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少……公众场合还望注意举止身份。”夏景言的声音清冷,直挺站在许寅面前不怒自威。
许寅与他对视片刻然后重重甩开他的手。
“怎么,夏景言,你们叔嫂两个现在是在联手一致对外么?”整理好自己的西服嘲讽般地笑道。
视线又落在以婕身上,然后不屑地开口。
“邱以婕,你真把自己当律师界的天之骄女?告我?你告我什么?你的朋友简奕老子碰都没碰一下,我愿意碰她是她的荣幸,倒是你……身为一个律师公然污蔑,我可以告你诽谤罪!”许寅也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以婕。
“事情的前因后果我想你的小叔子比谁都清楚……”而后玩味地笑着又向夏景言投去一眼。
夏景言脸色暗沉,缄默不语。
许寅带着顽劣的笑带着身后的人准备离开,只是经过以婕的时候又故意停下脚步,然后凑到她身旁低语。
“邱以婕……以后管好你自己,不要太自以为是,你和你上司北耀辰之前的关系已经是人尽皆知……”意味颇深地扫了一眼她的肚子。
“看来夏景叶顶着个绿帽子还乐在其中啊。”肆无忌惮地耻笑着,他在践踏着以婕的尊严。
以婕手中的酒杯被她捏得快要震碎,那样孤高的她从未蒙受这般羞辱,她气愤地下一秒就可以举起酒杯砸向眼前的禽兽。
许寅对以婕的侮辱夏景言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在他面前侮辱大嫂,侮辱夏家,他未免太过放肆了。
“哗——”
只是,他还未来得及动手许寅的脖子已经被一只突如其来的手狠狠掐住,夏景叶高俊的身躯赫然出现,眸光冽然,面容冷漠,一步一步地将眼前的败类往后推去,直至抵在墙上再也无路可退。
“许少……”看着被自己掐在掌中的人,夏景叶嘴角划过一丝暗笑,只是这抹笑看不出任何情愫。
“说错了话……只会惹祸上身……”一字一句地吐出。
19岁混迹黑社会的他此刻俊挺的躯体渐渐散发出杀气震慑人心,空气仿佛都凝结了,让人不寒而栗。
许寅惊恐地望着比夏景言可怕多倍的夏景叶,他掌中的力道在悄无声息地加剧,他在他面前脆弱不堪一击。
夏景叶的神色越发地寒彻,眸光犀利如同削铁如泥的尖刀,锋芒毕露。
他这一辈子的死穴除了去世的母亲就是深爱的妻子,他惜之如命的珍宝他不会让别人肆意欺、凌一下,哪怕一根手指。
许寅的呼吸越来越困难,脸色开始渐渐泛青,手无缚鸡之力,好似夏景叶只要稍稍加大力道他就能被捏碎。
他的同伴都不敢轻易上前,夏景叶19岁已在黑社会名声大噪。
当年,A市黑社会之间的群殴厮杀只有三个人活了下来,其中有两个一个是如今称霸A市的湛风堂老大,一个便是现今VG第一继承人夏景叶。
连刀枪都拿过,与死神擦肩无数的夏景叶,又岂是他们几个能去不自量力较量的,况且夏家的庞大势力,也不是他们几个能去匹敌的。
“景叶,景叶……”
“哥……”
只是许寅快要窒息,以婕和夏景言同时上前叫唤他。
夏景叶在愤怒的时候如同变了一个人,残酷漠然,冷血无情。
他珍爱的,他不容许任何人去玷污。
“景叶,我没事了,我没事了,他快没呼吸了……”以婕紧紧地从身后抱着自己的丈夫,声音颤抖着说着。
“啪——”
蓦地松开手,许寅像一个断了线的木偶瘫软地倒在地上,然后大口大口地喘气呼吸,他一度以为自己快死了,夏景叶太可怕,太可怕……
连滚带爬地,狼狈地逃离后花园。
“你们两兄弟给我记着!你们夏家给我记着!”
