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谷,我抱着魔弦出现在断崖上。
眼神一动,战神剑升上半空,一道强悍的结界从剑身弹出。
将整个梨花谷全部笼罩起来。
我微微一笑,战神剑的结界,除了我,这世界上没有人能打开。
世界安静了,我和他终于可以在这梨花谷长相厮守了。
我走进竹屋,皱了皱眉头,里面一片狼藉,还昭示着我走时的狼狈。
心中叹了口气,魔弦这只猪,果然是我欠他的。
我离开时恨得咬牙切齿,难受得伤心欲绝,心中从未想过还会回来。
想不到今天还是为了这只猪,背叛了神族,重新回到了梨花谷。
他果然是我命中的劫数,他这种不要命的追法,还真让他把月亮追回来了。
果然夸父不是他,要他是夸父,估计太阳也被他追到手了。
我右手一挥,竹屋瞬间焕然一新。
我轻轻将魔弦放在榻上,脱下他的衣衫,细细察看。
不由得心中一痛,他被天音偷袭,撞伤肺腑,又用身体撞击结界。
弄得全身伤痕累累,还被翻天印打中,几乎连命都丢了。
还好他只有我一个老婆,要多几个我这样的。
估计这条小命早就折腾没了。
想想魔弦也不容易,喜欢上我,貌似也没消停过。
我虽不断受伤,被他虐得身心俱疲。
他好像也没有好过到哪里去,就单说魔笛和神族这两次。
他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为我出生入死的节奏。
看在他如此不容易的份上,傲娇如我。
也只好认命,连战神,天后都不要做,被他拐带跑了。
唉~什么都别说了,就是他了。
我抱着他,祭起灵力,沟通了一下战神剑。
心中一喜,战神剑中灵力充沛。
当下也不客气,直接引了过来帮魔弦疗伤,谁让神族伤了他?
现在用神族的灵力来救他,也算用得其所。
魔弦为了我,失去了一半的精血和灵力。
既然我现在愿意嫁他,这些,就算是他为了娶本姑娘,
出的彩礼了,既然这彩礼出得端是阔绰。
我怎么样也要有回报,如今这战神剑中封印的灵力。
就算做本姑娘的嫁妆,给他了,这份嫁妆也算得上丰厚。
足以补充魔弦为我失去的那些灵力了,魔弦有了这些灵力。
他的战力就能回复到巅峰时刻,就算再遭遇神族的四象封魔,他也可一战。
我再也不要他为了我,被神族那些老乌龟欺负。
我一边帮他疗伤,一边盯着他那张妖孽的俊脸。
叹道:我这命定的夫君,看来就是他了。
况且他也不差,我私心想着。
看他在神族,变了不如他真身的模样。
都把梵家那些花花草草勾得失魂落魄的样子。
心中不由得几分得意,普天之下,厚土之上。
能配得上我梵越的男子,也只有他了。
我抱了魔弦一天一夜,像他对我一样。
不止用灵力帮他疗伤,也用我的身体温养他的血脉。
他身体极为强悍,经脉没有受到重创。
第二日午时,他的气息已经平稳,尽数吸收了我给的灵力。
灵力流淌在他的奇经八脉中,迅速修复他受伤的身体。
我用气机探了一下,他已经无大碍了,很快就能醒来。
我差点被他累垮,在剑晨宫我虽拉风了一把。
但说实话,我受伤的是经脉,虽经他细心调养。
但伤筋动骨,没有几个月时间温养,也不会太快复原。
这也是我在剑晨宫,弄晕他,一出手就祭出战神剑的原因。
我那身体,如果真打起来,撑不了多久。
只不过我不比魔弦,魔弦靠的是实力。
我靠的是狠辣,战神剑嗜血,神族的人都知道。
它一旦嗜血,就会陷入疯狂,我是管杀不管埋的主。
只管开启,不会终止。
他们怕我发了疯,真的启动了战神剑,开启了它的杀戮。
到时候神族就是一片血海,没人能阻止。
这也是我唯一的底气,所以当我牛皮哄哄祭出战神剑。
摆出一副同归于尽的狠劲,没人敢掠我的锋芒。
我才能将魔弦带走,我和天音打了一架,又帮他疗了这一天一夜的伤。
身体着实吃不消,他重得像猪,睡得也沉。
抱得我筋骨都快散了,我想不通,为何魔弦能抱我二十多天。
果然是苦孩子出生,他那个时候一心想灭了神族,天天鸡血。
日日淬炼自己的身体,练得强悍无比。
否则也不会在神族走马灯一样的战斗中坚持那么久。
现在有了我,灭神族的大业估计是没有指望了。
我邪恶地想着,他这身体也不算白练,至少能经得起我这样强大的折腾。
否则就光是帮我疗伤那二十多天,每天耗费自己大量的灵力。
还要抱着我,用身体温养我的血脉。
换了身体素质差点的,早就晕了过去。
这也是他能救我,而神族没人能救我的原因。
看他无碍,我将他放到床上,能坚持到现在,我也算不易了。
我捏捏自己酸痛的肩颈,肚子中传来一阵空响。
不由得苦着脸,一天一夜,我屡经打斗,又连夜奔袭,帮他疗伤。
肚中实在饥饿,本来用灵力填填肚子也行。
可我自小就是一个吃货,这种不吃珍馐,只填灵力的做法实非我所愿。
魔弦看样子没那么快醒来,我只能自力更生了。
我回忆了一下,他之前硬让我随他到厨房帮厨的步骤。
心想这步骤也不难,我也算聪明绝顶的战神,弄顿饭吃能有多难?
