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品牌摄影棚内。
乔欣接到王嘉电话的时候,正在SD品牌摄影棚内化妆,准备拍摄SD品牌的形象大使定妆照。
SD是法国服饰品牌,以优雅、时尚元素著名,简洁的基础款型展示其巴黎风范,是最近一个在国内刚刚开始口碑崛起的轻奢品牌,特别受到白领一族的喜爱。
与其去做所谓蓝血高奢品牌的国内特供大使强行擡高逼格惹人嘲笑,乔欣拿到这个更贴近普通人、白领也可负担得起的轻奢品牌的代言反而更贴合她娱乐圈新贵形象——
经纪公司为此欣喜若狂,并认为这是乔欣正式进军娱乐圈的一块基石。
乔欣本人显然也不会允许这次的拍摄有任何意外。
所以看到手机来电显示“王嘉”的时候,她皱了皱眉,原本并不想接……没想到对方接二连三地打过来就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急事,她没办法还是勉为其难地接了电话。
刚“喂”了声,就听见电话那边传来王嘉的哭声。
“乔欣,这次你必须要帮我!薄一昭他们找来了,带着一段完整的视频,有声音的,里面有我们先挑衅嘲笑那个女的……”王嘉有些语无伦次,哽咽了下,“薄一昭把文章视频给我的老板看了,老板知道了我用改过的视频作为爆料,故意扭曲了真相,以公司为跳板和你合作,特别特别生气——”
王嘉继续地喘息了一声,发出抽泣的声音——
“他要解雇我!乔欣!你知道我多不容易才能得到这份工作吗!我没有存款!现在被解雇的话我连下一次的房租都交不起!”
“……王嘉,你别急,慢慢说。”
乔欣冲着身后的化妆师使了个眼色,后者领会后退出房间,当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时,年轻的女人那张漂亮的脸蛋终于显露出了不耐烦和嘲讽。
听王嘉啰嗦那么多,她并不同情只觉得聒噪无比,忍不住在心中骂了句“这个蠢货”,她这才用听上去温和的嗓音说:“现在网络信息真真假假,哪怕是薄一昭拥有原文件试图跟你公司追责也不一定能胜诉,你公司不是从我经纪公司那拿了一大笔合作炒作的费用吗?这时候怎么可能翻脸不认人?”
“他不会翻脸不认你,但是你觉得我的老板会容得下一个拿着改过的视频骗他当猴耍的人么?!”
王嘉几乎崩溃了——
“这时候你不会是想推脱吧!这事儿我们一起做的!我要是死了你觉得你能摘干净?”
染着鲜红指甲油的指节轻扣化妆桌上,乔欣向后靠了靠换了个舒坦的姿势,看上去有些漫不经心地懒洋洋道:“着什么急?他们有完整视频,他们敢放出来么?”
“……什么?”
“无论我们前头说了什么,他们也没胆子把完整的视频放出来啊,你忘记了,那个徐酒岁可是打了人的。”
因为有了徐酒岁打人的片段,所以他们就算拿到了有前因后果的视频又怎么样呢,前面她们主动挑衅她的片段也不能单独剪出来,时间上根本没法证明那是最开始的片段。
而完整视频也不可能剪掉徐酒岁打人那段把前后拼接,那剪辑痕迹太大了,毫无说服力。
他们最多,能在网上把她们消音了的那句关于徐酒岁说她惦记别人男朋友的那句话原样放出来,可是这句话单独放出来,她也可以亲自辟谣说——
我只是在KTV和她男朋友坐在对面的角度,玩小游戏的时候不小心擡头和他对视了几眼,礼貌性地微笑了下。
“昨天放视频出来前,把关于薄一昭的那句消音抹掉,也只不过是防止话题方向发生太大变化引发不必要的麻烦而已……真放出来也没什么好害怕的。”
乔欣弯下腰,指尖有意无意地蹭着脚踝上还没拆掉的绷带——
“别着急,你先去昨天的KTV,把监控录像拿到手,然后去找个私人医院做个轻微脑震荡的报告出来……这事儿要么咱们私下解决大家好商量,要么捧台面上,我们最多是多解释两句,但是徐酒岁可是实打实打了人,做负责的。”
她说完,停顿了下。
电话那边的人想了想,又好像觉得是这么个道理,瞬间好像看见了希望,连忙点头说“好好好我这就去”,欣喜若狂地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女人染红的唇角向上勾了勾,拿起手机看了眼微博,虽然#乔欣在KTV被泼酒#的话题被拿掉了,但是#心疼乔欣#的话题倒是还挂在前十。
视频已经流传开了,“乔欣是受害人”的观念已经在网友脑海里行形成了雏形。
无论如何动手的都是徐酒岁,所以接下来不管他们做什么,她只需要模糊辩解,自然就会有一大堆的人相信。
实在是没什么可怕的。
她拿起手机,编辑了条微信发送给薄一昭:阿昭,又不是只有你能有完整的视频。
发送,却发现微信界面跳出红色的感叹号。
被拉黑了。
乔欣面色阴沉下来,狠狠地把手机摔到沙发上!
