掳掠计 正文 第72章 番外之二宝 (15)
爱着的人到底是谁？”蓦地他站在落地窗前开口，认真地问着儿子。
顾启楠看着父亲也回答地极认真。
“桑墨，我心里只有她，一直是她。”
“那林晓怎么回事？”顾亦泽又问。
顾启楠低着头承认错误。
“是我觉得桑墨丢下了我，所以跟她赌气……”
“胡闹！”他还没说完顾亦泽就斥责道。
一双儿女从小到大他鲜少会责怪他们，但是这次原则问题他作为父亲不得不严厉一些。
“婚姻是儿戏吗？说赌气就赌气？你心里明明装着桑墨还答应林晓跟她在一起你有想过后果吗？”他质问道。
顾启楠一言不发。
“叔叔，启楠他当时不知道桑墨离开的原因，赌气也是人之常情。”一旁的顾沐彦忙来圆场。
“但不是以伤害别人为前提。”顾亦泽却这样说道。
他没想到他这一辈子教书育人培养了那么多人才，自己的儿子却教育地那么失败。
不管是桑墨还是林晓，儿子都是错的那一个。
“爸，林晓那里我会解释清楚，我会承担一切责任。”顾启楠擡眸对父亲说道。
“你要是一开始就有这个觉悟至于现在让我这么恼火吗？”顾亦泽恨铁不成钢道。
顾启楠知道是自己又让父亲失望了。
沉默了片刻顾亦泽才叹着气开口。
“婚约已经在外界传开了，若是突然取消林晓势必会被各种舆论压得喘不过气，还有她的父母那里你怎么交代？”顾亦泽摇了摇头继续。
“这件事是我们顾家的错，你一个人是处理不好的，我跟你妈妈会一起出面上门跟人家道歉，媒体那边我们顾家也会揽下所有责任，总之把对她的伤害降到最小。”
顾启楠闻言再一次看向父亲。
因为他的错现在要父母陪着他一起承担，甚至还要他们一起跟他去道歉。
父亲的一生都是那么地光辉，现在却因为他要向别人低头，他不仅做丈夫失败，连做儿子也失败透顶。
“爸，对不起……”他低着头深深自责着。
“事已至此，你也不必太过自责，我只是要让你明白以后无论做什么事都不要逞一时一快，我是你父亲，自然希望你过得幸福，既然认定了是桑墨，那么以后就好好待她，这个孩子已经很不容易。”顾亦泽没有再过多地指责儿子，只是这样教育道。
毕竟桑墨的事情也很让他触动。
顾启楠对父亲点着头保证后顾亦泽才从书房离去。
他离去后书房里便只剩下他、堂哥顾沐彦、堂姐夫易以成和妹夫颜茗洛了。
“顾启楠，你知道你这样的小姑娘们都怎么称呼么？”待顾亦泽离去一直没说话的颜茗洛率先开口问道。
顾启楠擡眸看向他。
“什么？”
于是接下来他缓缓开口告诉他。
“渣男……”
话音刚落其他两个人还表示赞同地点点头。
只有顾启楠瞬间无语凝噎……
***
第二天当桑墨还在熟睡的时候，顾启楠便悄悄起床出门了，走之前他亲了亲睡得香甜的桑墨才离开。
有些事情他必须得自己去面对，他现在非常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还是像往常一样开车出现在林晓家楼下，然后打电话给她，只是这一次再也没有约会了。
林晓下来的时候看到他便坐进他车里，然后开口问他早饭吃了没有。
顾启楠坐在驾驶座上沉默了片刻才开口。
“林晓，对不起，我没办法跟你订婚了……”
车身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林晓坐在副座上一言不发，却没有那种突如其来的惊诧和呆滞，神色甚至很平静。
“是桑墨吗？”良久后，她终于开口。
顾启楠点头。
“是，三年前她生了病离开我去治病，而现在知道真心后我也看清楚了自己的心。”顾启楠很认真地一字一句告诉她。
林晓闻言转过头看向他。
“所以你想告诉我你爱的一直都是她，尤其在知道真相后更加心疼她是吗？”她问道。
“林晓，我知道我很混蛋，我心里装着她还答应和你在一起……”
“关于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一点都不想听，包括她之前得过什么病，有多么伟大地选择离开你我都不想知道，因为对于这一切我只想说，管我什么事？”林晓却打断了顾启楠这样说道。
