦一个也答不上来。
贤妃冷笑出声:“太监那种腌臜玩意儿,整个皇宫都是。你说一个才人特意去见一个太监,呵。”
去见太监能做什么?
简直可笑。
贤妃一时没放在心上,可随后,祝薰烟接二连三的去见谢云琅,到底还是被小麦查明了对方的身份。
“靖王的人?”贤妃微微挑眉,倒真有些好奇了,“祝才人与靖王,竟是认识的么?”
“主子,奴婢听说,月婕妤从前做宫女的时候,似乎与靖王还有过一些关系……”却是贤妃身边的碧痕忽然说道。
贤妃眉毛一挑:“细说。”
“靖王的住处与东膳房相距不远,从前月婕妤便是在东膳房当值的,而且……”
碧痕小声凑过来,压低声音说道,“姝嫔那边的人说,皇上第一次遇到月婕妤的时候,月婕妤与靖王在一起的!”
“竟是这般么!”贤妃来了兴趣,“难怪皇上会那般严苛的惩罚姝嫔和她身边的人……”
原是想让她们闭了嘴,莫要说出去这种消息么?
“主子,此事可要回禀皇后娘娘?”瑞珠小声问道。
贤妃面上的笑意一僵,片刻后,她淡声道:“真假不辨的事情便回给皇后娘娘,是你不想活了还是本宫不想活了?”
“是,奴婢愚钝。”瑞珠明白了贤妃的意思,不敢再提。
贤妃又看向小麦:“你做的很好,回想继续看着,不管祝才人还有什么动作,全都来回禀本宫。”
说着,她看了瑞珠一眼。
瑞珠上前塞给小麦一个荷包,又低声道:“还有那太监,姓名模样,你都留心些,至于他们在一起说了什么,若能打听到,自然也是最好。”
“是,奴婢记住了。”小麦得了赏赐,越发干劲满满。
但这次,祝薰烟却好久没出门。
而皇后的千秋节也到了。
衡月暂时还不知道这一切,上次祝薰烟提出那个神奇的要求后,衡月便不想再见她了。
和祝薰烟说话,她总是觉得脑壳痛,自己已经完全理解不了这个妹妹的想法。
现在她只偶尔让绿柳去问一下如意,祝薰烟到底有没有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其余时间也不去管这个妹妹。
误打误撞的,让祝薰烟出门都不爱带着如意了,却给了小麦机会,能悄悄跟上她。
这会儿临近皇后的千秋宴,祝薰烟终于不常出门了——主要是因为上官彻那边有些事情,偶尔会让谢云琅出门去做。
于是祝薰烟有空的时候谢云琅不一定有空,两人怕费尽力气却碰不见对方,便约好等千秋宴后再说。
而衡月,却是收到了夏竹带来的一尊观音像。
“这是求平安顺遂的观音像,主子送给皇后也好,留着自己把玩也好,总归都是好东西。”
夏竹这般说着,态度却不容置喙。
显然,她身后的真正主子,打着是既然将东西送来便肯定不收回去了的意思。
夏竹却是连来历也不说清楚,直接便要衡月收下,也是确定她没有还回去的渠道。
衡月看了她片刻,笑了一声:“观音像很好,可是我不想要。”
夏竹只微微笑着。
衡月便明白了上官彻的意思。
那人不知是好心,怕她拿不出谨献给皇后的东西也好;或是不知为何抽风也好,这观音像,她却是不能留的。
于是衡月拿起那盒子,像是要认真观赏观音像的态度。
余光瞥见夏竹脸上淡淡的不屑和自得,衡月笑了一下,手上一松,那盒子连带着观音像一起摔在了地上。
“不——”
夏竹大惊,扑上去想抢救那观音像,但也晚了。
“哗啦”一声,那观音像碎了一地,衡月毫不走心的敷衍的“呀”了一声,淡声道:“可惜了。”
又道,“碎碎平安吧。”
“主子你为何——”夏竹冲动的质问还未出口,便瞧见衡月脸上的嘲弄。
衡月淡声道:“没有那心,便不要叫主子。”
“我听着恶心。”
说完,她起身就走,将一地狼藉留给了夏竹。
不知道上官彻做了什么,又与夏竹说了什么,之前对她还算有些敬重的夏竹,如今却是越发放肆了。
她的态度,自也代表了上官彻的态度。
衡月在心中冷笑连连,不再回头。
原以为这件事也就这般算了,便是那观音像再如何珍贵,衡月碎了它,就不怕上官彻找过来。
只她也万万没想到,赶在皇后千秋节前一日,她宫中却出了人命案子。
“什么叫,夏竹失足落水,救不过来了?”衡月盯着内务府前来送人的太监,手指握紧扶手,非常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