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锡晚饭不回来吃,梁爸跟陈美人有约会,梁灿给丁薇煮了碗泡面,拿着瓶跳蚤滴剂下了楼。梁灿抱起小黑,把滴剂滴到它舔不着的脖子后,摸摸它头安抚了会,小黑抖抖毛卧在他脚边。
梁灿正给小白涂,屁股被人踢了下,回头看到人欢喜道:“无老师!”
无锡拎着两大袋东西,“蹲这拉屎?”
梁灿举着滴剂说:“给猫咪们除跳蚤呢!”小黑冲无锡叫了声,钻进绿化丛。小白也挣扎出来钻进绿化丛,蹲坐在路灯下的几只喵都依次走了。
无锡“啧”了声,“这群白眼猫对我不友善。”
梁灿解释道:“它们很友善的,刚还跟楼上那柴犬玩,老鼠都是它们朋友。”
无锡瞥他,“会说话么?”
梁灿要接她手里袋子,无锡往后避开,“一身的跳蚤!”
梁灿原地蹦了蹦,“抖下去了,抖下去了!”接过袋子就往电梯口跑。
无锡看他一扭一扭的小屁股,走过去捏了把羡慕的直咂舌。梁灿红着脸扭捏道:“老师!”
无锡咂嘴问:“害羞个什么劲?说说说说,怎么练的?”
梁灿朝她扭了下,“我天生就这样,根本没练过!”
无锡又拍了下,梁灿磕巴道:“老师,你这是…,这是骚…,骚扰!”
“去去,去教育…,教育局举报我!”无锡道,“翘的恰到好处,手感好,有弹性!再翘点就娘了。”
……
梁灿把袋子搁到桌上,“老师,我先上楼洗个澡,等会拿卷子下来!”无锡从袋子里掏出芝麻酱跟熬制的辣椒油递给他。
梁灿咋呼道:“何奶奶熬的?”
无锡脱着开衫应声,“她知道我们住一栋楼,托我稍给你们的。”随口抱怨,“这天热的不正常。”
梁灿傻乐,“太棒了,我最喜欢何奶奶熬的辣椒油,下周我要去看她!”
梁灿上楼冲了澡,喷了香水,抱着复习资料慌慌张张的跑到门口,又折返回来打开冰箱,拿了块蛋糕出来。丁薇挠着头木木纳纳的下来,梁灿问:“我蛋糕上的樱桃呢?”
丁薇拿出瓶酸奶,捡了个车厘子洗洗搁到蛋糕上,“一样的,你老师不适合樱桃。”
梁灿嘟囔道:“这破坏美感了!”
丁薇指着青提跟山竹,“你觉得哪个有美感?我弄弄给你搁上去。”
梁灿不满道:“你不能老这样子的,樱桃点缀的精致!”
丁薇捡了个最小的车厘子摆上去,“够精致了吧?”
梁灿端着离开不理她,丁薇喝着酸奶说:“等会回来咱俩算算账,洗碗费不对。”
………
无锡背倚着沙发坐在茶几的地毯上,手里的画笔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膝盖,桌上乱摆着面具跟调色板,画笔往桌上一扔,回头问:“梁灿灿,银角大王跟夜叉选一个。”
梁灿查着复习资料,“我不选,我一个都不喜欢,我要哪吒。””
无锡说:“既然你喜欢蓝,那就蓝靛色的夜叉!”
梁灿擡头,“我不要!夜叉太恶了,我要哪吒!”
无锡无视道:“那就银角大王吧,后台硬的银炉童子。”
梁灿摇头,“我不当妖怪,我是正面人物!”
无锡漫不经心的瞥他,“做题!”拿起画笔补充,“做个题都三心二意,看来是掌握了?那明天就加强难度。”
梁灿辩解,“是老师先跟我说话的!”
无锡笔尖往调色板沾了下,懒腔懒调道:“我在试探你的专注力,你让我很失望!”
………
梁灿做完题屁颠屁颠的过来,拿起桌上的脸谱问:“老师这谁啊?”又看向她正勾绘的脸谱问:“老师手里的又是谁?”
无锡沾了下金色的颜料,示意他手里的脸谱,“圣婴大王,送你的!”
梁灿把脸谱放桌上,略带嫌弃道:“我不要红孩儿,我要哪吒!”顺手把脸谱推给她,“咱俩换换,我要老师手上的!”
无锡停下动作,胳膊肘支在沙发上看他,“猴王是我的,你就是红孩儿!”画笔敲着红孩儿的脸谱问:“他不是妖怪,人物又够正派,观音旁边的善财童子,哪配不上你?”
梁灿指着脸谱,“颜色跟嘴巴都很奇怪,我都说了我要哪吒!”
无锡问:“你哪点像哪吒?就你那能耐,落龙王手里就是叉烧包。”补充道:“红孩儿红孩儿不红色还是蓝色?嘴巴是为你特别定制的噘嘴版。”
梁灿不开心,“可我就是想要哪吒。”
无锡安抚道:“哪吒真不适合你,抽筋剔骨的太血腥。你要是哪吒,我得是托塔天王,哪有猴王跟圣婴大王配?好歹咱俩都是平起平坐的王!”
