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上班,张静之的喷嚏就没有断过,在她打完第二十八个喷嚏的时候,对面的小王实在是不忍心看下去了,问:“,你这是怎么了?谁把你想成这样啊?还不放过你!”
“我感冒了,”张静之吸喽了一下鼻子,闷声闷气地说。自从周五晚上回到家里她就感冒了,自己一合计准是在单位门口吹风的时候冻得。
“俩鸡肋怎么样了?”小王问。
“还那样,我还没有决定选哪个。”张静之说。
“坚持住,,你可不能就这么轻易放弃了,你得坚持再去相亲!下一个一准是只大鸡腿的!”小王戏谑道。
张静之抽了张面巾纸,使劲地擤了擤鼻涕,还鸡腿呢!两个鸡肋都要把她累死了。正苦恼着,电话响了。
张静之拿起电话,用标准的普通话说:“喂,你好!”
“喂,请找一下张静之,”一个声说。
“我就是。”
“张静之!是我啊!”那边的声秘提高了八度,惊得张静之赶紧把电话碾了耳边,鼻涕又下来了,忙乱中又抽了张面巾纸。
“听出来了吗?我是江小若啊!”
江小若,张静之在大脑里搜寻着这个名字,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个江小若就是那天在街上遇到四回的那个小学同学!
“听出来了,”张静之急忙说,避免使自己的耳朵再受她高分贝的毒害。“有什么事情么,小若?”
“没嘛大事,晚上有时间吗?咱们聚聚吧,我有几个朋友,大家想一起出来玩呢。”江小若欢快地说,语速很快,有点象放机关枪的感觉。
“我,”张静之刚想找个借口推了,就被江小若截了话。
“我什么我啊?就这么着了,八点,西泉路上的‘明珠’,咱们去k歌,不能不去啊,别这没够意思。好了我还有事,晚上见吧,拜!”
张静之还没于这阵“枪声”中清醒过来,那边“啪”的一声电话都挂了。
我这个样子去k歌?“啊――啊欠!”又一个响亮的喷嚏打出。
晚上下了班,张静之在家吃完饭后就紧收拾自己,喷嚏虽然不怎么打了,可是还是“涕淌”,穿好了裙子,化好了桩刚要出门,正好赶上她们家老太太在厨房收拾利索了出来,看见张静之穿得那么单薄就要出门,问:“这么冷的天,穿这么少去哪啊?”
“同学约我。”张静之说。
“男的?”老太太问。
“母的!”张静之回答,说着就开门出去了。
老太太在后面嘟噜,“这孩子,怎么说话呢,的不叫的,叫人家母的。”
推开“明珠”的包房门,震耳的歌声迎面扑来,差点把张静之打个跟头,张静之睁大眼睛努力在昏暗而绚烂的灯光中找寻江小若的身影,里面聚了十来个男,一帅哥和一正对着脸吼歌,正瞅着,江小若尖锐的声音传来,张静之顺着声音看过去,江小若顶着一头方便面式的短发从里面站起来冲她使劲招手。
“我朋友——张静之!”江小若喊,旁边的男都冲张静之点头笑笑,张静之挨着江小若坐下,开始静静地观察周围的男,靠江小若另一边坐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长得很是不错,看着和江小若比较亲密,张静之突然想起了江小若小时候的同桌,和江小若特好,班里同学没有少拿他们两个开玩笑,那男生叫什么来着?忘了,只记得感冒好像从来就没好过,整天鼻涕囔囔的,搞得张静之好几次都想问问他鼻涕到底什么味!
这人要是变漂亮了连交的朋友都跟着漂亮了,张静之心想。
张静之接着往旁边看,等看到第五个人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心脏突然间漏跳了两拍,然后又如擂鼓一样“砰砰”地猛跳起来,在这一刹那,张静之终于看到了自己找寻许久的“鸡大腿”了。
这是一个长得特别帅气的男生,很象港的一个男明星——吴彦祖,张静之只看到了他的多半个侧脸,就知道自己今天晚上已经彻底拜倒在他的牛仔裤下了。
张静之从包里拿出张面纸擦了擦马上就要流下的鼻涕,拍了拍江小若,问:“这些都是你朋友吗?”
