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不能在这里?”
衡月真是气到手都在抖,她哆嗦着手指,指着祝薰烟,“你这是什么样子,你……你……”
“我……”祝薰烟抱着被子,悄悄往后缩,表情有一点点害怕,但眸中却还带着倔强和不悔。
衡月闭了闭眼睛,咬着牙平复了一下心情才问道:“那谢云朗……竟然是假太监?”
说起这个,祝薰烟脸又红了。
她嗫嚅着不肯说,衡月被逼的没什么耐心,上前一脚踹在床上:“说啊!”
“他是、是真太监、又如何,我爱他……啊!!”
祝薰烟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衡月,“姐姐你……打我?”
“我今天不止要打你,我今天要打死你!”
衡月气急了,抬起手也,也不管是打到祝薰烟身上哪里,反正巴掌声不绝于耳。
她也没手上留情,用力极狠,几下就打的祝薰烟哭了起来,刚刚的倔强再不见,只剩求饶。
衡月真是头疼:“你跟了一个太监……你……”
“他不是普通的太监……”祝薰烟吸着鼻子说道,“他是谢云朗啊。”
说起这个,衡月眉目一厉,眸中杀气顿出。
谢云朗,实在该死!
她就不该因为谢伯伯的几分情谊,还留他一命!
那个不要脸的东西,竟敢以太监之身来染指她的妹妹!
祝薰烟大约也察觉到衡月的情绪,她那不太好使的脑子竟在此时清明了一些,一脸惊恐的扑过来抱住衡月的胳膊:“姐姐你要做什么!”
“穿好衣服!”衡月挥开祝薰烟,不去看她的眼睛,也未回答。
祝薰烟却喊道:“姐姐!我与他生死与共!”
“我知道你认识那个靖王!若云琅哥哥出了什么事情,我也不活了!”
“你在威胁我?”衡月气笑了,“我若对他不利,你也要去死?”
祝薰烟咬着唇,不说话,但表情就是那个意思。
“好好好,那我就祝你们做一对鬼鸳鸯,去阴间地府团圆吧!”衡月口不择言,“看看到时候他能不能做回真男人,让你真的舒坦一回!”
“姐姐!”祝薰烟拔高声调,不敢置信的看着衡月,“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难道不是吗!他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对你做这种事情!他付得起责任吗?他配吗!与太监做对食的宫女都是最遭人看不起的!”
“你这就是自甘堕落!下贱!”
衡月气冲冲的骂完,看也不多看衡月一眼,扭头就出了门。
再看如意,衡月已经明白她那惴惴不安的情绪是从何而来的了。
“昨晚他是怎么进来的?”衡月冷声问道。
如意这次不敢隐瞒:“……翻窗户……”
“好,好的很。”衡月气笑出声。
听说祝薰烟去侍寝,便大晚上不管不顾的跑了过来,然后便破了祝薰烟的身子!还做了这般亲密的事情!
谢云朗!他怎么敢的啊!
他该死!死一千遍都不够!
衡月气冲冲的走了,祝薰烟急匆匆套上衣服出来追也没来得及。
看她哭的可怜,如意忍不住劝道:“小姐也实在糊涂……”
“为什么啊,我爱他,他也爱我啊……”祝薰烟抽抽噎噎,“我们只是情不自禁,有什么错啊!”
如意无话可说。
衡月一路走的飞快回到未央宫,绿柳在后面都险些跟不上她,急急追上来也只能先劝:“主子莫要与旁人置气,自己身体要紧……”
“我不置气。”衡月冷静的说道。
生气的话,就弄死始作俑者好了。
她直接叫来夏竹,这般吩咐了一遍。
夏竹都懵了:“主子的意思是……”
“寻个由头,送回慎刑司,莫要再管他。”衡月淡声说道。
由着他去死。
夏竹顿了一下,表情微妙:“奴婢知道了,奴婢……会转告王爷。”
衡月嗯了一声,只觉心累。
到底是她不够果断,才纵容了今天这般的结果。
衡月午膳也没用,便直接去睡觉了,到了下午,外面又下起雨来,夹杂着雷电声,看起来特别吓人。
绿柳去寝殿看了几次,见衡月一直在睡,不免有些担心。
还是从夏蝶那里知道衡月因思念家人昨晚没睡好,绿柳才打消了请太医的念头,却对衡月的过去也难免好奇了起来。
坤宁宫。
皇后站在廊下,将一朵被雨打败了的芍药信手掐断,又丢在一旁。
陪在她身旁的白鹭叹道:“好好的一朵花,还没完全盛开呢,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瞧这……”皇后拨弄了下另外一朵花苞,笑道,“等着开放的这么多,何必在意那一只半开不开的呢?都是运数罢了。”
正巧走过来的瑞敏听到这句话,微微笑了一下,行礼后笑着问道:“主子可是有心提携祝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