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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宠之仵作医妃 第二卷 初露锋芒 第171章 自卑自负,早饭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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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好眠,第二日一大早秦莞便起了身,出的院门,便见今日的清晖园之中亦是一片安静肃然,且明显的,这一日的府衙衙差比前一日要多的多。

    秦莞在院门口站了片刻,顺着院门之前的小路左转去到了秦琰的院子,连续几日兄妹几人都在此处用早饭,眼下秦莞进来的时候,秦霜和秦湘未至,且秦琰也不在院内。

    秦莞在院中等了片刻,方才看到秦琰从东面回来,“三哥——”

    秦琰似乎也没想到秦莞在此,“怎么这么早起来?”

    秦莞笑了一下没多说什么,只跟着秦琰进了正屋,屋子里炭火熏然,冬日的冷意这才散了两分,秦莞便道,“三哥从东边来?那边如何了?”

    秦琰摇了摇头,“世子殿下和汪知府还在审,庞老爷却是抱病了。”

    秦莞眉头微抬,“庞老爷病倒了?”

    秦琰颔首,“昨天晚上眼睁睁看着庞宜文摔死在他面前,自然是不好受的,说是昨天晚上回去就不对劲了,眼下府里乱了套,只剩下二少爷管事。”

    秦莞自然明白,接二连三的命案已经让大家心中惶然了,而这个时候庞辅良竟然病了,府中上下自然乱了,秦琰见秦莞陷入沉思便道,“庞家是不是也卷入了刘运同的案子里?”

    秦莞回神,一时微讶,“三哥为何这样问?”

    秦琰起身看向外面灰沉沉的天色,“一夜之间府中多了这样多的衙差,根本不像简单的命案了,虽然说刘运同的死已经十分严重,不过给我的感觉还是不同,且,迟殿下忽然对庞府的事格外的上心,这一点很不简单……”

    秦琰到底是在京城长大的,任何的风吹草动他都格外敏锐。

    秦莞便含糊的道,“的确不止因为命案,不过到底因为什么我也不甚清楚,或许和刘大人的案子有关系吧。”

    当年的案子只怕联想到的人都十分少,眼下还未确定,秦莞自然不可能轻易道出口。

    秦琰深深看了她一瞬,正要说话,这边厢周怀却忽然“咦”了一声,秦莞看过去,只见周怀看向了院门口,秦莞便也顺着一看,当即看到了白枫的身影。

    秦莞下意识走到门口,秦琰也道,“想来是找你的,去吧。”

    秦莞点点头,这才带着茯苓和白樱往院门口去。

    见她出去和白枫说了两句话便离开,秦琰的神情便有些微妙。

    周怀也上前一步道,“世子,看迟殿下和汪知府的动静,似乎牵扯不小。”

    秦琰点了点头,“我一时还没猜到到底因为什么,不过一定是和刘仁励有关系的。”微微一顿,秦莞又咬牙道,“当初便不该答应庞辅良。”

    周怀一叹,“那个时候我们只知道刘大人被‘牵累’,信了他一面之词。”

    秦琰有心将刘仁励招揽到侯府麾下继而成为太子的臂膀,自然会对刘仁励格外的看重,而庞辅良似乎早就想到了这一点,起初安排秦琰和刘仁励见面之时便存了利用秦琰和忠勇候府之心,初次会面庞辅良倒是坦诚,直言刘仁励的衙门陷入了贪腐风波,极有可能被殃及,当时秦琰心中是不满意的,他想要的是一个身家清白能为太子所用而不会给太子带来祸端之人,可刘仁励显然没有他想的这般完美。

    当时的秦琰只以为刘仁励是真的被殃及,又不想放弃这个笼络刘仁励的机会,便应了他,只想着施以恩惠,他一定会忠心投入侯府门下,若非清筠之死,眼下的他极有可能回了京城准备在刘仁励被弹劾之时保他一保……

    幸而清筠之死来的突然,也幸而秦莞给了他提醒。

    “当时只觉刘仁励一人陷入困局,庞辅良只是中间人,眼下看来庞家也不干净,迟殿下本来只是简单过问,昨天晚上却彻夜不曾厉害,事情比我们想的严重。”

    秦琰语声之中已经带上了几分忧患,此番他来了豫州为的是贺寿,可偏偏住进了清晖园,一旦踏入了此地,别说从前庞家的确和侯府之下的产业打过交道有几分旧交,便是没有这些过往,同在案发之处也足够有心人大做文章了,且眼下极可能不止死了人,还牵涉到了朝堂之中的贪腐大案,秦琰越想一颗心越是往下沉,如今的侯府可容不得半点风波。

    周怀面色也是严峻,“世子的信已经送出去了,侯爷在京城一定会有所戒备,只要咱们在此处摘个干净,回去了京城便是有心人想说也说不出什么。”

    秦琰叹了口气,“圣心难测,别说圣心了,便是东宫那位也不好相与,虽然侯府已经选择了东宫,可东宫什么心思谁又知道呢?侯府一旦陷入非议,东宫如何选择?”

