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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门歌 正文 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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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裸露在外的肌肤被夜间透着寒意的空气一激,傅兰芽顿时如梦初醒,想起嬷嬷就躺在一旁,两人行事却如此不知羞耻,忙要推阻平煜。

    可挣扎了几下,没能成功阻止平煜,反倒换来他更加深入热切的吻。

    他似乎越来越有办法捕捉到诱她沉沦的点,唇齿相合一晌后,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握了一下,酥麻无力的感觉重又回到身上……好不容易擡起的那只抵在他胸膛的手宣告抵抗失败,软软的垂在了他的身侧……

    他悸动不已。

    以她的性情,该是何等心疼他也渴望他,才会容忍他在她面前这般放肆。

    有了这项认知,他的血液越发沸腾起来,再接再厉,顺着她醉人的肩颈线条往下吻。

    一边吻,一边如剥开雪白嫩笋一般将她的外裳和亵衣褪下肩头。

    如他所愿,她的那对被抹胸包裹住的形状饱满的娇桃终于得以耸立在他眼前。

    抹胸颜色是朦胧的烟霭色,布料是他在金陵时红着脸亲手挑的。

    时至今日,他仍记得那个绣娘暧昧的眼神。

    那女人还告诉他,这颜色看着新鲜,却极为刁钻,最是挑人。

    他听了后,不但不以为然,还索性将店里所有号称“挑人”的刁钻颜色一并买了回来。

    如他所料,这灰蒙蒙的颜色配上傅兰芽娇嫩得能滴出水的雪肤,非但不俗,反有种奇异的无法言喻的美。

    可惜的是,从金陵至沧州,又从沧州至阳和,足足隔了十几日,他才亲眼见到了其中一件,再想见到她穿其他颜色的模样,至少得是回京之后了。

    目光在她胸前流连了一番,他纳闷地定了下,傅兰芽身上新做的抹胸紧的确是不紧了,却……未免过于宽大了些。

    别说能像上回那样从两边看到溢出的那一部分旖旎风光,就连原本浑圆的轮廓都被抹胸给掩盖得模糊了不少。

    也不知林嬷嬷是不是有意为之,总而言之,多了分中规中矩,少了几分诱人。

    他只觉这抹胸做得格外不合心意,暗下决心,成亲后,他事事都可依着傅兰芽,唯独一件事,绝没有商量的余地。

    那就是傅兰芽的贴身衣裳再不会让林嬷嬷插手。

    她似乎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埋头在他颈窝,微微喘着气,本就乌黑的双瞳仿佛覆了一层水汪汪的膜,迷蒙透亮……细嫩的肌肤上有晶莹的汗。

    他发现,她连汗都是香的。

    脑中最后一丝理智直如琴弦一般崩断,他搂着她的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沿着她的耳垂、肩膀、还有精致的锁骨……吻下去。

    另一手,则探手到她背上的细带上,试图解开那碍手碍脚的布料。

    时间无多,他浪费不起,想要抓住一切机会品尝她的娇和好。

    他明明身形修长,此时身子却沉重如山,压得傅兰芽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才发现,他急迫的呼吸喷在她耳畔,热烫得灼人,他身上某处更是已坚硬得要破裳而出、直直抵在了她的腿间。

    危险到来的前兆激得她心肝一颤,她理智回笼,再不肯纵容他,双手紧张地一撑,便要推开他。

    谁知她的手刚搭到他肩上,出乎意料的,他竟也跟着擡手,飞速地扣住她的手腕。

    随后,犹豫了下,缓慢而坚定地将她的手引至自己身下。

    “芽芽。”

    他紧张地盯着她,小心地引导着她。

    就在碰上的一瞬间,他清楚地看见,她美丽的双眸错愕地睁大。

    刹那间,羞耻感铺天盖地袭来。

    他觉得他定是疯了,才会做出这般放荡的行为,有些不敢跟她对视。

    可同时,因着一份强烈的刺激,他脸上如薄醉之人一般醺醺然的泛上了红晕。

    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她温热的掌心和纤细的手指正隔着布料,力度适中地包裹着他。

