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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犯桃花与剑 回忆:小呀么小剑鞘 【诸夏】第七十七章

所属书籍: 命犯桃花与剑

    夜深了。

    花眠依然没有睡意,她依靠在床边看着被白雪覆盖的皇城——整座皇城被覆盖在了白雪之下,和白天又是另外一番景象,那番一眼看过去有些过于刺目的红墙金瓦被积雪映衬得变得柔和许多……

    花眠的眼睛看得远,可以看见静谧的皇城之中,有尽忠职守的侍卫排着队一行行巡视而过,在雪地上留下一串脚印,除此之外就是偶尔在某条安静的小道人走过的宫女,她们手中提着黄灯笼,灯影摇曳。

    “怎么还不睡?”

    低沉的男声自身后响起,花眠靠在窗边却没有回头……感觉到身后的男人靠近,带着拥有他体温的披风披上她的肩膀,遮挡去一些寒风,花眠抬起手,之前被梳起的额前碎发掉了不少下来,她回过头看了眼玄极,笑道:“主人,这雪夜的皇宫看着倒是比白日里来的好看。”

    “喜欢的话,以后可以天天看。”他的声音很温柔。这样的话说起来听上去也没什么毛病。

    仿佛侧面说明了他对皇位的志在必得。

    然后呢?

    她将会被封印,在那个龙椅上,日日夜夜,严寒酷暑,独自一人面对一个个黑暗又孤独的夜晚……啊,话说回来,这样的雪夜,到时候可不就是天天看了吗?

    想到这个,花眠立刻收回了目光,从窗楞上跳下来。

    反而是玄极愣了下:“不看了么?”

    花眠拢了下男人披在她肩膀的披风,声音有些僵硬:“突然不想看了,睡吧。”

    说完转过头,走到镜子跟前,一只手撑在梳妆台,慢吞吞把脑袋上那些零碎的饰品摘下来放好,看着那些精致的簪子就知道价值不菲,花眠准备把它们明天还给上官濯月,毕竟非亲非故,她不准备欠他的。

    花眠取下最后一个簪子,松软的黑色长卷发披散下来,她用手随意地扒了下头发,正在考虑今晚是睡外面剑架上还是睡玄极旁边……

    她现在对他的感觉十分微妙。

    很怕睡他旁边晚上要做噩梦。

    大约是这会儿她走神得过于明显,所以玄极脱下外袍后没有直接上床而是转身走到了她的身后……花眠只感觉到男人的气息在身后靠近,呼出的气息撒在她的颈脖之上。

    花眠心中一紧,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紧张,脸上勉强地笑了笑却不动声色地捏紧了发梢:“怎、怎么了,主人也不困么,今天明明在烈日之下在狐帝身边站了那么久……”

    话还未落。

    整个人忽然被身后的人腾空抱起!

    花眠小小尖叫一声张开双臂抱住男人的脖子,下一秒整个人就被放在了床上,男人高大的身躯覆盖上来,随后密集的吻落在她的眼睛上,鼻尖上,还有唇瓣上……花眠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眨眨眼之后开始伸手推他:“等、等一下。”

    她今晚实在没有做这个的心情。

    然而这样的拒绝甚至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却听见男人已经替她说了出来,花眠愣住了,一下子反应还慢了半拍:“你说什么?”

    男人停下了索吻,只是撑在她的上方,不让她随便动弹,他垂着眼看着她,伸手摸摸她的脸:“从下午面圣之后你的情绪一直很奇怪,我不说不代表我没发现,到底怎么回事?”

    “……”

    他还是发现了的。

    花眠沉默,玄极也不催她,伸手抬起她的下巴附身下来继续吻她,只是这一次的吻并没有带上多少温度,而且显得凶狠了些……花眠被他吻得差点背过气去,她很确定在她之前玄极的感情史确实是一片空白,怎么明明是同一起点,现在她就剩被他压着欺负得光喘气都来不及的境地啦?