顾启楠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林晓，但是他能够理解她现在的心情。
“林晓，我跟她之间的事情的确与你无关，但是桑墨这三年来承受的痛苦是任何人无法想象的，我不想骗你也不想再骗自己，我爱的人一直都是她。”顾启楠将心里的话都告诉她。
只希望她能够明白，虽然他知道这样说出来真的很伤人。
“那你是想我同意分手成全你们吗？”林晓反问。
“……”顾启楠的双手紧抓在方向盘上没有言语。
林晓蓦地擡嘴自嘲地笑了一下。
“如果我说不呢？”她看着他一字一句问道。
那一刻顾启楠觉得时间都静止了，而他的心也仿佛沉入了万丈深渊……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重点写林晓，毕竟她也受到伤害了，因为有亲说要虐虐楠少，所以这章开始我决定多虐虐他让他反省，另，林晓最后那句不是开玩笑是认真的，毕竟这个世界真正圣母的人很少…
明天我要跟大学同学聚会，请假一晚哈，我也需要想想结局怎么写，不想仓促结局，总之你们要的甜还是会有的，放心，只不过楠少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_-)
二代番外十六
“如果我说不呢？”林晓的话一字不差地落入顾启楠耳中。
顾启楠目视前方看不清表情，林晓也慢慢收回视线目光落向车窗外。
车内一时间陷入沉闷的安静，直到顾启楠的手机响起才被打破。
手机被顾启楠随手搁置在车子的手制动旁，被顾启楠拿起的时候林晓清楚地看到来电人是谁。
当“老婆”两个字在她眼前不停闪动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就像被人狠狠抽打了一记耳光，浑身上下都疼极了。
老婆……老婆……呵呵……
顾启楠滑开接听桑墨的声音就传来。
“启楠你去哪里了？我醒来看不见你……”
电话那头的她吸着鼻子声音很低，顾启楠甚至能够想象到她因为看不到她不安的神情和蜷抱着自己坐在床上打电话的样子。
“我出去办点事情，马上就回来。”顾启楠安抚道着她。
林晓侧眸看过去能够看到他温柔的表情，那是对她从来没有过的表情。
她的掌心紧紧攥起，修长的指甲都深深嵌进了掌肉里，但是她已经感觉不到疼，因为现在心更疼。
听到他说在办事情，桑墨也很乖地没有再打扰他，很快就挂了电话，看到他们对话结束林晓便开口道。
“已经急不可耐地要在我面前秀恩爱了么？”她反问。
顾启楠放下手机没有说话。
林晓苦涩地笑着眼眶开始泛红。
“在她丢下你一走了之的时候，在你被所有人嘲笑的时候，在你每次都消沉失意的时候，陪在你身边的是我，顾启楠，是我！”她对他说着稍稍有些失控。
顾启楠终于有了一丝反应。
“林晓，我知道……”
“她想回来就回来，想走就走，不管她生什么病都无法躲避她丢下你的事实，你们不是相爱么？一个病就让她退缩了么？”林晓继续质问。
顾启楠安静地听她说完，而后视线依旧落在前方慢慢开口。
“并不是所有的爱都是占有，她不是退缩，是勇敢，我跟她之间从来都不像是正常夫妻，她像一块牛皮糖，我一直在前面走，她一直在后面粘着我，追逐我，我从不会停步去看她，因为我知道不管什么时候她都会在我身后，但是有一天我听不见她的脚步声了，于是我终于回头了，却再也没有看到她……”车身里是他低敛的声音，带着一丝感伤。
“……”
“后来我走在街上，认识我的很多人都开始笑我，嘲讽我，我也笑过我自己，嘲讽过我自己，但不是因为我被我老婆甩了，而是笑自己高傲了一辈子不肯低头最后连老婆走了都不知道。”
“那我呢？那你为什么后来接受我？”林晓哽咽着问。
“她曾经问我，如果有一天她突然不见了，我会不会找她？会不会想她？我当时说我会我会另外找一个没她那么让人不省心的，比她乖的，听话的，懂事的。”顾启楠说着嘴角划过苦涩的笑。
