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梅卿瞬间呆若木鸡,只觉得身体的某个部位正在暧昧地擡头。朱蕴娆不知陈梅卿暗中的变化,犹自面热心跳地问:“夫君?你还要问什么?”
她急切地盯着陈梅卿,心想有什么话就赶紧说了吧,她还急着走呢!
此刻她直勾勾的眼神让陈梅卿越发胆战心惊,于是慌乱中他也顾不上问话了,急忙挥手撵人:“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朱蕴娆如蒙大赦,立刻在越来越浓的迷香中屏住呼吸,手忙脚乱地逃出了屋子。
出门之后,她竟然还不忘将陈梅卿的房门牢牢关上,做贼心虚地擦了一把冷汗。
怎么办,脸怎么会越来越热了呢?那个迷香不会真这么厉害吧?
她挥舞着小手替自己扇扇风,气喘吁吁地想找个凉快地方歇歇。
半个时辰,只要再坚持半个时辰,夫君就是她的熟饭了!
一想到这里,朱蕴娆就情不自禁回想起过去在临汾放羊的日子。平日盘踞在各个山头放羊的大妈们,总是趁着赶集的时候聚在一起,肆无忌惮地聊着各自的家汉子和野汉子,那些惊悚的情节、露骨的描述,每每总让朱蕴娆震惊得目瞪口呆,事后至少要花三天时间才能把听来的内容完全消化。
不过听人说是一回事,自己做又是另一回事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朱蕴娆又回味了一番放羊大妈们的重口味艳史,两条腿越发软得走不动路了。
不行不行,要冷静,一定要冷静!
她甩了甩混乱的脑袋,大喘气地迈开步子,跑到寅宾馆后花园的鱼池那里洗脸去了。
与此同时,陈梅卿在房中急得团团转,丝毫也没有怀疑问题出在自己的妹妹身上。
嗯,一定是太长时间没去青楼,旷日持久导致的邪念!
可是看着妹妹都会来反应的罪恶感,让他此时连撸一把都有点下不去手,陈梅卿哭丧着脸,想死的心都有了。
纠结到最后,下腹越来越旺盛的欲念终于让他下定了决心。于是他爬到床上闭上眼睛,默念着临汾城青楼里那一帮姑娘们的花名,端正思想、集中精力,将双手缓缓地放在了自己那一处剑拔弩张的要害上……
偏偏就在此时,厢房的门又被人无情地敲响,吓得陈梅卿浑身一哆嗦,拖着哭腔喊道:“你怎么又回来了?深更半夜的,赶紧给我回去睡觉!”
这时敲门声略微停顿了一下,就听见一道沉稳的男声在门外响起:“在下齐雁锦,因为有些话想与先生私谈,所以此刻冒昧前来打扰,不知先生是否有空?”
陈梅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肿胀的欲-望,真想头一歪吐个半口血——他现在像是有空的样子吗?
“我现在没空,有什么事,明天再谈吧。”陈梅卿焦头烂额地憋出一句话,想把门外的齐雁锦打发走。
“你确定?”这时门外人不咸不淡地回了他一句,语不惊人死不休,“你中了我的春-药,能清醒的时间只剩下半个时辰了。”
陈梅卿只觉得脑中轰地一声闪过一道晴天霹雳,打得他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你等等!”回过神后的陈梅卿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下来,扑过去给齐雁锦开门。
三更半夜请狼入室,陈梅卿只能心惊胆战地退守床榻,抱着被子捂住自己胯-下高昂的雄风。齐雁锦无视陈梅卿的狼狈,径自找了张椅子坐下,悠闲地望着床上满头大汗的苦主。
“你说的春-药是怎么回事?”陈梅卿望着齐雁锦,高涨的情-欲一对上他的冷脸,顿时萎掉三分。
齐雁锦瞥了一眼香炉,开口道:“我们剩的时间不多了,所以长话短说吧——娆娆给你下的春-药,是从我这儿拿的。”
“你……”陈梅卿愣了片刻,才想明白齐雁锦口中的娆娆是谁,登时咬牙切齿道,“你真卑鄙!”
“我如果真的卑鄙,这时候就不会来了。”齐雁锦看着陈梅卿跳下床熄灭香炉,在一旁落井下石道,“迷香已经生效,你现在做什么都迟了。”
陈梅卿猫着腰躲回床上,狠狠瞪着齐雁锦,一口牙越咬越紧。他也不知这人给自己下了什么狠药,竟能让他的理智越来越薄弱,就连看着男人都欲望不减:“你到底想怎样?”
“很简单,我要她。”齐雁锦张口开出自己的条件,“至于你和娆娆的关系,我奉劝你一句:既然不愿,不如让贤。”
陈梅卿闻言倒抽一口冷气,颤着嗓子质问:“你怎么认识我妹妹的?”
