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焰吼的时候已经晚了,小丧尸的嘴巴咬在余犀的腿上,它脸因为咬动的力度太大而皱起来。
陈焰几步跨过来,伸手拎在小丧尸的脖子上,将它拽离地面,扔了出去。
陈焰担忧的看着余犀腿上被咬的地方。
那里的裤子被咬破了个洞,他蹲下身,想查探下余犀的腿有没有被咬伤。
就在这时,一只成年丧尸摇摇晃晃往这边走过来,直扑到余犀身上。
陈焰想起身护她已经来不及了。
他索性抱住余犀的双腿,往侧面用力。
两人同时倒在地上。
丧尸扑了个空,呆滞一秒,然后转换方向,继续朝他们两个扑过来。
另一方向,小丧尸匍匐在地上,也跟着爬过来。
陈焰快速爬起身,小丧尸过来之时,一只手抓住它头发,另一只手攥住它纤细的脖颈,咔嚓一声拧断它的脖子。
小丧尸应声倒下,没了声响。
可能是察觉到了小丧尸的死亡,成年丧尸张大嘴巴,伸开双手朝他们抓过来。
它的指甲很长,泛着灰白色的冷光。
只要轻轻碰在人的身上,便可以轻易划出一道伤口。
陈焰小心避过丧尸的指甲,身体歪倒在地,余光瞥见不远处的小书桌,他向下滑动身体,脚勾住书桌一脚,手握紧桌子腿,直面砸向成年丧尸。
桌子材质并不坚固,一桌子砸过去,没有给丧尸造成多大影响,但替陈焰争取了时间。
陈焰从地上爬起来,拉起余犀,下意识护在她前面。
他身上没带武器,赤手空拳打了过去,几番争斗之后,成功放倒丧尸。
余犀一直站在原地没动。
过了一会儿,她看了眼脚边的小丧尸,又看了看成年丧尸,然后俯下身,拽着小丧尸的脚,把尸体拽出房门,扔到楼下。
陈焰此刻已经顾不得丧尸尸体了,他等余犀进房,看着她的腿问道:“有没有受伤?”
余犀裤子破了个大洞,陈焰蹲下身,扒拉她裤子的破损处。
他掀开余犀的裤腿,发现破洞后面的皮肤并没有被咬破,这才吁了一口气。
陈焰站起来,额头罕见冒出层薄汗,他抹掉脸上的汗,处理房间内的成年丧尸尸体。
清理后面几层楼,又陆续遇见了三只丧尸,处理掉三只丧尸,整栋楼终于干净起来。
陈焰站在一楼大厅,拖着一只丧尸的尸体走向楼房外,这栋楼前面的马路上已经堆了两具尸体,他放下尸体,转身回去拖另外的。
余犀也没有闲着,拽着小丧尸的脚腕,拉到尸体堆积的地方。
所有尸体处理完,他们把堆在一楼角落的物资抱出来,坐在大厅门口的楼梯上等刘国里。
这栋楼内的物资挺多,角落的地方摞了一堆。
两人不打算去别的地方搜索了,这些物资够他们用一段时间了。
余犀坐在她旁边,闲得无聊,随手扯了跟头发缠在手上。
她缠了两圈,轻轻松开,缠好的头发自然散开,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余犀看着手心,心里那股古怪的感觉越来越浓烈,她皱紧眉头,仔细搜索那股来源。
遍寻无果后,泄气的靠在墙上。
陈焰问她:“你怎么了?”
余犀把自己心里的感觉说了一遍。
她以为陈焰会觉得她胡思乱想,但陈焰并没有,反倒跟她一起想哪里不对。
两人没想到问题所在,干脆不想了,坐在台阶上发呆。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一辆车开到了公寓前。
刘国里和郎震从车上下来,看到他们搜集的物资,呦呵一声,郎震摸了把脸,吐槽道:“我跟刘哥找了三栋楼,三栋楼就跟谁扫**过一样,里面什么都没有,别说吃的了,连用的也没有,我想找包卫生纸都没有找到。”
刘国里扛着两袋面粉,说:“这里应该有人来过,我们搜索的公寓太干净了,干净的不像是正常人家住过的地方,屋内的厨房用具、生活用品,大多不见踪影。”
陈焰手里的米袋扔进车里,问道:“你们有遇到人吗?”