于是摸摸魔弦的脸,出了竹楼。
初冬的梨花谷有些萧瑟,魔弦走了月余。
没有他的灵力支持,梨花大都凋零,我看了看梨花。
心中一动,他的心意我明白。
万一他在我离开时醒来,我这心意,他也需明白。
我双手张开,一道灵力溢出。
瞬间波及梨花谷所有空间,这下,不止梨花怒放,整个梨花谷都春回大地。
绿草如茵,鲜花满地,小鸟啁啾,走兽灵动……
我得意万分,魔弦那只猪,怎比得上我千年纨绔的浪漫?
弄几株梨花,就哄得了小娘了吗?
我得给他做个示范,让他以后再加把油。
这以后也不用打仗了,灵力左右不用。
不如给本姑娘布点景,哄小娘开心开心。
做完这一切,我的心情甚是雀跃,飞了出去,在山谷,竹林间找寻我的猎物。
我也算运气,找到了雪蛤,乌鸡,燕窝,松露,竹荪等诸多食材。
我看着这些食材,美滋滋想着成品的珍馐,不由得食指大动。
来了兴致,第一次洗手做羹汤,想着魔弦醒来不晓得多感动。
这战神亲自为他做饭,他也算古往今来的第一人了。
素菜和雪蛤好办,我犯愁的依然是我的同类乌鸡。
我只知道前面的步骤,后面的因为我被烟火气呛了出去,自然没有看到。
我自己揣摩了一下,约莫差不多。
直接将褪了毛的乌鸡往锅里一丢,大功告成。
在美食的氤氲中,我撑着脸,痴痴地看着躺在床上的魔弦。
他再不醒,只能吃点残羹冷菜了。
还好,在我的期待中,他总算睁开了他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
看到我的第一眼,他却猛地抓住我。
用力捏着,好像我是泥做的。
捏得我生疼,我嫌弃地把他的手甩开。
大声喊道:“喂!你抽什么风,捏痛我了。”
他听到我的声音,激动万分,再次扑上来,将我紧紧搂在怀里。
差点勒死我,我刚想推开他。
却听他动情说道:“月儿,月儿,真的是你,太好了!
你真的带我回梨花谷了,我以为没有机会再看到你了……”
我心中一暖,我知道魔弦性格使然,很少感情外露。
就算追到神族,来来回回,也只会和我说对不起。
现在能让他激动成这样,也是不易。
当下也不忍心推开他,让他尽情宣泄他的情感。
他将头埋在我的颈窝中,沉浸在我的气息中。
良久,他将我扶正,紧紧地盯着我,好像一眨眼,我就会消失一样。
我大汗,他要是继续这样花痴下去,我就要饿死了。
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说道:“看饱了么?你再看下去,我就要饿死了。”
他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一红。
咬咬嘴唇,说道:“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去帮你做。”
我哈哈大笑,得意万分,对他说:“这次便宜你,你只管吃就好了。
本姑娘看你这次表现不错,帮你做一次饭。”
他疑惑地挑挑眉毛,有些难以置信。
说道:“你会做饭?”
我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傲娇地说:“那是自然,本姑娘绝顶聪明。
就算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么?