“喔,原来她是你的妹妹……”齐雁锦慢条斯理地点点头,开始对陈梅卿的态度有所改善,“那么现在事情就更简单了,你离开、我留下,明早你会多个妹夫。”
“你疯了吗,不行!”陈梅卿忍受着迷香的折磨,此刻脑中一片混沌,只想让齐雁锦快点从自己眼前消失。
他虽然巴不得妹子嫁给别人,却并不打算接受政敌做自己的妹夫,更何况这政敌还是个道士。
“为什么不行?”齐雁锦一派闲适地反问,利用迷香的干扰,轻松占据了谈判的上风,“我对娆娆是一片真心,你为何不再考虑考虑?再过一刻钟她就会回到这里,难道你真打算和她做成夫妻?”
“不……不……”陈梅卿浑身燥热,脸红脖子粗地蜷在被窝里,觉得自己憋得快要爆炸,“你……你先帮我解了春-药,我们再谈……”
“这迷香名叫‘不回头’,根本无药可解。”齐雁锦断然拒绝,今夜铁了心要趁火打劫,“快点决定吧,陈县丞,你一向是个聪明人。”
“你喊我什么?”头昏脑胀的陈梅卿傻瞪着齐雁锦,一时转不过弯来。
“你的官职虽小,如今在京中的名气却不小啊。”齐雁锦居高临下地看着陈梅卿,邪笑道,“我对你早已是久仰大名,只是没料到,你还有个这么可爱的妹妹。”
“你……你一直都知道我是谁?”陈梅卿惊愕地睁大双眼,呼吸越来越急促。
“第一次见面你都能认出我来,我当然也能知道你是谁。”齐雁锦挑起眉尖,用很认真的语气对陈梅卿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放心吧,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妹妹,只要你把她交给我,我会保护她远离楚王府的纷争。”
这时陈梅卿的双眼已被情-欲烧得血红,他拼着最后一丝理智,对齐雁锦艰难地启齿:“我妹妹她……和你们齐府的事,绝无半点关系……”
齐雁锦心中一沉,下一刻便斜睨着陈梅卿,讥嘲道:“这我能不知道吗?她就是个放羊的。”
陈梅卿咽了口唾沫,眼巴巴地瞅着齐雁锦道:“长史说,楚王近日就会上报巡抚,向礼部奏请赐婚了,你有办法让他收回成命?再者以你现在的身份,如何与我妹妹修成正果?”
“放心吧,你的生辰八字还在我手里扣着呢,”齐雁锦唇角一挑,“我会让楚王相信你与他八字不合,不适合做他的女婿。至于我的身份,你就更不用操心了。”
于是陈梅卿心中大石瞬间落地,汗水也随着释然一并冒出来,很是畅快淋漓:“最后一个问题……你究竟看上她哪点了?”
这个问题忽然难住了齐雁锦,此时迷香的药效也渐渐浸染了他的身体,他在燥热中长舒一口气,凝视着陈梅卿低声道:“肯定不止是因为美貌,至于其他的,我一时也说不清。”
一瞬间陈梅卿热泪盈眶,几乎被他炽烈的眼神灼伤:就这么成交吧,再不答应下来,他连睡这个男人的心都有了!
“我妹妹年少无知、空有美貌,今后就托付给你了!”陈梅卿郑重地认下了这个妹夫。
你既然敢给哥哥下春-药,就休怪哥哥我卖妹求荣了!
不是他陈梅卿自私,他实在是想摆脱自己这个妹妹太多年了!也许这次下个以毒攻毒的狠招,他才能一举挣得自由身啊!
“大舅子你只管放心,”齐雁锦这一刻心情大好,笑得很是滋润,“既然已经说定了,你就先出去吧。”
“咦?要我出去也不是不可以,”陈梅卿掀起被子瞄了一眼自己的下-身,一脸为难地瞅着妹夫,“可是……你难道不应该帮我解决一下这个问题吗?”
“你确定这个问题……需要我来帮你解决吗?”齐雁锦意有所指地瞄了他一眼,“我看大舅子你还是自己动手,比较合适。”
陈梅卿闻言猛咳了两声,只得用被子裹住自己的下半身,心急火燎地跳下了床。
就在他往外走的时候,齐雁锦又望着他的背影好心提醒:“出门左拐第二间房,我给自己的书童下了点药,他现在已经睡死了。你可以自行去那里解决,不用担心他会半途醒来。”
陈梅卿立刻回头啐道:“我对你的书童没兴趣!”
齐雁锦怔了怔,很平静地替自己解释:“我的意思是,在你弄出什么动静的时候……不必担心他会醒。”
“闭嘴!”陈梅卿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才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