“那个时候她已经病了，是‘阿尔茨海默症’，她会突然不记得我的手机号，不记得我的名字，不记得回家的路……她走后我真的找不到她，后来我遇到了让人省心、比她乖、比她听话、比她懂事的你，所以我选择跟你在一起，因为我私心地想是不是这样她就会回来了，然后有一天她真的就回来了……站在家里像以前一样等我回家，喊我‘老公’……”顾启楠说着声音也开始沙哑，然后他看向她。
“我知道你会觉得我们的爱以牺牲你为代价，我也知道我的所作所为带给了你伤害，今天我对你所说的话也不是在向你秀恩爱，我不想欺骗你也不想欺骗我自己，我不会为自己辩解什么，我的确是个混蛋，但是林晓，我真的无法跟你订婚了，因为从前，现在，以后，我都只想成为她一个人的依靠，对不起。”
说完这些，顾启楠的眼底都是歉意，但是对林晓来说这就是对她的凌迟。
只成为桑墨的依靠，只成为她的依靠……
林晓坐在副座紧紧抓着自己的手提包泪流满面。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会是我……”她低喃地问着，像在问顾启楠也想在问自己。
为什么我是你们爱情里的牺牲品。
顾启楠看着伤心哭泣的她能做的只是递过去一盒抽纸，就像和她在一起的不管什么时候，他从来不会心疼地哄她，宠溺地呵护她，因为他的心里从来没有过她。
她知道了，现在她彻底明白了。
没有接过他递来的纸巾，她擡手抹掉眼泪看他，他依旧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好看。
“你的故事很催泪，很感动，但是很可惜，我是个恶女配。”再次开口的时候她这样对他说道。
顾启楠唇角擡起自嘲的苦笑，他明白她的意思。
“所以不好意思顾启楠，订婚继续，如果你执意要喊停也可以，我们可以看一下在国民眼里，到底是她身价几亿的桑氏千金更可怜还是我这个惨遭顾家楠少抛弃的平民女更可怜，拭目以待一下吧。”说完她便打开车门下车。
“砰——”地一声车门重重关上，顾启楠坐在驾驶座上面无表情。
一个人坐了很久很久，蓦地拿起手机给桑墨打了一个电话。
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桑墨每一次在最难过的时候会打电话给自己，因为那时候的她很无助，很迷茫，就像自己现在一样。
这个电话桑墨过了很久才接。
当终于听到她声音的时候顾启楠才稍稍松了口气。
“怎么怎么久才接电话？“他担心地问。
“在厨房洗菜啊，我看到家里都没有肉了，我正想去超市买一点你最爱吃的东坡肉回来。”桑墨一边在围裙上擦手一边用脖子夹着手机说道。
一听到她说要出去顾启楠的心紧了一下。
“你不用出去了，我已经回来了，一会儿正好经过超市，你要什么东西都发信息给我我给你带回来。”他说道。
桑墨怎么会没听出什么，有点感动，也有点难过。
她不想看到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因为她的病……
但是没有揭穿他，她只是开口道。
“我三年没回来了，我也想出去走走看看。”
“那你在家等我，我陪你一起去。”不过顾启楠是真的不放心她一个人，他这么说着，桑墨则更加心疼。
“好，那我在家等你。”于是她答应。
那头很快传来发动车子的声音，只听顾启楠还在叮嘱。
“在家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明明知道他这个时候看不见自己的动作桑墨还一个劲地点头，最后眼睛都湿润了……
***
两人从相识到结婚，每次都是桑墨去了忘了带钱包顾启楠去接她，从来没有一起去过超市，这是第一次两人去逛超市。
因为超市离公寓不是很远，桑墨提议走着去，顾启楠答应了。
两人并排走在路上，顾启楠牵着桑墨的手任谁看了都是一对甜蜜的夫妻。
桑墨还是以前那样乐呵呵的，牵着他的手开心地晃啊晃的。
“怎么这么开心？”顾启楠看着笑容满面的她问道。
桑墨边把玩他修长的指尖边回答。
“以前你都不知道你会走多快，我在后面都要用跑的，那个时候特别希望有一天你能转身过来牵着我的手走。”