稍微用点心,我也能做厨神。”
他大汗,看我如此托大,倒生了好奇心。
跑到桌前正襟危坐,看我做的几样小菜。
样子倒是不错,逐一品尝过去,口感也还算差强人意。
当下我二人坐在桌前大快朵颐,他看着我,不停呵呵傻笑。
他醒来后一直抽风,我吃得欢快,也不去计较他。
吃了一半,我想起我的独门绝技,乌鸡竹荪汤。
当下从厨房盛了出来,一人一碗。
喜滋滋对他说:“今天你运气好,本姑娘为了你,连同类都烧了给你做汤。
尝尝!”
他眉眼含笑,甚是开心,端起汤,尝了一口。
旋即放下,幽幽说道:“你这汤……”
我乐滋滋地说:“怎么样?好喝吧!这是本姑娘辛苦半天的成果。”
他看看我,点点头,说道:“嗯!的确不错。”
我笑逐颜开,得意万分,说道:“好喝就多喝点。”
他看了看我,端起汤,一饮而尽。
我看他喝得甚是爽快,也端起我自己那一碗,准备尝尝。
他却将手伸了过来,抢过我的汤。
一饮而尽,擦擦嘴,对我说:“我现在是病人。
这汤喝了对我甚好,我先喝了。”
我气极,他果然是个混蛋。
这才起来,让我伺候他也就罢了。
我辛苦半天,连汤都不给我喝一碗。
在吃货的世界,抢我的美食,就跟要我的命一样。
我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表示了我的不满。
他却诞着脸过来,拉住我的手,一只手握住我的手。
另一只手刮刮我的脸蛋,笑道:“月儿,今日你让让我。
后面你想喝什么,我都为你做,好不好?”
我心中一软,左右就是一碗汤,看他态度尚可,就不和他计较了。
以前他看我生气,死不认错,弄得我火冒三丈。
这次从神族回来,果然转了性,还知道哄我。
看来他也不算言而无信,改了个追月的名字后,这性格也改了许多。
我点点头,说道:“那好!以后本姑娘的膳食,顿顿由你打理了。”
他笑笑说:“嗯!只要你喜欢。”
这答应得倒是爽快,我诧异地看看他。
他笑笑,轻轻拉起我的右手。
定睛看着手上的那枚白玉戒指。
眼神中充满触动,他轻轻吻了吻我的手。
看着我,眼中满是宠溺,轻轻说道:“月儿,这戒指你戴上了。
就代表你答应了,你以后只能是我魔弦的妻子。
嫁给我,好不好?
我不想再等待了,我一定要娶到你。”
我心中感动莫名,兜兜转转,我还是离不开他。
他说得对,这戒指是我自己戴上的。
在神族,他昏迷前,我就告诉过他,会做他的妻子。
我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坚定。
我要嫁给他,他也只能做我梵越的夫君。
我轻轻笑了,说道:“你连嫁妆都收了,还敢不娶吗?
你忘了,我离开神族时,就说过只会嫁你了。”
“嫁妆?”他擡擡眼。
我揪住他的衣襟,说道:“你别想赖账,我给了你这许多灵力。
你才能这么快醒来,这些灵力就是我的嫁妆。
你这辈子只能娶我一人,只能爱我一人。
如敢他顾,我就抽了你的龙筋。”
他一惊,慌忙将手探向我的脉搏。
说道:“我不要你的灵力,你没有嫁妆我也要。
你给了我这些灵力,自己怎么办?”
我任由他抓住我的脉搏。
哈哈大笑:“这些灵力不是我的,是我让神族补偿你的。
谁让他们不守道义,活该补偿你。”
他看过我脉搏后,知道我灵力未曾减少,不由得放下心来。
旋即皱皱眉头,疑惑万分,问我:“月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何神族会放我们安然离去?更会把灵力给你,让你医治我?”
我看看他,咬咬嘴唇,抚着他的脸。
幽幽说道:“弦哥哥,记得你在神族答应过我吗?
不要再追寻我的过往,你只需记得。
为了你,我已经离开神族了,以后都不会再回去了。
我决定了,余生我只想和你在这梨花谷,朝朝暮暮,天长地久。”
他脸色大变,痴痴地看着我。
将他的手握住我的,紧紧地让我的手贴着他的脸。
说道:“好!月儿,我不问。只要你能在我身边,陪着我。
魔弦一生足矣,我们就在这梨花谷,朝朝暮暮,天长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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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我和魔弦依偎在断崖前,看梨花谷绝美的晚霞。
魔弦静静地看着梨花谷醉人的春色。
轻轻说道:“月儿!你终于明白我的心了么?