有些狼狈地后退跌坐回椅子上,乔欣停顿了下,望向镜子,只看见自己因为愤怒和嫉妒而扭曲的面容……稍微脸调整了下表情,脸上的不耐烦消失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长发,这才扬声让等在外面的人进来。
……
另一边。
乔欣的算盘打得响亮,徐酒岁也不傻,一样的道理她也想得到。
所以她觉得这些所谓的讨回公道,大概是到王嘉这里就结束了。
毕竟她们不是什么公众人物,也没有什么特别熟悉的公关公司人脉,撤个热搜还可以,想要大面积发布原视频扳倒乔欣也太麻烦了些……
发布了处理过的视频,乔欣的经纪公司敢发,自然肯定会做相应的公关交代的。
想搞乔欣没那么容易。
这想法到了嘴边,她稍一犹豫就和薄一昭说了,男人听后脸上却没有显露出太多的情绪,只是指尖在方向盘上弹了弹,淡淡道:“没事,不找公关公司……有这钱干什么去不好,做什么浪费给她?”
这时候已经接近下午三点。
徐酒岁还没吃饭,薄一昭就带她去吃饭,因为徐酒岁情绪不高,他们也没在外面吃,找了个高级商场的地下超市买了些肉什么的准备回去自己做。
中途在便利店门口停了下,男人下车去给她买了个小蛋糕垫肚子,还顺便买了个口罩——
亲自撕开了包装给她戴在脸上,巴掌大的精致脸蛋被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圆圆的眼睛,徐酒岁打开粉饼盒子看了眼自己的新造型,唉声叹气。
怎么就成过街老鼠了?
然而坐在驾驶座的男人却仿佛一点没听见她的唉声叹气,盯着她露在口罩外面那双圆亮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
擡起手,拇指腹压了压她的眼角下方一点点:“你这里有颗痣,以前都没发现。”
他停顿了下,又说:“怪不得那么爱哭。”
徐酒岁被他说得脸红,含糊地辩解“我也没那么爱哭”,一边用手推他……男人顺势拉过她的手腕,俯身在她盖在口罩下的鼻尖上轻吻了下:“闷吗?”
“还行,”她郁闷地说,“但是我要戴着这东西多久啊?”
不会要一戴就是几个星期吧?
视频上她的脸其实也没那么清楚……
乔欣的国民度也不至于连卖菜大妈想关心认识她的情敌——
哪里用这么全副武装啊?
徐酒不情不愿地抠口罩边缘。
男人看她眼中露出的沮丧,眸光微黯,面色沉了沉,却不是针对她的。
再开口时,语气倒是一如既往地温和,有点像他在上课的时候,耐心的给笨蛋学生讲题……
他拉过她的手,将她的指尖放到薄唇边蹭了蹭:“用不了多久,不超过二十四小时,我保证,嗯?这不是以防万一么?”
到了超市,各式各样的新鲜蔬果让徐酒岁心情稍微好了一些,超市门口还有卖那种新鲜的烤番薯,徐酒岁买了个,捧在手心,边逛超市边吃。
她啃番薯的时候,就像做贼,看着四周没人注意了,这才将口罩拉下来,飞快地啃一大口,然后将口罩拉回去——
鼓起的腮帮子无声而飞快地咀嚼,有点像花栗鼠。
她两只手都很忙,生不出第三只手给薄一昭牵,所以她只能跟男人推着超市购物车的男人并肩走在一起……
只能感觉到他情绪很淡。
徐酒岁也不好说什么。
直到她一个比她脸还大的红薯啃了三分之二,捂在口罩下的她被噎得打了个嗝儿……她红着脸捂住嘴,这时候,忽然听见身边的男人没头没尾地问了句:“岁岁,怪我么?”
徐酒岁:“……”
薄一昭很少叫她的小名,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咬牙切齿地叫她的全名,像是随时都准备让她背八荣八耻。
眼下那淡漠又沉闷的语气,有些柔软,徐酒岁微微瞪圆了眼转过头看男人,发现他目视前方,并没有在看她。
心脏收缩不小心了下,酸疼得难受,她心想,或许这就是他昨天所说的,他没有办法掌控的事情。
“没有……埃哟,你乱猜什么?”她压住语气里的水汽,现在倒是有点庆幸自己戴了口罩不用那么用力地控制自己的表情,“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又不是你想认识这些讨人厌的家伙。
男人淡淡“嗯”了声,点点头说:“但是我怪我自己。”
“……”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徐酒岁却觉得自己又想哭了,比自己被乔欣殴打了一顿还难受的感受。
“没必要的,”她捏紧了手里装烤番薯的纸袋,嘟囔着,仿佛自言自语般重复了遍,“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你怪自己是什么毛病,神经病。”
他低头看她,又揉了揉她的发顶。
这充满了愧疚的轻柔举动,让她紧张地又打了个嗝儿,擡起头回视他,露在口罩外的眼睛亮晶晶的:“别看我呀,脸转回去。”
男人想了想,没把脸转回去而是扫了眼她手里被捏的乱七八糟的纸袋:“吃好了吗?”
