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源哥哥?”欧阳灿很意外,脱口叫道。
庞思源走过来,伸手轻轻拍了下她的后脑勺,微微一笑,冲夏至安点点头说:“快坐下。干嘛还得站起来,这么隆重。”
夏至安也微笑,道:“应该的。”
庞思源笑着示意他坐下,说:“我还说在这吃饭遇见熟人的概率很大,就没想到一来就遇见这么熟的。我说小灿,你该不是掐着点儿赶来的吧?”
听他开玩笑,雷智信和夏至安都笑起来。
欧阳灿还有点儿不死心似的,问:“雷智信约了你?你们早认识?”
雷智信看着庞思源,笑着点头。
庞思源顿了顿,说:“得了,既然你们开始吃了,我就把智信带走了啊。”
“要不一起吧?”欧阳灿马上说。
庞思源看着她笑。
夏至安轻轻也轻轻拍了她后脑勺一下,说:“还是改天再约吧。”
“对呀,改天我们一起吃。‘一顿饭讲不完的’事儿,慢慢儿讲。”雷智信笑着起身。“我给你电话约时间。”
“哦,好。”欧阳灿有点愣愣的,看着他们俩和夏至安说了几句话回到自己桌上去了。
“来来来,继续吃你的牛排。”夏至安这才坐下来,伸手掰了下她的下巴让她看向自己。“你再这样一直盯着雷智信,我可要吃醋了啊。”
“你吃哪门子……那什么呀。”欧阳灿重又拿起刀叉来,叉了块牛排,却又不急着放进嘴里,擎着牛排的手就定了格。她深吸口气,“不行,我……”
“别回头。”夏至安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声音虽低却很有力量。“牛排煎得刚刚好,凉了就难吃了。刚才已经耽误了点儿时间。”
欧阳灿一口咬下叉子上牛排,有点儿恶狠狠地咀嚼着。
夏至安擡眼看了看她,微笑不语。
欧阳灿看他动作精准利落地切割着牛排,一点点纹丝不乱,再看看自己盘中剩下的两块牛排,果然也是大笑几乎完全一致,不禁轻轻叹了口气。夏至安听见,又看她一眼,微笑道:“有什么想说的,等会儿咱们俩从这走出去,有多少说不得,这会儿就别唉声叹气了,让人瞧着多不好。”
“才不是因为别人呢,是因为你。”欧阳灿拿起水杯来,喝了口水。
“我?”夏至安见她牛排快吃光了,示意自己这盘也可以归她。
欧阳灿忙摆摆手,看着那切得整整齐齐的牛排,说:“我怕我以后被你照顾得生活不能自理。”
夏至安笑起来,道:“只是帮你切下牛排而已,举手之劳都不算……吃吧吃吧,还要什么吗?”
“这些足够。刚刚饿到能吃一头牛,这会儿吃了这些就觉得好饱了。”欧阳灿开始对付剩下的食物。
夏至安看看她,笑而不语。
两人很默契地加快了吃东西的速度……待他们起身离去,过来和雷智信、庞思源道别,这两位还在等他们的食物上桌。雷智信另给了欧阳灿一个自己的临时号码,约好这两天一起吃饭。欧阳灿跟在夏至安身后走出餐厅,忍住没有回头再看。
夏至安比她从容多了,拉住她的手带她去乘扶梯下楼。
站在扶梯上,欧阳灿靠近他一些,脸贴在他胳膊上,轻声说:“夏至安,我们直接回家吧。”
“难道不该多买点东西排解一下情绪?”夏至安问。
“我没情绪需要排解……”欧阳灿有点儿有气无力。“再说要买也是你荷包失血,我没感觉的。”
“我只说给你买鞋子,别的要你自己刷卡的!”
“那我更要马上回家了。”
“哎哎,开玩笑的……新鞋新衣很能让人快活啊。”夏至安走下扶梯,指指面前的品牌店。“不然进去拎只包,不是都说‘包’治百病?”
欧阳灿皱了下鼻子,看了眼那牌标,说:“算了,买一只包喝大半年西北风的事,我做不出来。”
夏至安笑,“好啦,去选几双鞋,咱们就回家。”
欧阳灿看着他脸上的笑意,作势在自己包里摸了两下,说:“哎,又该给你戴口罩了……”
夏至安笑着拉住她快些走,到底拖着她多转了几家店。看着她玲珑的双脚穿上漂亮的鞋子在店里走来走去,他有种想要她把每家店里的每双好看的鞋子都试一下的想法……她试鞋子的时候很是专心,试过的那些又好看穿着又舒适的美丽鞋子放在面前,她最终决定带走哪几双的时候毫不犹豫。取舍间当机立断,很是干脆。
“真是我见过的买东西最省事的女生了。”夏至安把鞋子都放到后备箱里,才说。
塞了满满一后备箱的袋子看上去有点壮观,只是这其中只有一双鞋子是他付钱——欧阳灿坚持的。她说意思一下就可以了,全都让他刷卡,她可不能那么干。为了搞一下平衡,她让他付了那双最贵的鞋的钱。
“嗯哼……那你到底见过多少女生买东西?”欧阳灿靠近他,问。
“啊?哎呀,上车吧,再多两分钟就要多收费了……”夏至安看看表,说着关了后备箱门,催着欧阳灿上车。
“你少给我转移话题,想跑?除非不坐我车回家了!”欧阳灿摇着车匙,说。
夏至安笑着把车匙拿过去,说:“上车吧,回去我来开。”
“我可以的。”
“你呀,试鞋子的时候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走吧。”夏至安过来给她开了车门,看着她坐好系上安全带,自己才上了车。“你可以小睡一会儿。”
“不用。我要跟你说话。”欧阳灿微微侧了身,看着他开车。
“说什么?”夏至安边开车,边瞅了她一眼,笑问。
“随便说什么都行呀……”
“雷智信,英文名叫什么?”夏至安问。
“r……开头的吧,richard?robin?哦,对,howard!”欧阳灿说。
“howard是r开头的?”夏至安笑起来。
“一时口误嘛……你问这个干嘛?”欧阳灿也笑了。
“就是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
“怎么?”
“如果他是howardlei,那有件事就解释得通了。”夏至安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