只要有你的地方,就是我心中的春天。
在我心中,梨花永远不会落,你和我也永远不会分开。”
我笑笑,说道:“起先不明白,后来总算明白了。
因为某人的心思,简直昭然若揭。
你所到之处,处处梨花盛开,生怕我不知晓。
我又不是眼瞎,你让我剑晨宫那株梨花开得如此夸张。
就连剑晨宫的小婢都觉得你奇怪,我还能猜不出来是你么?”
魔弦哈哈大笑,说道:“我要不这样。
你就要和我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了。
梨花不落,我看你如何和我一别如斯?
你是我妻子,我要不追得一心一意。又怎能抱得美人归?”
我横了他一眼,说道:“你倒是会向我邀功,貌似你这次是作死的节奏。
为了找我,连命都不要了吗?
那可是神族,想要你命的人一大把。
你还真敢去,命要是丢了,老婆自然也没了。
这次要不是我,你回得来么?”
他笑嘻嘻地拉住我,说道:“我没想过这么多,我只记得在天狼山。
你第一次见我,为了留住我说过,就算灰飞烟灭,也别想摆脱你。
那次我留了下来,我们的命运早就纠缠在一起。
月儿,和你在一起这么久,你早就在我心中扎根。
我也一样,就是死,也不会离开你,你永远也别想摆脱我。”
我心中感动,却仍然用指头戳戳他光洁的额角。
嗔怪道:“死相!就是想来找我,你也要留着命。
我就奇了怪,让你走,你不走也就罢了!
还要处处逞能,非要护着我,我又不是陶瓷做的,一碰就碎。
那是在神族,不会有人伤害我的。
对了!我问你,你的噬魂呢?
为何在神族,那样危急的关头,没看你用它。”
他抓住我的手指,放到唇边吻了吻。
笑道:“我就喜欢护着你,不管他们会不会伤害你。
我都会做好准备,噬魂魔气太重。
我怕掩盖不了它的气息,将它藏在梨花谷了。
再说,这次我去找你,是去负荆请罪的,又不是去打打杀杀的。
带噬魂去终究不太好,显得很没有诚意。”
我心中甜丝丝的,笑道:“算了,不说你了,这次让你过关,放过你。”
他板过我的双肩,静静看着我,说道:“月儿!你真的原谅我吗?”
我看着他,他的眼神中有着深深的期待,我不想再让他等待了。
我轻轻抚着他的脸,说道:“在神族,我决定和你一起走时。
就已经原谅你了。”
他看着我,眼中满是笑意,眼眸更黑了。
他咬咬嘴唇,慢慢靠近我,柔软的唇轻轻点了点我的唇。
我突然有些惊慌,他这是要……
我突然想起离开梨花谷前的那个夜晚,他对我做的事。
猛地推开他,我虽然原谅了他。
可他那样的举动,却让我对他有了阴影。
我根本没有准备好,和他这样亲密。
他一惊,看着我惊恐的眼神。
心中愧疚万分,咬咬嘴唇。
拉住我的手,低下头,说道:“对不起!月儿,我不该那样对你。”
我别过脸,心潮起伏。
站起身,离开他,快速朝竹楼跑去。
他呆呆地留在原地,看着我跑进竹楼。
我进了竹楼,抱着膝盖坐在榻上。
难过万分,原来伤害并不是一天可以抚平。
我爱他,想和他在一起,可我还是抗拒他触碰我。
他上次的举动,伤我甚深,我需要时间去抚平这些伤害。
很晚了,他才回到竹楼。
我已经睡下来了,其实并没有睡着,闭着眼睛假寐。
看他进来,我紧张万分,生怕他在做出任何亲密的举动。
我喜欢他的怀抱,喜欢他抱着我。
却抗拒与他进一步拥有我,他应该感觉到了。
他走近我,将我轻轻抱在怀里。
幽幽说道:“月儿!对不起,我知道是我的错。
以后我都不会逼迫你,我会一直等你,等你准备好,重新接受我。”
我没有说话,可他知道我在听。
他叹了口气,将我紧紧地抱在怀中。
我枕着他温厚的胸膛上,安心无比,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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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我在他悠扬的琴声中醒来。
餐桌上,摆好了他为我准备好的早膳。
我心中一暖,和他俨然是老夫老妻的节奏。
我走出竹楼,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梨花谷满谷的幽香。
看着他坐在断崖上,弹着婉转忧郁的琴声。
这闻弦歌而知雅意,他这琴声是有些幽怨么?
