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喜欢你吗?
既没有用生疏的“沈施主”,也没有用谦和的“贫僧”,一个用的是“你”,一个用的是“我”,分明是明确到了极点的意思,可这一刻的沈独却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茫然。
甚至无端端地发冷。
那僧人缥缈的声音里,隐隐藏着的是一种让人极为不安的情绪,也是一种让沈独忽然加置冰窟的情绪。
他张口便想要给出他的答案:
你便是喜欢我,只是不敢承认!
可下一刻,那僧人轻飘飘的反问便已在这空寂的佛堂之上响起:“你真的看清楚了吗?”
你真的看清楚了吗?
沈独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要看清楚什么。
体内交杂混惜的内力几乎再一次将他周身经脉都折腾了一圈,疼得顫抖,一时连和尚为什么扒光了他的衣裳他都投去深想。
直到那温凉的手指,毫无预兆地落到他脊背。
陡然间是触电般的感觉。
沈独几乎立刻就顫了一下:“你想干什么?”
回应他的,是那无声下滑的手指,带着一点薄茧的指礦顺着他珠串似的脊骨往下轻轻地划出了一条线。
意识到不对的沈独立时想耍挣扎。
然而被善哉牢牢掌控在掌下的他,竟几乎一动也不能动一股温温的热气顺着那下滑的手指注入了他的身体,搅动着他体内一切不乖顺的内力,尤其是属于那神秘功法的一部分!
有鬼!
那佛珠里的功法有鬼!
沈独整个人几乎立刻就炸了:“臭和尚你他妈算计老——唔!”
在他脊背上游移的那一根手指不知何时已经滑落到他身后那一处紧致的穴内,竟是半点迟疑也没有,一下便送了进去!
沈独骂人的话还投说完,便被突如其来的一声呻吟取代。
先前所有不祥的预感都在这一刻成了真,身后有异物侵入帥感觉来得如此真切,让他脑子里“嗡”地一声立刻就炸开了。
六合神诀没有发作,他也没有喝什么忘忧水,今天的他与僧入是一般的清醒。
可此时此刻,他觉得对方是疯了!
于是一怔之后,立刻剧烈地挣扎了起来
可他这样一点力量,僧人还半点没有放在眼底。便是沈独全盛时期也不可能拥有与他相较量的等同实力,更何况是此时?
他只是平静地压住了他的反抗。
然后将自己的手指送得更深。
沈独往日并不是一个喜欢男人的入,有过的所有性事几乎都来源于六合神诀的反噬。除了最开始的那几次,他从没有在清醒的状态下有过如此的感受。
陌生,而且危险。
他不知道善哉到底是怎么了,更无法脱出他的掌控,只咬紧了牙关向他叫喊“死秃驴,你他妈是疯了吗?”
“你若想被人看见,便只管大声地叫。”
善哉依旧低眉垂眼模样,似乎压制住沈独不费吹灰之力,更投觉得自己此刻在做的事情有任何不对。
殿中昏黄的灯火照着他清冷的轮廓,一时几分面目在光里,几分面目在暗里,似神也似魔。
只可惜此刻的沈独看不见他模样。
他只是一下被那一句话给击中了,全身的血液几乎都朝着脸上涌,突加其来的羞耻之感让他不由得绷直了整个脊背,连着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地战栗起来。
然而他已经分不清,这席卷了他全身的战栗,到底是来自于在这虛掩着殿门的佛堂上做这等荒唐事所带来的刺激,还是来自于那又加了一根的在他身后一点一点抽动旋转的手指……
紧致的后穴,已经被探入的手指撑开。
沈独身体的内部是暖热的,可僧人的手指却是微凉的,自进入的那一刹起,便激得他下意识地一阵收缩,分明是推拒着他的进入,可表现出来又有一种奇异轻浮的放荡,好似欢迎一样。
