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胥若从沈愿家回去,白兰正守在她的房门前。
白兰帮胥若打开门,她走进去,随口问:“事情办的怎么样?”
白兰答:“人已经死了。”
“你杀的?”
“是,不过是封公子创造的机会。”
胥若又问:“他有问你什么吗?”
白兰摇了摇头,道:“没有。”
胥若道:“嗯,该找个机会谢谢他。”
大家的目的心照不宣,也没必要非要问出个所以然。
没过多久,兰喻岩便过来了。
“我前些日子已经派人秘密将挽姑娘接了过来,现在已经在路上了,走了有一段时间,估计今天或明天就能过来。”
挽姑娘,是当初给胥若蛊虫的那人的徒弟。
现在胥若身体正处在发育的时候,蛊虫不太稳定,挽姑娘过来可以帮胥若把蛊虫稳定下来,从而排除不必要的隐患。
“父亲放心,儿子会好好接待挽姑娘的。”
兰喻岩点了点头,又道:“今日宫里可能会传旨让你入宫,要记得提前做好准备。”
胥若道:“胥若明白。”
兰喻岩说的果真不错,没过多久,胥若就接到了皇帝传下的圣旨。
她高中状元,自然是要进宫面圣接受封赏的。
焚香沐浴,换了身衣裳,胥若便随同过来传旨的老太监一同进了宫。
白兰跟在胥若身边,胥若一身华服,坐的是金玉贵辇,御林军开道,百姓夹道祝贺,一路极其引人注目。
行至康和殿,皇帝高坐在殿堂至上,看向胥若时眼里竟是赞赏。
包括兰喻岩在内的文武百官都在这里,向胥若这种天众奇才,确实百年难得一见。
大仪开国一来,胥若还是第一个十几岁就中状元的人,其轰动程度可见一斑。
陛下当场便封了胥若梁溪刺史,赏金银布帛,不仅如此,还亲赐了胥若一根前几年西域王进贡的狼毫笔,这支笔据说是身上最为喜欢的文房宝物之一,如此便赐给与胥若,对胥若的重视程度显而易见。
胥若知道,仪申帝对他的重视,是认真的。
兰家连年效忠皇帝,鲜少会有结党营私之嫌,胥若取得的成绩确实让人震撼,皇帝虽然身体不好,但也算爱惜贤才,胥若如此,自然得他重视。
这一天,胥若几乎一天都待在皇宫里,皇帝下午宴请所有榜上有名的学子,胥若身为榜首自然不可轻易早退,从清晨到傍晚,几乎一刻没闲下来过。
沈愿这一天其实也有很多事情要做,他入的军队只是很普通的一只队伍,知晓他身份的没几个人,按理说明天要走他应该在队伍里随时待命才对,但毕竟是有关系的人,这一天他还算自由,但晚上就必须要骑马赶往队伍所在的地方,然后等候着命令,明天便前往西部。
跟封绾交代了他走了以后诸多事宜后,即将要离开时,封绾叫住了沈愿。
“我今天查到件关于胥若的事,要不要听听看。”
沈愿敛了敛眉,语气稍冷道:“你派人查胥若?”
封绾连声否认,道:“不是不是,这我还真不是故意的,你不吩咐,我哪敢擅自查胥若啊。反正都是咱一家人。”
沈愿被这句话取悦了,道:“说吧,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有些奇怪。”
“胥若身边不是有个长的可好看的小丫头吗,我觉得那小丫头长的还蛮合我心意,这几日便多注意了她些。”
“可今日,我的人看见那小丫头从皇宫里出来,秘密去见了一个女人。那女人用面纱蒙着面,应该不是本地人。”
“后来,我派人又去查了下,发现那女人,是苗疆人。”
待在渗城,本来就该留心这些看似不起眼的不对劲,但沈愿有心护着胥若,便道:“这有什么不对劲,说不定这小丫头见远房亲戚呢。”
封绾往后仰了仰,拿着扇子扇着风,看向沈愿的目光颇为一言难尽,道:“不是吧沈愿,欺骗自己很有意思吗?”