看来昨夜,他过得很是郁闷。
我笑了笑,走到他身后,坐了起来。
二话不说,脸贴着他的后背,伸手抱着他的腰。
他顿了一下,停下琴声。
他握住我的手,笑笑。
对我说:“月儿,你这样,是想要我越界的节奏吗?
我大清早跑出来弹琴,就是为了清心寡欲,不敢呆在你身边。
你知不知道,你美成这样,对我的诱惑到底有多大?”
我哈哈大笑,转到他面前,看着他。
笑道:“看情形,魔君大人昨夜无眠?不晓得为何事辗转?”
他点点头,说道:“嗯!的确无眠,但为何辗转,你还不清楚么?”
说完,他擡头望天,弹出一道灵力。
灵力刚到半空,立即被一道强悍的结界拦下。
他笑道:“你这道结界,甚为强悍。
看你这架势,是绑了我做压寨夫君的节奏么?”
我浅浅一笑,说道:“你不喜欢,有意见吗?”
他笑笑,搂住我,唇轻轻点了点我的额角。
说道:“谁说我不喜欢,我当然喜欢。
以前都是我追着你,布置这结界,希望留住你。
现在你自愿留在我身边,还布置了如此强悍的结界。
打定主意和我在一起,我自是求之不得。”
我眼波流转,浅笑兮分,难得对他妩媚一回。
轻轻说道:“既然喜欢,可为何我听你的语气有些幽怨?”
他看得呆了一下,右手擡起,貌似帮我整理头发。
手指却似有若无地掠过我的脖颈,耳垂,锁骨,停留在我的纤腰处。
瞟了我一眼,坏笑道:“嗯!我更喜欢,有名有实。
月儿,你再进一步,收了我可好?”
我恍然大悟,他这是在这里等着我呢!
我扫过他的眼光,温度明显升高。
他这番操作让我心中一动,可我却存心想捉弄他一下。
毕竟,谁让他之前不珍惜,我虽是战神,也是女人。
不好好折腾他一下,他不会长记性,这战神的男人是这么好当的么?
我笑笑:“魔君大人,我看你最近肝火旺盛。
既然弹琴不能让你清心寡欲,要不你就下去泡泡冷水,清醒一下。”
我直接一推,将他从断崖上推了下去。
他无奈地看了我一眼,倒也配和。
做自由落体状,直接坠入断崖下的湖水中。
我哈哈大笑,托腮坐在断崖上等候,他从湖中露出头。
可我左等右等,他却半晌没有露头。
我不由得有些担心,难不成伤还没有大好,呛了水?
我虽知他发生危险的可能性很小,可就是放不下心。
犹豫半天,他还没有钻出水面。
当下也顾不了许多,直接从崖上跳了下去。
潜入水中,老远看他四肢伸展,闭目躺在湖底。
这情形立刻将我吓得不轻,这是呛水昏过去的节奏?
不会吧!他竟然如此弱鸡?还是神族阴险,帮他下了什么暗劲?
我想想那四象封魔的翻天印,心中一寒,立刻蹿到他跟前。
将他抱了起来,飞出水面。
把他放在湖边的青草地上,顾不上其他。
直接捧起他的脸,将口中空气吹到他口中,拼命地按压他的胸膛。
希望他能将喝进去的水吐出来,他没有反应。
我大急,再次凑近他,向他吹气。
这一次,他的双眼突然张开,我吓了一跳。
他笑嘻嘻地看着我,我反应过来上了当,气得我推开他,准备转身离去。
他哈哈大笑,将我抓住,凑近我耳边。
说道:“这次,是你先亲我的。”
我怒道:“这次不算,是你装死骗我。”
他无赖地说道:“怎么不算?你连亲两次,现在轮到我了。”
他凑到我耳边,轻轻说道:“月儿!我会对你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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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在他怀中,身上裹着他的外袍,半晌没有说话。
他也没有,只是抱紧我,轻轻抚着我的后背。
这一次,他变回了以前那个温柔,深情的男子。
终于让我放下所有芥蒂,和他在一起。
我轻轻用手抚着他,幽幽说道:“除了刚才,你还有没有骗我的时候?”
