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坦。”小姨去厨房给她煮面,嘴里还一直念叨,说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梁父也忙拿出一大包中药,说托人在北京捎回来的,专治胃病。
说来也奇怪,她对家没什么眷恋,可也从没想过搬出去独立住。
——
李天水先是坐了梁明月的车,后又被梁巳的车技蹂躏,回公寓第一件事就是吐。吐完洗洗澡,刷了牙,换上自制的小象情侣居家服,仗着喝了酒,过去厨房黏在梁巳背上,邀功似地说:“我喝五杯酒,两杯都是替你姐。”
“……委屈了。”梁巳忙着给他煮面。
李天水没再说话,解压似的抱住她轻晃。其实他酒量还行,而且桌上是梁明月拿的好酒,好酒醇,散得快,后劲也小。
原先俩人为了备孕戒烟酒,后来又认真商议,觉得先过个两年两人世界再生。梁巳往锅里下着面条,问他,“我姐好相处么?”
“你姐入错行了。”李天水手伸她衣服里,把内衣往一推,两只手满满地包裹住她胸,“她应该去法院。”
梁巳推他,“诶呀……正给你煮面呢。”
“我不吃面……”李天水壮着胆说:“我想吃……奶。”
梁巳二百五似的大笑,学着他的磕巴样儿,“我想吃吃……奶。”
李天水才不怕她嘲笑,下巴贴在她肩头,手可劲来回揉她胸,随心所欲揉出各种形状。
梁巳说他老色胚。李天水由她说,面不改色。
梁巳不管他,锅里的面要煮烂了,她捞着面说着,“下个月我妈生日,到时候你来我家。”
“方便么?”
“嗯哼~我跟我爸说了,他说可以。”
李天水立马精神抖擞起来,接过她手里的碗,“我来盛。”
梁巳好笑地站在一侧。尽管他要自己放一万个心,所有事都交给他,可她心里明白,他并没有太大的信心和把握,一直靠硬撑。
李天水说:“我带什么礼物好呢?”
“不急,回头我带你去买。”
“我要不要把那个玉镯子带上?”
“不要吧,第一回去我家都这么贵重,那回头订婚结婚拿什么?”梁巳说:“不着急,回头我带你去买。”
“好。”李天水指着锅里的面,“我能吃八碗!”
“八你个头啊!”
李天水朗声大笑。
“傻样儿。”梁巳说他。随后望着他头上又多了一倍的白头发,眼里涌出层泪花。
李天水大口吃着面,梁巳双手托腮地看他,“你要不要染个头发?”
“好啊,你妈生日前就去。”李天水正经地说:“我们家有遗传的少白头。我爸年轻时也有。”
梁巳点头,表示信了。
“我没骗人,回头我给你找照片……”
“快点吃啦。”梁巳催他。
李天水吃了两小碗,心里慌着事儿,不敢吃太饱,潦草地刷了牙,然后四仰八叉地躺床上。
梁巳笑疯了,这也太球直白了。
李天水讪讪地起来,过去把吃饭的碗洗了。然后给自己搭台阶,“刚吃热了,躺床上歇一会儿。”说着把窗户给推开。
梁巳压根没心思听,她也在想事儿,想那个挥舞着小皮鞭,酷飒爽的自己。见李天水收拾了厨房出来,她拍拍沙发,说夜长,玩会剪刀石头布。
……
李天水毫无兴趣,张着嘴打哈欠。
“谁输谁脱衣服,脱光的那一个任由另一个处置。”梁巳撂规矩。
李天水合了哈欠,坐过来,虚伪地说:“这不太好吧?”
梁巳去扒衣柜,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穿了五六层,拿纸笔坐过来,签字画押,耍赖是狗!
李天水爽快地画押,也随意套了两件衣服,坐过来俩人开始比划。前两局梁巳输,她痛快地脱了衣服,第三局,她蹲在沙发上,朝手哈哈气,随后接连扳回三局。
李天水身上只剩下家居服和内裤,但他不怕,不过输三局而已。当又输了一局,脱光上衣,心态开始不稳,也学着梁巳的样子蹲在沙发上。
梁巳为此番行为做了如下解释:脚不能沾地,会有地气,地气最容易破坏运气。
李天水也朝手上哈哈气,梁巳阻止,这样不对,应该连哈三下,三下之后你若不赢,我把头给你剁下来。
……
李天水毛骨悚然,坚决不再玩。梁巳正兴头上,不玩翻脸。李天水坐下,在她的示意下朝手上连哈三下,果然,扳回一局。
他很得意,说:“你头保住了。”
梁巳擡手,不让他说话,开始运气,嘴里呜呜啦啦念一串鸟语,然后……赢了。接着她看向李天水,言简意赅道:“脱!”