    而在男人咬着她的唇瓣,或者用舌尖舔去她唇角没来得及吞咽的唾液时,她身上的衣服也被一件件剥落,当他结实的腰背挤进她中间,将她一条腿拉起来环在自己腰上时,花眠意识到现在好像有些擦枪走火……

    刚想说什么,他却靠上来,坏心眼地用小腹顶了顶她,花眠被他撞得“哼”了声整个人往后移了下,眼冒金星地伸手抵住男人结实的胸膛:“等、等下……”

    玄极的一只大手在她小腿上蹭了蹭,又捏住她的脚踝,想了想用略带喘息的暗哑声音问:“你是不是看到那把椅子和上面的翻天印了?”

    花眠又愣住了——完全没想到他就这么说了出来!

    玄极低下头就看到这么一张呆滞的脸,只收淡淡地瞥了一眼后,继续伸手拽她的衣襟,自顾自说自己的:“我没瞎,你和狐族二皇子当时站在楼层上是不是?”

    花眠心想我占了隐身决的!!!!!确定成功!!!!你们这些人一个两个怎么回事!!!!

    “什么时候跟他走那么近?”玄极继续用那种没什么语调的声音说,他垂眼看着花眠,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看着好像是有些薄怒,“他跟你说了什么,继承皇位就要将手中的邪神神器封印在龙椅之上?”

    衣服撕裂的声音。

    花眠感觉腿被拉开了些……

    紧接着猛地一下被填满让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和第一次时温和又缓慢的经验完全不同,这一下来得生猛又带着情绪,花眠白皙的小脸微微泛红,她挣扎着伸手扣住了玄极的肩膀,感觉有些痛,看着他眉头紧蹙,显然也不好受的模样——

    他进去之后就停住没动。

    伸出手摸摸她的脸,掌心的茧蹭着她面颊有些疼痛:“狐族最擅妖言惑众,我不用在现场也知道那狐狸同你说了什么,无非就是无归剑分为剑鞘和剑本体,而我届时一定会将剑鞘封印在龙椅之上……”

    花眠有些被他的神情吓到了:明明是她一直在担忧害怕的事实,然而此时此刻,她却忽然觉得心虚起来。

    “我……”

    “嘘。”玄极抬起手,压住她被他啃咬得有些红肿的唇,“我等了整整一个下午加晚上,你始终未曾开口亲自问过我这件事……最后只是等来了走出御书房时,你用那副准备好了牺牲的模样抱着我——”

    花眠的双手被男人束缚住,压在头顶。

    她忽然意识到男人好像真的在生气,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尖叫,心生恐惧,整个人的背都绷紧了,下意识地往后缩……

    然而仿佛是察觉了她的意图,男人将她压的更紧了一些,最后只是俯下身,就像是宣判死刑一般在她耳边道:“我很生气。”

    “……”

    然后花眠以身试法,亲身体验了她家主人究竟有多么生气……在记忆中,做那档子事虽然会疲惫会浑身酸痛,但是滋味倒也还是销魂,双方慢磨细语,倍感亲密——

    今日她却知道,原来这事儿……想要快也还可以快得起来的,而且比起哼哼唧唧的小猫叫,好像她的眼泪,她的求饶,她的尖叫更能让身后的男人化作饿狼野兽!

    多少次她以为自己死了又被活生生地从鬼门关门口拽回来,快要天亮的时候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处皮肤是好的,挣扎着想要从他身下爬开又被拖回去——

    意乱之中,花眠哭着承诺了一百次“以后不敢了”以及一万次“我以后再也不跟狐狸说话”,然而并未能成功阻止男人的大掌令人羞耻地打在她的屁股上……

    “错了么?”

    “错,啊,错了啊,错了啊!”

    “错哪了?”

    “我应该早些来问主人,嗯,是不是要我去死——呜呜呜……”

    那让人恐惧的存在终于抽离,身子被拉起来,稳稳坐在男人的大腿上,花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赶紧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免得他一个不高兴又把自己摁床上继续做那事……

    花眠感觉到男人的大手落在她汗湿的发间,又滑落在她的脖子上,随后,他嗓音低沉:“我知道你爱胡思乱想,如果我今日不说,你怕是活生生能把自己憋死……继承皇位后要封印神奇的事我确实早已知晓,以前尚且无所谓,但是知道你是剑鞘之后,我便打消了封印剑鞘的念头。”

    花眠闻言,惊讶地抬头看着玄极。

    男人低头在她唇角吻了下:“世界上哪有男人用自己的妻子去换取皇权的道理,那还能叫男人?”