    滋味……远比他想得还要让人悸颤,甚至,随时都有喷薄而出的可能。

    跟以往他自我纾解时,有着天壤之别。

    这场面他曾设想过千百回,然而因着一份廉耻心,从未敢在她面前付出过实践。

    许是因为接下来即将面对艰难一战,他今夜竟前所未有的放纵。

    他憋了一会,没忍住,大喘了口气,下腹又再次紧张地缩住,动也不敢动。

    傅兰芽呆若木鸡地望着他,跟上回在密室时握住的那回不同,这一回,是他主动将那物塞到她手中的。

    一时之间,她忘了作何反应。

    好不容易回过神,她羞窘得不知如何是好,下意识地便要将手从他身下抽出。

    谁知就在此时,那边毡毯上忽然发出一声浑浑噩噩的哼哼声。

    这声音仿佛炸雷,两人身子都瞬间僵住。

    平煜到底反应更快些,在傅兰芽大惊失色地望着他的同时,飞快从她身上翻身下来。

    随后一边用最快速度整理她的衣裳,一边懊恼地想,从给林嬷嬷下的药的份量来看,至少还有小半个时辰方会失效。

    就算已用了一回,药效比不上当初,也该剩下至少一刻功夫,没想到林嬷嬷竟会提前醒来。

    倒也无妨,法子有的是,大不了在林嬷嬷彻底清醒之前,使手段让她接着睡一会。

    这么想着,动作慢了几分。

    傅兰芽不知平煜的打算,见平煜不紧不慢,越发手忙脚乱。

    所幸的是,平煜见她惶急得欲哭无泪,多少收起那份怠慢之心,不过几下功夫,便将她已被脱了一半的衣裳重新穿上。

    混乱中还不忘吻她一口,耳语道:“今日来不及了,下回再替你好好擦身。”声音里含着几分笑意。

    傅兰芽睫毛一颤,含嗔瞪他一眼。

    等林嬷嬷迷迷糊糊坐起身时,平煜早已起了身,快步走到了帐前。

    “平大人。”她脑子依然有些混沌,分不清平煜是刚进来,抑或是正准备出去,双臂撑在毡毯上,眨巴眨巴睡眼惺忪的眼睛,诧异地望着平煜。

    下一刻,看到了他脚边有一桶水。

    她顿时记起睡着之前的光景,怔了一下,暗自琢磨,看这光景,莫不是平大人亲自给小姐送水来了。

    傅兰芽挺直脊背坐在一旁,余光留意林嬷嬷的一举一动,大气也不敢出。

    平煜唔了一声,某处总算平复了不少,耳根却依然发烫,只道:“嬷嬷,时辰不早了,水既送来了,不妨早些服侍你家小姐洗漱。”

    他心知李珉和陈尔升即将结束巡逻,很快便要去他帐中寻他了。

    他想见傅兰芽,却不想因此出了什么岔子,损及她的名声,于是不再逗留,一手掀开帐帘,便要出去。

    迈步前,他到底没忍住,回头看向她,

    他的目光如有实质,灼灼的、笔直地投在她身上。

    她脸色微红,幽幽地望他一眼,旋即垂下眼帘。

    只这一对眼的功夫,林嬷嬷便觉仿佛什么让人口干舌燥的热气在帐中蔓延开来。

    原本不明白的东西,顷刻间明白了几分。

    等平煜走了,她用审视的目光定定地望向傅兰芽,脸绷得紧紧的。

    傅兰芽心虚又愧疚,掩嘴打了个轻轻的呵欠,若无其事催促道:“嬷嬷,我困得极了。既平煜送了水来,咱们这就洗漱了,早些睡下吧。”

    所幸的是,林嬷嬷盯着她看了半晌,不知出于什么考虑,并未横下心追究此事,两人擦身换了衣裳后,熄灯躺下。

    她闭着双目,静静躺在黑暗中,心里不免有些懊恼。

    自万梅山庄后,平煜每回来寻她,满心只想着跟她亲热,两人正儿八经说正事的机会少得可怜。

    刚才平煜来后,她别说仔细询问前往北元的计划,就连原本认真打算跟他算暗算林嬷嬷的账,都不小心被他给混赖过去。

    从平煜这几日的行程来看,他似乎还在等什么人。

    也不知明日一行人启程,究竟是前去土木堡围魏救赵、解救被王令当作手中筹码的天子,还是绕过居庸关、直捣坦儿珠的起源地?

    那日斩杀东厂鹰犬时,平煜明明可以乘胜追击,却有意放过了王世钊和右护法。

    前者,可以理解为让王世钊去给王令通风报信,好试探王令对坦儿珠的重视程度。

    后者,傅兰芽却始终想不明白。

    右护法手中有两块坦儿珠,因着京城戒严,右护法如今难以调兵遣将,正是夺取坦儿珠的好时机。

    究竟出于什么考虑,平煜宁肯放虎归山,也未向右护法发难呢。

    里头定有深意。

    天还未亮,平煜精神奕奕地从帐中出来。

    昨晚跟傅兰芽那一番缠绵,足够他临睡前回味无数回,因此虽只睡了两个时辰,却比往常更来得精力充沛。

    唯一遗憾的是,身旁耳目太多,他想跟傅兰芽打听打听傅冰当年弹劾西平侯府之时可曾跟什么人来往,都未能寻到机会。

    忆起昨夜两人的耳鬓厮磨,他默了默,好吧,机会许是有,全被他用来一解相思之苦了。

    今日启程后,即将想方设法绕过防线前往居庸关,但到了居庸关后,究竟如何行事,还需等半路上的一封回信。

    皇上已沦为王令手中的棋子,时局艰难,胜负难料,为求一击而中,还需等知道王令见到那东西后作出什么反应,再做计较。

    用过早膳后,天依然微亮,人人脸色凝重,整装完毕,出发前往居庸关。

    土木堡

    主帅帐营内,一位轮廓清秀的中年男子身着紫袍银甲,腰背笔直端坐于案几后。

    这人年约三十许,面皮白净、长眉入鬓,举手投足间有着与生俱来的高贵。

    帐中除他以外,另有雁翅排开的一干兵士,每人手上捧着巾帕、盥盆等物,垂首屏息,静悄悄候在一旁。

    空气静得连风都不可闻,除了男子偶尔翻阅纸张的沙沙声,再无其他声响。

    忽然,外头一阵喧哗,有人报,“翁父!属下有急事求见!”

    王令听出那人声音,面色依旧平静,目光落在眼前书页上,摆了摆手。

    少顷,一名男子捧着一物进来,到了王令案前,低头跪下。

    王令脸色阴了阴,目光定定地落在那包袱上。

    少顷,翕唇道:“何物?”

    那人面如死灰,将包袱展开,里头赫然露出一个血迹斑斑的人头。

    从浮肿的五官和青灰的脸色,勉强可辨认出正是平日最得王令器重的刘一德。

    那人道:“翁父,属下等办事不力,平煜手中的坦儿珠……一块都未能夺回。”

    王令听得此话,眉毛都未擡一下,只望着眼前人头脖子上的伤口,眸子里射出奇异的光芒,饶有兴趣地问:“刘一德的人头是谁割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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