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顿了下,就直接道:“春儿你能跟我讲一讲,我的双亲的事吗?我有些模糊了。”苏洛决定了,既然没有别的办法,或者别的办法还远远不如春儿可靠的时候,跟她讲实话,无疑是最好的办法了,连圈子都不必绕了。
春儿有些惊讶,没想到她连自己双亲的事都不记得了不过也难怪,毕竟关于那些事,她也只是听别人说道了几嘴而已
苏洛就盯着春儿的脸,今天说什么也要听春儿说出来。
春儿看到苏洛认真且略有些懵懂的样子,倒是有些放松下来,苏洛这个没有冷冽难得有烟火气息的神情,自从雀儿穿着喜服被丢回丞相府之后,春儿这还是第一次见,真是久违了。
春儿整理了下思绪,终于缓缓开口道:“关于您的双亲,好像从来没什么确实的情况有传到我们的耳朵里。”
传到耳朵里?苏洛惊到了,怎么用“传”呢,这不应该是雀儿她自己亲身经历的吗?
“我们都是几岁的时候就被卖进府里的,所以我也并不记得你进府之前的家在哪里,后来我们在府里长大了,你看到别人都有亲人探望,便央求央求三公子去替你查你入府时记录,但是那边并没有关于你家人的记录,负责记录的老嬷嬷说,宰相大人带你进府的时候也并没有交代你的情况,只是说路边买来的,只是,当时宰相大人还说了一句特别耐人寻味的话,说是让老嬷嬷传话下去,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你死掉”
苏洛眼眸动了动,特地安排,不许自己死掉?她又想起雀儿以前的受到的磨难,在那样的处境和地位下,三公主和程文清若是想弄死雀儿简直易如反掌,但是雀儿还是在她们的咬牙切齿下活了下来,之前雀儿一直以为是程文浩对她的维护,所以雀儿还特别感激他,没想到,竟然是因为宰相的特地嘱咐?
理由呢?
春儿接着道:“后来你又多次央求三公子替你查你的家人,三公子也不知是真的查不到还是没去查,总之这件事直到你出嫁都没能有个结果,你出嫁后的事,应该都还记得吧?”
苏洛缓了一缓,点点头,先让春儿去忙别的了。
既然这样说,原本的雀儿也本来就对其双亲没什么印象,那程文浩在这一点上就基本翻不起浪来。
暂且不去管他好了。
而此刻,一个乍一看衣着普通的妇人,正在苏洛府外的一条胡同的拐角里窥探着,若不是她只剩了一只褐红色的眼睛,怕是连与她频繁接触的程文清都不会注意到她的巫师藏在那里——
迷林的悬崖下面,李瞬和萧炳被绑着跪在了火坑中。
李瞬大声的叫喊着:“叫你们能决定事情的人过来,我乃天神!”
萧炳嗤的一笑,接着谩骂道:“你说你有足够的把握我才跟你回来的,结果你说的办法就是这个?装天神?”
李瞬却依旧信心满满:“放心,我有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他们只是语言跟我们不通,但并不是傻子!你说你是天神他们就信?”萧炳觉得没什么希望了。
李瞬不在意的道:“不信,你就看着好了,我不仅能让他们放了我们,运气好的话,还能让他们听命于我们。”
萧炳冷哼一声:“你刚刚没看到吗?遇也回来了!他独自一人回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萧任元他们已经被他安全带出去了!而我们却被绑在这里等待被烧死?”此刻的萧炳很是后悔,应该相信那个苏洛随他们一起跳崖的,这样也不会有现在的遭遇了。
“他回来了又怎么样,你怕他不放过我们?”李瞬也冷哼一声:“他自身都难保!”
李瞬看着这个地方,眼神中满满都是讽刺的坚定:“我不会死在这里,我还有事情没做完,还有人等着我去救,我必须成功!”
萧炳看着李瞬的神情,笑了下问他:“我倒是很好奇啊,你为什么一直要杀那个苏洛?”
李瞬听罢,脸色一下子暗下来:“这个与你无关,你只要听我指挥,出去后做到答应我的事协助我杀了他,我也会帮你完成你想要做的事。”萧炳想要的,无非就是权力,这对于李瞬来说是不屑一顾的,他在意的事情,从头到尾也就只有一件。
萧炳看李瞬言之凿凿的样子,哂笑道:“行了,先去的去再说吧。”然后也不得不选择相信他:“现在,看你的了!”——
苏洛终于接到了幕逸的来信,上面除了报个平安之外,还说幕烟色有再次进迷林的打算
看的苏洛有些生气,但想起上次幕烟色与自己一起往边界阻止幕逸调动大军的时候,路途遭遇袭击,幕烟色也是完全不顾生命危险执意要救上自己一起走,现在再看幕烟色想进迷林救萧炳的事,也确实符合她的性子,有时候过于重情义,确实容易折了自己。
但是这些哪能由她自己决定呢,如果她不能将萧炳的这件事有个了结,可能这辈子都走不出也说不定的。
傻姑娘。苏洛忍不住有些心疼她,她一定心中难受的紧吧。
忽而,苏洛想起了之前幕逸调动大军的事,好像最终还没有听到什么来自春凉国对幕逸的处罚,便让侍卫刻意去收集春凉国那边的信息,幕逸这次回了国,怕是难逃责罚了。
苏洛看着手中的信件,之前与萧任元分开的时候,他也说会写给自己的,他说他会在燕国尽力早些促成自己与他成婚的事,一旦有消息就会立马告知自己
也不知道他那边顺不顺利,毕竟天见石他没有拿到手,若是燕国的君主再问起萧炳的事,怕是要责备萧任元不念兄弟情义没有将其救出的吧。
苏洛搁下信件,刚想站起身来,忽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连忙扶住桌子的苏洛,好一会才缓过来,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难道是昨夜没有休息好?又缓了一会觉得无大碍,苏洛便也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