他一汗,有些心虚,低下头,吻了吻我的额角。
倒也没有隐瞒,说道:“有,不过不是原则问题……”
我擡头看他,似笑非笑,咬咬牙,说道:“说来听听,让我自己判断。”
他看着我,说道:“好!我告诉你,但有一个前提。”
我挑挑眉毛,气笑了,说道:“哦!还有前提,嗯!什么前提?”
他笑笑,吻了一下我的头发,说道:“你知道后,可以打我,骂我。
不许离开我,不许赶我走,我可以弥补你。”
我看看他,未置可否,干脆地说:“嗯!说,到底有多少事?”
他清清嗓门,小心翼翼地看着我,说道:“嗯!梨花谷……梨花谷那天的雨是我下的。”
“什么?”我气极,我就说呢!我怎会如此倒霉?一睡外面就下雨。
果然是这只猪捣鬼,让我伺候他,还淋我一身雨,让我睡了一晚上的雨地。
我气得柳眉倒竖,手上用力,掐住他的肉。
他痛得倒吸一口凉气,却没有反抗。
说道:“痛!啊!你这是要谋杀亲夫的节奏么?”
我掐了半天,看他胸膛青紫一片,这才放手。
冷声道:“再有下次,我扒了你的皮。”
他揉揉我掐痛的地方。
笑笑说道:“嗯!没有下次了,你都和我这样了,约莫也不会再和我分居了。”
“你……”我没想到他如此无赖。
当下冷着脸,问他:“还有什么瞒着我的?”
他看看我,说道:“你真想知道?”
我怒视他,吼道:“说!”
他一汗,说道:“是你自己让我说的,我说了你不许怪我。”
我瞪了他一眼,说道:“你到底说不说?”
他笑笑,说道:“说就说,这么凶!不晓得除了我还有谁敢要你?”
我一巴掌朝他扇过去,他却拿手接过,放到唇边一吻。
幽幽说道:“你那碗汤……又苦又腥。”
“啊!”我呆住,不甘心地盯着他。
说道:“那你还把我那碗也喝了。”
他笑笑,说道:“你辛苦做的,再难喝我也要喝,我不喝,难到让你喝么?”
我看着他,心中满是感动。
原来如此,我还奇怪,他从来都让着我,昨日居然抢我的汤。
这个傻瓜,原来是怕我知道,我的汤难喝。
我冲他温柔地笑笑,轻轻抚了一下他的脸。
说道:“以后别这么傻,汤难喝,放着就是。”
他哈哈大笑,握住我的手。
说道:“月儿,只要你给的,就是再难的事情,你的夫君也会接着。
我连你给的银针都受了,更何况一碗汤。”
我心中相当舒坦,魔弦从不会花言巧语。
偶尔煽情一次,还真是让我惊喜。
我看着他那张妖孽般的俊脸,心中一动。
轻轻附到他耳边说道:“刚才那样,我很喜欢。”
他猛地看着我,眼眸变黑,邪邪地笑了。
轻轻说道:“月儿,我追了你这么久,既然你喜欢,就要多弥补我……”
我笑笑,凑上去,刚才我掐青的地方。
说道:“这样弥补够吗?”
