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醒来的时候,苏晓曼已睁眼,就看到放大版的一张肉脸,再一扭头,又是一张,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小包子,看到她睁眼的同时就扑了上来,一边一个,抱着她就开始今天的第一轮口水洗脸。
“妈妈!早!”
“早!妈咪!”
平平安安一起上阵,直接将她揉搓得睡意全无,一伸手,抱住两个宝贝,狠狠地亲了两口回去,听到他们咯咯地笑个不停,她也跟着笑了起来。昨夜那些郁积在心的烦恼,被某人的一番甜言蜜语外加加强版的体力运动弄晕之后,再看到这两个天使般的孩子,已如冰雪遇到阳光,瞬间化作一汪春水,暖洋洋的,柔软地熨帖了整个心扉。
苏晓曼哄着两个孩子一起去洗漱,给他们都换好衣服,领着他们一起下楼,刚走到楼梯口就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气,不禁有些意外,走下楼一看,果然看到程方毅正端着盘子放在餐桌上,却不见苏爸爸苏妈妈和苏晓东父子。
程方毅一看到她,微微一笑,视线落在她今天换上的长裙上,发现她特地选了款极为保守的民国风束腰高领连衣裙,将那修长的脖子到锁骨包得严严实实,他眼中闪过一抹暧昧的笑意,“Morning!”
苏晓曼一看到他视线纠缠在自己颈间,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因为脸上热得发烫,在两个孩子面前保持风度,全然没了威力,只得别过头去,哄着两个孩子坐好准备吃早餐,不再抬头看他。
这种事后,拼的就是脸皮,脸皮越厚的人越横行无忌,她这种初级程度的水平,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爸妈和大哥一起送思思他们上学去了,顺便在外面走走,一会儿就回来了。”程方毅解释了此刻家中只剩下他的原因,顺便将一碗海鲜粥放在她的面前,“等他们回来,我送你去上班。”
苏晓曼点点头,用勺子搅拌了下碗里的粥,看到那红的虾仁,黑的海参,白的扇贝丁,配上熬得稀烂的米粥,洒了点碧绿的小葱,光是让人看着就食欲大增。这是程方毅的拿手菜之一,从读书时,他就善于做饭,当初立志要将她养成肉包的他,如今光是供应身边这两个小包子,就已经忙得团团转了。
平平和安安的口味也随她,从小就挑食,半岁是开始添加辅食,就死活不肯吃各种婴儿辅食,就喜欢吃大人们的食物。赵英兰没办法,只能每天煮各种肉糜虾糊面糊的,两个家伙胃口倒是不错,每次都能吃一小碗。等到一岁以后,更是能吃,眼看着就从当初两个小猫儿一般的家伙,吹气般变成如今这般肉呼呼软绵绵的包子模样。
“爸爸我还要!”
平平吃得比苏晓曼还快,一吃完小碗里的海鲜粥,立刻拍着桌子要求续碗。
“我也要我也要!”
安安吃得没他快,还剩下小半碗,但一看到哥哥追加,也迫不及待地举起小手来。
程方毅干脆端着煲粥的瓦罐放在餐桌上,给他们的小碗统统装满,让两个小家伙开心地欢呼起来。
苏晓曼摇摇头,对他的有求必应不赞同地说道:“平平能吃完,安安总是眼睛大肚皮小,你给她盛那么多,吃不完怎么办?”
程方毅轻笑一声,揉揉安安毛茸茸的小脑袋,不以为意地说道:“不是还有我吗?他们吃不完的,都是我的。”
安安伸手摸摸自己的小肚子,有些不服气地说道:“安安的肚皮也不小!”
平平鄙视地看了妹妹一眼,“妈妈是说你吃得少,有本事你吃完别剩下啊!”
“我能吃完!”安安一听就急了,开始大口大口地吃粥,看得程方毅心疼地说道:“别急别急,宝贝慢慢吃,可千万别噎着了……”他刚说完,安安就一口呛着,噗地一下吐了一桌子都是,跟着剧烈地咳嗽起来。
苏晓曼急忙从桌边抓过纸巾给她擦嘴擦脸,一边擦一边冲着程方毅说道:“快去给她倒杯温水来!”
她给安安拍了拍后背,又喂了半杯温水下去,擦干净小脸和桌面,安安才总算缓过劲来,哭丧着小脸,委委屈屈地说道:“妈妈我不是故意的……”
苏晓曼看着她哭笑不得,干脆抱着她亲了亲,哄着她说道:“妈妈知道安安不是故意的。只不过,以后不要这样吃饭了,吃饭要慢慢来,千万别着急。能吃多少算多少,每个人的饭量不一样,不要跟别人比。你看看,吃得快了,呛着自己不说,还浪费粮食。要是吃撑着了,自己还难受。以后不要这样了,好不好?”
安安扁扁小嘴巴,很委屈地点点头,再看看碗里只剩下一小半的海鲜粥,摸摸自己已经胀鼓鼓的小肚子,想哭又哭不出来的小模样,让苏晓曼和程方毅看了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哄了好一会儿,才用一块山楂糕,将小家伙哄的破涕为笑。
吃完饭,苏家老两口也送完小学生们散步归来,程方毅将双胞胎交给他们,自己则拉着苏晓曼一起出门。
平时两人上班时间不同,难得一起出门,今天程方毅特地推迟了上午的会议,专门送她上班,倒让苏晓曼有些意外了。尤其是在路上,只要一有红灯停车,他就转过头来看着她,像是怎么看也看不够似得,让她浑身都别扭起来。
“你没事吧?”苏晓曼忍了一路,临到公司楼下时,终于还是忍不住发问:“一早上都这么古怪,今天是什么特别日子吗?”
“不是。”程方毅笑了笑,食指与拇指分开,忽而从下巴滑到领口,他上班都穿着订制的白衬衣和西服,系着领带的领口处,被他的手指扯开时,隐约可见里面一枚玫红色的印记。
尽管已经是“老夫老妻”了,他这样暧昧的举动,还是让苏晓曼唰地红了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下车。
程方毅终于笑出声来,“记着你对安安说的话,量力而为!千万别再累着自己了……”他顿了顿,特别特别深深地看了眼她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领口,低低地说道:“我会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