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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台记事 正文 第79章 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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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窈趴在谢韫的身上,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嫣红的唇一张一合,因为天气热,薄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滑至桑窈的腰际。

    桑窈一边说话手指一边百无聊赖的摩挲着谢韫的手指,长睫扫过谢韫的胸口时,让他觉得有点痒。

    谢韫凝眉沉默了片刻。

    几年前?

    他几年前的时候好像还没记住桑窈叫什么名字。

    他跟桑窈之间的交集是在少的可怜。

    当她第一次出现在刑部的时候,他看着那张明艳的脸,只记得自己似乎见过她,但不太清楚她到底是谁。

    那么这个“从几年前开始”是从何而来?

    而且最重要的是,在不久之前,这个少女才年满十八岁,几年前她可能连十五都不到,他虽然是个禽兽,但倒不至于能对一个那么小的姑娘起什么心思。

    他问:“几年前是什么意思?”

    桑窈哼了一声,她就知道谢韫不会轻易承认,他们都认识那么久了,不仅成亲了,还圆房了,说不定再过不久孩子都要有了,这臭男人还是不愿意主动说喜欢她。

    她转了下脑袋,换了个方向,然后道:“谢韫,你真的很能装诶。”

    “都什么时候了,我可最清楚什么才是你的真面目了。”

    谢韫的真面目只有他自己清楚。

    但这种话于这种时候,桑窈说出来就让他很不能理解。

    “我的真面目是什么?”

    桑窈心想谢韫也太厉害了,就这心态,怪不得谢家选他做家主,他是真的一点也不怕她直接把那册子甩在他面前啊。

    桑窈默了片刻,然后道:“反正我有证据。”

    所谓证据,桑窈已经提过不止一次了。

    谢韫的手落在桑窈圆润的肩头,他时常不能理解这个小苹果都在想些什么,说她从一开始就喜欢她,但她有时候的行为看起来不像是对他情根深种的模样。

    说她不喜欢他……

    没有这种可能。

    所以她应该是在玩一种跟俗套的把戏,也即欲擒故纵。

    所以她从来不会直言对他的喜欢,但殊不知她已经露馅好多回了。

    她不愿意承认,还要极力证明是他太爱。

    她很可爱。

    思及此,谢韫也不想再戳穿她,既然她说有那边是有吧。

    谢韫的手滑在她的腰臀,轻轻的□□,桑窈动了一下,想要躲开他的手。

    但谢韫总是追逐而上,桑窈半坐在他身上,严肃着小脸,她总觉得自己太过被动,明明是夫妻房事,她昨晚一点主动权都没有。

    谢韫还在问她:“那你把你的证据拿出来看看。”

    桑窈紧紧盯着他,心想这男人到底是怎么游刃有余的。他现在装的那么自然,到时候见到小册子不会心情抑郁吧。

    桑窈不管不顾的朝后坐了坐,谢韫面色变了变,他道:“别乱动。”

    桑窈一开始听说夫妻圆房时会很痛,因为要敞开腿去容纳别人,会涩,会流很多血,嬷嬷还嘱托她咬牙忍过去,桑窈也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认为的。

    但昨天晚上其实没有那么可怕。

    因为谢韫没有直接进来,他吻了她很久,如果身上个别处的红痕不算的话,她其实没有受什么伤。

    所以总得来说,她的感觉并不算特别糟糕。

    桑窈把手伸进薄被里,大着胆子握住,然后道:“拿出来啦。”

    这个东西戳她半天了,他都这样了还能用一张冷淡的脸跟她慢悠悠说话,真不是人。

    谢韫脸色一黑,道:“松手。”

    桑窈其实也不敢多握,但她不想露怯,便道:“你说,这是不是你的真面目。”

    谢韫掐着她的腰,呼吸有几分粗重。

    清晰且不合时宜的画面涌入脑海,其实只差一点,他就可以不用忍。

    但谢韫还是把她从自己身上弄了下来,然后沉沉道:“你想让我换个上药方法吗?”

    “昨晚怎么没见你这么胆大。”

    桑窈:“……”

    谁来救救这不要脸的男人!

    谢韫已经没法再跟她躺一起了,他掀起被子坐起身来。

    桑窈半裹着被子坐在他身后,光线明亮,她的目光从男人宽阔的肩膀往下,突出的肩胛骨,流畅的肌肉线条,以及窄瘦的腰。

    桑窈自然而然的看清了他横亘在他侧腰上的那块刺青。

    这次看的比上次要清楚的多。

    是一只振翅的鹰隼,这个种类在京城并不常见,但在边境之地却是一种猛禽。鹰隼翅羽沿至下腰,有部分绕在前面右侧的腹肌上,尖喙,弯爪,与眼前这位文臣典范格格不入。

    桑窈不由道:“……这是什么时候弄的?”

    谢韫没有跟她多解释,随口道:“好几年前。”

    桑窈哦了一声,原本还想再多问两句,但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桑窈一下坐直身子,问道:“你的婚假今天不是结束了吗?”

    “你怎么没去上朝?”