于是那手指进得更深,更深……
那是一种让入迷醉的感觉。
沈独的理智告诉他,他应该拒绝,应该反抗,可无论他的理智在他脑海里叫嚣多少遍,也无法改变此刻的事实。
这个正在进犯他的,是他喜欢的人。
是他喜欢的和尚。
是善哉。
“不,不要……”
他脸几乎都贴在了那香案上,闻见的是这千佛殿上本该令人安心的旃檀香患,可从喉咙里溢出的却是近乎虛弱的请求。
孱弱的,似乎总惹人怜。
善哉的手指往他体内深入,赃碰到他柔軟的肠壁,一点一点按压着挤得更深,也因此引发他更探的顫抖与战栗。
抬眸时,却偏瞧见了他此刻的姿态。
分明是毫无反抗主力地,被压着趴伏在香案上,在神佛前,吃力的挣扎也不过是为旁人平添了一种近乎于凌虐的快感。
剥光了那压抑而厚重的衣袍的沈独,仿佛失去了自己所有的安全感,将自己一切的脆弱之处都暴露在了人眼前。
脖颈与脊骨连成一条线。
白皙的身躯略显得瘦削却因习武显得挺拔而精致,腰线窄细,两腿也有力而笔直,只是此刻偏偏颤着,好像就要站立不稳。
僧人腕间还戴着那一串佛珠,手指每进出一状,那佛珠末端的佛头穗都会碰到那困被迫趴伏而翘起的臀。
沈独能清晰地感受到。
感受到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在他体內的动作,越进越多,越进越深,紧致的穴口渐渐被撑开,也渐渐变得柔软
同样发软的还有他的脑子,他的意识,他快要站不住的双腿……
没有人能抗拒身体最深处的感費。
即便这是场半强迫的凌辱。
在那僧人前所未有的主动之下,他无法控制地沦陷,不过是这般轻轻地摆弄他一二,他已情动极深,想要他进得更深、更重!
甚至就连原本垂伏在身前的那物,也在僧人开拓的过程中渐渐挺卫了起来,用最真实的反应瓦解着他本就脆弱的反抗。
只是他什么也看不到。
既看不到对方此刻的神情,也看见对方此刻的面容,只能用身体去感受他每一个最细微的动作。
然而和尚的动作始终是不疾不徐的,虽做着这样的事,却似乎一点也不着急。
两指换成了三指。
一点一点地让他习惯着异物的存在与进出,直到沈独身子发软就好要从那香案上软倒下来了,他才慢慢地收回了手指。
那原本被填满的私密处,一下就变得空虛了起来,缓慢的煎熬与折磨似乎也随之退去了。
但也仅仅是那么瞬。
下一瞬,一件滚烫的物事便靠了上来,抵在他臀缝间,那骇人的温度顷刻间唤回了沈独的理智。
“放、开我!”
嗓音已然因为高挑的欲望变得嘶哑,即便是竭力地喊出声来,似乎也投了多少威慑力。
更何况是在和尚的面前?
他几乎没有理会这声音半点,便按住了他招摆乱动起来的腰,慢慢地挺身,坚定而缓慢地挤开了那一条窄窄的臀缝,对准沈独那骤然空虛还来不及合拢的另一张嘴送了进去。
粗大的顶端,立时将这私密处撑到了极限。
这样的尺寸分明是怎么看怎么也吞不进去的,可枕独越是想将其住外推拒,越是无法抵抗它的进入,竟是被它越入越深。
肠壁上一道一道褶皱都被彻底撑开,还未怎样顶弄便己搅得他头皮都跟着发麻,沒有忘忧水的效用,他几乎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每一寸被撑开时的炸裂感
先前的责斥,瞬间咸了呻吟。
他止不住地顫抖,红了眼眶,那被巨物填满的感觉一点一点将他整个人捕获……
最终竟全根投入。
不同的温度交融在一起,彼此间再元丝毫缝隙,那一下插到最深处的刺激让他所有的声音都变得破碎。
随之而来的便是猛烈的冲撞。
僧人那一身雪自的僧袍甚至没有脱去,依旧完好地穿在他的身上,可身下的动作却一下比一下激烈,沉重!