顾启楠听着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以后不会再让你在身后追我，我会一直牵着你。”他承诺道。
他的眸光认真，让桑墨突然觉得自己很幸福。
“原来你也这么能说情话，以前觉得你老板着脸，一直酷酷的，还以为你情商很低呢。”牵着他继续往前走的时候桑墨开口说道。
顾启楠嘴角擡笑。
“遗传吧……”
“遗传谁啊？”桑墨睁着大眼睛好奇地问。
顾启楠看着她擡起手宠溺地轻轻捏她的脸。
“我爸爸。”他告诉她。
然后桑墨一副难以置信的眼神。
“怎么可能？你爸爸在我们B大一直以严谨、严厉、严肃，‘三严’著称的，我还上过他的课呢，真的很严肃的！”桑墨说道。
顾启楠笑着摇摇头把事实告诉她。
“那是你没见过他跟我妈妈独处的样子，人都有弱点，我爸爸的弱点就是我妈妈。”
桑墨恍然大悟，然后又开口问他。
“那你弱点是不是我啊？”她又皮厚了一下。
不过却把顾启楠逗笑了，她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占他的便宜。
“傻瓜。”感叹着，他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一下。
被亲了的桑墨心里又甜的冒泡，连走路都带着跳的。
此时他们已经走到超市，两人原本就出众，再加上一副恩爱的样子引得其他顾客频频相望，感叹不已。
真相配啊……
顾启楠第一次推着手推车耐心地跟在桑墨身后，路过零食区的时候顺手就把她以前爱吃的零食拿下来了，等到桑墨挑好肉的时候才发现推车里已经被他放了一堆东西，都是自己喜爱的。
心里蓦地一阵触动。
原来他都知道……
顾启楠看到她突然不说话了，还以为自己拿错了。
“不喜欢吗？还是我记错了？”他问着就想往回走。
桑墨立马拦住他。
“没有，都喜欢的……”
只是突然有点难过，难过自己是个可能会随时发病的病人。
顾启楠自然不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只是摸摸她的头继续牵着她购物。
很快两人就收获满满，出了超市顾启楠提着所有东西，桑墨非要跟他一起分担便过了抢。
于是顾启楠很大方地把所有东西都让给了她。
桑墨见状还以为他是故意的，鼓着嘴刚要说什么却见他突然在前面的台阶蹲了下来。
顷刻间她怔住。
“我好像还没有背过你，拿着东西你敢不敢上来？”顾启楠转过头笑着问她。
桑墨可是对自己的体重一直很有信心的，听到他这么说立刻点头。
“敢啊！”说完便提着东西借台阶的高度跳到了他背上。
顾启楠双手稳稳接住她，然后起身背着她下台阶。
其实他知道她不重，即便是再拿点东西他都能背得动她。
以前他看到别人背着自己女朋友的时候就觉得如果桑墨被他背了一定会一个人乐很久，但是他明明知道，却没有一次背过她。
后来她走了，他再看到别的情侣这样亲密的时候就想着，如果她愿意回来，还有机会的话，他一定要背她一次。
如今他真的背着她，也深刻体会到了那句“背着你就等于背着全世界”的含义。
看到她还像以前那么活泼那么开心的样子，他真的很感谢上苍把她归还给了他，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生病的人不是她，而是混蛋的他，她原本那么快乐，不应该被那样的病困扰着。
桑墨第一次被他背着，一路哼着欢快的歌，但是又怕他累，几次想下来却被他拒绝了。
后来她就不哼歌了，安静地趴在他背上眷恋地嗅着他的味道。
“老公……我想照顾你一辈子……”蓦地，她开口说道。
顾启楠一步一步地走着，用手更牢地托住她。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才对，况且，我们的一辈子还很长知道么？”顾启楠告诉她。
桑墨点点头，可是不一会儿还是闷声道。
