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之后,温酒先去了超市,买了些蔬菜和日用品之后,回到家里准备做晚饭。刚把东西放到厨房里,门铃响了,难道是晏律?
温酒从猫眼里对外一看,当真是他,而且他手中还托着一样东西。
温酒打开门.
晏律风姿卓然的站在门外,手里托着的是那天在金碧阁吃饭时,从梁上悬下的鱼缸,两头弯弯,如一弯新月,里面养着绿莹莹的水草和五颜六色的小鱼。
晏律的笑容清俊温雅而自然,“我看你挺喜欢金碧阁的鱼,便找纪澜要了这个鱼缸来,放茶几上应该不错。”
“谢谢,谢谢,我很喜欢。”温酒很高兴的把晏律让进客厅,的确是很喜欢这个鱼缸。
晏律轻轻把鱼缸放在了茶几上。温酒喜欢整洁利落,所以白色茶几上什么也没放,这个造型别致的鱼缸一放上去,顿时显得客厅里有了生气,那些活泼漂亮的小鱼和绿莹莹的水草,和白色欧式茶几相配,异常的漂亮。
晏律放下鱼缸,便自然而然的坐在了沙发上。
温酒站在茶几边,弯腰看着这些小巧玲珑,活泼机灵的小鱼。
这么一低头,胸口的一条白金链子便从领口垂了下来,链子上挂着的是一片叶型的翡翠,虽然叶片很小,但那浓碧欲滴的颜色一看便是上品。
她肤色极白,翡翠在那羊脂玉般白皙的肌肤上摇摇欲坠,玲珑摆动,说不出的性感,晏律直直看着,有些错不开眼睛。
还好,温酒及时站起身,不至于让晏律的遐思飘到太远。
“对了,你怎么住这儿?”温酒想起来晏律的来意,便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好奇的看着晏律。
晏律一本正经道:“因为郁芊芊,我外公这次对我下了狠手,对我进行了经济制裁。”
温酒问道:“难道外公把你赶出来了?倾城府邸的房子难道是你外公的?不是你的?”
晏律含糊其辞道:“我家里的情况比较复杂,总之,我现在暂时不能回倾城府邸。”他这么一说,温酒当然不好意思再多打听,因为这是他家里的私事。
晏律又道:“我让纪澜帮我找个房子先住上一段时间。纪澜那天见到你和我一起吃饭,便以为你是我女朋友,所以他就自作主张地在这里给我租了房子。”
这样天衣无缝的说辞,即便是温酒也挑不出来任何纰漏。反正一切都是纪澜所为,与他无关。
温酒不疑有他,莞尔失笑:“你那个朋友还真是细心周到,你怎么不解释一下?”
“房租都付过,也就算了。我住哪儿都无妨,反正也不是常住。”晏律的表情淡然坦荡,仿佛真的是偶然无意间来到这里,和她成了邻居。
温酒听完了之后才发现,这根本就是两句话解释清楚的事儿,他居然还“说来话长”,专门过来一趟。不过,看在他送的鱼缸的份上,她也没有多想,起身笑笑:“我要做饭了。”
言下之意,晏先生你可以回去了。
晏律站起身,“那我来帮忙吧。”说着,直接起身进了厨房。
温酒无语地看着他英俊的背影,晏先生,我是送客的意思好么?不是留你吃饭。
这种完全把她家当自家的行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还没从X城的那种状态中回归吗?
晏律那么聪明的人,怎能听不出她送客的意思,可他算准了温酒的心思,只管装糊涂。
因为就算温酒不情愿,也不好意思赶他。毕竟他请她吃过饭,帮她换过车胎,还是她公司的大客户,如今又恰恰成了她的邻居。
多重身份,又加上她并不讨厌他,于是,温酒进了厨房,打算勉为其难的招待他一次。
她打开冰箱,冰箱门一开,这厨房的空间就更小了,晏律个子又高,她稍稍往后一靠便碰到了晏律的胸。
晏律却没有退后的意思,很“没眼色”的就站在她身边,往前凑,假装看看冰箱里有什么。
温酒立刻感到自己整个人快要贴在了他的胸前。
她赶紧道:“你出去吧。这里太挤了。”
这么好的机会,晏律当然不会出去。他今天来找温酒的理由是为了解释他为何住在这儿,解释完了还能继续留下,他就要有另外一个理由。
“其实,我是来想来你家,跟你学学怎么做饭,不然这一段时间我得天天去饭店吃。”
所有接近温酒的借口,看上去都是如此的堂而皇之正大光明。比如,成为她的客户,让她推荐股票,他若是赚钱,便有请她庆贺的理由,若是赔钱,便有让她安慰的理由。再比如现在,她要是肯教他做饭,他就天天来学。她要不是不肯教,那更好,他就天天来蹭饭。总之,他的战术是可攻可守,可进可退。
他认真的看着温酒,深邃眸中带着一抹深沉的执着。这样的眼神,让温酒生出一种不妙的预感,她要是拒绝了,他就极有可能天天来蹭饭。看来,她还是教他两招比较好。
“那好吧,教你两个简单的菜。”
温酒根据自己冰箱里的菜,迅速在脑海中想到了两个最简单的菜肴,山药炒肉丝和西红柿炒鸡蛋,这两个最简单,包他一次就会,免得下次还上门来讨教。
她虽然对他有好感,但一想到他是商景天的朋友,一想到他和商景天的合作项目,再想到他对商景天说,他不喜欢自己,她便觉得还是保持适当的距离为好。
反正晏律已经打定主意,不论她教他多少次,他都学不会。
为了追女孩儿把智商降为零的这种事儿,虽然很伤尊严,但也没办法。唉,谁让这姑娘,异乎寻常的难追呢。
温酒拿了一根山药放到水池里,吩咐道:“先把山药洗干净削皮。”
晏律爽快的答应了。温酒用淘米水泡上两个西红柿,然后蒸米饭,刚插上电饭煲的插销,就听见晏律哎一声。回头一看,晏律右手拿着刀子,左手翘着一根流了血的左手食指,“被刀子划破了。”
温酒叹了口气,还真是什么也没干过的大少爷,削个山药皮都能受伤,想要嘲笑他,又觉得不人道。
晏律扭头看着温酒,目光灼灼,已经做好了随时将她抱在怀里的准备。手指流点血算什么,他根本不觉得疼。
谁知道温酒神色如常,丝毫没有一点犯晕的反应。她拉开抽屉,找出一片创可贴,然后把晏律的手指头扯过来,用创可贴缠上。
晏律定定看着她,疑惑地问:“你不是晕血吗?”