梁灿拿起脸谱勉强接受,“那好吧。”
无锡小指沾了点红,点上他额头赞道:“太棒了,圣婴大王本王!”说完指着书桌,“卷子拿过来。”
…………
无锡看完卷子递给他,扶着沙发起身道,“2.3.8题错了,给你十五分钟!”梁灿“哦”了声,拿着卷子往书桌走。
无锡把画好的猴王挂墙上,看了看觉得不妥,着实粗旷潦草!转念再看,粗旷有种粗旷美,好像更具有现代性!这么一琢磨,瞬间觉得比何奶奶画的都艺术,伸着懒腰进了阳台。
无锡倚着护栏看夜色,隔壁的猫无声无息的卧在阳台上,无锡跟它对峙了片刻,揉揉肚子进了屋。打开冰箱看了眼泡椒罐,合上冰箱晃哒到书桌旁。梁灿咬着笔头跟第八题较劲,无锡伸手抽出他卷子,梁灿捂住卷子说:“等会等会,我快想起来的!”
无锡问:“交完考卷离场,想起道题错了,能不能回考场问老师要卷子修改?”
梁灿擡头看她,“如果时间允许的话,应该能吧?”
无锡抽他,“能吧能吧能吧!”指着厨房,“抽屉有泡面,有鸡蛋,这会别让我看见你!”
梁灿起身问:“老师是饿了?”
无锡坐下问:“我不该补充点能量?”戴上眼镜批改他卷子。
梁灿煎着蛋煎着蛋把自己给煎饿了,犹豫了番又拆包泡面丢进去煮,本想再煎个蛋,想想自己不能太过分。
梁灿煮好了面端出来,无锡让他放到茶几上,顺手从冰箱拿了听芬达跟泡椒罐坐过去,示意着书桌,“都给你圈出来了,解析也写了。”
梁灿“哦”声走过去,又返身回来看着无锡说:“老师,我也饿了?”
无锡拉开芬达易拉环,痛快的喝了口问:“被自己蠢饿的?”夹了个泡椒就着面“呲溜”一口。
梁灿辩解道:“我脑袋笨,可这跟我的胃没关系,面是我煮的我也有权利吃!”转身进厨房盛了碗出来,也拿了听芬达,打开易拉环仰头“咕咚咕咚”小半罐,夹了泡椒到碗里,就着面“呲溜呲溜”的吃。
无锡啧了几声,“圣婴大王,长能耐了呀!”竖起大拇指道:“脸皮有长进是好事,你妈会为你感到骄傲的!”指着地毯上的油渍,“地毯干洗费八十。”
梁灿看了眼油渍的位置,“那是老师溅上去的!”
无锡抽张纸擦嘴,“别扯淡了,我亲眼看见你溅过来的!”
梁灿打开微信转账,“八十就八十!”
无锡靠在沙发上,惬意的收着钱,“这干洗费掏的不亏,地毯你随便糟蹋,下个月我再拿去洗。”
梁灿看了她眼,又垂头吃面,脸无端的红了起来,推开碗转过身看她,“无老师。”
无锡喝着芬达问:“怎么了?”
梁灿磕巴道:“我我…,我这次考了89分!”
无锡点头,“买串炮仗庆祝庆祝?”梁灿红着脸不接话。
无锡手指叩着茶几看他,“有事说事,脸红什么?”
梁灿壮着胆说:“我马上要考到90了,老师要说话算话!”话刚落,手机在沙发上叫嚣,无锡拿过来接听,低头看了眼手表说:“这都快十点了,玩不了几场就该睡了。”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无锡懒声道:“低于一百我可不玩,闲磨指头肚。”挂了电话,示意书桌上的复习资料,“拿上,你妈喊我上去收钱。”
梁灿欲言又止的看看她,垂头收拾着碗说:“我把碗洗了再上去,老师先上去吧。”
无锡随便套了件开衫,手里转着钥匙说:“梁灿灿,本师说话算话,只要你突破90!”走到门口喊道:“等会你直接锁门,我先上去了!”鞋子也懒得换的上了楼。
梁灿很兴奋,跳着爵士洗着碗,把料理台跟餐桌都整理干净,进阳台洗了拖把给花浇了水,回屋把地拖干净,拿起书包跟脸谱踮着脚关灯离开。
…………
丁薇掷着骰子问:“打不打风?”
无锡翘着腿说:“打什么打?”看了眼骰子道:“你的庄。”
陈美人涂着手霜说:“咱规矩先讲好,上庄二百下庄一百,没意见吧都?”
梁爸道:“小堵怡情,上下庄都一百好算账!”丁薇也点头符合。
陈美人说:“你们不会算,无老师会算!”
无锡点头,“我愿意效劳!”
梁爸打了张三万,无锡看了眼牌池的牌,扔了张六万出去,丁薇咋呼,“杠杠扛,我杠六万!”随即扔了张五万出来,一脸谨慎且迷茫的盯着自己的牌。
无锡竖了个大拇指,“表姐,你真高!”
陈美人也丢了张五万出来,算着丁薇手里的牌说:“薇薇啊,不懂牌就问,别眼皮子浅,为了粒芝麻丢了西瓜。”
丁薇捂住麻将,“舅妈你看我牌!”
陈美人捏粒提子,“就你那牌还用看?上墙的牌杠散了吧?”
丁薇不在意道:“反正我有杠保命了!”
陈美人提醒道:“你可是庄,糊了六百,别人点给你是两百,你输了也是两百,这账会算吧?”
梁爸码着牌摆手道:“先别说话,我这会脑子正乱的!”无锡瞥了眼他的牌,一共十三张,他码了四堆,挑了半天扔出张三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