“我只是突然有点难过，怕有一天又发病，又把你忘了，把我们之间发生过的所有事都忘了。”桑墨说着声音越来越低。
“你现在对我越好我就越害怕，我怕我现在得到的越多就失去的越多。”
顾启楠将她又往上背了一点。
“我说过，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牵着你的手带你找到回家的路，所以桑墨，不要再害怕，即便你把全世界都忘了也没关系，因为有我在，我会陪你面对一切，你忘记了我就陪你重新记起来，你那么坚强，一个人熬过了三年，现在怎么可以再做胆小鬼？”
桑墨听着他的话将他的颈脖搂得更紧。
顾启楠感觉到她的依赖又笑着开口。
“而且……你还没有给我生一个孩子，所以这一辈子你是再也跑不掉了。”
听到孩子两个字桑墨的眼眶忍不住就湿润了。
是啊，她还没有给他生一个他们的宝宝，这样如果以后她病的复发了，如果最后她还是要面对死亡，至少还有他们的孩子能够代替她陪他……
“我们的宝宝会像你一样聪明的吧。”桑墨边憧憬着边说道。
“也会像妈妈一样可爱的。”顾启楠接着说道。
三年前顾及到她的身体他总是在她面前满不在乎地说不喜欢孩子，其实他也很喜欢小孩子，不然怎么会每次跟信廷，舒洁玩那么久。
而如果他跟桑墨的孩子当初不是宫外孕也早就出生了，那个时候他还不止一次地问自己。
是不是如果有孩子她就不会走了？
三年来，信廷长大了，舒洁长大了，就连妹妹顾弋然也怀孕了，而他每天都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房子，很多时候连他自己都觉得很可怜。
但是现在她回来了，他什么都不想要了，只想和她好好地有一个家，现在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对他来说弥足珍贵。
所以关于他和林晓之间的事，他都不想再让她去承担一点点，她为了他承受的已经够多了，现在换他来保护她……
两人的心贴得如此近，眷恋着彼此的温度头靠着头一步步走着，只是就在刚到公寓楼下的时候顾启楠倏地收住了脚步。
桑墨见他停下了还以为他累了，刚要开口问他便看到了前方几步之遥站着的身影。
那个身影正是林晓。
此刻她就站在不远处，与他们面对面地相望着，看样子像是已经在原地等待了很久……
二代番外十七
林晓此刻就站在不远处，与他们面对面地相望着，看样子像是已经在原地等待了很久。
桑墨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她，愣了一下之后下意识地就要从顾启楠背上下来，却被他用手牢牢固定住，之后继续背着她往前走去，直到走到林晓面前……
三个人第一次这样面对面，气氛是跟想象中一样的尴尬。
林晓看着顾启楠背着桑墨在自己面前停下，而后目光便落在了桑墨身上。
“嗨……”
桑墨的角度正好可以跟她对视，眼神对上的那一刹那她实在觉得太尴尬了，于是皮厚地先打了一个招呼。
当然，她的招呼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林晓收回了眸光看向了顾启楠。
“我可以跟你谈谈么。”她开口这样说道。
顾启楠没有立刻回应。
“我先上去做饭了，那个……林晓你要是没吃饭一会儿一起上来吃饭啊。”桑墨见顾启楠没反应于是很懂事地从他背上挣扎着跳了下来，拎着东西这么说道。
“你不用走，这是我们三个人之间的事，谁也躲不掉。”但是林晓却没准备放桑墨走。
这下桑墨也沉默了。
“林晓……对不起……”许久，桑墨对她说道。
“桑墨，你上去，这是我跟林晓的事。”只是她话音刚落顾启楠就打断了她让她先上去。
“顾启楠，我还在这里，你就这么维护她？”一切落进林晓眼底让她觉得自己可笑极了。
顾启楠将桑墨拉到身后然后看向林晓。
“是。”他回答道，丝毫没有否认。
林晓闻言，自嘲地笑了。
“我感觉我就是一个小丑，从头到尾都是。”
顾启楠摇头。
