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若不答,道:“你想说什么。”
符奕摇了摇头,道:“……我们现在已经这样了吗?”
胥若抿了抿唇,道:“殿下以为呢?”
符奕道:“我以为我们还是知己。”
他与胥若的情谊,或者说他对胥若的情谊是很复杂的。
他们相识幼年,也曾一起经历过生死,也一起为了同样的目标而努力过,他总觉得他们之间不该是只有这些牵扯不断的利益的。
以前,他也时常同胥若在一起,那时候他们也不全是谈现在的局势,他们也会聊聊小时候发生的趣事,聊一聊今天的天气很好,聊一聊哪个地方出的茶好喝。
那一段又一段的时光,都构成了今日的不可置信。
没人知道在沈愿进宫的时候,他心里有多震惊。
他记得胥若握着他的手,告诉他:“你信我。”
“我会期瞒你,但绝不会背叛你。”
他记得在那个山洞里,他问胥若她会不会一直待在他身边,胥若一字一句的告诉他:“我会的。”
胥若说了,然后他就信了。
他这个人很复杂,但又很简单,他嘴上不说,但从小时候第一次胥若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就信她。
所以起初沈愿掐着他的脖子问他胥若在哪的时候,他首先想的是,不能把胥若在哪告诉沈愿,不然沈愿会伤害她。
但是事实证明他多么天真。
这几天他过的实在一言难尽。从云端跌落,手下一个接一个的叛逃,像丧家之犬一样东躲西藏,他知道自己大势已去。
“胥若,我一直都不明白,我好像也没做什么让你仇恨的事情,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没有胥若的帮助,他走不到皇位,但是没有胥若的从中暗度陈仓,他也不会从这唾手可得的皇位上摔下来。
胥若站在门边,脸色颇有些冷淡。
他看着符奕现在狼狈的样子,只觉得同上一世的他判若两人。
从前她就知道,她同符奕,断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恨可以概括的。
他们曾经惺惺相惜是真的,后来反目成仇也是真的,后来的恨并不能磨灭曾经的感情,要说复杂,她对符奕才是真的复杂。
“……你什么都没做。”
符奕笑了,道:“那你为何要这样,将来我做了皇帝你做皇后不好吗,我保你家族一世无忧,给你地位给你权力,可比你现在做个将军夫人好多了吧。”
“我是真的…喜欢你的。”
胥若只觉得可笑。
虽然现在她对符奕早已经没了以前的那种感情,但是听见符奕这么说,她还是自嘲的弯了弯唇角。
最起码上辈子心里所求在这辈子有了结果。
“事已至此,你我不必多说,你过来找我也是没用的。”
符奕道:“胥若,那你至少要告诉我,你为何背叛我?”
符奕紧紧的盯着胥若,眼里尽是渴求疑惑。
为何背叛?
在这样一个冷清的冬夜,胥若说出来的话也好像不带丝毫的感情,她道:“我从未背叛你,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真的去帮你。”
符奕的表情僵在了脸上,半晌他问:“为什么。”
一个人到底会不会变呢?
她以前世得符奕来断定现在的符奕到底是正确的吗?这一世符奕做错了什么,他什么都没有做错,甚至还在很多方面帮了胥若不少,单凭这一世来看。
忘恩负义,罪不容诛的是她。
面前的符奕伤口还在不停的流着血,胥若忽然就有些不明白了。
符奕的话胥若不答,将目光移开,看向了自己的隆起的肚子,然后道:
“你出去吧,你在我这里,只会死的更快。”
符奕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只觉得腹部的伤口更疼了,他张了张嘴,有些难以发出声音。
他应该庆幸的。
至少胥若没有直接叫人把他抓起来。
换一种方式去想,是不是这意味着胥若也希望他活下来呢。
符奕刚擡动脚步,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胥若还未做出什么反应,这脚步声便消失了去,看了眼符奕所在的位置,胥若打开了门看了看外面。
一片寂静,根本没有人。
此时,沈愿从走廊的另一头走过来,看见胥若笑了笑,道:“怎么出来了。”
胥若现在原地,看着朝他走过来的沈愿。
他的额上有些许细汗,眼睛有些发红。
方才那阵脚步声又远及近,一听就是冲着她房间过来的,他一开门脚步便消失了,这样一看,这人很可能是见到沈愿过来了然后藏了起来。
但沈愿这个时候应该正在同符岚在一起,符奕还没有抓到,这个关键的时候为什么会来兰府?
胥若朝沈愿走了几步,神色如常的对着过来的沈愿笑了笑,然后状做无意的道:“你都忙完了,怎么朝我这里来了。”
沈愿拉住胥若的手,道:“太想你了呀,忍不住了。”
胥若又似是无意道:“刚刚你没来之前,我听见一阵很是急促的脚步声,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
沈愿摩挲着胥若的手背,道:“你听错了吧,也可能是哪个小丫鬟太冒失了吧,没事的,放心。”
谁知胥若听见这句话,却陡然放开了沈愿的手,后退一步同沈愿拉开了距离。
胥若眉目成冰:“现在也知道骗我了?”