江小若正伸着脖子和靠门口的一个争论一个问题,感到张静之拍她,转了身子回来。
“怎么了?。”江小若问。
张静之虽然很想一直保持淑的形象,可是也知道在这么吵的环境下,细声细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也扯开了嗓子问:“问你哪来这么多的朋友!”
江小若裂开嘴冲张静之嘿嘿一乐,得意地说道:“这些都是我兄弟!”
张静之心想,诬他们是你什么人,现在最重要的是想法和那个帅哥搭上话,而搭上话之前她也只能通过江小若了解一下人家的情况。照张静之的脾气,她是死都不肯表现出对那个帅哥感兴趣的,她有着很强的骄傲,她觉得要是这么明目张胆地去和那个帅哥搭讪是非常没有面子的事情,虽然她现在恨不得能立刻和那个帅哥接触一下。那个帅哥现在对于张静之来说就象是一块沾满奶幽蛋糕,张静之恨不得立马咬上一口,但是的矜持又使她畏缩地如同一只徘徊在蛋糕旁边的老鼠,只能用眼神表达着对于奶影糕的向往。
江小若丝毫不能理解张静之的心情,她坐在那里随着音乐不停的摇晃着顶着“方便面”的脑袋,时不时跟着别人吼两句歌词,然后又极其陶醉地晃着。
这个样子的江小若让张静之非常恼火,张静之觉得她这个朋友根本就没有尽到朋友的义务,她应该把她的那些朋友们一个一个的都介绍给张静之,同时也把张静之介绍给他们,这样张静之起码知道那个帅哥叫什么。
看着江小若晃动的脑袋,张静之有一种冲动,那就是冲过去卡住她的脖子,然后问她“快告诉我,那个帅哥是谁?姓甚名甚?有无婚配否?”
当然,这都是张静之的想法,而张静之的想法通常只是想法而已,所以张静之只能无奈而安静地坐在那里,时不时地用眼神对那个帅哥表达着爱慕之情。
那个帅哥好像丝毫没有注意到张静之的关注,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屏幕,静静地听歌,他的表情是平静的,似乎没有受到周围环境的影响,甚至在这种令人兴奋的音乐声中,他的脸上还淡淡浮现出了一丝寂寞和哀愁。
张静之就这么文静地坐着,静静地看着帅哥,看着他脸上的寂寞和哀愁,自己的心也开始慢慢抽起来,似乎他的寂寞就是自己的寂寞,他的哀愁就是自己哀愁。这种感觉是她以前从来没有感觉到的,她完了,她想,这次是真得要“阵亡”了,自己已经这个不知道姓名的帅哥了。
张静之就这么看着,在她眼里,帅哥已经不是帅哥了,而化身成为了一只味的鸡大腿。张静之静静地看着,周围的喧闹似乎不存在了,她忘记了身边的江小若,忘记了吵闹的男们,甚至忘记了她那缓缓流下的清鼻涕。
“别看了,鼻涕要流了,先擦擦。”一人轻拍张静之的肩膀,把她的心思拉回这个喧闹的房间。
一只修长的手伸到张静之面前,手里有一张纸巾。
张静之秘发现自己的鼻涕马上就要接触到了自己的嘴唇,这个发现和面前的这张纸巾让她立刻陷入无比的尴尬中去,慌乱中赶紧接过纸巾低下头捂在鼻子上。
张静之脸烧了起来,刚才那幅痴像一定被人看到了,现在不能低着头,她必须做出无所谓的样子,不然只会让她更尴尬,她必须坚强地抬起头来,对着这只手的主人礼貌地说声谢谢。
张静之抬起头来,看向这只手的主人,呆住了,张开的嘴巴里却没有发出“谢谢”的声音,她看到了一张含着笑意的在变幻的彩灯下显得有些怪异的脸,还有那双满含戏谑的眼睛,在这一刻,张静之才深刻理解了什么叫“这个世界真的是太小了!”。
