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演
换过床后,云映的房间从里到外被打扫了一遍,换上了崭新的被褥,徐芳还给她拿了根茉莉线香给她点上。
清淡烟雾飘出窗外。
深秋的夜充斥着馥郁花香。
云映回过头,询问道:“夫君,水热了吗?”
她说着便解下腰间丝绦,细白手指一拨,外衫褪下。少女肩颈细嫩,欺霜赛雪,房内烛火为她赤着的肌肤铺上了一层暖光。
透过一层罗纱,清晰可见内里小衣束缚着柔软,边缘陷入软肉中,轻纱模糊了沟壑。
沐浴之地本在院后搭的一处简单草棚,破旧的帘子随便一挡就算是湢室了。
但赫峥怕她冷,特地把桶搬回了房间。
房内水汽氤氲,赫峥手指湿润,一伸手就把她揽来按在了桶边。
他眸光晦暗,简洁道:“衣服穿上,现在出去。”
两人目光交汇,云映道:“算了吧,我想沐浴。”
她伸手,轻而易举的推开了赫峥,然后自己把赫峥方才还没倒完的热水倒进了桶中。水温偏热,正是她喜欢的温度。
她没有骗他,方才提议上山只是因为她想对他言而有信,但实际上她不想大半夜的费劲去爬山。
而且时节已至深秋,天气转凉,这不是个搞野外惊情的好季节。
她取下发簪,乌发散下,然后开始毫不避讳的褪亵裤。很快,她身上只剩件小衣和一件内里空空荡荡的长裙。
赫峥目光从她匀称骨感的脚踝上掠过,终于道:“……不用算,现在去俩时辰就能回来。”
“我还没走过你们的山,你不带我看看吗?”
云映背对着他解开小衣又脱下长裙,赫峥喉结动了动,但还没等他再出言劝说,云映就已经扶着他的手坐进了桶中。
热水顷刻包裹住她,云映被烫的轻吸一口气,她扶着桶沿轻声道:“好暖和。”
感慨完她才点了点他的手背,安抚道:“你冷静一些,今晚得休息。”
……
赫峥垂眸望着少女雪白躯体,先避开目光,不出一会又移了回来。
沉寂中,他擡手握住她圆润的肩头。
他的手有些凉,云映缩了一下肩膀问:“怎么了?”
赫峥俯身道:“冷静不了。”
明天什么时候动身还不一定,若是下午动身的话其实今晚折腾一下也不是不行。
云映一时没有回答,赫峥就把这种沉寂当成默认,他的手从她的心口慢慢向下探入水中,清澈的水面泛出涟漪。
云映被他揉弄的锁骨颤抖,水汽蒸腾的她脸颊泛红,她贴在桶壁上,眉头轻轻蹙起,然后被迫扬起了下巴。
赫峥吻向她的侧脸,一边吻一边脱下了自己的外衫,他身上很快被弄湿,布帛贴在肌肉上,动作越来越急迫。
他腰身薄,云映擡手按在他的侧腰想让他退开一些,但他反而捏住了她的手腕,然后顺着她的手臂往上,捞住她的腰想把她从桶中抱出来。
云映道:“别这样。”
赫峥停下动作,他觉得云映应该没狠心到让他现在自己解决,他又吻了下她的下巴问:“怎么了。”
云映又缩回桶里,道:“今晚不做。”
“……这个时候你说不做?”
云映还在轻喘着气,他每次亲人都很蛮横,不管弄什么往她身上使的力气都不小。
她嗯了一声,重复道:“不做。”
赫峥不死心道:“你就忍心?”
云映吻了吻他的手指,然后道:“忍心。”
“你让开一下,我先洗洗。”
……
赫峥不让,两人间就这么僵持着。
云映推开他的手,赫峥又握住她的手臂。
她再次推开,他又追上。
就在云映有些不耐时,面庞俊美冷肃的男人突然开口道:“我有一个想法。”
云映道:“什么想法?”
赫峥唇角微动,一时未曾开口。
隔了一会,他握紧云映的手臂,一番挣扎后,终于无视心底羞耻t,投其所好的开口道:
“你夫君远在京城,你只能从了我。”
……
云映眉心微动,长睫眨了眨,面庞隐隐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赫峥知道她动摇了。
原本一句已是煎熬,他见状又迅速回忆起那本毫无价值的书,从中挑挑拣拣,硬着头皮拿腔补了一句:
“说,你早就在勾引我了对吧?”
这话一出,少女终于慢吞吞抱住自己的肩膀,无助的试图挡住胸前春意但无济于事。
她低眉眼含雾气,柔弱开口道:“没有……你出去,求求你别看我。”
“你为什么偷看我沐浴,你刚刚翻窗进来,一定惊扰旁人了,你出去好不好。”
原来是这个剧情,那他就不用收敛了。
其实他早先就发现云映偏好强取类的情节,以前只是不确定而已。
男人一把把她从水里捞了出来,云映惊呼一声,身上挂的水珠在此刻好像一颗颗晶莹的水晶,她推拒着男人,惊慌道:“我不要,你放开我。”
“大人,您怎么能……您怎么能强迫我?”
