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邵霖有些为难地皱了皱眉:“我尽量试试,薛老师说她大伯离乡后就再也没回来过,不过刚开始那两年有跟他们写过信,上面有大概的地址,只是现在都过去几年了,不知道他还在不在那个地方,甚至,”他顿了顿,抬眼看了一下陆成璋,又接着说道:“甚至他人是否还活着都不知道,毕竟他年纪也大了。”
陆成璋自然知道邵霖说的都是事实,这本来就是件只能求概率的事情,一切都充满着未知。
但也是目前他们离真相最近的线索,只要这条线索还有希望,他陆成璋就断然没有放弃的道理。
陆成璋已经看完了文件,又递回给了邵霖,接着便对他吩咐道:“不管怎么样,先去找找吧,我这边会再安排几个人给你,这件事,不需要让其他人知道。”
“是,我知道了。”邵霖自然也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而且据他所分析的,事情多半还和陆成璋大脑里那个东西有关。
陆成璋在外人眼里,向来都是无所不能强大的存在,崇拜敬畏他的人很多,而同样的,虎视眈眈盯着他的人更多。
因此,在他身上是不能有弱点的。这一点,陆成璋明白,邵霖也明白。
所以,关于陆成璋那个不为人知的“病”,这些年来他都是自己一个人在与之对抗,并且扛了过来的。
也就离他最近的心腹邵霖知道一些,连他自己的父母,陆成璋都不曾告知。
因为这个病的折磨,陆成璋的大脑和记忆也有损,关于他过去那段经历,这些年在他的大脑中时隐时现,而偏偏很多事情,似乎都与之有关。
所以,不管那段经历有多可怕,有多不堪回首,陆成璋也定然要找回来。
逃避向来不是他的行事风格,他要做的一向都是解决问题。
接着,陆成璋又和邵霖分析交代了一下婚礼炸弹的事情,两人谈了一会正事,眼看着时间也不早了,陆成璋正打算叫邵霖回去的时候,邵霖却面露难色,一脸犹豫支支吾吾的样子。
陆成璋皱眉道:“你还有什么事没说么?”
邵霖眉宇间闪过一些纠结的意味,但想了想,他还是决定不对自己老板隐瞒。
于是,他便把刚才他来医院时在大门口看到的一幕告诉了陆成璋。
“那个救盛小姐的人我看了一下,就是项家办婚礼当天把她送到医院的人,那个刚回国不久的乔家公子。”
陆成璋闻言,表情就暗沉了下去,他目光深凝着,让人看不出当中的意味。
邵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陆成璋的反应,他不确定自家老板现在对盛音到底是个什么打算,但也知道他不久就要和容晞订婚了。
因此,邵霖也拿不准关于盛音的事,他到底该不该事无巨细地替陆成璋去处理。
“陆总,”顿了一会儿,邵霖又忍不住说道:“那个乔公子几次三番出现在盛小姐身边,似乎对她有意,刚才他还发现我了,看我的样子,似乎有警告之意。”
陆成璋双眸中有暗光微动,大脑里霎时闪过他那个地下室的画面,还有那个有着一双湛蓝双眸的小男孩。
他呼吸不由沉了一沉,接着便深吸一口气,恢复了平静,冷静地问道:“撞盛音的那辆车可看清楚了?”
这才是重点,这家医院门口那么宽的大路,没有谁会无缘无故去撞一个路人。
邵霖轻声应了一下:“虽然那辆车在撞人之后很快就开走了,但我拍到了照片,虽然有些模糊,不过靠技术可以查到车牌号。”
邵霖之所以能成为陆成璋的特席助理以及心腹,不是没有道理的。
像他们这样的聪明人,不需要多余的言语,在遇到任何事情的时候,就能第一时间抓住重点,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这似乎已经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反应了。
陆成璋对邵霖露出一个赞许的眼神,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看来这个乔漫奇,也得派人看着点了,不过他不是像其他那么容易打发,我们监视他,他也会监视我们,总之,万事小心,别被发现了。”
邵霖点点头:“嗯,陆总我会小心的。”
交代完事情后,邵霖就带着文件离开了医院。
陆成璋起身走到窗边,闻到了窗外树木传来的一阵潮湿的气味,他抬头看了看天,原本皎洁的半月也逐渐被乌云遮住。
看来,很快,就会有一场暴风雨来袭。
翌日。
中午的时候,舒浩一脸行色匆匆地回到了他和女儿一起租住的公寓。
他进门喊了两声没回应,确定女儿不在家后便进了她的房间,然后就开始手忙脚乱的翻箱倒柜翻找起来。
翻了床头柜,也翻了衣柜书柜,却什么也没找到,女儿的房间倒是被他翻得一团乱。
看着散落一地一床的衣服和书本,舒浩满脸的焦急和烦躁,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一副焦虑不安的样子,甚至都没注意到舒恋什么时候已经回了家。
舒恋出去买菜回来,就看到父亲把自己的房间翻成了一团乱,不由皱眉道:“爸,你这是在干嘛?”
舒浩听到她的声音,被吓了一跳,眼神中闪过一抹慌乱。
他急忙冲到床边去帮忙收拾被他弄乱的一堆衣服,一边垂着头说道:“唉,爸就是找个东西,你不在家就自己翻了,唉,看把你的衣服都弄乱了,我这就给你收好。”
舒恋不解道:“你到我房间能找什么东西?再说你要找什么直接打电话问我不就行了吗?”
舒浩叹了口气,支支吾吾了半天,还是说了出来:“乖女儿,前些日子,爸不是给了你一张银行卡吗?里面不是有咱们父女一起存的钱,多少来着?”
舒恋闻言,眉尖跳了一下,直觉到一股不安:“你前些日子赚的钱加上我打工攒的,一共八万多,咱们不是说这笔钱要存起来不能动,留着以备不时之需的吗?”
舒浩一边点头,一边眼神闪躲着,满脸的心虚:“就是……现在爸这里有点急用,你看能不能取点出来?”
“你要取多少?”
舒浩咬咬牙,说道:“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