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路回到苏洛的府里,在院子里那棵桃树下的石桌旁坐下,春儿连忙给客人看茶。
“…觉得,还挺对不住你的,幕贤应该本来就是要害你的,而且昨天还去暗杀你,还好你没事,不然我和七哥我们兄妹俩的脸都没地方放了…”幕烟色面露尴尬的说。
苏洛将春儿斟好的茶递给幕烟色:“别说这种话,你们也救过我。当是我还你们人情了。”
幕烟色听罢,爽快一笑:“好,我这人就是脸皮厚不见外。”说着品了品手里的茶:“你这茶一般啊,等下我让人给你送过来一些我们春凉国产的茶,比起你们楚国的可是别有一番风味的。”
苏洛笑了笑,现在可没心思和她聊茶,于是直接正色道:“我是想跟你说下,我对于幕贤和这些时日的案子的一些看法,而且我已经叫人去抓那个阳明了,如果抓到了,明天可能又要对幕贤开审了。”
“阳明?”幕烟色想起来了:“之前在衙门那我就听你们在说什么阳明,阳明…有什么不妥吗,我看幕贤的反应不是一般的大啊…”
“你也看出来了。”苏洛接着道:“之前我给你们的信里,没有提到这个人,其实当我在树林里看到幕贤的时候,幕贤和阳明正抱在一起,而阳明,应该是齐中将的小狼狗才对,所以我怀疑…”
“等…等下,”幕烟色一脸不解的打断:“阳明,和幕贤抱在一起?阳明是个姑娘?”
“是个男人。”苏洛面不改色的回答。
幕烟色楞了一下,然后突然的急促的皱了一下眉头:“所以…小狼狗…的意思是…”
“嗯。”苏洛依旧淡定的肯定了幕烟色的猜测。
幕烟色的面容不由得抽动了一下,连着喘了几口粗气,把手里的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脸色潮红,气呼呼的道:“真没想到,他还有这个喜好!”
苏洛顿了下,继续说道:“所以,我怀疑,幕贤和齐中将,可能有冲突,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齐中将的事,我可能也要往幕贤的身上想一想了…”
但幕烟色好像没听进去一样,喃喃自语一般:“男人跟男人…有什么好…好玩的!”
苏洛知道幕烟色可能一时从那个刺激里出不来了,毕竟这种时代对断背的接受程度应该很小的,大概只有苏洛这个现代人才不会觉得过于难以接受。
幕烟色自己又气了一会,才回过神来,端起那杯已经半凉不热的茶水一口气喝了个干净:“真的是没脸见人了!这下全天下都要耻笑我们春凉国了!”
苏洛也不知道怎么开解幕烟色,只能干看着她…那毕竟是她的哥哥,难以接受也是正常的。
“你刚说什么,齐中将?”好在幕烟色还算把断背那件事放了放,接下苏洛之前说的话:“齐中将…也是幕贤做的???”幕烟色晶亮的眼睛快要冒火了。
苏洛赶忙解释:“我只是说,我暂时怀疑齐中将可能和幕贤有冲突,这样的话二人多半是有些联系的,所以我只是往这个方向猜测了下,并不是说齐中将的死也一定就是幕贤做的,毕竟我们现在对此还没有头绪。”
幕烟色听罢稍微松了一口气,她不想让事情再牵扯到齐国那里去了,那就真的是没玩没了了。
但是,幕烟色仔细一想,又愁楚开来:“说到幕贤和齐中将,确实很可能有冲突,即便没有那个阳明,他们也早就结怨了。”
幕烟色接着道:“幕贤以前去齐国做质子的事你应该知道吧,那时候他的待遇并不是很好,脾气倔强古怪的他也经常与齐国的王宫大臣公子什么的有冲突,齐中将算是他最针锋相对的吧,当初二人的纠葛闹的也是人尽皆知。后来幕贤回国了才算是没了接触,没想到现在来到楚国,又碰上了。”
苏洛了然。
幕烟色问道:“所以,你觉得,幕贤和齐中将有过节,所以齐中将可能被幕贤设计了?”
苏洛也愁眉不展:“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你想一想,因为幕贤的假死牵连出来的这一整条案件,是出乎意料的很顺,就好像是谁在引导我们走到齐中将那里去,感觉齐中将就是目的,除了目的之外再没有别的累赘的线索!”
幕烟色也陷入沉思:“确实,而且那个盈花阁的牡丹,基本就是被幕贤故意害死的无疑了,他到底为什么要害死无冤无仇也无过节的牡丹呢?”
苏洛冷冷道:“可能是为了引出吴家灭门的那件惨案。”
幕烟色不解:“吴家也是幕贤做的?不会吧,幕贤为什么要灭门吴家,总不会就是为了掩盖牡丹的死吧,牡丹的死本来就很莫名其妙了而且下毒根本不是幕贤的风格,不明白幕贤为什么要这样大费周章的杀死她,而且就算是要掩盖牡丹的死,也没必要杀吴家全家啊,即使杀了,也掩盖不了,证据明明就是那个毒药瓶子,灭口有什么用?!”
“所以就是很奇怪,如果说不是幕贤做的,那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与吴家有过过节的齐中将。而这个过节,就是因阳明而起。”苏洛道。
幕烟色彻底懵了,有点理不清楚现在的状况:“啊,我想起来了,之前审齐中将的时候我也在,你说的阳明,就是那个在衙门里指证齐中将的那个柔美的小厮?”幕烟色现在才想起来阳明到底是哪个…
苏洛无奈的点点头。
“可是,阳明不是指证了是齐中将杀死吴家全家的吗?”幕烟色不解:“怎么现在又牵扯到幕贤了?”
苏洛苦笑道:“所以我才觉得,这个阳明,可能是这个案子的关键。如果他的证词是假的呢?毕竟当初是齐中将逼迫他做自己的小狼狗的…退一步说,就算他说的所有的事情都确有其事,但这也不足以坐实齐中将杀害了吴家全家,这只能说明齐中将有杀吴家全家的动机,而不能当做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