    此时此刻,猝不及防捡回一条小命的画面只想振臂高呼大男子主义万岁。

    然而想想又觉得哪里不对,抬起手,无力地一把捉住男人的发:“你、你不封印我怎么办,难不成你要把无归……那也不行!”

    花眠很紧张。

    玄极却很淡定:“急什么,我早些年听闻汐族辖地血狼湖下还有一块与打造无归剑同出同源的千年玄铁——”

    花眠瞬间瞪大了眼,知道玄极想要干嘛,坐起来了一些:“去抢?”

    玄极无奈地看着怀中人对“抢东西”这件事一脸热切与积极,叹了口气,将她一把摁回自己怀里:“只是那血狼湖极深且寒冷,唯独汐族女祭祀知道潜往湖底的法子……我这几天正在考虑怎么跟善水女人开口,这不是简单的要什么隔日能还的东西,她恐怕不会轻易答应。”

    花眠的手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捏来捏去,闻言手上动作一顿,抬起头看着他:“你不许色诱她。”

    玄极:“……”

    玄极揉揉她的头发,表示不懂她脑子里一天在想什么,只是想了想后还是淡淡道:“但是事成之前,和汐族保持友好关系看上去是势在必得……还好之前你曾经清洗替换过汐族的记忆,否则上次那般不客气的话说完之后,他们怕是会惦记上许久。”

    “哪次?”

    花眠不记得玄极有对汐族说过什么过分的话。

    ………………她确实不知道,因为玄极抱着浑身是血的她,威胁汐族宣战时,她正晕得很彻底。

    玄极抿起唇,不肯说。

    花眠缠着他了一会儿后,自己也没了精神……此时天已蒙蒙亮,她被玄极折腾了一晚上,终于在天亮前把话说开后换得了片刻的安宁——抬起手掩唇打了个呵欠,她趴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半瞌睡着眼做出了让步:“这些天主人要对善水和颜悦色一下,我可以尽量勉强不要吃醋。”

    男人的大手在她背上滑动。

    花眠想了想又补充:“但是不能太过份。”

    玄极笑了起来,胸腔震动,这是他今晚的第一次展颜……花眠抬起头瞪他:“我认真的啊,谁知道是不是和颜悦色着突然就被勾去了魂,邪神荒手底下的神器,化作人形后的情史都不太顺利……”

    玄极不知道她在胡言乱语什么,只是听见她抱怨:“真是的,都是我在吃醋,为什么你就不能吃吃我的醋……”

    玄极:“……”

    所以她今晚根本没明白自己身上那布满了每一寸的痕迹到底是为什么而诞生的。

    玄极:“我有。”

    语落,只见原本昏昏欲睡的人猛地抬起头,双眼发亮地看着他:“真的吗,?!”

    玄极:“……今晚晚宴上,你没感觉很多别的男人在看你?”

    花眠:“你不是说我打扮起来很丑?”

    玄极:“骗你的。”

    花眠:“……”

    花眠:“所以是好看的咯?”

    感觉到缓慢抚摸自己头发的大手停顿了下,男人双手架在她的夹肢窝下将她整个人往上提了提,亲吻她的唇角后在她的喉咙处再种下一枚红痕,等花眠又被他弄得气喘吁吁,他这才低沉地“嗯”了一声。

    很低的一声。

    花眠却觉得沉静了一天的心忽然复活,飞了起来。

    ……

    俗话说得好,最幸福的生活就是烦恼不过夜。

    花眠趴在玄极身上结结实实睡了一觉,如果不是外面吵吵嚷嚷,她觉得自己怕是能够睡到地老天荒……被外面跑步的声音,吵闹的声音吵醒,她睁开眼从床上爬起来时,玄极已经不在身边。

