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乐清住了一个晚上,我将阿鸿画的画贴在写字台前的墙壁上,然后靠在椅子背上,看着发呆。
这玩意儿在水下看的时候很大,如果海流云把这个东西带回来,她是不可能瞒过船家的。
她上了岸就疯了,也不太可能有第二次我们所不知道的出海机会,所以,船老大应该隐瞒了这件事情。
这种隐瞒几乎可以肯定和老军的死有关,毕竟在他的船上死了人,如果情况有些特殊,他们一起隐瞒的几率会高的多。
看样子南生出海时候发生的事情,我要重新再做调查,可惜不是警察,否则可以使用威吓战术,我就不相信那个船老大不说。
我和小林发了个短信,让他想办法帮我再去套话。另外就是,必须找到南生,他也一定知情。
小林回了一个字:“滚。”
但是我知道他能查一定还会帮我查的。嘴巴那么毒的人,如果性格上不是过人之处,谁愿意和他交朋友。
小林是可以托付自己信任的那种人。
在之前的事件中,我一直没有和南生互留联系方式,当时显然双方都有保留,回到上海之后,我首先发现自己完全不知道从哪儿去找他。
仅有的名字,在google上只有一些无关的垃圾信息。
这多少有些让我惊讶,这个人是一个现代上海人,这样的人按照道理,应该不可能屏蔽网络的侵蚀。
不过即使如此,调查南生也并不是一件难事,我从之前海流云和我说的一些细节顺藤摸瓜,从少量的线索查出了他是上海交通大学物理系的本科毕业生。
物理系的就业方向比较窄,他的档案没有调走,所以查不到他就业的地方,但是能看到他参加两第一次招聘会之后,就没有继续择业。
我查了那一次招聘会关于物理方面的就业岗位,发现几乎没有,也就是说,南生最后从事的工作和他的专业不对口。
我找到了一个南生的大学同学,他告诉我,南生因为比较攻于功课,所以本科毕业之前,导师一直希望他能够继续读研究生,但是南生很坚决的拒绝了,最后好像进入了一间外资公司工作,收入很高,但是平时不是特别自由。但南生的性格非常适合在这样的单位工作,至于公司的名字,他也不知道。
他告诉我,他和南生平时有些联络,场地就是篮球场,因为他们俩以前都是校队的成员,毕业之后,平时锻炼身体碰一下面,并不会说太多,所以关于他工作上的事情,基本没有交流,只有一次,南生特别高兴,提过一句,说他们马上就要有突破了。
他和南生最后几次见面,南生的状态已经出现了问题。之后他们再没有见过面。手机号码之后也换了。
我非常惊讶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显然之前我对于南生的谨慎,周到,一丝不苟的印象,太过于不当回事情了。
这个男孩子对于自己的隐私保护的十分完美,从我的生活经验来看,这样的人会十分难以对付。我也许不太可能可以通过自己的方式找到他。
我尝试用各种方式,用钱,用人脉,都没有任何的反馈,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忽然有一天,他却出现在了我的会议室里。
说实话,他的这种出现方法显得我很蠢,当然我的信息满天下都是,他要找到我简直易如反掌。
我是见到他之后听他说话才认出那是他,他已经和之前的样子完全不同了,我不知道他有多少时间没有洗澡了,满脸的油脂,胡子有一截手指长,头发打结,满是头皮屑。
他的脸几乎是惨白的,但不是健康的那种白色,而像似是皮肤坏死的状态,一看就知道,这个人饱受失眠的困扰。
“你在找我?”他说话的时候语气都是虚的。
“你怎么了?”我几乎是条件反射的问他。
“我不能睡觉,我再也受不了了。”南生和我道:“他想逼疯我,他说的那些事情,我们不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都应该知道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