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株奇怪的变异植株太过强大,实验基地的人没法将整株植物搬运回基地,他们没有办法在做到保证变异植株生命的同时将它制服。
于是,一群研究人员在变异植株的位置安了家,他们在变异植株所在的地界上新建了一所实验基地。
所有的研究员以变异植物为主,研究它身上的奇特之处。
第一批混合变异植物基因的药剂制作出来后,基地内的巡逻者大肆抓补周围的人类,他们抓到人类后,将研究出来的药剂打在人身体上。
陈焰是第一批被抓的,他当时所在的队伍有三十几人,他们带着同样的目标,打算一路北上,去自己的家乡寻找还活着的亲人。
一行三十几人,一个不落,全部被抓进了实验基地。
和他们一起被抓的还有近三百人。
三百人的队伍躺进基地的病床,每人身上挨了一针。
第一根针剂下去,基地内的人死了大半,大多变成了没有理智的丧尸,少部分发生奇怪的变异,很快被处决。
剩下的人惶惶不可终日。
每日生活在恐惧里,生怕自己哪天不小心变异了,成了活死人。
第一批针剂所带来的效果虽然并不理想,但它令基地内的人找到了研究发现,发现了从动植物身上提取物质打在人身上的可能性。
越来越多的人被调进实验基地,越来越多的针剂打进人的身体里。
第一批人差不多死绝了,只剩下不足十人。
十人每日活得心惊胆战,怕下一秒房门大开,穿着灰白色衬衫的医生会拿着药剂针,再次打进他们的血管里。
这种战战兢兢的日子一直过了半个月,有部分人松懈了,以为基地该打的药剂都打了,接下来就是放过他们了。
然而,事情并不如他们所愿。
一天晚上,又有一大批人被抓紧实验室后,第一批仅留的几个实验品明白,他们再也出不去了。
前前后后来了好多批,死的人愈来愈多。
陈焰隐没在人堆里,一直坚强地活着。
他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差了,身上露出的皮肤出现裂痕,仿佛树木即将脱落的树皮,他咳嗽的也越来越厉害,一天内大部分时间都在咳嗽。
为了咳嗽这件事,同住一间房的实验品颇为不满,私下里接触了他好几次,时不时拿出明晃晃的武器威胁他,示意他继续这么咳嗽,他们会想办法弄死他。
陈焰的咳嗽确是他控制不住的,药剂在体内剧烈翻涌,像活着的生命驻扎在他身体里,时不时兴风作浪。
他经常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宛如被这种生命绞杀,他的器官无时无刻不再疼痛,有时痛得厉害了,仿佛下一秒就会死去。
和他一批的实验品慢慢全部死掉,只剩下他一个人。
陈焰的室友看他越来越不爽,某天晚上吃过饭后,室友们约着一起,差点把他弄死。
他们把他堵在房间角落里,不停地用脚踹他的身体。
陈焰被踹的疼痛不已,差点失去知觉。
也就是那时,他忽然感觉到体内涌现出一股不属于他的力量,那股力量异常强大。
陈焰凭借那股力量,打倒了房内的所有室友。
随着实验的进行,一批又一批的实验品死亡,活下来的实验品渐渐得到基地的重视。
陈焰最为第一批实验品中唯一活着的人,得到了基地内所有研究者的目光。
他们每天派人检查他的身体,从他身上抽取血液,问他有没有察觉到不对的地方。
见他摇头说没有,便再次往他身上注射药剂。
陈焰不记得他们往自己体内注射了多少药剂了,他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仿佛随时会死去一样。
就在他浑浑噩噩的时候,基地内爆发了第一场逃亡运动。
领头者是第二批中存活下来的实验品。
他和陈焰不一样,经过长期的药剂注射,他的身体肉眼可见的强壮,这片牢笼已经困不住他了。
一天夜里,他组织了几十人,一起发动了逃亡运动。
陈焰的房间和他们很近,他早已察觉到隔壁的动静,却靠在原地没有动。
有实验品问他为什么不逃,他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也就是那时,这些实验品意识到了地下基地的厉害之处。
三四十名逃亡者,内有初具天赋的实验品,这么多人当天晚上无一幸免,全部被基地内的巡逻者击毙。
其他房的实验品见状难免有兔死狐悲的感觉。
接下来一段时间,这批人老老实实的,不敢动任何歪心思。
陈焰日复一日的靠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他每天最少会被注射一针药剂,偶尔有多的时候,十几针药剂一起打进身体里,多种药剂混合在一起的剧痛和麻木令他神经愈发清醒。
陈焰在基地呆的第四个月,他逃了出来。
那时候他已经掌握了自己身上的能力,力量的爆发、神奇强大的恢复能力,加上一颗聪明的头脑,他通过制造混乱跑出了地下基地.