    花眠拉过被子裹住自己的身上。

    慢吞吞举着酸疼的手臂把衣服穿上,她洗漱了下推开门走出去,随便抓了个侍卫问了才知道,原来现在皇宫里三层外三层地加强了戒严,誓要保住邪神荒于北狄的第三道封印。

    花眠一边听一边打了个呵欠,见那侍卫一脸风中凌乱地看着自己,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无归说得对,她就是有点儿烂泥巴扶不上墙,天下苍生,诸夏万泽,这种东西对她来说有些遥远,只是玄极特别在意,而她恰巧比较在意玄极。

    否则这会儿她应该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才对。

    拎着裙摆,花眠想着该把昨天的首饰都还给上官濯月,再去找玄极用个午膳,他这个工作狂不让人提醒肯定不记得这个……

    于是便随口问那侍卫,这两位大神现在分别在哪。

    那侍卫认识花眠是玄极身边的人,虽然颇为看她不上,也老老实实说了……花眠点点头,礼貌地道谢,倒不是没看见那侍卫眼中的不待见,只是觉得人家看她顺眼不顺眼,实在关她屁事。

    转身离开,偶尔路过一扇宫门,听见里面的人窃窃私语——

    “就是她。”

    “花架子。”

    花眠:“?”

    “什么用都没有,你看见她刚才的样子了吗,眼下苍生危在旦夕,我们善水大人整日整夜吃不好睡不踏实,她却一副漫不经心的德行……”

    “不知道易大人看上她什么了。”

    “脸吧,瞧那张狐媚子脸。”

    花眠:“……”

    抬起手摸摸自己的脸。

    “照我看,易大人还是和我们善水大人更相配,两人联姻,人族与汐族便携手同心,可换得百年友好联盟……此次汐族本来就没想过要去争那个位置,汐族支持哪族,哪族便如虎添翼,狐族巴结善水大人都来不及呢,易大人怎么能想不明白?”

    “……怕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哎,照我看,还是善水大人更好看些。”

    “看见她脖子上的痕迹了没有,天呐,不知羞!”

    “真不知道看上她哪了。”

    花眠:“……”

    拎着裙摆的手紧了紧。

    最终还是放了开来,花眠低下头整理了下裙子,深呼吸一口气,挺直腰杆,抬脚,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往之前侍卫所说的方向走去——

    那大概是一个书房。

    推开门,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书房里的玄极,善水,以及上官濯月和上官耀阳兄弟二人,还有几个翼族的公子……

    花眠走进来的时候,这些人散落在书房的各个角落查阅资料或者自由划水打发时间,唯独玄极站在书桌后,低头看着桌案上展开的羊皮地图,善水凑在他的身边,两人正低声讨论着关于保护第三道封印的部署问题。

    两人脑袋碰脑袋,一唱一和,仿佛真的很有话说的模样。

    ……火大。

    提醒了自己无数次天亮前她才答应他不乱吃醋,再后悔了无数加一次她怎么会头眼昏花许下这种不切实际的诺言——

    强压心中怒火,花眠扫视一圈无奈屋内,无视了某个双眼一亮也不知道在亮哪门子总之看上去很想上来搭话的翼族公子,她走到桌案跟前,踮起脚,伸出手臂,屈指在那羊皮纸上敲了敲:“主人。”

    玄极一愣,见着正在看的地图被遮住正想发火,抬起头,却看见自家媳妇儿隔着桌子笑着瞧自己:“午膳。”

    玄极放空了几秒,这才感觉到脖子酸痛,好像上午从进了书房就没抬起头过……他抬手摸摸桌案另外一边小姑娘的脑袋:“你不来我便忘记了。”

    余光瞥见玄极不动声色往旁挪了步拉开与善水的距离,善水抬起头愣了下……这么一个小细节。

    花眠勾起唇角,眼中笑意更深,绕道桌子后,站在他的另外一侧。

    同时不着痕迹地瞥了眼站在旁边有些尴尬的善水——

    底下的人会说些什么,有着什么样的观点,大多数情况是她们的主子潜移默化灌输给她们的,跟她们这些如同傀儡的人争吵,掉份儿。

    要么就直接找正主。

    你觉得你身份高贵,与他门当户对,有什么用?

    我比你更了解他。

    老身今年四千八百多岁,还能给你这乳臭味干的小丫头骗子欺负了去?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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