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江不自然的转头,口是心非道:“哪有,你误会……“话未落,栾爸爸在门口大吼,“你跟我滚出来!”
栾江跟仲宛吓得赶紧站起来,仲宛扭头问:“你爸怎么知道?”
栾江也诧异,难道是栾晨告的密?晚上就没见过她呀?还好俩人在床边纯聊天,感谢羊蹄!
栾江跟仲宛硬着头皮走到门口,栾江回头交待,“你别说话,我来说。”
栾妈妈跟仲妈妈的声音也陆续传来,俩人吓得对视一眼,栾江把仲宛护在身后,拧开了门,俩人一看门口没人。探头出去,仲骋淡定的站在自己卧室门口,扭头看到他们俩,迅速把栾江给拉了过去。
栾江还没站稳,就跟从仲骋卧室出来的仲妈妈打个照面,卧室里栾妈妈拿着枕头,砸着躺在仲骋床上的栾晨。栾江转头看仲骋,仲妈妈有些不满,“你自己不会解决?惊动你成哥干啥?”
仲骋眨着眼,“我怕她讹上我。”
栾江听完满脸涨红,快步进去看着坐床上一脸倔强的栾晨,拉着栾妈妈就走,头也不回的冲栾晨道:“你赶紧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恶心样子!”
仲骋从书房出来,洗漱过后,准备上床休息,发现栾晨躺在他床上。仲骋说:“出去。”栾晨坐起来,露出不着一缕的上半身。
仲骋转身下楼,敲开栾家的门,栾爸披着衣服出来,仲骋揉着额头,“成哥,栾晨在我卧室床上。”栾爸没反应过来。仲骋又解释一遍,“我从书房出来,栾晨就躺我床上,她不出来。”栾爸面红耳赤,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推门进家,栾妈妈憋了一路的屈辱,放声大哭。栾爸爸气的脸红脖子粗,栾江开口吼道:“看你们惯成什么样了!我在仲姨家都擡不起头了!我还没见过这么死命倒贴的!跟块狗皮膏药似的。”
栾妈妈骂他,“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姐?仲骋他傲气什么?都离了两次婚……”
栾江吼道:“人离两次婚都看不上你女儿,爬床上倒贴也不要!”推门进来的栾晨拽着栾江厮打,嘴里骂道:“你嘴怎么这么贱啊,谁让你管我闲事了!”
栾江一把推开她,“是你自己作贱自己!你死缠烂打了这么多年,仲叔叔正眼都没瞧过你!”栾晨疯了般过来踢他,用手挠他。
栾爸爸吼她,“栾晨,你够了啊!”
栾晨魔怔似的坐在栾妈妈旁,晃着她胳膊哭道:“妈……妈你一定要帮帮我,你去跟他好好说说。”
仲妈妈看向栾爸爸,踌躇道,“要不……要不你去问问……”
栾爸爸拿起一个杯子摔过去,“你要么给我滚出这个家,要么把他忘了,今后再提这事,我跟你断绝父女关系!”看向栾妈妈,“明天就把她锁到房间,你要再护着她,以后你们母女一块过,我跟栾江过。我跟仲骋是平辈,现在看到他,我脊梁骨都直不起来!”
隔天,栾晨就被栾爸爸锁进了卧室。栾爸爸没法擡头,一早开车就回了城里。俩家摇摇欲坠的关系,基本被栾晨瓦解得差不多了。
栾妈妈很少出门,在街上看见仲妈妈就绕着走,仲妈妈也察觉到了,经过这么三番两次的折腾,俩家都累了。仲妈妈也不常出门了,看见栾妈妈也尽量能避则避。街坊也开始有些闲言碎语,栾妈妈认为是仲家说出去的,内心难免有些怨气。
栾妈妈非常矛盾,知道这事都是栾晨的一厢情愿,还把仲骋婚姻给搅和散。可又觉得自己女儿哪配不上他?看着日益消瘦,不言不语的栾晨,怨气逐渐大过内疚,自己捧手心里养了近三十年的女儿,凭什么被他贬的一文不值?开始要求栾江不准往仲家走动,跟仲宛也不要来往。
栾江强烈反抗,电话打到栾爸爸那,栾爸爸骂栾妈妈糊涂,栾妈妈妥协,可以跟仲宛来往,但不能踏进仲家门,更不准跟仲骋说话。栾江没在跟栾妈妈争执,他去不去仲家,栾妈妈也看不见。等这场风波过去了再说。
栾妈妈是极喜欢仲宛的,就算发生了这事也没有真的讨厌。如果没有栾晨这档子事,她都考虑仲宛当自己儿媳妇,并且内心服气仲宛各方面确实比栾晨好。
栾妈妈跟仲妈妈从小玩到大,不但是同学,也都是这个镇上的女儿。有时候女人之间关系很微妙,就算仲骋愿意娶栾晨,栾妈妈心里也有点膈应。
那年六月末,仲宛随着栾江进了城,俩人住在栾江布置的爱巢里。栾江忙着创业,仲宛忙着投简历,面试。
栾江每天差不多八点到家,仲宛都会踩着点的把晚饭煮饭。栾江再忙也不让自己超过七点下班,他不愿仲宛饿着肚子等他一起吃饭。俩人饭后一起洗碗,楼下散步聊天,尽量十二点前睡觉。
栾江毕竟初生牛犊,年轻气盛,性格又桀骜不羁,创业过程中不时碰壁。由于年龄问题,哪怕他着装很成熟,也很难获得投资人的青睐。栾江对事业并没太大的野心跟追求,他讨厌应酬喝酒,但要给仲宛好的生活,这种应酬也甘之如饴。
仲宛找到了工作,在一家企业做策划,她性格好,没两天就跟同事们混的半熟,大家也都挺照顾她。仲宛回来还跟栾江说:“不都说职场勾心斗角?我感觉氛围还不错!”
