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爽快答应,她便拿出笔记本,问道:“给我基本信息,性格,星座,喜好。”
我微微垂眼:“不知道”
林乔皱眉:“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哀哀一笑:“我知道的也许都不是真实的,所以说出来没有任何意义。”
她旋即思索片刻,又伸出两根手指:“你这种情况,得再加二十万。”
我继续点头。
林乔将笔记本一合,会心一笑:“那告诉我,你的喜好,星座,性格。”
我有些讶异:“我的?”
林乔仔细打量我:“模仿你的样子我得下些功夫,三个月时间。”
我摇头:“三个月太长了,最多一个月。”
林乔蹙眉,静下来思考。
我启唇:“再给你二十万,一共二百四十万。”
“成交!”
那样的暴雨在南海这样的城市不算特殊。
夏夜午后经常有暴风雨。
一夜骤停,翌日还是像今日这般艳阳高照的天气。
我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脑子里纷乱的闪回着各种各样的画面。
忽然,齐铭的手机响了,他颤颤巍巍地接起来,又颤颤巍巍地挂掉。
他同我说:“袁总找你,咱们快点回去。”
我“哦”了一声,脚步却放慢下来。
齐铭干脆拽着我的胳膊,一路小跑。
到了公司门口,我已经气喘吁吁,香汗淋漓。
承光远远地冲我招手,脸上挂着笑容。
我朝他小跑过去,扬起笑脸:“怎么了?这么着急找我?”
承光伸手摸了摸我的头,说道:“午饭时间了,我陪你去吃午饭。”
一旁的齐铭高深莫测地望着我,欲言又止。
我回眼瞅了他一眼,他忙堆笑着说道:“袁总好贴心啊,我,我,我跟同事约了,那你们去吃!”
承光点点头,齐铭立刻脚底抹油溜走
承光带我到公司楼下的商场转悠,挑了一家泰国菜坐下。
我乱点一通,兴高采烈地在座椅上蹬着腿儿。
承光温温地笑着,问道:“今天这么高兴?”
我点点头:“好久没这么高兴了。”
话音落下,有人朝我们走了过来,我的笑容僵在唇角,一点一点地收回来。
是安瑜
她穿着一身黑,头发剪成了齐耳短发。
她抱着胳膊站在我和承光的面前。
我一直好奇承光是如何同她相处的,又是如何从她那里拿到资金和资源的。
直到下一秒,我才明白。
他们俩的同气连枝全部体现在对待易南的身上。
安瑜冷眼看着我,嘲讽道:“你不是爱易南吗?他如今下落不明你还吃得下饭?”
承光微微皱眉,冷声提醒道:“穗岁受伤了,你少说两句。”
安瑜瞥一眼承光:“你应该是最高兴的吧?什么都还没做,死对头就败了。”
承光淡淡开口:“我以为你也很开心。”
安瑜轻蔑一笑:“我开心的是,易家那老头子开始知道我的重要性了,当时跟我退婚时怎么不想想会有今天。”
承光微抬一只眼:“你不想玩了?”
安瑜似乎被察觉了心思,立即反驳:“我失去的还没讨回来,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
“易南失踪了,你那天似乎很担心。”承光淡淡地说。
“哼”安瑜冷哼,将战火引到了我的身上:“我是念及旧情,不像某些人,倒是过得安稳。”
我重重地将筷子撇下,转头望向承光:“我到底把她怎么了?怎么时时刻刻找我麻烦!”
安瑜讥讽着靠近我:“真傻了?装的吧?”
我瞪着她:“你傻了我都不会傻!”
安瑜愤愤地蹙了蹙眉:“你别得意!姚穗岁!你以为袁承光是真心对你好么?”
“安瑜!”承光终于按捺不住,低喝道:“你别越界!”
安瑜忿然不平,只狠狠地看了我一眼,便转头向里走。
看来遇见我并没有让她倒胃口,我从另一个角度来想,这家泰国菜一定很好吃
没过一会儿,我们的菜就上来了。
我拿起筷子轻巧地开启美食之旅。
大约是我的表情过于轻松,承光轻声问我:“穗岁,我总觉得,你有些不太一样了。”
我掰开一只咖喱蟹的腿儿,漫不经心地问道:“怎么不一样了?”
“你是将所有事都忘了?”
承光起了疑心。
我坦然抬头:“没有啊,有些事情还是记得的,比如你用我们的婚姻同安瑜做了交易。”
我舔了舔蟹壳上的咖喱:“这件事我是记得的。”
承光沉着眼睛打量我:“那你不生气了?”
我无奈的耸肩:“忘记为什么要生气了,再说了,同你有什么好一直生气的,咱们俩结婚证都领了不是么?”
我扬起脸眨巴了眼睛,俏皮一笑:“我说的对不对?”
承光若有所思地颔首,继续问道:“你会生气,是因为易南,你同我讲,你一直放不下他,要跟我分开”
我愣住,有些出神地看着汤勺:“是像我说出的话,可惜忘记了为什么要这样说,也忘记了后来怎么做的,那我要同你分开,为什么你不答应?”
承光没有回答我,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的眼睛:“所以,你是将有关易南的事全部忘记了?”
我立刻摇头:“怎么可能!我在墨尔本的日日夜夜我一天也没忘,只是后来发生了什么忘记了,特别是安瑜,我到现在都搞不清楚她为什么这么恨我”
说罢,我又忙安抚道:“不过也没什么好值得想起来了,想不起来的事情一定有想不起来的道理,也许太痛苦,也许太复杂,忘记不是更好么?”
我坦然地望向承光的眸子。
拿捏着似近非远的尺度。
唱着这出无人看的明白的戏码。
我不知道承光愿不愿意相信我。
不管我是真的忘记还是假的忘记。
现在的我,才是承光想要的我。
所以他放弃暴力,没有再威胁我,也没有再失去理智强迫我。
是他在自欺欺人。
还是我?
我们用最清澈的眸子融化着最繁复的心思。
终究,承光露出了由衷的微笑。
眼光如流水潺潺,深情地望着我。
他说:“穗岁,命运待我是好的。”
我点点头:“唔,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