沈愿慌了一下,朝胥若走了一步,道:“胥若,我没有…”
“你若是没什么,我告诉你方才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你断不会直接判定我听错了,或者笼统的说是哪个冒失的丫头,如今的皇城风声鹤唳,符奕跑到我这来也不稀奇。你为什么根本就没有怀疑的意思,反倒这么肯定的就下了定论?除非,你根本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你并不打算告诉我。”
胥若道:“还需要我说的更清楚吗?”
沈愿愣了一下,胥若鲜少会这么冷淡的同他说话,他道:“……不是。”
“胥若,你……”
胥若不说话,只静静的看着他。
最终,沈愿叹了一口气,肩膀松了些许,低了低头,半晌才道:“果然什么都瞒不了你。”
他把手放在胥若的肩上,吸了一口气,声音尽量柔和但也很沉重。
“……我也是方才才得到的消息,我料想你的人定然会第一时间告诉你,我本来在皇宫,千赶万赶从皇宫赶到这来,正好碰见了要朝你禀报的人,我将他拦了下来。”
胥若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一种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
“是什么。”
“你……我本想过段时间再告诉你的。”
“你说啊。”
“封绾和白兰他们回程的路上,遇见符奕的人的截杀,封绾被一箭穿心,白兰重伤,断了一只胳膊,带着封绾的尸体跳了河。”
…………
沈愿走了以后,封绾强制性的让白兰住进了自己的帐子,然后又强制性的揽下照顾白兰的活,死皮赖脸的赖在白兰的面前。
白兰那一路太过高压,大腿内侧被磨的不成样子,布料粘在模糊的血肉上面,这个地方不太好启齿,她自己也没有去碰它,所以这几天就这样任它发展,到现在已经发炎了。
封绾过来的时候,手里拿的东西十分齐全,白兰正准备解下自己衣服看大腿现在变成什么样了,见封绾进来连忙止了动作。
“你做什么。”
封绾勾唇一笑,朝白兰走过来,直接把她的被子一掀,道:“别动。”
白兰腿受伤了,动作不太利落,手撑着床往后退了退,目光警惕的看着封绾。
封绾十分趁人之危的一把抓住白兰纤细的小腿,道:“都让你别动了你还动。”
说罢,封绾开始动手解白兰的裤子。
饶是白兰惯常冷淡也被封绾这禽兽的行为惊到了,他推着封绾的手,道:“你想女人想疯了吧。”
封绾动作不停,一边继续一边道:“你成天都想什么呢,我虽然对你欲求不满,但也不至于这么禽兽吧。”
白兰的裤子被封绾褪下来,两条白晃晃的纤细大腿就那样出现在他面前。
放在往常,他势必是要流氓一番的,但是现在,他看着被白兰试图遮掩的血淋淋十分触目惊心的伤口,原本还不太正经的目光渐渐便的阴暗起来。
“这么久怎么都不说一声。”
白兰抿了抿唇,道:“这让我怎么说。”
封绾微不可见的叹出一口气,道:“张开,我给你上药。”
…………
在这里待了大概一个多月的时间,白兰把伤养了个差不多,封绾也差不多将这儿残余的事情处理完,他们也该回去皇城了。
他们走的时候没有带多少人,西北得留人镇守,所以随行的不过百余名将士。
白兰原本是要同外面的士兵门一同骑马,但封绾怎么着也不同意白兰在这样骑马骑一路,硬是让白兰同他一起坐马车。
封绾一向财大气粗,坐的马车也十分的豪华,规格大于一般马车,里面软垫狐裘,茶店甜糕,应有尽有。
封绾穿着月白色的衣衫,半躺在软榻上,伸手一揽将旁边的白兰揽了过了,趁白兰没反应过来对准红唇就亲了一口。
“这几天可把我憋坏了。”
白兰推开封绾,冷声道:“注意点。”
封绾不以为然,道:“有什么好注意的,反正别人又看不到。”
说到这,封绾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冲白兰邪邪的一笑,道:“你都不知道,这几天我憋的可难受了,平常只能亲不能碰的……”
白兰:“……”
“你过来,反正这没人看到,咱俩动静小点儿,没事的。”
白兰尚且没开放到封绾这种地步,冷冷的看了一眼封绾,没说话。
封绾有些失望,道:“我就知道你不会同意。”
说到这,他极其造作的叹了一口气,道:“我以前的那些卿卿们,她们可乖了,尤其是在这方面,让做什么做什么,不管在哪。”
封绾说的随意,甚至可以说毫无心理压力,一边说还一边观察着白兰的神色变化,试图让白兰从他这番话种找到什么启发。
白兰神色更冷了。
她知封绾生性如此,但现在说这些,她只觉得恶心。
封绾见白兰不说话,突然坐起身子来一下子从白兰身后抱住她,手开始不老实的乱摸,一边摸还一边道:“都那么多次了还矜持什么呀,来,你碰碰,我可想你了。”
“没事,我回去便跟胥若说说,纳你回府也不是什么难事。”
到时候你过去了,我一定天天去找你,别人我都不看。
白兰闻言却猛地挣脱了封绾的怀抱,站起身子来,一向冷淡毫无波澜的脸上隐隐泛着怒气,她皱着眉,目光透着些许失望,衣服还有些凌乱,露出了白皙精致的锁骨,他看着封绾,道:
“封绾,你一定要这么轻贱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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