“苗疆人哎,来渗康城本来就很奇怪了,搞得还这么神秘。”
封绾说的在理,沈愿一时还真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
但是其实也没必要反驳。
“胥若做什么是他的自由,你别插手。”
其实胥若做的许多事情,沈愿虽不说完全知晓,但起码心里是有数的,不过他向来都是静静观望,从未阻止,甚至有时候还会稍微推波助澜一下。
沈愿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直接走了,封绾坐那不说话,微微挑着唇看着沈愿离开。
果不其然,沈愿走着走着就停了下来。
他微微侧头,对着身后的封绾声音放低了些道:“这些事情我走了以后不好查,你多看着点。”
封绾心领神会的笑了笑,道:“放心吧,我都明白。”
沈之余虽然日常嘴里说着不想让沈愿去干那些打打杀杀的活儿,但是真到了这时候,他也没阻拦沈愿。
他不想让沈愿把脑袋提在裤腰带上过活,但是他明白沈愿的选择才是于他而言,最正确的选择。
压住沈愿的身份,这事可是沈之余亲自操刀。
他走了之后,做许多事情就不会再像现在这样那么方便,已经是暮色四合的傍晚了。
这个时辰,他该走了。
骑马到几十里外军队驻扎的地方也需要一段时间,不能再耽搁了。
沈之余亲自送沈愿出的城门,身边没跟几个人,极为低调。
沈之余苦口婆心:“混不下去了记得回来。”
“……您能说点好的不。”
沈之余目光复杂,颇有些不舍:“千万…别死外面了,不然那多丢人。”
“这你就放心吧,死是不会死的。”
这个时候,说什么其实都没什么用了,他虽然不想让沈愿出去冒险,但左右改变不了他的心意。
可毕竟是亲儿子,总归还是有点难过的。
“那行吧,我就不送你了,你…快些走吧。”
沈愿抿了抿唇,到:“那我走了。”
沈之余摆摆手,道:“走吧。”
沈愿拉起缰绳调转马头,刚走出几步,又停了下来。
他转头看着还站在原地的沈之余,他的鬓角已经略微有些发白,收了一身一代权臣的气势,现在,他只是一个送人远行的父亲。
犹豫了下,沈愿回头,对着沈之余道:“爹,我不会给家里丢人的。”
出了城门,身后是越来越远的渗康城,他这十六年来,过的其实也极为圆满。
他有着旁人难以企及的家世,家里也没有其他的庶子庶女来把府里弄的乌烟瘴气,就连他喜欢了好久的人,也终于开始回应了他的感情。
身边的风呼啸而过,终于他停在了一颗不知已经长了多久的巨大榕树边。
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看着已经晚下来的天色和后面已经看不见了的渗康城的城门。
突然,他身姿利落的再次调转马头,朝着刚刚离开的方向驾马直奔而去。
将马停在城门边,沈愿直接走较为僻静的小路,翻上墙沿,身手矫健的在各类建筑物间穿行。
提了一口气直接从几里外到兰国公府,沈愿从墙上翻过,落在了他常常带着的,胥若的窗台旁边。
呼吸稍稍粗重了些,他的额角也泛出了些细汗,粗略的整理了下自己的仪态,沈愿敲了敲窗户。
里面没有丝毫动静。
差点忘了,这个时辰,胥若应该还在宫里没回来。
他推开了窗,看着这间连他都熟悉无比的房子,从小到大他不知多少回曾趴在这个窗台上看着里面的胥若,他知道那青色的帘子是什么时候换的,清楚那白色的瓷瓶何时被换成了青花瓷,清楚这边的椅子何时被挪到了那边……
他从窗户翻了进去,从这里可以看见天色越来越晚,估计不过多久,这透过云彩的几缕微弱的天光也会被完全挡住。
他坐在了胥若常坐的那把椅子上,手轻轻抚过胥若常看那本书,常用的那只笔,他把脸轻轻的贴在桌子上,然后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这里还带着胥若身上特有的那种清冽的冷香,他静静的待在这里就觉得十分满足。
晚风不过安稳了几个呼吸间,沈愿便不再贪恋,利落的起身,将自己随身带着的那把剑的剑穗扯了下来,放在了胥若的桌子上。
然后便的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离别是注定的。
………
胥若回到房间时,已然是巳时。
这一天都在会各式各样的人,着实是有些费神。
白兰取下胥若身上的御风的斗篷,道:“公子,我命人给您烧点水过来。”
“嗯。”
白兰下去之后,胥若揉了揉眉心,走向了桌边。
在那桌子的正中央,压着一张又一张的宣纸,上面放着一个银白色的剑穗。
那中间还有一颗据说是南国深海打捞出来的宝石雕琢而成的半圆月,在烛光的映照下发着柔和的光,如此华贵,胥若自然不会认错,是沈愿的。
素手轻轻拿起握在手里,看着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的窗户,远方山林若隐若现,深蓝色的夜幕下,窗外一片寂静。
唯有清冷柔和的月光,照耀着即将远行的人。
各位大爷我错了!!!!
没有说一声就断更!!!
其实,我觉得我说了也不会有人理我,不更也没几个人催我,我以为大家看文就是有就看没有就不看,毕竟我觉得我这个文也没啥吸引力。(嘤嘤嘤)
要不是有小天使在评论提到了我还真从来没想到请假,我觉得请假是哪种日更且是大佬的人哪天不更才会用的。
像我这种小透明用不是有点那啥啥(你们懂得,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过十几天就要考试了,我有点慌张,因为我啥都没看,所以肯定会多花时间保证。
更新我会尽量保证的,其实十万字完结有点困难,不知道你们会不会觉得我进度快。
但是这本书能写三十七万已经是我意料之外了。
最后再说一遍。
我!错!了!(够大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