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手提电脑上,打开了优盘,里面只有一个视频文件。
他就在我边上,没有挪过来和我一起看,而是一副散神的状态。
我打开视频之后,最开始看到的画面,是躺着床上的南生,摄像机在房间的一角,能看到的他的全身。他躺下休息,我按了一下快进,大概过去只有五六分钟,他就睡着了。身体开始有规律的呼吸起伏。
他的房间里装着缓释的灯光系统,慢慢的灯光暗了下来,摄像头也变成了夜视模式,整个图像是黑白的。
大概又过去了二十分钟时间,我才看到南生动了一下。我以为他只是翻身,但他动了一下之后,却没有停下来,而是每隔个几秒,都会重复的抖动一下。
我的冷汗由背脊流下,看视频和听梦话的感觉完全不同。我的脚心都开始发麻。
我认得这种频率的抖动,那是国家地理频道,看狮子在咬食已经死去的猎物,尸体就是这么抖的。
我的第一感觉是,南生的被子里,有东西在撕扯他。
但接着,我就看到南生的上半身坐了起来。
他起身的动作非常奇怪,就好像是后背有什么东西,将他拱了起来。他每次只能起身一个很小的幅度,所以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南生才完全坐了起来。
整个过程并没有让我觉得煎熬,因为在黑白的画面看着这种动作,非常的诡异。接着,坐起来的南生忽然对着一个方向,举起了自己的手。从手指的状态来看,这是南生指着自己房间里的一个东西。
在他举手的瞬间,我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能的事情,童年看到的所有的恐怖故事,都不及这一秒让我汗毛直立。我仿佛看到了王海生趴在南生的背上,艰难的把他推起来,然后举起了他的手。
这个动作一直保持着,我呆呆的看着,隔了很久很久,我才问道:“那个地方有什么?”
他指着的那个地方,有什么?
“那是一个相框,相框里有一张照片。”南生说道。“我在花头礁外拍摄的一张照片。”
南生一共录了五天的视频,但最终他只给了我一份,他也没有一天一天的记录下去,显然他无法承受影像的压力,这和梦话是完全两种不同情况。
在第一段视频中,南生整个晚上,都指着他房间的一个方向,细想之毛骨悚然,让人无法释怀。以这种姿势持续一个小时普通人已经吃不消了,何况是一整个晚上,南生疲倦的原因显而易见。
按照南生的叙述,之后的一段时间,他的疲倦越来越重,显然王海生的行为越来越激烈。但这些文件我都没有看到,南生说,他没有勇气再看一遍那些视频。也不愿意别人去看。
所有这些行为,都似乎有不同的用意。特别是那张照片。再五天的视频中,有三天和那张照片有关。
照片是在他们出发往花头礁的时候,在礁盘外面拍摄的,当时南生在小艇上,已经离开了渔船,有人——很有可能是海流云叫唤了他一声,给他拍摄了这张照片。南生并没有露出笑容,而是很凝重的看着镜头。
海面很平静,类似于热带滨海酒店的招贴画中,那透明的海波和海下颜色分明的干净海水。远处能看到礁盘,只是一些小小的黑点,说明当时水位很高。
远处碧空万里,发白的阳光导致了曝光过度。我没有看到任何异样的,或者值得注意的部分。当然,我相信这张照片上的信息非常难以破解,否则以南生的观察力,肯定第一时间就发现了。
我拿着这张照片的时候,看了很多次,都没有结论,南生就告诉我,他每天都在看这张照片想找出王海生提示的信息。但一直没有任何的结果。
随着南生陷入困境,王海生的表现也越来越不耐烦。无数的奇怪事,开始在南生四周爆发性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