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打算再待几天,几人却没有前几天那么放松。
第二天,他们又围着小区周围找了一圈,依然没有看到人和丧尸,到了第三天,就在刘国里不打算继续呆在这里的时候,离小区不远处的马路上开过来一辆车。
车是跟他们车子差不多大的货车,离得太远,看不清车上有几个人。
他们站在阳台上向下俯视,一直盯着那辆车,直到车子进入小区。
货车在小区内转了一圈。
余犀他们的车停在公寓门口,那辆车里的人看到公寓门口的车后,停顿了一下,继而再次启动,在这栋楼不远处的另一栋楼停了下来。
余犀靠在玻璃上,见他们下车进楼,说道:“是那栋奇怪的楼。”
不知道是因为巧合还是因为什么,那群人的车正好进入了她觉得怪异的那栋楼。
车内一共有六个人,三男三女,他们穿着迷彩服,所有人的头发剃成短发,腰间别着□□。
刘国里盯着队伍中的某个人,蹙紧眉头,半晌说道:“我好像认识那个人。”
他指着其中一个男人:“那人以前是某家保安公司的,听说身手很好,在很多人身边做过保安。”
现如今的生活和以前不同了,钱成了一堆废纸,富豪们没有物资可以雇佣保安,但某些厉害的保安如今活得风生水起。
“那他应该很厉害吧。”
刘国里摇头:“不清楚。”
那队人收拾的很快,利落的将货车上的东西搬运到楼层内。
余犀看不见他们去了几楼,想仔细看一下,旁边的人对她说:“还要出去吗?”
余犀觉得闲着也是闲着,没再继续看,跟着众人一起出去了。
她们这次走得远了些,顺着公路一直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来到一个城镇内。
城镇很大,沿街的店铺密集且种类繁多,看起来末世前这里的人生活水平很好。
余犀走到一家店面门口,这家店面的大门敞开着,能看到里面摆放的各种工具,她走了进去,转了一圈,没有在里面发现丧尸。
她从店面内出来,去了隔壁一家,从隔壁见到了一只被关在卫生间的丧尸。
卫生间的门从里面反锁上,看起来像丧尸临变异前把自己关进去的。
玻璃门上被抓出道道黑痕,余犀拧把手没有拧开,找了找周围没找到趁手的工具,干脆一拳捶下去,砸碎了门锁。
她掰掉坏掉的门锁,打开门。
门内的丧尸可能是被关的太久了,门打开的一刹那,它愣了一下,像一只傻呆呆的恐怖布偶,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张牙舞爪冲余犀扑了上来。
余犀手里的门把手摁到它脑门上,将人摁倒。
她在房间里转了几圈,没看到其他丧尸,便离开了。
接连逛了几个商铺,遇到的丧尸屈指可数,大街上的丧尸同样不多。
就在众人纳闷中,听见郎震大吼一声。
余犀拔腿跑向郎震的方向。
她距离郎震较远,加上她跑得慢,过去的时候其他人已经都到了。
只见郎震站在一家商场前,这家商场的门上挂着红色条幅。
条幅历经时间太久,被阳光晒成了浅红色,上面写着“金日开业”几个大字。
商场门口的地方摆了擂台,上面是破败的音响和桌椅。
周围有几只游**的丧尸。
商场的大门不知道被谁关上了,隔着玻璃门,能看到里面黑压压的一片,大批丧尸被困在店铺内,不停地用身体撞击玻璃门。
余犀走到玻璃门前,看到门内的把手上用尼龙绳和铁链紧紧缠住。
一墙之隔,门内的丧尸看到她后,宛若疯了一样,撞击玻璃门的频率变高。
郎震摸着玻璃门,眼睛瞪得滚圆,说道:“门不会被撞坏吧?”
“不会吧,看擂台那破样儿,我猜这里的丧尸应该变异很久了,这么久的时间都没有撞破玻璃门,说明门的质量还是可以的。”
郎震敲了敲玻璃门。
一只丧尸的手顺着门缝伸出来,抓住他衣角,他被吓了一跳,迅速拍开丧尸的手,往后退去。
满商场内能看到无数丧尸,一楼几乎被占满,粗略数了下,起码有五六百人。
大概是场面太过震撼,众人一时间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刁楚开口道:“这是有人把它们关进里面的吧。”
她语调很淡,仿佛说出来只是为了找认同感。
她早已确定了答案。
但是什么人把它们关进这里的?被咬伤的正常人吗?
还是实验品?
