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把芷月接到府里来,刘步英对芷月可以说从来都是极尽宠爱,吃穿用度无一不是与刘步英的正妻持平,给她足够的尊荣,也给她足够恩宠,从来不会人前羞辱她,他保留了芷月最后的尊严。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刘步英做的挺好。
刘步英向来喜欢听他的话人,而芷月就正好满足了他的要求。
所以不管人后芷月是多么不堪与低贱,人前她还是活的光彩鲜亮,人人艳羡。
那天傍晚,刘步英还没回来,芷月揽着衣服去到了书房门口。
毫无意外的,站在门前的那两个精兵拦住了她。
他们话说的冰冷:“夫人,老爷吩咐过,书房不经允许,他人是不准进的,”
芷月眸光流转,眼波荡漾,她声音娇柔,道:“昨日老爷将我带进去赏字画,我一个没留神将一根簪子落进去了,那簪子于我而言尤为重要……”
芷月说着眼眶里起了点点雾气,伸手一双柔弱无骨的一下子抓住了那精兵的胳膊。
美色在前,很少有男人会拒绝。
更何况,今天早上,这两人还亲眼目睹了一场属于这小美人的那样一幕。
那两个精兵对视一眼,分明看到了对方眼里掩饰不住的欲、望。
被芷月握住胳膊的那个精兵没有动作,也没有挣脱开来,抿了抿唇,沉下脸来,声音有些压抑的浑浊,道:“夫人还是回去吧,老爷有吩咐,还是不要为难在下的好。”
“两位大人可是不信任奴家?前些日子老爷带奴家进去过,可见老爷是允许奴家进去的,更何况,奴家真的只是去寻个簪子。大人您就让奴家进去吧。”
两名精兵对视一眼,这书房其实并不只有他们两个人在看守,而是四面墙各自都有两个精兵,擅自让芷月进去,势必是要引起其他人注意的。
芷月见这两人神色有所动摇,当下便继续把自己的姿态放的娇柔,俯身在这两名精兵的耳朵边,轻声说道:“老爷每日早出晚归,奴家一个人在房里可是无聊的狠,两位大人可以来找奴家呀。”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这两人要是再不明白其中暗示,就可以不在刘步英身边混了。
芷月知道,男人这种生物,一旦精虫上脑就十分影响智商。
果真,只见那两人迟疑了一下,然后用意味不明的眼神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随即又清了清嗓子道:“夫人这个忙,在下是真的没法帮,什么都得按规矩来事儿……”
说到这,那人声音小了下来,手指若有若无的掐了芷月一下,然后在芷月耳边道:“夫人不防一会换班的时候来。”
随即又恢复了正常音量,道:“夫人,您说是吧。”
芷月目的已经达成,弯着唇笑的娇媚,丝毫不介意男人刚刚掐的她那一下,道:“既然大人这么说,那奴家也没办法,麻烦大人了。”
她这副身体已经是残花败柳,污秽不堪,也不在乎再多一个或者少一个人玷污,无非就是苍白的肉体交流,没什么好在意的。
回到房间后,芷月换了一身深色宽袖衣服,站在窗边等着他们换班。
临近换班那个点儿的时候,那人擡头朝着芷月窗边看了一眼,投去一个暗示性的眼神,芷月意会,关上了窗子,走下楼去。
换班的时候算是书房这块坚守
最不严格的时候,有了那两个人的帮助,芷月从这进去确实方便了不少。
因为曾经被刘步英带着进去过,所以她大概可以准确的避过设的那几个机关。
时间很紧迫,芷月必须要迅速的寻找。
翻了半天,芷月把自己认为可疑的几本账本都藏在身上,可还没藏好,门外就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夫人,老爷回来了,正在找你。”
芷月一瞬间脸色煞白,本来就没有藏好的账本和几份名单一下子掉在了地上,芷月匆匆忙忙的捡起来后努力让自己的声音镇定下来回答道:“嗯,这就出来了。”
芷月重新把东西捡起来,但手在颤抖着根本拿不稳,她进来之前特地换了一件宽松的衣服,就是为了可以带点东西出去。
“快点,老爷过来了。”
这些东西根本藏不下,太大了,不管放哪,芷月的衣服再宽松也会有痕迹,被刘步英发现的话,别说是把这些东西传出去,她自己这个人估计都活不到明天。
出去之后,还没走几步,迎面就碰到了大步朝这走着的刘步英。
他身后跟了一群家丁,目光在看到芷月的时候闪烁了一下,但没有过多表现出来,刘步英伸出手,芷月便顺势倚靠在刘步英怀里,道:“奴家的簪子上回好像拉这了,刚刚问他们让我进去拿簪子,他们居然不让。”