每一次完全的抽出,都带得他肠壁跟着一道收缩;每一次探探的进入,都会激起他最深层的战栗。
好似整个灵魂都被他攫住。
他不得不咬紧了牙关才能抑制住那几乎就要溢出唇边的呻吟,可那猛烈的撞击却偏摇晃着他的视线。
沈独觉得眼前有些模糊。
可他还能看得清楚:千佛殿内那昏賈的灯火照着的,是一尊又一尊的佛像,是那无数怜悯众生、威严不可触犯的诸佛!
而他——
偏偏在此刻,被诸佛最虔诚的信徒,按在供佛的香案上操!
那是一种完全的、悖逆的感觉,好似在与这诸天神佛为敌,又好像他们此时此刻所作所为的一切都被神佛注视着,审视着……
便是沈独不信佛,此刻也难以压住心头那种异样的感觉。
过度的刺激让他的身体变得紧绷,连带着让他正被凶器开拓、冲撞着的后穴也紧缩起来。
但下一刻便被狠狠地捣开。
那凶器的根部与裸露的肉臀相撞,硕大的根茎强硬地进犯着他的身体,在这大殿中传出一片令人脸红心跳的响动。
穴内的嫩肉被用力的动作带得翻卷。
随着撞击的加剧,开拓的加探,那后穴深处也就变得越发柔软,转而变得容纳、包裹甚而留恋着那时进时出的凶狠物事,在它捣进时接迎,在它抽离时吸附,带着一种最原始、最本性的贪婪。
沈独第一次清楚地知道被入操爽了是什么感觉。
他身前的器物己然高高翘起,前段己控制不住地渗出了些许透明的液体,并随着身后那入一状又一次的顶弄撞击在香案的边缘.一时竟是前后两重快感包夹。
“不,不要,和尚……”
发红的眼角己晕染上几分煽情的湿意,沈独几乎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反应,也根本不知道自己此刻喊的究竟是什么。
在床上,“不要”这两个字从来只有别样的意味,一切的“不要”最终都将换来更猛烈的侵犯与更灭顶的快感。
善哉其实听不明白他这几个字下所藏着的意思,但打从把沈独按在香案上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没有想过要停下。
他用力地握住他的腰,让他往下沉。
坚硬的巨物犹如烙铁一样,楔进身下这人几乎要软烂成一滩泥的身体,一下就撞到了某几处敏感的点上。
这一刻沈独整个人都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喉咙里顿时出了呜咽的一声,似是痛苦到了极致,也欢愉到了极致。
像极了竹舍那一日的某个时候……
于是他便就着这个姿势,抽离出来,又再一次长驱直入,狠狠地顶撞了上去!
“哈……”
几乎是意料之中的,沈独的反应越加剧烈起来,原本还要挣扎反抗的手掌这时已用力地抓住了香案,那透明的指甲甚至在坚硬的紫檀上留下了几道印子。
早已经无力的双腿更是彻底站不住了。
他当着就如一滩烂泥似的往下掉,只是还未未掉下去,便又被那凶器顶了上来!