刘国里好像想到了第一次见陈焰的景象,那时候的陈焰已经瘦脱了型,整个人和皮包骨头一样,双眼下陷,嘴唇干裂,面色苍白,仿佛随时会晕倒一样。
刘国里尽心尽力照顾陈焰,把他照顾成现在的样子。
他看着躺在**昏迷不醒的陈焰,说道:“我遇到他不久的时候他昏过去一次,也和现在一样,大概昏迷了半个多月才醒过来。”
殷菁眉挠头:“这么说,他以后还是会昏倒?”
刘国里点头。
陈焰和其他实验品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他用了超出正常的能力后,并不会耗损大量的生命力。
因为这条原因,刘国里倒不是特别担心他。
余犀目光落在陈焰脸上,说道:“有没有什么方法,让他彻底好起来?”
她的话提醒了众人。
上官南的急救箱放在桌子上,桌子太高,他手搭在工具箱上,打了个哈欠问:“能不能把他体内的药剂全部分离出来?”
他的建议显然不实际。
等所有人发表完意见,刘国里拿出一张地图,指着其中一个位置,同众人说:“那株植物就是从这里发现的。“
他手指的地方,就是他们这条路的终点站。
郎震挑眉,手啪的一声拍到地图上,说:“那还等什么,我们去这里啊。”
余犀回到房间,收拾好东西,靠在窗户边,目光停留在那栋奇怪的楼上。
楼内时不时有手电筒的灯光照耀,看起来是董威一行人在寻找其他人的踪迹。
他们确定,那栋楼里隐藏着几个人。
第二天早上,余犀将包裹放到车上,爬上车子后箱,安静等待发车。
董威知道他们要离开后,带领队伍中剩下的人,亲自过来送他们。
郎震一行人早饭都没有吃,准备好后便出发了。
车子行驶在路上,开了两个小时,一直平安无事,等快要开出这片地界的时候,他们遇到了几个拦路人。
那群人为首的是个女人,女人手持□□,在车子转弯的时候一枪崩了出去。
货车的前车胎爆裂,车子因为惯性像另一侧滑动。
刘国里奋力稳住方向。
可这时女人手里的第二枚子弹也即将落下。
为了干扰她的行动,郎震几人纷纷拿出枪,和女人打到一起。
他们枪法准,武力值不弱,对面的几人同样如此,甚至要更厉害一些。
郎震偏头躲过一枚子弹,忍不住破口大骂:“这是哪儿来的疯女人,不打死我们不罢休是吧!好!既然你想打,那爷爷今天就陪你打。”
刁楚和刘国里下车,借着掩护逐渐朝敌方走去。
余犀坐在陈焰旁,手指轻轻摸了摸他的脖颈,发现他脖颈处的皮肤冰凉一片,像冰窖里呆久了,忽然出来的那瞬间一样。
一枚子弹朝她飞过来,擦着她的鼻尖飞过去,她眼皮都没有眨一下,仍然看着陈焰。
殷菁眉背上枪.支,拿起武器,冲她喊了一声,兀自抱着武器跳下车。
余犀又摸了摸陈焰的脸颊,发现他的脸颊同脖子一样凉,瞬间心情不好了起来。
她找了块毛毯盖在陈焰的身上,然后耷拉着一张脸,慢吞古走下车。
陈艳眉一眼就看到了车子内的情形,看到了躺在车厢内的面色苍白如雪的陈焰。
她在看到陈焰的一瞬间,就知道这是他们队伍中的实验品了。
陈艳眉加大火力,同时冲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靠近车子,把陈焰从车里弄出来。
同伙领命,一边加大火力一边往车子的方向挪动。
陈艳眉本以为弄死这群人易如反掌,可现在子弹消耗快一半了,她仍然没有杀死对方哪怕一个人。
她注意力集中,看准队伍中的一个女人,应声扣动扳机。
那个女人周围没有任何遮挡物,愣冲冲站在空旷的地方。陈艳眉毫不费力的打断她的小腿。
子弹擦着空气,毫不留情的穿进女人的腿。
女人踉跄了一下,差点倒地。
陈艳眉木目光从她身上挪开,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
可就在这时,那个本应腿部手上的女人,突然踉跄着站了起来,冲陈艳眉的方向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