徐酒岁:“啊?”
“吃好了就把它扔了,”男人道,“老抱着干什么?”
“……又不沉的。”
“但是占手。”
“占手怎么了?”她满眼茫然。
男人终于还是露出个无奈的表情,弯腰将她手里的纸袋子抽走,往超市推车里一扔,然后牵住她的手:“不怎么,就是我想牵你手。”
徐酒岁愣了愣,然后……
脸红得,连口罩外面的部分都成了番茄色。
“老师。”
“嗯?”
“不怪你的。”她用食指蹭了蹭他的掌心,“我戴一下口罩也没这么难受,反正冬天来了,又不热。”
男人皱眉。
过了一会儿又笑了,那双眼仿佛能将她看透,想问她怎么变成了你心疼我,却也只是笑着说:“岁岁,懂事不等于委曲求全,我不是这么教你的。”
她双眼晶晶亮地望着他。
“这事还没完,”他说,像是对她的承诺,也像是某种宣言,“乔欣做错了事,谁也护不住也护不了她,她必须向你道歉。”
“她粉丝还不得撕碎我。”
“……那也得之后她还有粉丝。”男人拿起一袋挂面看了看,“吃面好不好?想吃鸡蛋番茄面。”
徐酒岁点点头说好,根本没把薄一昭的话放在心上。
事实上她看到王嘉那么惨的结局已经很满意了,被上个公司以这种理由扫地出门,新媒体圈子就那么大,她以后都很难过日子。
……
大概四点半的时候,两人拎着大包小包地回到了小船的住处。
进了一楼大厅,却在电梯门前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少年身上还穿着校服,十八中的校徽牌端端正正地挂在胸前,他两条长腿自然舒展开来,正低着头在手机上看什么,唇角紧绷,表情看上去有点阴沉。
走在前面的薄一昭先看见他的,于是脚下一顿。
跟在男人身后两手空空的徐酒岁正沉迷天天爱消除,猝不及防地一脑袋撞到他的背,“唉”了一声莫名其妙地探了个脑袋出来,正好与听到动静转过脸来的少年撞上视线。
两双一个制造厂制造出来的眼,如假包换。
几秒沉默。
徐酒岁尖叫:“徐井年?!”
“岁岁。”
微哑低沉的声音。
徐井年站了起来,少年周身都弥漫着低气压,就像是刚刚从阴暗潮湿的地方浸泡捞起,那双阴沉的目光直看过来,从徐酒岁的脸上挪开,落到她身边的男人身上——
薄一昭放下手中拎着的袋子,目光微沉,却没动。
下一秒,毫无征兆地,少年便像是突然暴起扑了过来,结结实实的拳头揍在男人紧绷的面颊上……疼痛从面部一侧扩散开,他狠狠皱眉,往后踉跄了几步!
徐酒岁惊呆了,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
“我姐跟你走的!”
少年像是疯了似的,眼睛红得像是狂暴的野兽,他拎住男人的领子,再次扬起拳头——
“你就让她遭遇这个!她这辈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我他妈……”
“我他妈真想杀了你那个狗比青梅竹马。”
他说到一半哽咽住,整个人停下来双手撑住膝盖大口呼吸,似在强行调整自己的情绪。
徐酒岁站在两人中间,瞪着徐井年,又转过头瞪向身后踉跄了两步后,背后靠墙停下来的的男人。
现在被说乔欣是青梅竹马,男人觉得比被人指着鼻子骂祖宗十八代还难受……满脸阴郁得如同能滴下水来,他站在墙边没动,面颊一侧迅速变得红肿,唇瓣磕碰到牙齿也破了,渗出一点血丝。
然而在对视上徐酒岁发红且充满担忧和惊慌失措的眼时,他顿了顿,又只能冲她安抚似的笑了笑。
扬起的唇角扯到伤口带来疼痛让笑容变了形,指尖扫了下刺痛的唇角,啐了口带血的唾液,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嗓音喑哑:“别那个表情,我还能揍回去不成?”
徐酒岁:“……”
十分钟后。
小船家的沙发上。
回过神来的小姑娘发出了震碎宇宙的咆哮。
“徐井年!!!!!!!你出息了!!!敢打你的老师!!”