他看着我,眼中丝丝氤氲出现,撑起半个身子。
凑到我耳边,悄悄说道:“不够!我有很多办法,让你知道如何弥补我。”
我一惊,还没反应过来,他那张俊脸已经朝我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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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魔弦终于消除了所有的隔阂。
是夜,魔弦蒙着我的眼。
准备了一个下午,当我睁开眼睛,眼中是满满的惊喜。
他在我的耳提面命之下,总算开了窍。
梨花谷满树红花,竹楼披红挂彩。
这一次,他用灵力将梨花全部变成火红。
我看着他,他在梨花树下单膝下跪。
向我求婚,他答应过的,在神族,将戒指交到我手上时。
承诺娶我,他等不及回到魔族,害怕再有变化,失去我。
在这梨花谷,天地为证。
他跪下,指天发誓:“天地为证,今日我魔弦对天发誓。
生生世世只娶梵月儿一人。
会用生命和爱去守护她,如有违背,灰飞烟灭。”
我看着他,热泪盈眶,接受了他的求婚。
和他一样指天发誓:“天地为证,今日我梵月儿对天发誓。
生生世世只嫁魔弦一人。
永生永世,绝不背弃,如有违背,深受诛心之苦。”
他万分激动,将我抱起,朝竹楼走去。
身后,梨花谷燃起冲天焰火,火树银花不夜天。
朵朵盛开的焰火点燃了整片夜空,为我和魔弦庆祝。
我终于做回了月儿,魔弦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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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我和魔弦在梨花谷过起了幸福的隐居生活。
转眼三个月过去了,我们在梨花谷过得平静,幸福。
他宠我如常,日日帮我梳妆,描眉,变着花样为我洗手做羹汤……
我爱他如常,为了他竟然也变得温柔,妩媚不少,他越发得意,快乐。
我们在一起,总有事做,不是研究琴谱,就是研究菜式。
要么琴瑟相和,要么游山玩水,要么品酒作诗……
魔弦多了一个爱好,日日为我绘制丹青,他乐此不疲。
他从不画山画水,画花画草。
单单画我,按他的说法,我的神韵,他一辈子也看不够。
梨花谷的竹楼中挂满了我的肖像。
他日日注目揣摩,画技每日精进不少。
到了后面,他已经能闭着眼睛描绘出我的神韵,我相当满意。
魔弦这个样子,是已经将我的容貌铭刻在骨子里。
爱我如此之深,也不枉我为他放弃一切。
我曾经试探过魔弦回魔族的事。
他却告诉我在找我时,已经告知灵轩,打算放弃君位。
如他不回魔族,就让魔族另选新君。
我大惊,心中感动,想不到为了我,他最终也打算放弃所有。
也有些愧疚,魔弦是魔族培养了万年的天才君主。
遇到我,不止变成了纨绔,更舍弃了江山。
魔弦却告诉我,和我在一起,是他最大的幸福。
魔族万年,他从来不曾如此轻松,快乐过。
我笑笑,心照不宣。
我们这一对,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在神族千年,带着面具。
从未有和魔弦一起的轻松,幸福。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我舍了神族天下,他弃了魔族江山。
我们得到了幸福,快乐。
这交易上算,我俩一样的心思,过得更是没心没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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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三月后,灵轩的到来,总算为我们的平静画上了句号。
梨花谷被战神剑封印,无人能进入。
可外面的动静,我们还是能一清二楚。
三日前,灵轩来到这梨花谷前呼唤魔弦。
灵轩倒也聪明,到了这梨花谷,被结界所阻。
心中了然,这梨花谷除了魔弦,没人会设下此等结界。
灵轩在外面守了一天一夜。
说了几箩筐的话,要求魔弦回去,履行魔族君主的责任。
魔弦离开魔族小半年,魔族一直等他,无人愿意另选君主。
我估摸这魔弦以前树立的标准太高,魔族找了半天。
愣是没有找到他这样的,又能打,又鸡血,又腹黑,又有韬略。
想想看别人没他能吃苦,也就盯牢他,非要他做什么魔族的君主。
魔弦看看我,郁闷不已。
他和我在这梨花谷逍遥度日,这当魔族君主,现在已非他所愿。
他咬咬牙,索性装死,不理不睬。
我长叹一口气,暗自庆幸,幸亏神族不是这样。
否则我也不能在这梨花谷逍遥至今。
次日清晨,灵轩失望而归。
我和他松了口气,相视而笑。
结果到了第二日,灵轩再次出现,伙同魔族长老,族长,文臣武将。
数十人,黑鸦鸦跪了一片,话不多,就跪着。
那架势是和魔弦卯上了,他不回去当君主,他们就跪着不走。
我大汗,心中腹诽,这魔族耍赖的功夫都是跟魔弦学的。
魔弦赖定了我不松手,这些人赖定了他不松手。
傲娇,倔强如我,都在他这种攻势下败下阵来。
不晓得傲娇,腹黑的魔弦能不能扛住这种级别的耍赖?
魔族的文臣武将跪了一天一夜。
我偷眼看魔弦,他虽神色如常,但琴声却郁闷了许多。
人也沉默了许多,却咬牙死扛,绝不出现。
他不说话,我便也不好吭声,陪着他一起郁闷。
是夜,他搂着我紧了很多,一夜都不肯松手。
幽幽说道:“月儿,今生今世,我绝不能再离开你了。”
我笑笑,轻轻说道:“弦哥哥,我是你的妻子。
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有你的地方,就是月儿的家。”
魔弦大为感动,盯着我,目光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