汪裕涵笑着看着面前的这个孩子,感到十分的有趣,自从她刚刚进来的时候,他就认出了这个孩。面前这个孩让汪裕涵感到很困惑,看着她的打扮,典心一个淑——柔顺的长发披在肩头,样式简单的毛衫和一条典雅的长裙,衬托得她的身材更加高挑,进门后几乎没有说话,只是温柔地对大家笑笑,然后就一直在那里安静的坐着,把周围的一切喧闹都置之身外。
可是汪裕涵又隐约觉得这不是真实的她,因为他曾在一天里两次听到这位“淑”口出脏话,怀着这种好奇,汪裕涵坐到这个孩的身边来,才发现她正痴一般地看着杨雷,就差没有流下口水了,更让汪裕涵感到好笑的是,张静之的口水虽然没有流下来,清鼻涕却清清楚楚地要下来了。
张静之从来没有这么尴尬过,就连中学时候的那次尿都没有让她如此尴尬,那感觉就像是一只正在觊觎蛋糕的老鼠突然发现身后一只猫正得意地用鄙视的目光看着它,而她现在正是那只老鼠,心里有种被抓住的尴尬,也有不该觊觎好事物的自卑。她觉得一定是她吃了一个她们家老太太上供用的饺子的缘故,这是老天爷在惩罚她。
看到汪裕涵似笑非笑的表情,张静之真想把这张脸踹到地上然后再踩两脚。可是我们之前已经说过了,张静之的想法只是想法而已,于是张静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和表情,然后及其端庄地轻轻一笑,说了一声“谢谢”。
“世界很小,对不对?”汪裕涵笑着说道。
可是好像周围的音乐声实在太吵了,有一个眉正吼着一首摇滚,张静之一脸茫然地看着汪裕涵,好像压根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
汪裕涵把声音提高了八度,大声地说道:“我们见过的,还记得吗?”
张静之还是一脸的茫然。
“我叫汪裕涵!”汪裕涵这回可以用吼来形容了,声音大的把大家都给惊住了,连那个吼歌的眉都停了下来,十多双目光“唰!”地一下都聚集到汪裕涵的身上来了,用看怪物的眼光看着他。
汪裕涵扭头看到张静之眼底闪过的一丝狡猾的光芒,意识到自己好像被这个看似淑的孩着实涮了一把。
张静之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然后也用无辜的、奇怪的眼神看着汪裕涵,一副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模样,想看看他怎么来收这个场,谁让他刚才让自己那么尴尬。
没想到汪裕涵只是笑了笑,然后挥了挥手,示意大家继续。
张静之有些失望,然后扭过头去,继续去欣赏自己的帅哥,那个帅哥刚才曾经把视线投到这里一下,可惜没有抓住啊,张静之在心里不停的懊悔,同时不忘诅咒那个讨厌的汪裕涵,如果不是他的打岔,恐怕这会都知道帅哥叫什么名字了。
就在祈祷和诅咒中,时间慢慢的过去,张静之有些要放弃了,看来只好等以后慢慢的从江小若的嘴里套出帅哥的名字了,正沮丧着,就听见有人在起哄,“杨雷,唱一个,”
“杨雷,别老听啊,给兄弟们唱一首。”
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那个帅哥,张静之激动地手都要哆嗦了,原来他叫杨雷啊,杨雷,这个名字可真帅啊!张静之心里想。
杨雷看着大家都起他的哄,知道要躲不过了,让那个唱摇滚的眉帮他点了首《童话》,说实话,他唱得并不算太好,可是在张静之听来那就是天籁之声啊,略带沙哑的嗓音,听的张静之心都要醉了,她心想,这就是她找了很久的“鸡大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