    谢韫套上衣服,墨色的衣衫又让他恢复了平日的斯文禁欲,他道:“延期了一天。”

    说话间,他已经穿戴整齐,桑窈还披着被子坐在床上。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洗漱,然后在那长条案上翻找东西。

    就知道这人没法一直待在她身边。

    谢韫翻完后,走到床边,低头看着榻上这个不着寸缕的少女。

    在未曾见识到她的威力时,谢韫对性与色一向嗤之以鼻,但自从他成亲以来,他就再没小看过这些。

    起床似乎变成了一件艰难的事,他没法把桑窈随身带着,纵然昨晚已经把她翻来覆去的据为己有,但似乎仍觉得不够。

    她最好日日于他身侧,但这看起来不太可能。

    谢韫低头吻了吻她的唇,道:“你先休息一会,我待会就回来。”

    桑窈哦了一声,没问他去干嘛,反正他天天都忙。

    谢韫笑了笑,然后在她耳边道:“今天别走太多路,可能会不舒服。”

    “……”她倒是得有力气走啊。

    谢韫走了以后,桑窈自己在床上躺了会,然后慢吞吞的叫了怀梦进来给自己穿衣。

    她没什么力气,身上虽然不疼,但四肢还是酸软。原本今日是要去找虞枝的,现在看来也去不了了。

    没过一会,原本晴朗的天就暗淡了下来,乌云积聚,天上开始下起了小雨。

    雨声嘀嗒,潮湿蔓延。

    桑窈更不打算出去了,她叫怀梦取了不久前才送来的账本。

    父亲交给她的庄子她还在打理,那些账本她嘴上说着不爱看,但还是有事没事会看两眼。

    谢家是大家,桑窈虽然才嫁进来不久,但她已经发现这许多事情并不如表面上看着那般简单。

    她虽不算是一个多聪明的人,但也知身为谢韫枕边人,就算现在这些还不用她操心,但日后终有一日,她对府中之事也要有基本的判断力。

    为了以后不被旁人牵着鼻子走,她怎么也得主动去了解一些。

    看账本,理商铺,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谢韫说是待会就回来,但眼下一个时辰过去了,还没有要回来的意思。

    直到燃冬过来,将一封书信递给了桑窈:“小姐,这是从桑家送过来的。”

    桑窈诧异道:“……是我爹?”

    燃冬摇了摇头,她低声道:“是大老爷。”

    桑窈抿住唇,低头拆开信纸。

    扫了两眼后,桑窈便将信纸折起,道:“退回去吧。”

    顿了片刻,她又道:“日后他们来的信就不必往我这送了。”

    燃冬应了一声,她看着桑窈明显不高兴的神色,也能预料到这里头说的什么,便提议道:“小姐,要不要奴婢想办法跟老爷说一声,让老爷说说大伯。”

    桑窈摇头,道:“不必了。”

    其实那信上内容十分简单,大篇幅的问候后,便是想让她在谢韫耳边吹吹枕边风。

    他不说还好,这样说了,桑窈保不齐就得在谢韫耳边骂他两句。

    有了这一出,桑窈也没心思看账本了。

    外面的雨还在继续,洗的树叶越发的亮,从支摘窗透进来的凉气令人心旷神怡。

    桑窈便叫了搬了把椅子放在屋檐下,然后拿着那没看完的话本坐在了屋檐下。

    可看了两页又觉得没意思,便想起谢韫著写的小册子,不由心道这真行房和谢韫幻想的假行房到底有什么区别。

    她好久都没看了,多少有点忘记了,心下有几分好奇。

    便道:“怀梦,你把我那个小匣子里的手册拿出来。”

    “钥匙在花瓶下面。”

    而此刻,净敛正快步走在石径上。

    与他一道的,是以前谢韫身边的侍从,名叫采胥,只是他后来被调去了别处。

    净敛一直不太喜欢他。

    说不上是为什么,可能是因为他气质猥琐。

    采胥叹了口气,同他道:“没想到主子真有铁树开花的一天。”

    那不废话,也不看看他们少夫人是谁。

    净敛嗯了一声,道:“少夫人天姿绝色,温柔和善,主子好眼光。”

    采胥点了点头,道:“那确实。”

    “只是总觉得有点遗憾。”

    遗憾?

    净敛半眯起眼睛看他,“哦?”

    采胥压下声音,只想着是闲聊,便道:“偷偷跟你说,我以前还以为主子会跟李尚书的女儿在一起,我觉得他俩可般配了。”

    净敛没有吭声。

    采胥又道:“我以前还偶然买过两本他俩的话本子,那叫一个缠绵悱恻。”

    “虽然我也不太了解李姑娘,但我那时觉得主子跟李姑娘简直绝配!”

    他顿住声音:“诶?净敛,你什么表情?”

    净敛翘起唇角,终于找到了自己一直不喜欢他的原因。

    还能是什么表情,你命休矣的表情。

    他微笑道:“采胥,这些年辛苦你了。”

    “但你的话我会原封不动转告给主子的,自求多福吧。”

    他说完便直接阔步离开,直奔西行苑,遵着谢韫的命令去给桑窈传话。

    才走近,他便看见雨幕中一位身着紫色衣裙的少女静静坐在屋檐下看书。

    好美。

    净敛的眼睛在这一瞬间被净化了。

    他快步走近,道:“少夫人。”

    桑窈目光从手册上移开,然后看向净敛,诧异道:“净敛,你怎么过来了?”

    净敛道:“少夫人,是公子让属下来告诉您,方才陈大人过来了,他可能还要一柱香才能回来。”

    桑窈哦了一声。

    净敛颔首,正欲告退时,目光突然触及了桑窈手里的书本。

    嗯?有点眼熟。

    不确定,再看一眼。

    “……”

    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

    那泛黄的颜色,卷曲的书角,恰到好处的厚度,无一不与他几个月前不翼而飞的宝贝对上。

    这本子,就算是化成灰他也认得!

    桑窈望着他,道:“净敛?”

    净敛嗓子仿佛被粘住了,他手指僵硬,说不出话,也动弹不了。

    他这一生其实见过许多大风大浪。

    但他可能会永远铭记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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