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回家的路!
这时候,沈中平还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他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舔着脸拦住了自己老婆的胳膊,说道:“我这不是被鬼迷了吗?当着咱哥的面,我也不怕丢人了。自从你嫁给我的那一天起,我这心里就从来没有踏实过。这么好的媳妇跟了我,天天都跟做梦一样,生怕那一天你不要我,跟着那谁家的老谁跑了。真的,做梦都怕……”
说到一半的时候,沈中平便带出来了哭音。也不知道是刚才那药劲的缘故,还是真动了感情,眼泪止不住的流淌了下来。
沈中平一年之前,还是个被爹妈惯坏了的熊孩子。想不到当了两天兵,又娶了媳妇之后,这小子竟然脱胎换骨一样的长大了。要是一年前他敢说这样的话,我绝对以为这是赵老蔫巴假扮的。
“哭两声差不多就得了,别没完没了,都是快当爹的人了,还动不动就掉眼泪。也不怕我肚子里的孩子笑话……”雷隐娘多少有点感动,别看她对外人客客气气的,可是对自己男人却不留情面。能这么和沈中平说话,已经算是少有了。
看着他们夫妻俩这打情骂俏的,我觉得自己有点多余。当下擦了擦眼泪和鼻涕之后,对着他们俩说道:“你们俩这就是打是亲骂是爱吧?我受不了你们这套路,行了,老二你们两口子聊吧,我得出去了……弟妹,你给指条出去的路。”
听着我要出去,雷隐娘的眼珠子转了一圈。随后她先看了自己男人一眼,然后才对着我说道:“大伯哥,你真把我们俩丢在这儿?你现在是这里的住庙喇嘛,秘境怎么回事不会不知道吧?一旦我们俩在这里有个一差二错的,我这个外姓人的死活你在意,可是中平和我肚子里的孩子,这一大一小两个沈家人的性命,你总是要在意一点吧?”
沈中平跟着说道:“哥,我和你弟妹都商量好了。你现在做了喇嘛,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圆——那个还俗。一旦你喇嘛做的上瘾,真的皈依我佛了,那我们俩第一个儿子就过继给你了。现在隐娘肚子里的可是咱们俩的儿子……”
“闭嘴!沈中平你还要脸吗?儿子你们自己留着,还俗之后我就娶妻生子……”听着这同父异母弟弟把他儿子都豁出来了,我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狐狸儿子说了几次让我别进秘境,雷隐娘一定是在图谋这里的什么东西,这才想和沈中平一起把我拖进去。能吃这个亏,我就不叫沈炼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再次对着雷隐娘说道:“弟妹,外面的庙务事情多,我就不陪着你们了。你给指条出去的路,我自己出去,就不麻烦你们了。”
看着我去意已决,雷隐娘叹了口气,随后指着左边的方向说道:“既然大伯哥你执意要走,那我们夫妇就不留你了。顺着我手指的方向走,五分钟左右就能看到出口。如果两个小时之内,我们夫妇还没有出来,你一定要想办法……”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已经转身向着雷隐娘所指相反的方向走去。雷隐娘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我这是看穿了她的把戏。还想要阻拦,却被自己的男人挡住:“家里的,别难为咱哥了。今天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我都陪着你。大不了咱们一家三口都死在这里嘛,咱哥活着,老沈家就不算绝户。就是可惜咱没出世的儿子了,你说咱爹要是能抱抱。那他老人家能美成什么样子——哥、老大,沈炼你真走啊……”
不能再给雷隐娘两口至当枪使了,我已经下定了决心,举着手里的油灯顺着雷隐娘手指相反的方向走去。我这弟妹是有备而来,就算这里再凶险,她也一定有应对的办法。这千方百计的留下来,也不过就是看中了我和猫、狐狸他们的关系。一旦冲撞了它们,我还可以替他们在前面挡着。想明白之后,我怎么可能再上他们的当?
只是出口的位置比我想象的要远的多,我举着油灯走了好一阵子,都没有发现出口。就在我犹豫是不是应该换个方向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阵窃窃私语的声音。听着好像是两个人在咬耳朵,只是声音实在太小,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雷隐娘和沈中平两口子还不死心,这是想办法绕到了身前,装神弄鬼的想要把我吓回去。吓唬人嘛,谁不会……心里冷笑了一声之后,我将驳壳枪掏了出来。对着面前的一片黑暗,枪口向上抬高了几寸,确定不会打中前面的的人之后,立即扣动了扳机。
“啪!”的一声枪响,在空旷的环境当中显得更加清脆。随后前方传来一阵惨叫声,这一声嚎叫已经喊岔了音。这一声吓了我一跳,真就那么寸打中沈中平夫妻俩了?当下我心里有些慌了,一个劲的祷告:佛祖保佑,千万别出人命……实在不行的话,中枪的那个是雷隐娘……
刚才那一嗓子也没听清是男是女,我提着灯笼快速向前跑去。一边跑一边说道:“沈中平!你们两口子没事吧……枪走火了,打中谁了你们说一声!说一声啊……你们俩谁受伤了……”
无论我怎么喊叫,始终没有听到沈中平夫妇俩的回应。不会那么巧,一枪穿了他们俩吧?胡思乱想之下,我浑身上下都被冷汗湿透了。可是我跑了一百来米远,却始终没有见到中枪的人。
难道刚才那一枪打中的不是沈中平两口子?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刚才听到的窃窃私语声音,真不像是沈中平和雷隐娘嘴里发出来的。现在仔细品品,发出声音的都不一定是人……
想到这里,我将油灯放在了地上,空出来的手将狐狸给我的匕首拔了出来。随后用牙齿咬着油灯的把手,一手枪一手匕首,慢慢的继续向前走去。
这次刚刚走了十几步,突然感觉到身后多了个‘人’。它几乎贴着我的后背,在我的耳边碎碎念念的说道:“桀桀桀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