昨晚栾江有点野了,闹钟响时,仲宛好想请假休息,挣扎着半坐起来,栾江已跑完步回来,趴床上闹了会她。仲宛推着他叫嚷,“迟到了,我真的要迟到了!”慌慌张张的进了卫生间。
栾江回厨房给她倒了杯牛奶,煮了两颗鸡蛋,做了个三明治。仲宛竖着头发走向门口,栾江端杯牛奶拿着三明治过去,仲宛趁换鞋的空档咬一口,对着嘴边的牛奶摇摇头。
栾江喝下一口,对着她嘴喂了进去,仲宛打他,“恶心死了你!”看看手表推开门就跑。栾江把卧室收拾了,家里整理打扫下,哼着小曲出了门。
仲宛被经理叫进办公室,递给她一个文案,让仲宛给他详细解释,仲宛俯身认真解释,经理问她,“小仲啊,在这还能适应吧?”
仲宛笑道:“嗯,挺好的。”感觉大腿像是碰到了什么,随即往外挪了挪。
经理笑着捏了下她屁股,“那就行,好好干,以后你可前途无量,有什么问题随时过来找我!”仲宛这才意识到自己遭遇了职场性骚扰,随即一巴掌甩了过去,她才不会为了份工作,受这种侮辱。
经理被她扇懵了,职场混了这么些年,见过忍气吞声,见过虚与委蛇,还没见过撕破脸一巴掌打过来的。反应过来端起茶泼了她一脸。
仲宛谁呀?混世小魔王。还是刚混社会,不知人心险恶的魔王,只要她有理,她会跟你干到底,要想震慑住她,那你算是栽了!
仲宛打开办公室大门,把卷窗都拉起,对着外面的职员指着经理,大喊,“就他,孙斌,性骚扰女职员。”往他身上踹一脚,员工卡一甩,什么玩意,老娘不干了!拎起包就往电梯走。
进电梯就给栾江打电话,要男朋友干嘛?就是这时候用的。仲宛刚刚还牛气冲天,电话一通,想起恶心的那一幕,就跟栾江哭诉。栾江让她到热闹的地方等他,不要站在人少的位置。
仲宛坐在附近肯德基,栾江找来时,她正大口嚼着双层堡,喝着可乐,跟个没事人一样!栾江放下心来,走过来说:“带我去你们公司。”仲宛把可乐递给他,自己拿着汉堡,边吃边说:“他摸我腿,捏我屁股,还拿茶水泼我!”说完又感到莫名委屈,到嘴的汉堡也没了味。
栾江搂着她阴着脸,“看我怎么给媳妇出气!”
余波还未平息,公司QQ群里炸翻了天,多少人被吃过闷声豆腐,都硬生生咽了下去。仲宛的举动就像在平静的湖面,丢了颗炸弹,湖水四溅!女职员纷纷咬牙讨伐,然而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只能透过屏幕过过嘴瘾。
仲宛带着栾江进公司,指着经理办公室,“就这里!”公司职员都站起来,伸着脑袋看。栾江一脚踹开门,对着办公椅上的人连踹几脚,公司保安慌忙进来,仲宛指着他们厉色呵斥,“谁敢碰我们试试,我告你们,知道我爹谁么?税务总局长!”整层人被唬住,是啊,要是没来头,谁敢这么嚣张的收拾人!
保安暂且不敢轻举妄动,公司职员表面焦急,内心就差摇旗呐喊!这经理在公司跋扈惯了,近九成的女同事被他揩过油。办公室里传来惨叫声,仲宛喝着可乐大摇大摆的进去,掀开盖子,往他头上一浇,扯着栾江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