只是离去的时候还不甘心地留下一句。
“你有没有事?”方才对待许寅的浓重杀气已经消散,夏景叶转身怜爱地询问着妻子。
“我没事,没事。”以婕轻轻摇着头,她被吓坏了。
夏景叶将妻子牢牢揽进怀中安抚着,然后目光才落到一旁的弟弟身上。
“你现在就跟我回去!”像是作为长兄的命令,声音冷郁威严不容抗拒。
夏宅的二楼书房里很快就出现两具相似的身影,还有一直跟在夏景叶身边的以婕。
“在他们还没有回来之前,你们两个,刚刚的事情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夏景叶直挺地站在书房,这一次连以婕也没有纵容。
酒会上以婕说去洗手间,等了许久她迟迟不归,他去寻找的时候在后花园撞见了许寅的凌、辱,事情总有因有果,虽然许氏的实力与地位不及VG,但是商场上再树一敌却是有百害而无一利,他需要一个解释。
夏景言视线不知落在何处,良久不语。
以婕得知简奕被下药的气此刻还未消却,于是先开了口。
“他们给简奕下药,企图迷、奸,现在居然还恬不知耻地拿出来炫耀,我是简奕最好的姐妹,我无法忍受别人这样奚落侮辱她!”以婕说得愤慨,双手捏紧,骨指泛白,那是少有的愤怒。
听到简奕这个两个字,夏景叶倏地皱眉,潜意识地向弟弟投去一眼,看他神色正常没有骤变才稍稍放下了心。
在夏家,简奕这个名字是忌提及的,只是现在气急攻心的以婕忘了。
“然后呢?”再开口的时候夏景叶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温和,声音微冷。
“我对着他泼了两杯酒。”以婕说得理直气壮。
“你胡闹。”下一秒夏景叶责备的声音响彻在书房。
“没有任何证据就仅凭别人的几句话任性而为?你身为律师的理智呢?”夏景叶严厉地斥责着自己的妻子。
以婕却丝毫没觉得自己做错了。
“我维护我朋友有什么错?你不也一直护着……”
“从今天开始,我不允许你去工作了,你就给我安分地待在家里!”
“你弟弟”三个字还没有从她口中说出就被夏景叶抢过了话。
夏景言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们俩,有时候他们似乎总在有意的避着他什么,只是他从未放在心上。
以婕愤懑地看着夏景叶。
“夏景叶你混蛋!”生气地吐出这么一句直接转身离开。
“砰!”
书房的门被她重重关上,夏景叶不由心生烦躁。
只要提及那个女人,他们这个家就不再有安宁。
又是她,又是她……
“你呢,你有什么解释?她任性胡闹你也跟着她胡闹?”望着弟弟他开口。
也许他们瞒着他那段记忆是他们的错,可是只有这样对他对那个女人和这个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家才是最好的选择。
夏景言仍旧沉默。
那晚的情景如同电影般地回放在他的脑海——
相比哥哥的成熟稳重,他的确是贪玩不羁许多,那日与其他富家子弟结伴去A市最繁华的夜总会喝酒,许寅也在其中。
只是他并不知道那日是“环宇”年轻律师们的聚会,大概是聚完了餐几个男律师便带着女律师们来夜总会放松。
坐在他们的隔壁,而最耀眼出众的女人便是大嫂的闺蜜——简奕。
他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大哥大嫂的婚礼上她是伴娘,而他是伴郎,她气质独特,在婚礼上几乎可以与大嫂相提并论,也吸引了所有参加婚礼的富家子弟。
只是她给他的第一感觉太过清高,像是将人拒之千里之外难以靠近。
