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怎么往这边走?这边稍微饶了路的。”夏蝶奇怪的问道。
衡月“啊?”了一声,有些纳闷的看了看:“我……走错了?”
绿柳跟了这位主子几日,也知道她是有些迷路的本事在身上的。
好笑的摇摇头,绿柳只能随着衡月继续走,同时在下一个路口的时候不着痕迹引着衡月往另一边走。
就这么,快到坤宁宫的时候,衡月终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心中一喜,面上却露出些恰到好处的疑惑:“那位紫衣服的,可是祝才人?”
“似乎是,主子认得她?”绿柳好奇。
衡月点头:“从前来西膳房取一些东西,见过这位才人两次,她还帮过我呢。”
“祝才人是今年新进宫的秀女,既然与主子有旧交,去打个招呼也好。”绿柳温声道。
衡月对着绿柳点点头,心中实在喜欢这个会看人眼色的姑姑。
她快走几步,跟上祝薰烟的脚步,轻声唤了一句“祝才人”。
祝薰烟回头,见是衡月,脸上的惊喜完全掩饰不住,好在她一眼也看到了在一旁的绿柳,忙又收回目光行礼道:“见过容美人。”
“与我不必这般客气,你从前帮过我的,我都记着呢。”
衡月暗示的捏捏祝薰烟的手。
祝薰烟到底与衡月是亲姐妹,马上明白的说道:“不过小事罢了,容美人怎还总提。”
“我一直记着呢,这几日有些忙,你今儿来未央宫寻我可好?”衡月直接当着众人的面提出邀请,也摆出对祝薰烟的亲近。
她也认真想过了,或许她越这般,便越不会引人多些。
果然,连绿柳都没多问什么,毕竟有些人确实投缘,见过一两次便彼此欣赏,也很正常。
祝薰烟停在了坤宁宫宫门外,她还要等其余几个才人到齐,再在皇后身边宫女的示意下跪拜行礼。
衡月便又与她对视一眼,进了正殿。
今日衡月算来的早的,不止皇后还未出来,整个殿里也只坐了一个兰嫔。
兰嫔是后宫皆知的巴结皇后最殷勤的妃嫔,每日来请安都是第一个。
这会儿看到衡月,她只冷笑一声:“哟,容美人今日来的倒早。”
“比不上兰嫔娘娘。”衡月行了一礼,走到门口,坐在最末位子上。
兰嫔哼笑一声:“本宫向来起得早,倒是容美人,昨晚伺候皇上辛劳,竟还能这般早起。”
“给皇后娘娘请安是妾应做之事。”衡月四两拨千斤的答道。
兰嫔自不能反驳这句话,她又嘴笨的想不出有什么能回怼的,当即气的一甩帕子,扭身不再看衡月。
陆陆续续也有妃嫔进来,只对着衡月有好脸色的实在不多。
上官征并非重欲之人,便是为了子嗣被迫进后宫,每个月翻的牌子却也是有定数的。
但衡月这般横空出世,直接连续霸占了皇上四天,让原本有可能得到雨露均沾机会的妃嫔直接没了希望。
如今后宫众人都盼着能再怀孕,尤其是大皇子不得皇上喜欢的事情,几乎人人知晓。
谁能抢先生下作为贵子的二皇子,日后前途自不可限量。
衡月的独宠,简直像是断了这些人的前途,自有人看她便觉得犹如眼中刺一般。
兰嫔仿佛若无其事的与旁人说着:“今儿十五,皇上定是要留宿皇后娘娘这里的。任他什么花儿草儿,都不过是个新鲜玩意儿罢了。”
“姐姐说的极是,嫔妾看着皇上呀,就是一时新,毕竟宫中还未有过那般低贱之人呢,不过是个玩意儿罢了。”纪婕妤附和道。
这两人从第一眼便不喜欢衡月,凑在一起吐槽起来便格外默契,甚至皇后走进来都没察觉。
皇后看了兰嫔一眼,见她正表情不屑的瞥向门口,便猜到她们在说什么。
她无所谓的看了眼瑞敏,瑞敏轻咳一声,提醒众人皇后到了。
“臣妾等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金安。”
“都坐吧。”皇后和煦的笑笑,率先将衡月揪了出来,“容美人昨夜伺候皇上辛苦,竟也来的这般早?”
“伺候皇上、皇后娘娘,都是妾应尽之事。”衡月低头答道。
皇后笑道:“你倒是个懂事的。”顿一下,她仿佛若无其事又问道,“本宫听说,皇上许你学着穿戴龙袍?”
这一下,屋里所有的目光再次投到衡月身上。
不屑的,嫉妒的,甚至是夹杂着恨意的,都不加掩饰的投向她。
衡月依旧站的稳稳的,只低头道:“是,只妾愚钝,怕不堪大用。”
“皇上既许了你,定是觉得你能学会的。”皇后笑起来,“容美人,你可要好好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