众人不得而知。
他们看着商铺,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们最终也没有动这家商铺。
几人去了趟药店,找了部分没有过期的药,装上车后打道回府。
大概是被看到的景象背后的意义惊诧到,回程的路上没有人说话。
余犀靠在椅背上,她刚才在店铺门口的时候闻过了,店内没有活人的气息,只有冲天的腐朽臭气。
令她奇怪的是,那股腐朽的味道好像被限制在商场周围,超过一定范围后,那股味道便闻不到了。
她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这种古怪的感觉她总觉的似曾相识。
直到回了小区,余犀才意识到她为什么会觉得熟悉了。
小区内那栋令她觉得怪异感的楼,和商场给她的感觉极其相似。
余犀觉得这两个地方一定有什么共通之处。
她原本想把这一发现告诉其他人,后来想了想又决定算了。
告诉其他人也没有用,他们的能力比她还弱,即便知道了也不一定能想到办法。
这么想着,她决定先静观其变。
小区内风平浪静,新来的那队人马安静的呆在楼上,一整天都没有下楼。
他们的车经过那栋楼时,余犀瞥见高层的地方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那道影子太模糊,她没有看清。
新来的六人住在楼房高层,听见车的声音后,他们站在窗户边,隔着玻璃往下看。
余犀和其中一人对上视线,她看到那人过分白皙的肤色,又看了眼陈焰,发现那人的肤色和陈焰的极其相似。
同样的苍白,同样看不到血色,同样有些清晰的青紫色血管。
她意识到什么,想更仔细的看一下,却发现那人已经离开,退出窗户范围内了。
她猜测那个人可能也看见他们了。
余犀犹豫再三,侧头和陈焰说道:“我刚才看到了一个和你很像的人。”
陈焰脑袋朝她的方向歪了一下,眼睛眯着,懒得掀眼皮,说:“什么很像?”
余犀描述了下她看到的那个人。
陈焰本来不在意的,听见她的话,越听脸色越严肃,等她说完,看向她道:“你看清楚了?她的右脸处有一道疤?”
余犀“唔”了声,那个人是个女人,她的右脸从太阳穴到下巴,有一道长长的疤痕,疤痕很细,看起来像被什么东西轻轻划开,然后用针线缝合起来一样。
她还看到她脑后好像有一道同样的疤痕,但隔得太远,加上头发遮挡和角度问题,她没有看清。
陈焰拖着下巴,陷入沉思。
等车停在公寓门前,他才从沉思中清醒过来,对余犀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应该认识你看到的那个人。”
余犀看着他。
陈焰本来不想说,见她一副求知欲很强的样子,勉强说:“我见过喜欢在人脸部和脑部开刀的医生。”
余犀并没有对他的回答感到满足,继续看着他。
就在陈焰考虑该不该说的时候,刘国里敲了敲车窗,冲他们喊道:“下车了。”
陈焰吸了口气,打开车门下车。
两人谈论的话题不了了之。
当天夜里有雨。
天气变化无常,原本能看清诸多星星的天空,忽然之间黑了下来,没有给人反应的时间,倾盆大雨浇灌而下。
窗户玻璃被雨滴打的啪啪直响。
窗外是狂风吹袭树枝的声音。
楼下一株粗壮的合欢树被飓风拦腰斩断。
远处霹雳一声,一道闪电划破夜空,仿佛撕裂了黑夜。
雷电的动静太大,余犀被吵醒了,揉着眼睛从**爬起来。
她走到窗户前,接着闪光看外面。
雨滴密集,形成雨幕,遮挡住人的视线。
她视力如此好也看不清远处的景象,只能看到楼层下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花草树木和;另一栋楼内隐隐约约亮起的灯光。
那栋亮光的楼正是六名新到来的人住的那栋楼。
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电,有一层楼亮着微弱的光。
余犀看不清里面的人影。
又一声巨雷响起,劈在了不远处的一棵高树上,那棵树没有断,依然顽强地屹立着。
余犀看着窗外的景象,猜测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她关上窗帘,回到**继续睡.
大雨一连下了两天,几人在楼里憋了两天。
他们呆在这儿没什么娱乐活动,彼此躺在房间里,睡觉打发时间。
后来陈焰不知道从哪儿找了副扑克牌,众人终于从**爬起来,围在一起打扑克牌。
扑克牌打的也厌恶了,雨终于停了下来。
第三天凌晨,雨势渐小,小雨下了一个多小时,终于不再下雨。
余犀走下楼,看着公寓外遍地的积水,实在不想出去。
但其他几人硬拉着她出去,她也就同意了。
雨后的早上空气新鲜,大雨过后的晴天让所有人的心情都很好。
余犀看到那株被雷劈过的树,树的左半边焦黑,有些地方的树皮翘了起来。
她走过去,蹲下身,从树底下捡起一只空瓶子。
瓶子很小,是玻璃材质的,内径大概两厘米,瓶口处用某种特殊的材质封好。
此时上面有一个洞,像是被针戳进去的。
余犀把瓶子递给陈焰,确定地说:“小区里还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