    周怀抿唇半晌,“那迟殿下这里呢?世子前次与他相谈甚欢,如果迟殿下在世子的推动之下也选择了东宫,侯府岂非立了大功?”

    秦琰双眸微眯,“周管家也没看出来吗?”

    周怀一愣,“世子是何意?”

    秦琰默了默,“迟殿下当日的态度的确比想象之中好得多,可是你相信吗,我竟然还是没有看明白他的意思。”

    周怀一愕,当日他守在门外,只听到里面说话对弈,却是看不到燕迟是何种神情的,在这之后,几人一路同行,这位传说之中的魔王也不似那般难以相处,“可是……可是后来一路来了豫州,小人没看出他要和咱们划清界限的意思。”

    忠勇候府和东宫交好在京城已经不是什么秘密,燕迟既然不和他们划清界限,一旦回了京城便也会被认为他亲向东宫,他本可以拒绝同行的,可他没有。

    秦琰摇头,“起先我也以为是这样……可后来我却发现他不过是行事无忌罢了,便是整个京城都以为他向着东宫在他看来也没什么。”

    说着秦琰抬了抬下颌,“他那魔王的名头不是白叫的,说起心思难测,这位小小年纪只怕还在东宫之上,最要紧的是他自小不在京城的权利圈子之内,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京城的那些人虽然都想和睿亲王府扯上关系,可谁又敢贸然行事?”

    “世子说的是。”周怀点点头。

    秦琰叹了口气,语气少见的有些丧气,“此番行事稍欠妥当了,只希望不要给家里带来太大的影响,我们眼下只能静观其变了,若有何能帮得上帮一把,免得以后尽是错处。”

    周怀沉沉点头,神色却不见半分放松。

    而院外,白枫正引着秦莞朝西南方向的一处独院走去。

    “主子熬了一夜,得知您起来了便请您过去呢。”

    白枫语声恭敬,秦莞心道她起来不过这么片刻,燕迟知道的却快。

    很快白枫带着秦莞走到了院门口,清晨的院子静悄悄的,院内院外皆无守卫,进了院门,便见正屋的门半掩着,白枫领着秦莞走到了门前,抬手一请,“九姑娘,请进吧。”

    秦莞点点头,推开了门扉,茯苓和白樱则留在了外面。

    屋子里也是静悄悄的,且看得出来,是临时收拾出来的一处空屋,秦莞将门扉轻轻的合上,目光先看向左厢,又转而看向又厢,正踌躇之间,又厢门口一道人影一闪而出,正是燕迟,见她正在门口有些犹疑不前,燕迟过来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进来。”

    秦莞被拉进去,入门便是一处暖阁,此刻暖阁窗前的暖榻之上放着一个案几,案几之上是简单的粥和两样小菜,屋子一角摆了个火盆,里面的炭火快要熄灭。

    “汪知府准备的,我本不用,可忽然想和你一起吃个早饭,就过来歇了片刻。”

    燕迟拉着秦莞让她安坐在榻上,然后才坐到了秦莞对面去,她一起来燕迟就知道,燕迟自然也知道她没有用早饭,秦莞打量了燕迟一瞬,只见除了他下颌上的胡茬有些冒青之外精神还不错,便微微放了心。

    “通宵达旦对你来说可是家常便饭?”

    桌案之上摆着两幅碗筷,秦莞便动手给燕迟盛了一碗粥。

    二人在侯府一起用饭不止一次,可却都是一大桌子人坐在一起,两个人单独用饭却还是第一次,见秦莞给自己盛粥,燕迟明显的眉眼一亮。

    “在外行军,自然不分白天黑夜。”

    秦莞将粥递过去,燕迟笑着接了住,秦莞看他吃了两口才问,“昨夜如何?”

    燕迟面上笑意缓收三分,“庞友德是在十四年前跟着庞辅良的,他只知道庞辅良彼时手中忽然有了钱,却不知钱从何处得来,十五年前的事他是不知道的,不过……”

    燕迟语声一肃,“不过这些年和清筠以及刘仁励之间的钱银往来他却门清,比常氏说的还要细致些,庞辅良每一年都要给清筠和刘仁励大笔钱银,而给双清班的也格外多,这些钱银大都是银票给的,有一两年清筠没来,便交到了清璃的手中。”

    “并且这些年清筠和刘仁励的胃口越来越大,庞辅良已经心生了不满之意,这次清璃的死让清筠很是愤怒,到了府中的确提出了要客栈的要求。”

    秦莞皱眉,“庞友德是庞辅良最为信任之人,难道没说起当年之事?他也不知道为何要给清筠和刘仁励钱银?”