刘步英摸了摸芷月的头发,道:“好好,我一会说他们。”
刘步英的手在她身上留恋,芷月微微放下心来,还好还好,她最后没有选择冒险把那几本账本带出来。
那天刘步英的手段格外的狠辣,不过也正常,有时候刘步英在外面遇见了什么不好的,但又让他不能当时发作回来的事情,回到家里便会把怒气一股脑的撒在芷月身上。
白天的时候,刘步英不在家,那两个精兵也偶尔会过来,芷月像一个吸人精血的女妖精来者不拒。
她比当初见胥若的时候又多了些变化,说不上来变化在哪,但就是变了。
不会再那么容易动怒激动,脸上也不会常有忧愁或者恼怒的表情,大多数时候,她的嘴角都挂着勾人的笑,魅惑妖娆,勾人心魄。
几天之后,芷月再次找到了机会去到了那个书房。
像上一次一样,她进去的虽然惊险,但是也足够顺利。
而且这一次她在里面带的时间比上一次要长的多,她做了充足的准备,想要将那几本账本带回来。
一切都准备好的,打算走向前去开门的时候,却觉得脚下得地板忽然动了一下,随即眼前便见一条绳子扫了过来,芷月来不及躲闪,那条绳子正好缠住了她的脖子。
绳子忽然向上拉,芷月整个人便就这样被吊离了地上,原本装的好好的账本悉数哗啦啦的掉在地上。
门外一阵脚步声,来过芷月房里的那两名精兵恭敬的打开门,刘步英走在前面,身后跟了一众下人,直接走了进来。
刘步英脸上丝毫不见惊讶的神色,嘴角反倒带着抹残忍又跃跃欲试的笑,他一手背在身后,嘴角分明在上扬着,却故意做作的道:
“月儿可真是让本官失望呢,月儿你说说,我待你可是费了心思的。”
………
胥若让沈愿给家里写封信,一向把胥若的要求当圣旨的沈愿果真想着要给家里写封信。
但是,拿着毛笔想了半天,他还是不知道该写啥。
于是沈愿拿着信纸去请教胥若。
胥若刚回完兰喻岩的信,墨迹还没干,那会就那么直接的陈在桌子上。
“胥若,我想了想,我走了那么久,我那老爹肯定想我想的不行,觉得你的提议不错,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写什么,怎么办。”
回兰喻岩的信也没谈到什么隐蔽的话题,被沈愿看见也没什么,沈愿既然问了,胥若便答道:
“这有何难,你离家这么久,想必有许多话想要与家里人说的,怎会让人教才能写出来?”
沈愿如实道:“离家离的很开心,没什么想说的。”
胥若:“……你这么说,沈大人怕是要伤心了。”
沈愿面无表情:“他不会的,你不知道我走的时候他高兴的就差去找我娘庆祝一下了。”
“你弟弟沈放,你不想他吗?”
“哇,你不知道他多黏人,我可没被他烦死,不想不想,特别不想。”
“那你娘……”
“我娘有我爹和我弟就够了,我在家里真的没什么地位。”
胥若扶额,哭笑不得。
“那你怎么办?”
沈愿对着胥若笑的猥琐:“嘿嘿……”
“你要我帮你写?”
沈愿摇了摇头。
接着沈愿指了指放在桌上的,墨迹还没干的胥若一定兰喻岩的信,道:“我觉得我可以借鉴一下,你写的肯定好。”
说罢又咕哝了一句:“省的那老头整天说我没文化。”
胥若觉的抄家书这种事大概也只有沈愿干的出来了,犹豫了下,伸手把那张纸拿了过来,道:“抄吧。”
沈愿毫不犹豫的接过来,撇了眼胥若,不服气道:“抄个屁啊,我就是…看看,知道吧。”
“嗯,看看。”
沈愿满意的笑了。
和胥若他们商量之后,王子直把返程的时间定在了十天以后。
胥若平常跟着沈愿去各大灾情严重的地方转一转,写一些振奋民心的大公告,偶尔给王子直出一些直接简单又很见效的方法。
白兰传来芷月死讯的时候,胥若正在把腰间沈愿送的那个极丑的香囊换个袋子装。
“公子,芷月死了。”
胥若把那个极丑香囊从最开始的那个袋子里拿出来,动作慢条斯理丝毫不见停顿,甚至连眉毛都没有擡一下。
声音平缓,丝毫不见起伏:“怎么死的。”
“偷东西的时候被刘步英发现了……”
白兰说到这,声音顿了顿,接着道:“凌虐至死。”
“尸体呢。”
“尸体…,被刘步英处理掉了,然后直接喂狗了,我们的人去找的时候,只剩下衣服和骨头了。”
胥若手里拿着那个极丑的香囊,背对着白兰,一边听一边在选着面前的绸袋,各种颜色,各种花色,胥若挑的很仔细。
“把衣服捡回来,骨头…你们看着办吧。”
“好好检查一下那衣服,说不定里面有东西,还有芷月的房间,仔细搜查。”
“是,公子。”
沈愿:“请问你是对极丑两个字情有独钟吗?为什么一直要用这个形容词。”微笑脸
作者:“作者没文化。只觉得这两个字最合适。”
芷月死了。
哎,真是难过,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