“林晓，每个人的心只有那么大，即便桑墨没有回来，我们也不会走到最后，我之前的所作所为的确给了你幻想，但是幻想终究是幻想，总有一天我们会回归现实，我还是会面对自己的真心，而你值得更好的人。”他告诉她。
桑墨在他身后听着他的话在他掌中的手将他紧紧反握住。
林晓低着头没有说话，桑墨可以看到她的眼泪一滴滴落下来，落在地上泛着晶莹。
她很想帮她去擦擦，可是现在的林晓应该很恨她吧。
“是啊，我值得更好的。”
三人之间静默了很久林晓突然开口说道，然后擦干眼泪擡眸看向桑墨。
“所以顾启楠这样的渣男还是留下来祸害你吧，我不稀罕了，一点都不。”
她接下来的话让顾启楠和桑墨都为之一怔。
“我来就是说分手的，而顾启楠，你真可怜，每一次都被女人甩，怪不得走在路上都会被人笑。”林晓继续说着，听上去像是讽刺，但是顾启楠和桑墨都听得明白。
她说完便转身离开，就像毫不留恋般的洒脱。
顾启楠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将桑墨揽进怀里，而后在林晓身后开口。
“林晓，谢谢你！”
他声音响起的时候林晓的脚步稍稍顿了一下，但很快又头也不回地大步迈开。
在她离去的身影中他们三个都知道，林晓终是选择了退出成全了他们……
***
林晓的自动退出让桑墨触动很深，对于她终究是他们对不起她。
所以晚上吃完饭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
“在想什么？”顾启楠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客厅里电视开着，她却看着别处发呆。
“在想有没有合适介绍给林晓的朋友。”听到他的声音桑墨才回神说道。
顾启楠摸摸她的头开口。
“那你想到了没有？”
桑墨摇摇头瘪嘴。
“暂时还没想到……”
顾启楠笑着坐躺进沙发把她揽进自己怀里让她靠着自己。
“缘分的事情该来就会来的，她的良人一定在某个角落等她，到那个时候她会发现什么才是真正的幸福。”他说着亲吻着她的小手。
桑墨点点头，然后乖乖窝在他怀里。
此刻电视还开着，桑墨躺在他坚实的怀里觉得惬意极了，他们从来没有像这样地躺在一起看过电视呢。
这种温馨的感觉真好啊。
桑墨乐呵呵地抱着顾启楠放在她腰肢的双手看着电视，但是顾启楠可没有一点想看电视的意思。
他们靠得这么近，他某处很快就躁动了，于是手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慢慢地游移着。
桑墨看着最近正在热播的爱情剧目不转睛，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不对劲，直到感觉自己被忽略的某人在她耳边低语。
“老婆，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啊？”桑墨还在盯着电视屏幕看。
“造|人……”顾启楠告诉她，桑墨这才反应过来转过头去看他。
顺着她的角度顾启楠也不用过多的动作，低头就朝她的嫩唇吻了上去，手也不安分地探进她衣服里。
“是不是安全期？嗯？”不一会儿，他轻咬着桑墨的耳垂问。
“不，不是……”桑墨小脸泛着红如实回答。
顾启楠挑眉，对这个答案满意极了。
那就天时地利人和了。
于是他抱起她站起身就往房间走。
“电视还没关呢。”桑墨挣扎着还想去关电视。
“一会儿再关。”顾启楠却囚禁住她没让她下来。
而顾启楠口中的一会儿却是第二天早上，因为那一夜，他根本停不下来……
到凌晨的时候桑墨都快哭了。
“老公，不要了。”她哀求着希望他能快点结束。
对于顾启楠的体力她从来就是不是他的对手。
而她的哀求得到的却是顾启楠的用嘴堵住她的回应。
最后桑墨被折腾到快昏过去，躺在床上简直已经瘫了。
吃干抹尽的顾启楠轻轻啄她的粉脖，问她要不要去洗澡，桑墨躲在被子里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于是顾启楠只得帮她盖好被子自己去洗澡。