大嫂与他素来有隔阂,而且他对女人向来不感兴趣,更何况是大嫂的闺蜜。
“那不是简奕么,夏二少,你大嫂的闺蜜原来也会来这种地方?看起来挺正经的还真是想不到啊……”身旁的许寅看到简奕便不会好意地说道。
夏景言手捧酒杯,指尖沿着杯沿轻轻地摩挲着,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就在不远处坐得略显尴尬的简奕,对许寅的话置若罔闻,然后将酒杯送至自己唇间,一饮而下。
只是莫名的,觉得这个女人似曾相识……
“我去趟洗手间……”
蓦地,他迳自离去
在洗手间默默地抽了一根烟才回去,回去的时候便看见了和自己一道来的富家子弟与“环宇”的律师们和谐地坐在了一起,划拳喝酒,很是尽兴。
他略微蹙眉。
他是不喜欢与不相识的人过多接触的,不想参与其中,从沙发上拿过自己的西服欲要离去。
嘈杂和杂乱的人群中,他无意看到了简奕纤瘦的身影,此刻正软塌在许寅的怀中。
看上去是喝多了,走路跌跌撞撞。
许是嫌她麻烦许寅将她打横抱起,她似乎不是很情愿,推搡反抗着,却显得那样无力。
夏景言看着眼前的一幕。
许寅的秉性他是知道的,换女人如换衣服,他一定是看她喝多了才图谋不轨。
这种事被他碰到也不是第一次了,他从来不会多管闲事,只是这次他却犹豫了。
简奕,好像是大嫂很在意的闺蜜。
毕竟是一家人,若是日后事情被大嫂知道,他也在场,反倒会背个见死不救的罪名。
嘴角自嘲地笑了一下。
算了,只当见义勇为,只为避免给他自己与大嫂之间再带来些不必要的麻烦。
许寅的心很急,他差点跟丢了,跟随到酒店的时候他已经带着烂醉如泥的简奕开了房。
等他查到房间敲门的时候简奕已经被他扔在了**,他踢门而入的那一刻许寅下身正围着浴巾刚从浴室里出来。
“夏景言?”看到他的突然出现一脸惊异。
夏景言没有理会他径直往卧室走去。
“你做什么?”许寅拉住他冷声问。
“许寅,别的女人我可以不管,她是我大嫂的朋友我不能由着你肆意妄为。”夏景言停步说道。
“夏景言,你在跟我开什么玩笑?大嫂的朋友也归你管么?想英雄救美也挑挑时候!别坏我好事,识相的让开,不然休怪我翻脸!”许寅恼怒地说着,指着房门示意他出去。
夏景言嘴角滑过一抹笑。
“我说过了,别的女人我不管,但是她你最好别碰……”夏景言执意往里走,不再理会他。
“夏景言,你他妈疯了!”许寅谩骂着便要挥手打他。
夏景言灵敏地避开,然后反手给了他一拳。
“许寅,趁人之危的事……做一两次就够了,适可而止,否则哪天怎么死都不知道。”夏景言轻轻扯好自己的衣袖,提醒着他。
许寅的嘴角被打伤了,渗着点点的血,慢慢扶着墙站起身,看上去狼狈而又窘迫。
“夏景言,你他妈有种!有种!”自知不是夏景言的对手,他扯过自己的衣服仓皇而逃。
夏景言看他离去才抬步进到卧室……
只是那时候简奕的药效刚刚发作,然后……他们之间便是一夜缠绵……
他不知道她被下了药,只以为,她喝多了在勾引他,她求着他给她的样子,他以为是心甘情愿的。
所以,他和那样卑劣的许寅又有什么区别呢?
思绪回归的时候他不知该如何回答哥哥,只得保持沉默。
“算了,你回房吧。”久久没有回应,夏景叶坐在办公桌前一脸疲惫,只得先让他离开。
夏景言转身离开了书房,神情有些飘忽。
在二楼的拐角处蓦然看到了大嫂邱以婕的身影。
挺着肚子微微倚靠在过道的墙壁,若有所思,像是一直在此等待着他的出现。
他不禁驻足皱眉。
“夏景言,现在你来跟我说说……那晚发生了什么?”以婕开口说着,语气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