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祝薰烟红扑扑的小脸,衡月笑问道:“要摸一下吗?”
祝薰烟还没点头,文嫔就道:“诶,前三个月可不能随便乱摸。”
她拦住祝薰烟,又笑着看向衡月:“月婕妤有孕是喜事,本宫这边正好有一尊家里送来的求子观音像,说是在佛前开过光的。”
“这,嫔妾怎好偏文嫔娘娘的东西。”衡月这才知道,文嫔没让她去后殿,竟还有这层意思。
文嫔笑了一笑,摆手让宫女端出来红枣木的盒子,打开给衡月看了一眼:“也算是本宫的一点儿心意吧,只盼着月婕妤平平安安生下皇子。”
很显然,白日里衡月说的想要个公主什么的,根本就无人相信。
衡月也没必要和她们辨这些,笑着谢过文嫔,又坐着说了会儿话便也算了。
祝薰烟送衡月出门,一双眼睛总也忍不住往衡月肚子上瞧。
衡月看着她,忽然问道:“又去见他了?”
祝薰烟一愣,脸颊微红,却还是点点头。
衡月无奈:“你是真不怕呀。”
祝薰烟缩了缩脖子,又是嘿嘿笑了一声。
“少见些面吧。”衡月无奈,小声提醒,“他不应该是你活着的依靠,或许……烟儿,你也可以生个孩子。”
“我不需要的,姐姐,他说,我也是他生命里的光。”祝薰烟又笑道。
衡月不懂,也无话可说,只深深看了祝薰烟几眼,到底还是叹道:“小心点。”
坤宁宫,皇后倒是听说一事。
她专门叫来兰嫔问道:“那日月婕妤落水,祝才人很是紧张,还直接叫的‘姐姐’?”
“啊……”兰嫔回忆了一下,但大脑一片空白,她完全不记得当时的情况了。
在看到衡月落水的一瞬间,她吓都吓死了!
可看着皇后期盼的眼神,兰嫔一咬牙:“是,祝才人与月婕妤实在姐妹情深。”
“这般么……本宫还听说,之前连续两日,祝才人都去探望月婕妤,但实在不巧,一回月婕妤在休息,一回皇上去了未央宫。”
皇后饶有兴趣的摩挲着手指,“祝才人可有不忿?”
“嫔妾并未听说,刚刚月婕妤也是与文嫔一起走的,应是专门去寻祝才人了。”兰嫔打起精神说道。
皇后轻轻“啧”了一声,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这后宫,还有真姐妹不成?”
她似乎觉得很是有趣,又重复了一遍,“祝才人……”
被皇后盯上的祝薰烟此时还不知晓自己要面对什么,她正兴致勃勃翻出自己所有的料子,准备给自己未来的小外甥或者外甥女做件衣服。
“姐姐看到肯定很惊奇。”祝薰烟与如意笑道,“从前,我是连针都未拿过的。”
如意也笑:“月婕妤还未见过主子的绣活呢,若见到,定会更大吃一惊。”
祝薰烟嘿嘿笑了起来,她初来京城的时候不通针线,可是被好一顿嘲笑。
后来求了外祖母,专门请了一位师父,半年便可绣简单的花样子,到如今已经绣的颇为不错了。
如意犹豫又犹豫,还是建议道:“主子不若,给皇上做些什么?”
“皇上哪里记得住我呀,做完他也不会用的。”祝薰烟无所谓的摆摆手,倒是又想起一人。
他也不知道呢。
若见到她的手艺,岂不也会很吃惊?
祝薰烟又笑起来。
她实在觉得这宫里的日子,比在祝府好多了,吃喝不愁,也没有人来指指点点她。
至于皇宠……那是什么?又不耽误她吃饭睡觉,没有便没有吧。
而姐姐有皇宠,那自然是最好的事情。
姐姐过的如意,她岂不更自在?
祝薰烟高高兴兴的准备起了新生活,她能感觉到,自从上次谈过后,衡月对她似乎也能理解了一些。
真好呀,这样的日子。
因为不受宠,祝薰烟的料子并不多,只刚进宫的时候,皇后赏给所有人都有的一块锦缎,摸着很是顺滑。
她便用这块料子,一针一线仔仔细细给未出生的姐姐的孩子绣了一个肚兜,她准备弄一点儿精细的花纹,再绣上“平安健康”的字样。
到时候,姐姐一定会很惊喜吧。
祝薰烟抱着布料,笑的傻乎乎。
之后的日子倒是难得的平静。
衡月有孕之事倒也没引来更多的主意,毕竟她一个宫女出身,便是生下皇子,哪怕是贵子,也是家世最差的柜子。
良妃也是斟酌之后接受了这个结果,对衡月的态度,比纪婕妤好的多。
很快,便要到皇后的千秋节了。
贤妃病了小半个月才能起身,又忙着准备千秋宴,衡月见她的时候,发现她瘦了好大一圈。
“贤妃娘娘还是保重身体呀。”衡月关切的道。
贤妃扯了扯嘴角,应了一声:“多谢月婕妤关心。”
看衡月要走,贤妃又叫了她一声。
“本宫这身子实在不爽,也无法照顾赵婕妤,想问问能不能……将赵婕妤迁宫到未央宫中?”
贤妃一双眼睛暮暮沉沉,便是这般问话,也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