刘国里摇头:“没有遇到人,倒是见到不少丧尸,说来也奇怪,我们去第三栋楼的时候,楼内一只活的丧尸都没有,只有三楼有一只死了的丧尸尸体。看那具尸体,丧尸死的时间不算久,也就一个多月的样子。“
他说完顿了一下,补充道:“可能真的有人来过这里,就是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在这里呆了多久。”
物资装上车,三人开车离开。
找到的物资全部装上车后,他们没有回昨晚住的地方,而是去了余犀两人发现的那栋小公寓。
公寓的楼层不高,但每间房的面积很大,浴室的供水系统仍然可以用。
几人各自找了间房,回房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余犀洗完澡后,擦干头发,躺在**闭目休息。
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她也是躺在一张**,那张床很小,床板很硬,人躺在上面,能感受到冰冷的床面透过衣服传到皮肤里,刺激着人的皮肤和体内的血液,让人颤抖不已。
床边用同样材质的板子围起来,像一个没有盖的盒子一样,人躺在里面,离得远了根本看不见,只能看见一个长方形的盒子摆在那儿。
余犀为什么进的那个盒子,又是怎么进的盒子,她已经想不起来了。
睡梦中,她感觉到有人在搬动自己的身体,她听到铁锤敲在钉子上的咚咚声,她听见人的脚步声,像隔了层雾,模模糊糊中越来越远,直到最后再也听不见。
余犀被关在了盒子里。
她躺在盒子里想动也动不了,有一天,她手抓在板子上,留下道道痕迹,她忽然意识到,她并不是被人关在了盒子里,而是被人关在了棺材里.
余犀猛地睁开眼睛,盯着雪白的天花板,一时间缓不过神,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儿。
扭过头看着窗户外,看见外面的一栋栋高楼,她才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抹了把脸,从**坐起来,曲手看向自己的指甲。
她的指甲短且圆润,远没有梦中那么长和恐怖。
余犀深吸一口气,再次看向指甲。
只见略显粉嫩的指甲突然变成了黑色,并开始慢慢长长。
黑色的之间长了十多厘米,终于停了下来。
她看着发黑色指甲,伸直食指,在床沿上轻轻戳了下。
实木的床沿立刻凹进去一道。
余犀闭闭眼睛,发现她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好多年前发生的事,她已经不记得了,像是被谁剥了了记忆,只有极少的、模糊的,在睡梦中才能记起一点的记忆。
第二天,众人普遍起得很晚。
长时间的跋涉,令他们的体力和精神力透支,平时靠一股劲儿强撑着,等闲下来的时候,那股劲儿松懈了,人便变得惫懒起来。
负责队伍伙食的刘国里上午十点钟才打着哈欠从房间里走出来。
其他人就更晚了,基本下午才醒。
余犀凌晨的时候醒过一次,后来又睡着了,一直睡到下午三点钟,才揉着眼睛从**爬起来。
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一楼找吃的。
她睡得太久,早饭和午饭都没有吃,饿得浑身无力。
众人起床时间太零散,刘国里也就没认真做饭,随便调了些凉菜摆在桌子上,开了几包咸菜和牛肉酱,谁醒了谁过去吃。
余犀是倒数第二个醒的,桌子上的饭差不多被那群饭桶吃没了,她撕了两片面包,卷了些凉菜吃起来。
吃了几片面包,没感觉到饱,又去扒拉两包薯片,坐在椅子上嚼。
刁楚是最后一个醒的,半梦半醒的坐在余犀旁边,跟她抢薯片吃。
两人连吃了五包薯片,刁楚拍着肚子,眯着眼睛回房继续睡。
余犀睡得多了,没那么困,就出了一楼,去外面走了一圈。
她绕了楼层周围慢走两圈,走到拐角的地方时,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一道强烈的视线盯着她。
余犀旋即回头,却没有找到视线的源头。
她沉着脸走回公寓,没直接和众人说这片小区好像有陌生人的事,而是找到陈焰,把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
陈焰靠坐在椅子上,左手托腮,闻言皱眉:“你确定没有感觉错?”
余犀点头。
陈焰:“不应该啊,能被你发现,说明那些人距离我们并不远,距离不远的话,我应该能听到他们在哪儿。”
但他来这里好几天了,除了丧尸的嚎叫声和小区外偶尔经过的变异动植物的声音,并没有听到其他的声音。
余犀摇头:“我也没有听到。”
当晚临睡前,陈焰把人召集起来,说了余犀的发现。
经过一番讨论,他们决定明天绕着小区转一圈。
第二天下午三点钟,几人坐上货车,随车绕到小区南门口,开始一栋楼一栋楼检查起来.
窦成摸了摸鼻尖,对面前的人汇报道:“现在已经到了第三栋楼了,依我看来,他们不像前两天一样,搜楼层找物资,而是像找什么人。”
他面前是个穿着白色长裤,烫着头大波浪的女人。
女人双□□叠在一起,手里拿了根烟缓缓抽着,没有回答窦成的话,而是看向窦成旁边的男人。
那人正摆弄手上的丝线,不是别人,正是平贤。
平贤没注意到女人的目光,直到周围的说话声停止,他才意识到什么,回头看向女人,说道:“还能是找谁,当然是为了找我们呗。”
女人盯着四周的墙面,冷笑:“找我们?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们的?”
平贤:“我哪儿知道,这你要问他们。”
他说话的时候,手里的丝线被他扯出了一段。
平贤面露喜色,手上用力。
这次不仅没把丝线扯出来,反倒又扯掉了丝线周围的皮肤。
平贤脸上的笑意骤减,恨恨地松开丝线。
窦成还想说些什么,不过他看到车子在他们前面那栋楼停下,顿时慌了,喊道:“他们马上要查到我们这栋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