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炮灰我罩了 正文 第398章 贼人
颜羽棠正在榻上躺着，瑛姑掀开门帘走进来。
“娘娘，隔壁如修仪过来看你了。”
“阿离？”
颜羽棠猛的睁开眼，有些讶异：她来做什么？过来探听虚实，还是另有隐情？
“娘娘，如果您觉得不方便，奴婢可以把她打发走，反正陛下那里也是下了禁令的。”
“陛下的旨意，她肯定也听到了。”颜羽棠坐起身，“既然知道这么回事，还要上赶着过来，就让她进来吧！”
“是。”
原先急躁又活泼的莫离，一天天的变了。
颜羽棠至今还记得沉迷打水漂的莫离，眼底的纯真无邪。也记得每次从后面悄悄拍她肩的莫离，眼里的狡黠。
可是如今……
好像很多事情都不同了。
莫离变得沉稳许多，话少，也不爱搭理人。除了一贯与肃妃交好之外，不与其他人结党。
“娴嫔娘娘。”莫离站在不远处，犹豫着要不要再近一步，“嫔妾听闻长乐宫中来了刺客，娘娘受伤了，特地过来看看你。”
“小伤，太医已经过来瞧过了，还好。”
“那……那嫔妾还有些上好的药材，娘娘需要什么，尽管吩咐。”
颜羽棠看着一直不愿意靠近的莫离，招了招手：“总站在那么远的地方说话做什么？坐过来聊。”
“是。”
莫离挑了相对较近的凳子坐下，努力想查看伤痕位置，这个小动作，被颜羽棠轻易捕捉。
“伤在了我的胳膊上，一时半会还死不了，阿离会不会失望？”
“嫔妾……”她的眼中涌现了复杂情绪，最后还是怔怔的问了句，“在娴嫔娘娘心里，嫔妾一时糊涂，终生都无法原谅了吗？”
“阿离的一句一时糊涂说得倒是轻巧。”颜羽棠笑着回应，“倘若子衿可以死而复生，现在依旧可以稳稳当当的站在这长乐宫，我也可以轻巧的原谅你。”
“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莫离的声音突然尖锐了不少，她紧握住右手，犹豫再三：“娴嫔娘娘，如果嫔妾说，当初一切都不是假的，不是嫔妾装出来的，临时过去做了人证，都不是嫔妾本意！嫔妾仅仅在此事对不住你，其他问心无愧，你可相信？！”
“仅仅只有此事么？”
颜羽棠透过她，又看到了那个笑靥如花的女子。
大好年华，跟错了主子，葬身于火海，没有留下完整的尸首。
“可惜，这一件事，就已经抵过万千了。”颜羽棠叹口气，摇了摇头，“虽然不是你亲自杀我们，子衿说到底也是因为你而死。你，郑茹芸，还有幕后的黑手，都是罪人，都是我难以原谅的罪人！”
莫离突然轻声笑起来：“本来以为，你还会继续和我装作表面姐妹，能够亲口听到你说这些话。可以亲自确认你对我的恨，我已经很满足了。娴嫔娘娘，祝您步步高升，我今天来，没有其他目的，只是想确认你到底好不好。”
看着莫离脸上一闪而过的悲戚，颜羽棠心底有些动摇，但是依然咬牙道：“本宫很好，区区一个刺客，还要不了本宫和孩子的命！”
“既如此，嫔妾告退。”
颜羽棠看着窗外，一直守在院中的小木子，心里更不是滋味-
永安宫。
子时。
肃妃正更衣，侍女在外边掌灯，突然瞧见窗外有个黑影，想看个仔细，没想到黑影迅速消失！
“谁在外面？！”侍女失声问道。
肃妃不满的蹙眉：“大惊小怪什么？”
“娘娘！奴婢方才看到窗外好像有人！”侍女有些害怕，“娘娘，之前长乐宫里就遭了贼人，目前还没有抓到，会不会……”
“去！把合宫的灯都点上！让那两个宫人过去请皇上！”
“是。”
肃妃瞥向窗外，突然又叫住她：“慢着！”
“娘娘还有何事吩咐？”
“请皇上的时候，不要说是永安宫遭了贼，就说本宫受伤了，有刺客！”
“是！”
肃妃喜竹和芭蕉，闲来听风吹叶响的时候，总会获得莫名的心静。
就在风声第三十三次拂过时，宋德京的声音传来：“皇上驾到！”
苏沐走在最前头，看起来也是刚就寝就得了通传赶过来。他的发丝有些凌乱，看到肃妃稳稳当当坐在正殿，不免疑惑：“那宫人说你受伤了，可是伤到了哪里？”
“宫中贼人一直没有抓住，臣妾也是心烦意乱。方才更衣时，外边掌灯宫女说是有黑影经过。”肃妃起身走向他，眼底一片清明，“臣妾自幼习武，自然可以保护好自身，可是长乐宫的娴嫔妹妹不行，有孕在身还要提防刺客，会伤神！”
“你平日里不会关注这些事，也不会特地为谁着想，为何今日……”
苏沐向来就是如此，猜忌心极重，凡事都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肃妃也没有遮掩：“如若皇上信得过臣妾，不如就同意臣妾的请求。为了合宫姐妹的安危，更为了皇嗣可以安然诞下。”
提及皇嗣，他的表情缓和了许多。
“什么请求？说来听听。”
“宫门已锁，暂时是出不了宫的，之所以抓不住刺客，就是因为皇上还没有彻底搜过宫。万一有人存心包庇，别说是御前侍卫，就算把隐卫都安排上，能不能查出真相，还是未知数。”
苏沐看向肃妃，试探性的问：“你的意思是……这个时间，去搜宫？”
“皇上！”肃妃狠狠心，猛的跪下，“父亲一直教育臣妾的兄弟姐妹们，膝下有黄金，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以这种方式求人。可是现在，臣妾只想求皇上同意这么一件事，有百利而无一害，请皇上允准。”
提到南宫老将军，苏沐的神色再度缓和。
他的确为整个皇族操碎了心，就连亲生女儿也可以安排入宫，成为秦家的助力。
“阿遥，你的确从来没央求过朕什么。”苏沐搀扶她起来，“既如此，一切就按照你说的去做，朕等着你的结果。”
“多谢皇上！”
肃妃的脸上，又恢复了原先的疏离。
她甚至害怕他的触碰，匆匆收回了自己的双手，无意间又在身上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