胸前敏感的两点摩擦着香案上雕刻的莲纹,变得红肿。
沈独眼前己成了一片模糊,就连意识都变成了一片混沌,只觉自己如一叶小船般随着巨浪沉浮,他去哪里,他便去哪里,一时是冰冷,一时又是滚烫。
“啊,啊,哈啊……”
近乎放浪的声音在这接连的撞击下多了一丝勾人的顫音,他彻底忘了自己是谁,今夜又来这里做什么,满脑子只记得自己背后的是和尚,和尚是善哉,于是近乎无意识地将双腿岔得更开,以让那正狠狠鞭挞着自己的巨物操得更深。
一下连着一下,发了狠似的顶弄,越来越快,带来的快感也就越来越密集。在这最后的片刻间,沈独喉咙里己发不出任何一道完整的声音,完完全全淹没在那灭顶快感的洪流中,在近乎窒息的空茫中彻底释放出来。
这一刻,他像是一条鱼。
才被人捞了起来,还放在岸边上,湿淋淋地淌着水,又张大了口寻求着来自外界的空气,苟延残喘似的求存,连着手脚都一片痉挛的冰冷。
香案上已是一片零落的狼藉,他的衣袍落在地上,也沾了那许多狼藉的痕迹。
沈独沉在那一片空茫里,回不过神来。
直到一只手伸了过来,掐了他的下颌,微微用力地收紧,带来了一点隐约的痛感,所有的感知才慢慢回笼。
于是也感觉到了,身后那早已被人操弄得软烂的穴里,依旧坚硬滚烫的巨物
这一瞬间,沈独浑身都发了冷。
所有为方才那一场几乎要了他性命的情事所剥离的理智都回到了他的脑海,让他清楚地意识到了什么。
可他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做不了。
这能这般,被僧人掐着下颌,被迫抬起了无力的脖颈,也抬起了那模糊的视线。
他眨了眨眼。
额上的汗珠掉落下来,经过了他的眼睫,也终于让他的视野变得清晰起来,昏黄的灯火,高高立着的佛像,还有佛像两旁立着的隐在黑暗里的圆柱……
“嗡”
在看清楚那圆柱上残留着的字迹的瞬间,沈独简直就像是彼人当面甩了一巴掌。
那未除干净的八个字,在此时此刻无疑成了最好的还击。
慧僧善哉,不过尔尔
他潮红的脸色迅速地煞白了下来,所有他曾做过的恶,都在这一刻涌入了他的脑海,让他耳旁片嗡鸣。
僧人近乎悲悯地看着他,然后慢慢地放开了手,也将那并未发泄的欲望从他身体內一点一点地退了出来。
他弯身捡起地上的衣袍为他披上。
然后用那平静而冰待的声音间他:“沈独,你还觉得我喜欢你吗?”
你觉得,我喜欢你吗?
你还觉得,我喜欢你吗?
分明是极为相似的一句话,甚至只有那么一个字不同,可产生的含义却是天差地别。
沈独听明白了,终究还是惨谈地笑了一声,用那几乎投了力气的手掌,扶着香案的边缘,才勉强站稳,转过身来看他。
于是果然看见了——
立在他身后的善哉,这一张清隽的脸上,无情亦无欲,仿佛半点没有为方才那一场情事所染,一双温润的眼眸澄澈加初。
他心里有一个声音疯狂地喊:喜欢!你是喜欢我的……
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因为理智已告诉了他最残忍的答案,眼底的泪险些便要滚落下来:“原来,你不是爱我,你只是恨我。”
僧人沉默,近乎于默认。
他依旧像是看着这天下最苦厄之众生一般看着他,是沈独昔日最熟悉、也最迷恋的垂悯,好似被这样的眼神看着,便可得悟,便可解脱。
修长的手指,只为他慢慢整理好衣袍。
沈独就这样看着他,仿佛要将他刻进心里,干涩的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沙哑而彷徨:“可是和尚,你这样欺我,又当我是什么?”
为他系革带的手指一顿,善哉低垂着眉眼,喉结上下一涌动,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继续方才的动作,却并未抬起眼来看他。
只是道:“你是我罪与业。”
沈独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千佛殿里走出去的了,也完全不记得自己是不是还同那和尚说了别的什么,只在那夜里寒风刮面的一刻,才停住了恍惚又踉跄的脚步。
原来还没走出很远。
身后那虚掩的殿门里映出来的光将他的影子拉长在脚下,孤零零的一道。
他回首看去,只看见那慈悲佛前,僧入伏身跪拜,深深地叩首,垂目吟诵着不知名的经文。
那是种忏悔的姿态。
仿佛是在向那殿中无数高高在上、垂悯众生的所在,坦诚自己的爱与恨,剖白自己的欲与孽。
盏孤灯照着他雪白的僧袍,诸天神佛却都在昏昏暗暗明灭的光影里……
他终究是要他死心。
是何必执迷。
也是何苦执迷。
和尚自然是很好的人,可他一介将死之躯,便是真遂了这将死之愿又能如何?从开始便是错。
放了吧。
沈独听见自己心里有个声音在说话。
放过他,也放过自己吧。
他是很好很好的,可他偏偏是个坏人,既配不上他的爱,也承不住他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