    燕迟点头,“他说庞辅良解释过这件事,当年庞辅良发家做生意的时候清筠和刘仁励也出了银子,后来每年给的钱便是给他二人的红利。”

    这么一说倒是合情合理,然而怎会如此简单?

    “若是出了银子,出了多少?每年的红利怎么算?可有明细账目?”秦莞叹了口气,“庞辅良竟然连庞友德都没有告诉,真不知他这么多年如何藏下这个秘密的。”

    “他说他也起过疑心,不过庞辅良此人十分多疑,一点不忠心都会被怀疑,所以他并没有做什么,何况这么多年跟着庞辅良日子过得极好。”

    秦莞点点头,“也就是说,眼下一时间找不到庞辅良和当年之事有关的证据?”

    燕迟轻叹了一声,“的确,死无对证,且也不可能寻到任何赃物了。”

    “这倒是不一定。”秦莞目光清亮的看着燕迟,“你觉得庞辅良此人如何?”

    燕迟闻言凤眸微狭,“庞辅良不论是不是白手起家,可没有背景却是一定的,他从当年一介白身到今日的西北首富,不管是心志手段皆是不同寻常,且昨日庞宜文死在他面前,他虽然神情怔忪呆愣一会儿,却并没有显得多么失态,由此可见他心性非凡。”

    燕迟沉吟一瞬,“昨夜隐忍克制,而他待人接物周到妥帖,足见圆滑,最后一样,大约就是心黑手狠了,不说和当年旧案有无关系,庞家的生意做到这么大,他手上并不干净。”

    秦莞点点头,“你还不知,他性情之中还有暴虐一面。”

    燕迟看着秦莞,秦莞这才将常氏的苦处说了,燕迟眉头紧皱,“男人打女人?如此说来,我猜他虽隐忍克制心中却也有愤懦自卑,否则不会对女人动手。”

    “正是如此。”秦莞放下筷子,语气有些慎重起来,“寻常而言,正常的男子知礼明事不会对女子动手,抛开怜香惜玉之外,大多数男子更不屑对女子动手,而如果一个男人习惯性的打自己的夫人,那此人心理上轻鄙女子且控制欲极强,内心对自己十分不自信,这种不自信造成的不安让他面对比自己弱小之人时尤其冲动易怒,从而到达宣泄自己情绪的目的。”

    秦莞又道,“他是手握万千财富的西北巨富,表面上风光无限,便是达官贵人也要称呼他一声庞公,可私底下却是这般对待自己的夫人,他很不安,可能有当年事的缘故,而最重要的是他骨子里的自卑,或许是因他的出身,或许是因别的。”

    “总之,越是这样的人,就越是不会把当年之事的痕迹完全抹灭,因为那是他的‘丰功伟绩’,他看到和那件事的相关旧物之时可能还会心生快意,且这么多年他并未将清筠和刘仁励这两个隐患解决掉,只怕也有这个缘故,极度自卑,又极度自负,且凭他那般对待庞夫人就知道,他还不算完全的冷静自持,找下去一定能找到当年之事的线索……”

    燕迟看着秦莞,眼底晶亮了一瞬,彻夜审问无果,汪怀宇失望至极,连他都怀疑年限太久寻不到有力证据,可秦莞却凭庞辅良的性情断定他并非一个完美的案犯,她说的有条有理,他心中很是信服,“若你这般说,他发觉我们查探的方向不对之时会第一时间做什么?”

    秦莞眸光微转,继而沉声道,“会将剩下的证据毁掉!”

    燕迟心中一动,“我知道了。”

    秦莞疑惑的看着他,燕迟一笑道,“好了,就说到这里,粥要凉了。”

    秦莞低头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粥碗也弯了弯唇,这才又将筷子拿起来。

    他二人说起正事之时滔滔不绝,可平时却又不是多话之人,用起饭来,屋子里便安静了下来,清晨的曦光从窗外照进来,明快的落在秦莞的侧脸之上,越发将她的肌肤映的细腻如瓷,燕迟看着秦莞,只觉一颗心仿佛被云絮填满了似的温暖柔软。

    察觉到燕迟看着自己,秦莞筷子一停也看着燕迟,“怎么了?”

    燕迟见她放下了筷子笑道,“不吃了?”

    “嗯,饱了。”秦莞直起身子,是真的吃不下了。

    而这边厢,燕迟的目光却落在了她唇角,秦莞一愕,下意识抬手去擦,“是不是……”

    “别动。”燕迟忽的开口,顷刻间身子便越过中间的案几倾了过来,秦莞只以为自己嘴角沾上了什么粥粒,手刚抬起来便被燕迟抓了住,下一刻,燕迟的唇便吻上了她,她只觉他在她唇角轻轻的舔了下,顿时脸颊着火一般的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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