温酒挑起眼帘瞥了他一眼:“我只晕那种脸上带血的。”
晏律:“”白白自残了。
脸上流血的,那下次吃两斤桂圆?
总之,这次自残是得不偿失,不仅没有得到温香软玉抱满怀的待遇,还得到了温酒一个鄙视的眼神:“我来吧,你在一边看着。”
“没事。”
晏律失望地继续削山药皮,结果一会儿又开始倒吸了口气。
温酒以为他又伤着了,赶紧问:“又怎么了你。”
“皮肤好痒。”
温酒啼笑皆非。让他做点事,他一会儿疼一会儿痒的,可真难侍候。
这一次,晏律真不是故意,削皮的时候,感觉皮肤很痒,挠了两下,结果整个手腕都红了,他竟然过敏了!
温酒这一次是真的不能再让他干下去了,扯着他的胳臂,很嫌弃的往外赶,“好了好了,你在一边看着吧,我来做。”
正在这时,有人按门铃。
温酒走到客厅里从猫眼对外一看,竟然是许瓒。
温酒便走到厨房门边,对晏律道:“你在厨房待一会儿别出来。”说着,便顺手把厨房门给关上了。
她不想让许瓒看见晏律,是因为温明月这几天正逼得急,非让温酒把和她同去泰国旅游的那个帅小伙子叫出来见见面,吃个饭。
温酒搪塞敷衍了好几次,都没糊弄过去。所以无论如何,不能再让许瓒回去添油加醋火上浇油了。一般许瓒到她这儿来,都是有事,不会没事过来闲坐闲聊,顶多两分钟就走。
晏律被关在厨房里,不悦地蹙眉,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不能见人?
他走到门边,听见外面温酒和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
“许瓒你怎么来了?”
“我去水产市场买了扇贝,顺便给你拿点上来,你不是喜欢吃吗。”
一听许瓒这个名字,晏律便眉头一蹙,再一听是个男人,眉头就皱的更紧了。显然,这个男人和她关系很亲密,知道她的居处,还登门送东西。
最关键的是,温酒不敢让他出来,怕这个许瓒看见。为什么?难道这个许瓒是她暗恋的人?
温酒接过袋子,笑眯眯道:“谢谢谢谢,你真好。”
晏律一听便恼了,买点扇贝就算好了?那他前几天请她吃海鲜大餐,又趴地上给她换轮胎,怎么也没见她说一句“你真好”?
一股酸溜溜的气体直冲鼻子,晏律越想越气,他堂堂正正,光明正大来找她,为何要跟个奸夫似的躲在厨房?
呵,这简直太可笑了。
砰一声,厨房的门开了,晏律一脸寒霜的从里面走出来,深邃犀利的眸中,醋气和杀气混搭在一起。
许瓒看着突然从厨房走出来的晏律,惊呆了。
温酒也怔住了,连忙干笑着说:“这是我邻居晏律。这是许瓒,我弟弟。”
弟弟?小舅子?
晏律的冰山脸,立刻以超光速的速度化冻,并瞬间开出一朵极其亲切的花朵。
“你好。”晏律伸出手,极其难得的热情主动。
许瓒怔怔地和这位邻居握了一下手,僵笑:“你好。”
真是太意外了,太惊讶了,太不可思议了。温酒竟然在厨房里藏了个男人。这种火爆的消息必须第一时间传给老妈啊。许瓒激动不已,马上告辞。
温酒一看他那张清秀的脸上熠熠生辉,闪闪发光,就觉得情况有点不对,追出去道:“许瓒,不会告诉咱妈吧?”
许瓒正色道:“不会。”
温酒松了口气:“好孩子。”
电梯门开了,许瓒进去按了一楼,在电梯门合上的那一瞬间,笑眯眯道:“我就说,你和一个男人同居了。”
温酒大惊失色:“许瓒你敢!”
电梯门及时关上了,许瓒捂住心口,幸福的笑。被她蹂躏了这么多年,还不容易有个机会报仇,怎么能放过呢。他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拨通了温明月的电话。
“老妈,告诉你一个特、大、好消息!”
温酒跺了跺脚,无奈走回家里。一看见晏律,她便忍不住嗔道:“让你在厨房里待一会。你干嘛要出来?”
晏律已经找好了借口,正色道:“不好意思,我急着上厕所才出来的。”
温酒一听就窘了,挥挥手道:“那你还不赶紧回自己家上。”
晏律默默看着她,心再次碎的一片一片往下掉渣。
这也太狠心了,连厕所都不让他用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奋斗了一天才更新上,泪目~~~~~还有两天就下月榜了,离季榜的分数还遥遥无期啊,求小伙伴们这两天发大招啊~~~~~~留言像雪花一样飘下来好吗
感谢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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