屋内的两个高大雄性生物被这几乎变调的尖叫吼得畏缩了下。
远远跨坐在餐桌椅子上的少年抱着椅子靠背,一脸不满。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垂眼看着她从医药箱里掏出红药水倒在棉签上,想了想,满脸抗拒地往后躲了躲。
气氛不可谓之不僵硬。
柔软的手强势地一把捏住男人的下巴固定住,徐酒岁举着棉签看着男人红肿犯青的唇角,完全下不去手——
只好捏着他的下巴强行转过他的脸对准不远处的少年:“你看看你把他打成什么样!!!!!你看啊!!!!!”
她心疼得别说心,人都快碎成一块一块的了。
站在愤怒中心的少年蹙眉,“啧”了声。
徐酒岁抹了点药水,发现红药水把男人的脸搞得姹紫嫣红还带着一点青,比原本看起来还要惨,干脆扔了手里的棉签,一脸凶神恶煞瞪向她亲弟:“你还敢给我‘啧’?信不信把舌头剪了你的?”
少年脸上的不耐烦停顿了下,看了眼垂眼坐在沙发上没说话装无辜的男人,胸口那个火烧的——
恨不得穿越回一个多月前掐死那个错把敌人当队友的自己。
“你就心疼他,”徐井年粗声道,“你怎么不心疼心疼自己啊?”
“我心疼自己什么?”
徐酒岁鄙夷地瞥了徐井年一眼,又转过头望向薄一昭,立刻换了个表情——
“老师,疼不疼?”
薄一昭想冲她笑一下,但是这会儿实在是笑不出来,他只好摇摇头,拿过镜子看了眼自己的唇角,然后面无表情地扣了镜子,用酒精把红药水擦掉了。
徐酒岁就像自己把他揍了一顿似的那么愧疚,然后又忍不住感同身受,看着徐井年打人,她有点明白了那天薄一昭对她的生气感受——
至少现在她恨不得把徐井年吊起来抽。
“太不像话了你!”她站起来,走到少年身边不客气地踢了他一脚,“他是你老师!”
“你少拿老师来压我,”徐井年一脸不高兴,“他要是个正经八本的老师还能泡学生家长?”
徐酒岁心想一个月前你还不是这么说的。
她不理徐井年了,转身去厨房切菜准备下面,今天忙活了大半天,她和薄一昭都没怎么来得及吃东西,她倒是吃了个烤番薯垫肚子,男人什么都没吃,还挨了顿揍。
这也太可怜了。
她低头切菜。
留两个大男人在客厅。
姐夫和小舅子久别重逢,却搞出了一点情敌见面的味道。
徐酒岁一走,薄一昭就坐了起来,重新拿起镜子选了没有颜色膏药给自己抹,用平静的语气跟他的学生宣布:“别这么深仇大恨地看着我,你这样会让我为难,我和你姐的婚礼要不要给你留个吃饭的位。”
徐井年被他瞬间变脸的挑衅气得直倒抽气。
“放屁!你去娶你的乔欣女神!”
“当初在饭桌边把她夸的飞起的人可不是我,”薄一昭淡淡道,“而我是要娶你姐的人。”
“你什么意思?”徐井年觉得自己快要把椅子都捏碎了,“谈个恋爱就算了,口口声声谈婚论嫁的——”
你吓唬谁?
“你问问你姐。”薄一昭笑了笑。
徐井年黑着脸站起来,走进厨房。
姐弟俩细细碎碎讨论了一番,徐井年愤怒咆哮:“你他妈别不是个傻子!他要娶你你就嫁了!他给你什么了!买车了还是买房了!钻戒有没有!狗尾巴草都没掏出来一根!你让他拿乔欣的头颅当聘礼我就答应!”
徐酒岁的声音也提高传来:“嚷嚷什么,要你答应个屁,你和他结婚呐?”
“不敢为你杀人的男人有什么好要的!”
“……”
徐酒岁端着两碗面走出来。
徐井年像根小尾巴似的黑着脸跟在她屁股后面,面沉如水。
薄一昭在桌边坐下,叼起一根面,没放嘴巴里,想了想道:“吃饭完就去找乔欣。”
正“呼哧呼哧”吹面的徐酒岁愣了愣,擡起头:“啊?”
徐井年抱臂坐在那,没说话。
“你弟说得对,想娶你确实得有聘礼。”
男人将一根热腾腾的面条含进因为受伤不能张开的唇里,很含蓄地吃下去——一下子胃得到了食物,整个人都暖洋洋的,很满足。
“面很好吃,我是打算要吃一辈子的。”
徐酒岁正想感动一下,擡头发现男人这话是冲着徐井年说的。
徐井年阴阳怪气地笑了声,说,免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徐酒岁:“???”
徐酒岁:“……”
徐酒岁:“所以是没我什么事了是吗?祝你俩新婚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