……
李天水磨蹭半天,背过身,脱下条内裤扔给她。梁巳手指勾着他热乎的内裤,看了眼裹弟弟的位置,上面有零星斑点,她手一扔,朝他道:“去医院查查,遗精不好……”
李天水去捡自己的内裤,再跟她玩是狗!梁巳伸手拽他,不知怎么就扯到他宽松的家居裤,而且一把扯下来,把光着屁股的他绊倒在地毯上。
尽管摔倒,李天水也坚决维护尊严,双手紧紧拽住自己的家居裤。梁巳扯着问:“玩不玩?”
“不玩。”李天水在地毯上匍匐前行。
梁巳双手紧拽他家居裤,使着牛劲往后扯。李天水一个用力翻过身,不防被眼疾手快地梁巳从前面给扒了……接着就是一声惨叫,本能又趴了回去,光屁股就光屁股吧,已经顾不上尊严了。
梁巳被他的惨叫吓了一大跳,当看见手上有好几根……曲里拐弯儿……黑黑硬硬的毛儿,立马也趴那儿,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李天水疼得说不出话,梁巳细数手上的毛儿,一共八根,她本能夹紧了自己的腿。
李天水也顾不上被扒了一半的家居裤,他爬着过去找内裤,他要穿上回家。梁巳跪坐在地毯上,小心翼翼地说:“你还是穿好裤子再爬吧,不然鸡鸡硬拖在地上……又疼又脏……”
“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这人不行,太孬
距离八根毛事件过去三天了。
这三天李天水都没理她。
那天晚上为了弥补对他造成的心理创伤,她老实讲了自己为什么频频赢。因为李天水玩剪刀石头布,只会按照顺序出剪刀石头布,她摸到了他规律,所以才频频赢。
出于愧疚心理,她不止坦白了此次事件,还接二连三把之前的恶事也吐了出来。比如每一回的游戏她都有作弊,不止作弊,她还作恶。有一回他的毛儿结成一团,打不开,不得不动用剪刀,是因为她半夜做噩梦醒了,闲着没事儿,就把它们编成了小辫。
她以为坦白能从宽,可并没有。
第四天头上看见他来工厂,她放下手中的工作,巴巴地跑过去,可人无视她直接上了办公楼。
她望着办公楼撇嘴,转身回车间忙自己的事儿。她最近工作繁累,车间跟办公楼来回跑,昨晚值了大夜,原本该今儿轮休,她就在办公室里歪了会。
中午还是周全交待了厨房,开了小灶,俩人坐办公室边吃边沆瀣一气地吐槽梁明月。周全也上年纪了,整天车间仓库办公楼、车间仓库办公楼地跑,体力上也是够呛,但这事他没说,原本梁明月就够嫌他没能力了。每年一回的体检,回回医生交待,让他减肥戒烟、减肥戒酒,说他已经有脂肪肝了。
“李天水无是无非地,老找你姐干啥?”周全好奇,“你姐是不是有啥事瞒着咱?”
市里地皮谈下的事没公开,梁巳也不好说。前天梁明月提了一嘴,听那意思,她想让李天水出面监工建工厂。
梁巳当时没搭腔,这不是三两个月的事,少则半年。李天水有自己的事业规划,他想去浴柜厂学经验,回头自己开工厂。具体梁明月有没有跟李天水提,她不清楚,反正李天水没跟她说过这事。
她对这事的态度模糊,私心是不愿李天水参与,存在无穷的后遗症。但她也能体谅梁明月,因为实在没有贴己的人。而且这事也不好由工厂出面,工厂外迁的事一直秘而不宣,但她感觉其实镇里清楚,整天办这样那样的手续,怎么可能闻不到信儿?只是天要落雨娘要嫁人,装作不知情罢了。
早两年她就清楚,企业想做大做强,单打独斗是不可能的,更不存在商业上的个人英雄。她能力一般,工厂靠梁明月一己之力,很难很难。创业是非常艰辛的,是各部门的环环相扣与共同协作,绝不是电视里演的那样,简单地塑造一个商业英雄出来。
七八年梁明月就拉了几个朋友来,走股份制,几个人雄心壮志要把工厂发展强大。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