她体力这么差，看来以后要好好跟他起早锻炼才是。
（桑墨：(＞﹏＜)(┬＿┬)）
***
第二天顾启楠睡到很晚才醒，他醒的时候桑墨还在熟睡，他没有吵醒她，而是安静地侧躺着欣赏她熟睡时的模样。
桑墨的皮肤很好，就像婴儿似的白皙滑嫩，睡觉的时候紧紧抱着他窝在他怀里，一大早看得顾启楠心里都柔软极了同样也心疼极了。
因为他无法想象他不在的三年里，她一个人是怎么入眠的，是不是也像他一样时常会在半夜醒来下意识地摸向床的另一半寻找他的身影？还有打雷的时候，又是不是一个人蜷抱着坐在床上哭到泣不成声？
将她额前有些凌乱的碎发捋好，顾启楠凑过去在她额上印上一吻。
他庆幸，三年后，他还能这样抱着她看着她恬静的睡颜。
“我爱你……”附在她耳边他轻声说道。
以前她每天对他说的这三个字他现在每一天都会对她说，不再会觉得肉麻，他只觉得这一辈子都说不够。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他的声音，桑墨的眼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缓缓睁开双眼。
顾启楠像平时那样挠挠她的小下巴笑着开口。
“睡饱了？”
桑墨睁着她漂亮的大眼睛看着他，然后缓缓也开口。
“你是谁……？”
那一刹那，时间仿佛静止了，顾启楠整个人呆住，那种感觉就像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棍，头脑瞬间一片空白。
她问他是谁，她的病又复发了吗？
“桑墨，你不记得我了吗？”
这是他第一次真真切切地面对她发病时的模样，真的面对了之后他才发现自己有多么的不淡定。
作为顾家的孩子，他居然第一次有了惊慌失措的感觉。
只见桑墨看着他摇摇头。
顾启楠心里一阵抽痛。
她真的复发了。
“我是启楠，顾启楠，你老公，你最爱的人。”他抓过她的手一字一句告诉她。
“老公……”桑墨跟着重复道。
顾启楠点头。
“是啊，老公，爱人。”顾启楠紧紧握着她的手说道。
桑墨却有些害怕地抽回手不让他碰她。
“不认识你。”她说着躲着他。
顾启楠看到这样的她心里难受极了。
“别怕，我不是坏人，我是你的亲人，你爱我，我也爱你的亲人，你看，这是我们的家。”顾启楠指着公寓告诉她。
桑墨看着他指的地方低喃。
“家……”
“对，家，我们的家。”顾启楠说着又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里面的一叠照片。
“这是我们的结婚照，我们是夫妻。”他一张一张翻给她看，他只希望她能够想起来。
他翻照片时紧张的模样是从来没有过的，桑墨看看照片再看看他焦灼的表情蓦地笑了起来。
顾启楠再一次愣住。
“我逗你的，我才没有忘记。”她边说边伸手去抚开他皱着的眉宇。
“你这么紧张啊……”凑过来的时候她还像没事人地啃了他的脖子一口。
但是顾启楠可没有就这么被她打哈哈过去。
“啪——”地一声，他对着她的小屁|股就打了一下。
“呜……老公，我错了。”桑墨立刻耷拉着脑袋认错。
“现在胆子肥了是不是？敢这么恶作剧？你知不知道刚刚我有多担心多害怕？”顾启楠厉声呵斥着她。
“对不起……”桑墨憋着嘴想去抓他的手。
顾启楠叹了口气将她紧紧抱进怀里。
“你刚刚真的吓死我了，我从小到大真的从来没有那么害怕过。”他吻着她的额头感受着她的温度这样说道。
还心有余悸。
“我没有见过你发病时候的样子，但是桑墨，在我以为你发病的那一刻，我的心跳都要停止了，我恨不得把自己的头劈开把脑子换给你你知道么？”他更紧地抱着她生怕一眨眼她就不见了。
桑墨更加愧疚了，她其实真的只是想调皮一下的。
“对不起老公，我以后再也不了，你别生气好不好。”她用小指头去勾他的指尖，却被他捧住脸和他对视。
“我没有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