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在离地球600光年的距离有一颗行星。
上面有海洋,有大气层,有一切人类赖以生存的环境。
于是科学家们呕心沥血的研究如何穿越虫洞,如何控制核聚变。
为的就是逃离这颗孕育我们生长,又被我们毁灭的母星。
选择新的总比改变旧的要来的容易。
这是人性的诟病。
无药可治。
就如同我自己。
期待火山喷发后,有理有据地离开这里。
我知道这样很不好。
既当婊子又立牌坊。
我知道这样很欠骂,可又能怎么办呢?
我同易南上床的时候,我几乎没有想起过承光。
我没有一丝内疚。
因为我从来没有将承光当做是爱人。
他更像我的朋友,家人。
可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什么都不付出,就奢望一直过得很好?
不可能的。
所以,我满肚子的闷火全部卸掉。
仿佛承光这一句话,我就得无怨无悔的被绑架十遍。
也是活该。
我垂下头去,不再言语,紧紧咬着唇。
我没看见承光眼里的灰色是怎样淡下去的。
也没看见承光的唇又是如何慢慢地扬起来的。
我只感受到了他的手掌轻轻地盖在我的头上,指尖的温柔一点点地浸入我的发丝。
他的声音温润如常:“记得有一次你问我,对你的底线在哪里”
他缓缓地说:“我对你的底线就是只要你不离开我”
我缓缓抬头:“如果离开了呢?”
他的眼光不易察觉地冷冽,轻启双唇:“不知道。”
“其实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来告诉你,我和多多要搬出去了。”
承光的脸色果然再次暗了下去:“为什么?”
我抿唇:“我需要重新考虑我们的关系。”
“唔。”承光说:“要去易南那里?”
他冷静地让人发怵。
“不是。”我说:“我们只是要回到过去租住的小公寓。”
“唔,那个公寓已经卖掉了。”他平静地说。
“你们回不去了。”
话音刚落,我忽然接到我爸打来的电话,他在电话里告诉我他们被房东拒之门外,十分生气。
我很讶异。
明明要搬走这件事是今天凌晨才做的决定。
并且我一直交着物业费和水电煤气费,怎么说卖就卖了。
承光却如早已料到般的做好了打算。
他说:“还是先把东西拉回去,等找到了合适的再搬不迟。”
我有些没反应过来。
直到我爸又打来电话。
告诉了我同样的话,
他们要把东西先拉回承光那里,搬家的事容后再议。
我蹙了蹙眉:“承光”
我试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你怎么会这么了解我”
“之前去参加时尚show的时候,你挑的永远是我喜欢的。我去试婚纱时,你买下的也是我中意的。甚至后来去试新娘妆,他们告诉我你竟然将那家店买下来了承光,你怎么会这么了解我的喜好?”
他的眸子终于复又溢满水色,他握住我的双肩,珍重地道:“因为我爱你穗岁,我想给你最好的,我想让你拥有所有你想拥有的。”
他说:“在我能力范围内,我可以给你和多多最好的生活,你要相信,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我见他的神情终于恢复如常,于是我也用较为平稳的口气问他:“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刚刚那个男人,那个绑架我的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承光的唇动了动,终于发出了细弱的声音。
“是安瑜,她怨恨你,觉得是你让她毁容,抢了她的一切,所以她买凶预备杀你”
此刻的他终于带着几分真诚:“是我在找到你之前先找到了那个人的联系方式,我开出条件,高于安瑜三倍价钱留你一命”
“你想,我怎么会以思思的死亡作为骗你出去的借口?如果想骗你去那个无人的小公园,我大可以编一个别的理由,怎么会用思思的事来骗你,我不是那样的人。”
“穗岁,你先入为主地设想我会不顾你的安危,所以我刚才同你讲你也不会信。”
“非得要让你将气闷全部发泄出来,你才会理智。”
承光就那样长长久久地望着我。
每一次我的疑虑总会被他悄无声息的打消。
是啊。
一个人变坏也总得有个过程。
承光从来没有伤害过我。
怎么会突然一下就想要伤害我呢
我糯糯地张口:“那你为什么不报警?”
承光蹙眉:“安瑜也很可怜,她只是一时昏了头。”
我苦笑:“你这话倒像是易南的语气。”
承光说:“穗岁,在你没出现之前,安瑜不是这样的,是因为你和易南反反复复的拉扯,将她逼成了这样。”
他苦苦一笑:“若不是我从小独立,练就了不错的承受力,我想,我也会像安瑜一样发疯。”
“说不定,我会想杀了易南。”他淡淡地说。
我的心脏却陡然一紧。
“承光,还有件事”我思虑半晌,预备将今天当作一个坦白局,我们没有以酒载情,而是以眼动人。
我学着他那般长长久久地望向他,问道:“在易南还叫宁远时,他生日的那一晚,我和你到底有没有?”
承光张了张口。
我抢在他前面再次出声:“那一天,我记得你要开车所以没有喝酒,所以你告诉我,有还是没有?”
承光的眼睛亮起微微星泽。
他的瞳色像是布满了故事。
他的唇角淡淡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他说:“那是一个很美的夜晚,你右腿内侧很靠里的位置有一颗黑痣。”
他只说到这里,我心脏又是一紧。
那样私密的部位,如果不是**相见一定不会知道。
难道我真的既和承光上了床,又和易南上了床?
可那个视频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不是承光做的假视频?
想要搅乱我们三个人关系的人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