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坊间几乎要被许氏夫妇同框出街的新闻霸屏。
今日头条,许氏夫妇出席某产品发布会,甜蜜羡煞众人。
城市速递,许氏夫妇闪现玻利维亚,开心度假。
财经新闻,穆森集团与迈集团签署了近百亿的战略合作项目,许氏超强CP,大有进军华尔街的气势。
我听着陈苏巧摇头晃脑地跟我念新闻,不大想理会她,只是专心看着项目部给的报价单。
“诶,我说许夫人,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这几个月?你真的跟许穆森谈起了恋爱?”
陈苏巧干脆坐到我的办公桌上,瞪着圆鼓鼓的眼睛望着我,求知欲颇是丰盛。
我头也没抬地答:“这都几月了?盛夏的季节还不允许我谈个恋爱?”
陈苏巧倏地趴下身子凑近我:“那这么说,新闻报道说的是真的?你俩不是在演戏?”
我懒懒地抬眼看了她一眼:“演戏?”
陈苏巧点头:“不是你最擅长的,演戏给所有人看,把真实的自己包裹起来。”
我笑道:“哪有那么玄乎。”
说着话,廖冰便推门进来,一身简易的OL装,表情严肃,说道:“小陈总,你找我啊。”
我将手中的文件夹递给他:“二号桥的施工方案出来了,你去一趟赵总那里,把这个给他。”
廖冰答是,然后转身出门。
我这才从座位上站起,舒展了身子:“马上下班了,穆森要来接我吃饭,你一起?”
陈苏巧想了想,笑道:“那必须一起,我到底要看看你们俩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我笑,然后提醒道:“要不你叫上路思杰,听说这两个月你老往他们研究所跑,正好我有点事情问他。”
这主意正合陈苏巧心,于是她二话没说就拨通了路思杰的电话。
在七月盛暑用餐,陈苏巧非缠着要去吃城里新开的一家重庆老火锅,我坳不过她,于是便随和的从了。
许穆森一路上专心开车,并不多言,倒是陈苏巧跟个狗仔探子一样从后视镜里似乎要把许穆森瞅出一个窟窿来。
直到我们到了目的地,许穆森伸手过来揉了揉我的头发:“饿坏了吧。”
我冲他甜甜一笑,陈苏巧立即尖声叫起:“我看明白了!你俩真好了!”
我回过头白了她一眼,自顾自地下了车。
陈苏巧小跑着跟了上来,用肩膀撞了撞我,阴阳怪气地说:“我真的是没想到,你俩还真能好,可以啊陈乔西,你连我都瞒着!”
我瞟了她一眼:“我哪里瞒你了,是你这两个月忙的不见踪影。”
陈苏巧甩了甩胳膊:“我还不是为了路博士,他要跟美国一家企业搞一个什么科研研究,说是成功后能有一大笔钱,但是前期所有的经费得自己出。”
我不以为然:“小心被骗,他安安生生地待在研究所多好的,又不缺钱。”
陈苏巧说:“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但每次他都只是笑着插科打诨,所以我只有替他跑跑赞助商什么的。”
说到这里,陈苏巧突然眼睛一亮,闪身到我和许穆森面前,满脸谄笑着来回看我们:“我怎么就忘记了,我的社交圈里,就属你俩最有钱,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赞助我们路博士这个稳赚不赔的科研项目?”
许穆森温温地笑,伸出手揽过我的肩膀:“我们家,西西做主。”
陈苏巧瘪了瘪嘴,又看向我:“那这位西西小公举,你把我们路博士帮一下好么?”
我无奈地笑:“人还没来,你已经提了十几次路博士的名字了,一会儿吃饭边吃边聊好不好?”
陈苏巧忙摆手:“不行,你先答应我,不然我怕路思杰知道我找你赞助他会生气的?”
我蹙眉:“为什么?”
陈苏巧欲言又止,然后大手一挥:“反正,就在这个停车场,你给我个准信,你要是有兴趣,我明天带资料来找你!”
我看了看她,问道:“真的喜欢?”
陈苏巧将头点的像小鸡啄米:“真的爱!”
我仰脸看向许穆森,说道:“抽出一部分资金做个航天项目不难吧?”
许穆森说:“你连线上教育产品都做了,还有什么你没涉足的?”
说完,他宠溺地揉了揉我的头发。
陈苏巧佯装一个冷颤,抱着胳膊:“你俩太腻歪了,我受不了了,那行,陈总,明天见,待会儿吃饭你可别提这茬。”
我点头,笑道:“好了吧姑奶奶,我第一次被人逼着在地下停车场谈项目的,我饿了,能上去了不?”
陈苏巧憨笑:“能,能,走,二位老板,我来按电梯!”
陈苏巧就像一只欢乐的小鸟在我们面前叽叽喳喳,终日对着繁琐的事物,瞧见她,我总是会轻松愉悦不少。
我想许穆森必定也一样,因为他已经开始试图接陈苏巧抛过来的梗。
比如,陈苏巧说:“穆森哥哥,你看上了我们家乔西哪一点?”
许穆森眼光都不闪躲:“每一点。”
陈苏巧啧啧称叹:“那你说,我们家乔西跟你最喜欢的女明星比,谁美?”
许穆森淡淡地抿口茶:“除了西西,我没觉得其他人美国。”
我也被酸到,看了他一眼低声道:“你在哪儿学的?”
许穆森也低语:“年轻的时候,我比现在还油嘴滑舌。”
我又笑:“你又不老!”
许穆森答:“总是比你老上一些。”
正说着话,包厢门被推开,一股冷气流失,热气扑面而来,穿着白色t恤戴着鸭舌帽的路思杰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他朝我们挥了挥手,露出一口亮的出奇的大白牙,说道:“我手头上有些事,所以来晚了,不好意思,我自罚,自罚三杯!”
我笑:“我们没人喝酒!”
路思杰看了我一眼,眼睛弯成一条线:“那不行,这么久没见了,喝几杯!”
陈苏巧也跟着帮腔:“吃火锅当然要配啤酒,来来来,你们两口子就别端着了,偶尔接接地气,也是蛮开心的。”
我没答话,倒是许穆森轻松地说:“好。”
斩钉截铁,我也不好再做推辞。
于是一顿在炎炎夏日的火锅宴,因得有了陈苏巧和路思杰两个活宝,我和许穆森吃的也甚是开心。
一场酒下来,路思杰竟然也与高深莫测忽冷忽热的许穆森许公子称兄道弟了起来。
我震惊也讶异,不过更多的是替许穆森感到开心。
我与陈苏巧交好就是因为她与身旁所有人的不一样,和她在一起平淡简单也开心。
路思杰也一样,其实很多情况下,他们两个都像极了同一种人。
我突然觉得,两个相像的两个人也挺配,于是我想好了,既然陈苏巧真的喜欢路思杰,那不过就是一个科研项目,就当是帮了自己的好朋友,做一回助攻吧。
于是我吃下最后一片毛肚,心满意足地看着眼前欢乐喜庆的场景。
陈苏巧站在凳子上与路思杰划拳,路思杰垫着脚勾着许穆森的肩膀,三个人在火锅沸腾的热气中都笑得眯起了眼。
我曾经想过,这样的快乐一定是长远的如同河流的生命一般生生不息的。
可怎么也没想到,太过美好的东西,像不了陪世事更替却潺潺不变的河流,反而像极了一闪即逝的流星和开了又谢的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