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她吸了吸鼻子。
“鼻涕虫。擦干净脸再跟人说话嘛,这样哪还有形象。”夏至安说。
欧阳灿急忙捂住鼻子,转头对着门上的玻璃照了照脸,就听到夏至安笑出声来,才晓得他是在使坏。
夏至安摸摸石头的背毛,笑着问:“我要好奇刚那人是谁,会不会显得我太八卦了?”
“你已经很八卦了。”欧阳灿还是对着玻璃擦了擦鼻子和嘴巴,没好气的说带。
夏至安笑起来,说:“说得也是。”
石头湿乎乎的鼻头碰到他的手背,他笑着撸了撸它的大脑袋抒。
欧阳灿看着这一人一狗相处的好好的样儿,不禁想起来胖胖和夏至安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么和谐友好的……她问:“你家里有养过狗吗?”
“从来没有过。”夏至安擡头看看她,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笑道:“你总不能因为我天生有亲和力就妒忌我。”
欧阳灿哼了一声,说:“我就是觉得你没这么好心。”
“虽然不见得是好心,不过也没那么复杂就是了。”
“怎么说?”
夏至安看看她,说:“我确实不是什么很有同情心的人。不过石头是我帮着救回来的,多多少少是要负点责任,这段时间我会帮忙照顾它。”
欧阳灿想了想,没出声,把背包背上。
夏至安见她还不走,就说:“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是对的。但你也别全部把别人的行为假设为恶意,或者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真不亏是夏教授。”欧阳灿说。
夏至安听着这话不是味道,“什么意思嘛!”
“发现你跟我妈谈得来不是没道理。干脆认个干亲好了。”
“不要。”夏至安夸张地摆手。
“干嘛不要?好处多着呢。”
“说不定哪天我还真能成你家女婿呢,干儿子哪能满足我的野心。”夏至安坏笑。
欧阳灿这回是真翻了个白眼,回头看了眼走廊上静悄悄没有人经过,冲夏至安道:“那个,不准你跟我妈瞎说啊……”
“放心,我嘴没那么碎。”夏至安淡淡地说。
“那我回头请你吃好吃的。”欧阳灿心情很好地说。“我走啦……Bye!”
夏至安看着她走出门,还转头看了眼斜对门隔离病房的方向才离开,不禁笑了笑。他坐到欧阳灿刚才坐过的椅子上,石头往后一仰,枕住了他的胳膊。
他愣了下,又摸了摸它的背毛。
听到脚步声,他回头看了看,见进来的是护士,便问:“杜医生来了么?”
“来了。先问了石头的情况,说马上过来。”护士说。
“要打针了,石头。”夏至安跟石头说。
石头把头拱到他胳膊下躲着,逗得他笑起来。
“石头很信任你啊,夏老师。”护士轻声说。
“是吗?”夏至安笑笑。
“您真没养过狗嘛?”护士好奇地问。
夏至安摇摇头。
“不像哎。”护士也摇头。
夏至安再笑笑,没有出声。
走廊里有人在说话,他听出来其中一位是杜医生,另一把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属于那个人……和他的人一样,他的声音也是非常有魅力的。
夏至安笑了笑。
欧阳灿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嘛……
欧阳灿出了诊所就打了个喷嚏,忙不叠掏手帕擦鼻子,另一只手瞅空儿摸出手机来准备叫车,恰好一辆出租车驶过,她忙招手叫停。
上车报了目的地,她翻了下通信记录,发现昨晚昏睡的工夫,除了夏至安和曾悦希打来的电话,还有田藻。
她叹口气,拨了田藻的号码。
手机响了好一会儿才接通,田藻的声音一听就是还没睡醒。
“昨晚找我啦?什么事儿啊?”欧阳灿问。
“嗯……想跟你说我想办法给石头找主人了。微博微信还有本地论坛都发帖了,还没有消息。今天我继续求转发吧。”田藻说着,语气有点儿犹豫。
欧阳灿听出来,问:“怎么了?”
“我还去派出所了。上次的案子结了,然后我顺便求李警官帮忙调监控看了。刚好咱们捡石头的地方离他们那不远不是吗……石头出现在监控范围内就是它自己一条狗,没有发现主人呢。李警官说可能是比较远地方跑来的吧,更大范围的监控就……”
欧阳灿说:“知道了。这部分我负责。”
“那就太好了。”田藻开心起来。
欧阳灿几乎都能看到她从床上蹦起来的样子……她嘴角微微一沉,说:“现在尽可能想办法找石头的主人。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找不到呢?”
“这个……不会找不到吧。”田藻轻声说。
“好多人丢了狗,几年都找不到。”
“那……赵阿姨说……”
“石头是市区禁养犬,而且我们家已经有四只狗了。”欧阳灿说。
出租车停在公安局门口,她把准备好的钱给司机,说了声谢谢。
“喂?”
“小灿……”
“你少肉麻。别以为我妈妈好说话,她答应了你就可以把石头丢我们家了。你改改你这顾头不顾尾的毛病吧。我到单位了,回头再说。”欧阳灿说完挂了电话。
一边拿证件一边气哼哼地擦着鼻子,一路遇到熟识的同事打着招呼,经过刑警队的办公楼前,那异于平常的安静让她忽然觉得气氛有一点点紧张。
果然一辆车从身边驶过,开车的戴冰降下车窗喊了她一声“欧阳你等等”。
欧阳灿走过去,看到戴冰脸上的兴奋,问:“有什么好事儿吗?”
“‘燕语呢喃’那案子的嫌犯昨儿夜里带回来了。”戴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