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母也是为了您好。”凌默轻笑着说。
颜浩虽然是一副唉声叹气的样子,其实,心里跟明镜似的,也就是在亲近的人面前发发牢骚而已。
他拍拍凌默的肩膀,看他比前几天好转的气色,眼神中多了几分欣慰。
师徒俩就坐,边吃饭边讨论起了新项目的合作。
颜浩自从他们合作《夜鸟》v后,就一直很看好凌默的演戏天分。觉得他在这方面很有灵气,所以几次试图给他推影视方面的资源。
只是每次都被凌默给推了,他觉得自己没有受过专业训练,拍拍v之类的还行,真要演电影还差得远。
“有的时候专业训练过的,反而会模式化,这年头,技巧好的演员很多,有灵气的演员太少了,反正你的主业是唱歌,偶尔参演一两个电影也不影响什么。”
颜浩边喝着茶,还是想说服凌默。
这次,凌默却似乎把他的话听进去了,在他说专业训练的反而模式化的时候,他脑子里浮现了盛音和他拍v时候的场景。
从盛音身上,他感觉到,或者确实有灵气的演绎反而会早就更出彩的效果。
“老师是不是看中了什么电影想要我试一试?”凌默直接问道。
颜浩是名导,他想要什么样的演员没有?能让他这样几次三番来说服自己,想必真的是有什么特别让他喜欢的项目。
颜浩看他有松动的样子,笑了起来,表情还带着些得意,当即就拿过自己的包,抽出一沓剧本递给凌默:“确实有个好本子找我导,是个文艺片,里面的男主角我看本子的时候就想到你了,你先拿回去看看,肯定会喜欢这个故事。”
凌默接过本子:“好的老师,我会好好考虑的。”
颜浩满意地点点头,起身去了卫生间。
此时的包间里只剩下凌默一个人,他双眼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颜浩喝了一半的茶盏,一只手捏住了衣服袋子里的药瓶子。
凌默定定地看着茶盏里的水纹,水纹一圈圈漾开,仿佛在他眼前变成了一个旋涡,毫不留情的把他卷了进去,挣扎无门。
他整个身子像是被定住一样僵直不已,脑子乱哄哄一片,完全无法冷静下来。
维森的话,颜浩的话,都争相在他耳边响起,势要打个你死我活。
凌默痛苦地闭上了已经开始酸涩的双眼,陷入了天人交战中,他眉头紧蹙,捏拳的手掌心被指甲戳破了都毫无所觉。
“凌默,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不知道了什么时候,凌默突然听到一个声音,才猛地把他的神思扯回来。
他有些惊惶地抬起头,睁开眼就看到颜浩一脸担忧的表情。
颜浩抬起手探了探凌默的额头,关心道:“孩子,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满头大汗?”
凌默摇摇头,像是噩梦初醒般平整了一下呼吸,才对颜浩扯出一个笑容:“我没事,可能最近睡眠不太好,有点神经衰弱。”
颜浩这才放心下来:“你们年轻人呀就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看你还是太拼了,告诉你经纪人,有些不必要的商务就别接了,该休息就要休息呀。”
凌默嗯了一声,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一次,凌默的行动以失败告终,直到他和颜浩聊到九点多分开,他也没有动手。
他心里很清楚,自己不是找不到机会,而是他根本就做不到。
回到公寓,已经是半夜十点多。
凌默还没缓过气来,就听到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他不由皱起了眉,突然觉得这铃声太过刺耳,本能的感知让他还不用看来电,就感觉是维森他们打过来的。
可是,现在这情况也不容许他逃避,长长叹了口气,凌默还是拿出了手机,没想到来电却是自己母亲。
凌默赶忙接起电话,一接通,就听到母亲的声音透过听筒都充满着惊慌:“默默,你最近是不是又得罪那些人了呀?他们今天找到我这里来了,也没说什么,就赖在我家里不走,还说明天他们还会来。”
凌默心脏一抽,狠狠地压住了牙:“妈,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这倒没有,”母亲一副慌乱的样子:“但是领头的那个说你最近不太配合他们,要我劝劝你呢,孩子啊,咱们母子斗不过人家,你就别跟他们犟了,让你干什么你听他们的就是了,他们还说以后你的钱可以留着给我们母子了,是不是真的呀?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就有钱买房子了,妈也可以不用再吃苦打工了。”
凌默静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道:“妈,这些人贪得无厌,你真以为他们舍得把钱都给我们?”
电话那头的凌母似乎愣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地咳了两声,又一副破罐破摔的语气劝道:“不管怎么说,咱们的生命安全最重要呀,他们这样天天守着我,妈也害怕呀,孩子你可要救救妈妈。”
“我知道了,”凌默烦躁地捏了捏眉角,忍住头疼的感觉,安抚母亲:“你放心吧,妈,他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会跟他们沟通,你就照顾好自己。”
“这就好,”凌母舒了一口气:“孩子,你要知道轻重,咱们胳膊拧不过大腿的。”
凌默轻声应着,又安抚了母亲几句,才挂了电话。
挂点电话后,他缓缓走到落地窗边,看着窗外昏暗的夜色,仿佛心也被罩上了一层黑雾,让他看不清方向,找不到出路。
过了许久,凌默似乎下了什么决心,眼神开始渐渐清明。
他拿出手机,给陈希打了个电话:“陈姐,麻烦你帮我订一张最近飞英国的机票,嗯,订好了告诉我就行。”
“当然不是我要去,我帮朋友订的。”
打完电话,他掏出兜里的药瓶,突然发狠地把它摔到了墙角。
凌默看着滚落在地上的药瓶,嘴角缓缓露出了一个笑容。
没错,这些人贪得无厌,一味的妥协只会换来他们变本加厉的剥削,他不能再坐以待毙。
只有弱者,才会被人拿捏被人威胁,他不想再做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