赫峥不顾她的□□,分开她的腿让她挂在他的腰上,低头咬了下她的身前然后道:“我强迫你又不是一回两回了。”
他只翻过那一本,匆匆看了几页,融会贯通后他自己随便编了个剧情:
“你今日再敢拒绝,我可不敢保证你那贴身丫鬟还有命在。”
云映愣了下,心想他懂得还挺多。
但她面上十分沉浸这个剧情,她别开脸,眼泪欲掉不掉道:“你…你让我穿件衣服好不好。”
赫峥将她放在台面上,大掌紧紧扣着她的脚踝道:“怎么,还不愿意被我看?”
“那我非得好好看看。”
*
鸡鸣时分,天还未亮。
云映今日起的早,没有赖床同赫峥一起起的身,趁他去洗衣服的功夫,云映推开房门。
今天要走,她还未曾跟徐芳和阮贵辞行。
她也没想到匆匆回来一趟,一个月才跨过这千里之遥,最后只待了两天。
堂屋的灯已经亮起,阮贵从房内拿出背篓,他抵门时看见云映,开口道:“小映,今天起的那么早。”
云映嗯了一声,道:“爹,你要上山吗?”
阮贵道:“去摘柿子,今年卖的少,树上好些都被麻雀啄了,我去摘点回来看看,好的话出去卖,不好的话就去拿来喂鸡。”
他知道云映不喜欢吃柿子,说完又道:“欸对了,还没问赫峥喜不喜欢吃柿子,今年结的可甜了,你们要不带点走。”
云映还真不知道,她没见过赫峥吃柿子。
“我待会问问他。”
阮贵应了一声,开始坐在独凳上换鞋,男人脊背消瘦,衣衫有些空荡,昏黄的光影落在他背上,渐渐与旧日重合。
这次走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
她忽然道:“爹,我去吧。”
阮贵道:“你去什么去,待会吃饭了。”
云映道:“我想去看看,你把背篓给我吧。”
天还没亮,她记得在他们家那片小小果园,正好可以看见日出。
山林间尚有薄雾,云映踏过枯枝。
不远处炊烟袅袅,薄烟升腾进秋意渐浓的青山中。
赫峥走在她身边,道:“走的动吗?”
云映没他想那么娇弱,她道:“大人这时候知道关心我了,昨晚干什么去了。”
赫峥耳尖一热,好在周边没什么人,他捏了下她的指尖低声道:
“……这剧情已经结束了。”
转过一个弯,山路开始变得宽阔。
距离云映家不远处,路边有处荒废的宅院,只剩几面仅存的墙壁,泥墙发黑,四面长满了枯草,格外引人注意。
赫峥没来过裕颊山,但他后来派人查过宁遇生平,所以心中隐有猜测。
这个名字光是提起就让人厌烦。
云映见他目光停留,主动道:“这里曾生过一场大火,被烧的只剩这么点了。”
赫峥哦了一声,不太感兴趣。
正是这个时候,一个扛着锄头的老人从两人身边走过,他先是看了眼云映,惊道:“小映,你回来了啊?”
还没等云映说话,又盯着赫峥一副见鬼的神情道:“宁遇?你你怎么……”
“不是?这怎么还长高了变壮了?”
云映立即道:“五叔,他不是宁遇。”
赫峥皮笑肉不笑的打招呼道:“五叔,我叫赫峥,是小映的丈夫。”
男人面色这才和缓几分,他心有余悸道:“我说呢,我还寻思我大白天出现幻觉了,这才多久啊,小映你都成婚了。”
“你要不说,我还以为跟你成婚的是宁遇那孩子……”
要看赫峥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云映连忙道:“不是他,五叔我们就先上山了。”
等离男人远了些,云映才晃了晃赫峥的衣袖道:“夫君,别不高兴。”
……
赫峥其实半点不想在意他。
越在意,这个人就越横亘在他与云映之间,他改变不了云映的过去,也抹除不了宁遇的存在。
他知道他们青梅竹马,知道云映喜欢过他,喜欢到甚至不惜寻求替代品。
时到今日,他其实不太明白云映为什么放弃了宁遇选择了他。
总不能是因为他比宁遇高比宁遇壮吧。
可是这种话又不知道怎么问出口,好像也不重要。
隔了一会,他拉着张脸,不高兴道:“什么叫以为跟你成婚的是宁遇,咱五叔说话也太过分了。”
云映拍了拍他的手臂,安抚道:“你们毕竟是兄弟,在别人眼里,认错也很正常啊。”
赫峥道:“那在你眼里呢?”
“你会认错吗?”
但他其实想问的是,现在你还会认错吗。
会对着他偶尔想起宁遇吗。
云映停下步子,对上他的目光不解道:“我怎么可能连自己夫君都能认错呢,他是他你是你。”
赫峥道:“但你以前就认错过。”
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云映思索片刻,然后道:“那不一样。”
“那时你对我来说还是陌生人,你看,我会把陌生人错认成是他,但现在我不会把其他人错认成你。”
“我说过了,你是唯一的。”
“你都不听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