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烟色连连发问,期望得到一个有希望的答案,但幕逸看着苏洛手中的那根银针,再看看苏洛看他们难过也一起难过的神情,只能选择默不作声,他不能这样不负责任的给幕烟色这样缥缈甚至是绝对不存在的希望。
幕烟色见幕逸不说话,彻底的开始崩溃大哭:“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要经历两次这样的事情!!!?”
幕逸紧紧的闭上眼眶,不想自己的悲伤流露出来再加重幕烟色的痛苦。
苏洛手里捏着的那根毒针,明明已经挥发完了它的毒性,却依旧像带着会灼伤人的攻击性,昭示着它的绝戾——
不过是过了短短的几个时辰,宅子里却仿佛沉寂了几个世纪。
幕烟色呆滞的神情,已经僵硬到不会变了,她慢慢的行尸走肉一般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幕逸看着幕烟色的状态已经不能用消沉来形容了,他知道自己不能沉浸下去,不然幕烟色和自己的父王母后,只会更加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最伤人的不是一开始就是坏结局,而是中间让你以为一切都柳暗花明了,最终却来个突然袭击将你打的溃不成军绝望透顶。
幕逸走到窗前,看向春凉国的方向,之前给父王母后的那封告知其幕贤还活着的信应该刚刚抵达他们手中不久吧,也许他们喜极而泣的心情正无法平静呢,自己要怎么样再突然休书一封将这个噩耗传递过去?
这太残忍了,幕逸做不出来…
苏洛身在这个被悲伤充斥着的空气中,不知道该如何自处,安慰话也说不出来,毕竟自己作为一个外人根本无法完全的感同身受,所以也不想随随便便的说一些让别人不痛不痒的话,人死不能复生或者节哀之类的话,都是废话,不顶什么用,还要对方强颜着来回应自己,实在是悲上添乱。
幕逸的背影动了动,接着仰头深呼吸了一口气:“幕贤走了,并不单单是为了他报仇,也为了这种巫术不能继续祸害别人,这个诡异的杀手,我一定要找到,也是为了你。”
苏洛见幕逸转身,神情似乎缓过来一些,才恍恍惚惚的接话:“嗯,嗯?为了我?”苏洛奇怪,幕逸应该是无法知道那个诡异的杀手与自己之间的联系才对,怎么突然是说是为了自己。
然后就见幕逸再次掏出了之前所说的那封信,那封从幕贤身上得来的信。
幕逸将信件交到了苏洛的手上,苏洛一边打开,幕逸一边阐述:“按信上所言,这些应该是幕贤自己整理的,并非是那个诡异杀手亲自书写的信件,许是幕贤也怀疑那个杀手可能会过河拆桥,所以一直随身携带这个,只是想以防万一也能设法刻意留下了这个证据?”
苏洛看完信件,擡眸看了幕逸一眼,淡淡苦笑道:“信上的内容,应该是属实的。”
信上所言,那个诡异杀手只是为了置苏洛与死地,才与幕贤联手嫁祸苏洛,想用这个方法光明正大的让苏洛被处死。而幕贤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起因是因为只是因为与齐中将的矛盾而想杀了他,后来那个诡异杀手给了幕贤制造假死的药丸,事情才一步步发展到这个地步。
关于心中提到的“药丸”,苏洛的心中已经有了八九不离十的猜想了。
多半就是齐国的蛊丸了。只是这蛊丸为何会到诡异杀手的手里,朱暨明明说过蛊丸是他们密制的,难道诡异杀手属于朱暨那一派的人?
这么想也不是不可能,朱暨本来也是要杀自己的。
但是具体是如何,苏洛现在还不能断言。
幕逸道:“你也看到了,那个杀手的目标,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所以不管是为了你也好,为了他不再祸害别人也好,这个人都一定揪出来!”幕逸当然不能将内心的实话说出来:其实只是为了苏洛一个人而已,就这一个理由对幕逸而言也是足够的!
苏洛心中有些乱,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同事会来到这个时空,还要杀自己,难道真的是特地来杀自己的?
自己要怎么做呢?杀了他?组织就只派了他一个人吗?杀了他组织会不会再派别人过来?
还有一个问题,既然自己的同事能够进来,那么其实,自己也是能够回去的吧?只是自己从来没想过这样…
苏洛有些恍惚的扶了扶额头,幕逸看苏洛状态有些不对赶忙来扶住她:“公主你没事吧?”
苏洛惨淡一笑:“没事,只是忽然间很奇怪的有些可怜我自己。”说着笑容苦涩语气忧伤。
幕逸刹那间心都揪起来了:“别怕,也不要难过,我会一直和你一起的,和你一起承受这些,帮你化解这些,然后带给你安稳和快乐。”
苏洛听罢愣怔怔的看着幕逸,幕逸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这些,这不是幕逸一贯的作风。
幕逸正因为说了这些话而不知所措,苏洛轻轻推开他扶着自己的手,缓过神来道:“谢谢你,我想,先回去休息下整理下思绪,暂时不打扰你了。”
苏洛其实也没什么别的想法,反而有一点感动,但是木讷又敏感的幕逸,却以为苏洛这是在婉言拒绝自己,看着苏洛离去的背影,内心难过又懊恼,不该一时冲动说那些的…
只是,苏洛刚出了门,就忽然有个穿斗篷的人骑着一匹马飞速朝苏洛而来,苏洛一个闪躲撞上了背后的墙壁,但还没来得及缓过来的苏洛,擡眸就看见一阵暗流里夹杂着一根毒针超自己射来!
这场景…苏洛再熟悉不过了…
只见苏洛冷静的侧身翻转,大袖一挥就改变了那针的轨道,毒针咻的一下打进了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