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高高兴兴的来看望我儿,还给你带了个好消息想与你一起商议庆祝,谁知,刚一进宅子,就听说你竟然去了楚国宫中为一个女人出面掺和齐国与楚国的事?”一向波澜不惊举止得体的燕国王后,此刻正怒火中烧。
“母后”萧任元试图平息她的怒火:“母后,她不是普通的女人,她是儿臣”
“她当然不是普通的女人!”燕国王后一下子打断了萧任元的话:“她是勾了你的魂儿的红颜祸水!”
萧任元诧异的擡头:“母后”
“怎么,我说错了?”燕国王后眸光中透出一丝失望:“你可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你明知道如果齐国联络小国打败了楚国,我们燕国就是不费一兵一卒坐收渔翁之利,你却为了那个女人,放弃甚至亲手破坏了这个大好的机会!”
“母后,我只是想在这次救下苏洛,日后齐国一定会找其他机会再挑事情的,到时候我们再袖手旁观,也是一样的。”萧任元解释道。
“一样的?你现在的所作所为让齐国以为我们要和楚国结盟了!齐国还敢有所作为?”燕国王后叹息:“你父王若是知道了你擅自以燕国的名义插手这件事,那你以前所积累的功劳,你觉得够你这次功过相抵的吗”
燕国的君主,是出了名的不看重任何情分,下手狠辣
“你还记得你三弟吗,他是怎么死的,是怎么死在你父王手里的,你都忘了吗?”燕国王后缓缓走到窗前,声音渐渐变得了无生气一般:“我们为何要这样拼命?难道不是为了把权利抓在自己手上?难道不是为了自己的性命掌握在自己手上?”
萧任元有些痛苦的闭上的眼睛,他不想去回忆那段往事
“就算我们茍延残喘如履薄冰的等到你父王驾崩,但如果你不是下一个燕王,那就会是萧炳!你觉得到时候萧炳会放过我们母子?你别忘记了你的母后为了你,可是跟他结下了杀母之仇的,不然你怎么会变成嫡子?!”燕国王后每一个字眼都在折磨着萧任元。
“母后,我们没必要这样做的,我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优胜于萧炳的!我一定会是将来的燕王!”萧任元几乎有些歇斯底里,他不想用那样的手段,更不想自己的母后为了自己
燕国王后看着萧任元:“你的谋略和手段,确实很能帮的上你父王,你父王也经常夸你,本来我也以为不需要了,”接着又恨铁不成钢的道:“但是今天看来,还好我当初那样做了,不然就凭你今天行为,你就会被萧炳踩的永远翻不了身!”
萧任元听罢,低垂着眼眸,拳头紧紧的攥在了一起,他也知道,他今天的所作所为,对于燕国,甚至对于整个天下未来的局面,都非同小可,但是他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苏洛
燕国王后看着自己的儿子被自己逼得,俊朗的脸庞,都蒙上了一层少有的憔悴,他几乎从来都是游刃有余的,也没让自己失望过,但是这一次,他却迷了心窍自己作为他的母后,绝不能让因小失大误入歧途!
“来人!给我杖责一百军棍!”燕国王后狠下心来,背对萧任元而立,而这一句铿锵有力的命令,惊的在场誓死跟随多年的忠仆都诧异不已一百军棍,普通人非死即残!
萧任元缓缓擡眸,看着那个故作狠心的母亲的背影,安慰她道:“母后放心,区区一百军棍,儿臣受得住!”
此言一出,燕国王后顿时撑不住哽咽了,转过身用略微颤抖的手抚摸着萧任元刚毅的脸庞:“你别怪母后,如果今天母后不打你这一百军棍先处罚了你,待你回到了燕国,等待你的怕就是你父王的穿心剑了”
萧任元勉强的扯出一丝笑,穿心剑,三弟临死前都不敢相信,那穿心的一剑,就是自己父王亲手刺进去的,而原因仅仅是因为,延误了军令
萧任元哂笑,对父王来说,他们几个不是儿子,只是帮他打天下的棋子,哪个棋子没用,丢了便是。
燕国王后看着萧任元自己走进了院子,趴上了已经准备好的长凳。
下人递了块毛巾给上来让萧任元咬着,萧任元趴在凳子上目不斜视,淡淡的道:“不必,开始吧。”
听着院子里一声声沉重的击打声,燕国王后极力忍耐着,但瘦弱的脊背还是禁不住的微微颤抖:“来人。”
身边的近侍立即恭敬的凑到跟前来俯首帖耳。
“做了她。”燕国王后声音冰冷到极致:“区区一个丫鬟出身的女人,单单是想攀附我儿也就算了,现在竟勾的我儿为了她不分轻重将自己的未来都抛之不顾。断不能留她!”
近侍迟疑道:“可是,她现在毕竟是楚国的公主啊,万一事发”
“你们做的小心点!况且就算事发,他楚国现在正仰仗我燕国能与他同仇敌忾呢,难不成还会为了个假公主与我们撕破脸?”
近侍知道燕国王后意已决,便道:“是,小的这就去安排。”
院子里一棍一棍的闷响,听的燕国王后心头在滴血,她宁愿萧任元实在疼的厉害就叫出声来兴许会好些,但是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哪怕皮开肉绽筋骨断裂,也一定会咬牙到底——
苏洛坐在马车里急速出了宫,一路直奔了幕逸在城内的宅子,阿罗刚想要上去敲门,就迎头撞上了开门出来的幕烟色,幕烟色见是苏洛,惊讶道:“你怎么来了?”幕烟色也知道,苏洛应该被齐中将的事情缠身现在应该身在宫中才是。
“我来找幕逸,他可在宅子里?”苏洛道。
“不在。”幕烟色有些诧异现在这个状况苏洛还能出宫那应该没大碍才是,怎的自己七哥却面色异常凝重的出去了,他还不知道苏洛已经出宫了?
苏洛看幕烟色神色如常,就知道幕逸应该没有把调兵来楚国边界的事告诉她,便四下环顾了一眼对幕烟色道:“能否借一步说话。”
幕烟色看苏洛难得的有些正色,不似以往无谓淡漠的模样,便带她进了自己的房间让人在外守着。
“好了,你可以说了。”幕烟色道。
“你七哥去了哪里,他不是应该在宅子里等待齐中将那边的消息吗?”苏洛问。
幕烟色有些无语:“齐中将都死了,还等什么消息,倒是我很好奇,齐中将人都死了,你正常来说就算在齐国的强力施压下还保得住命,那至少也是要被重罚的,怎么还毫发无伤的出来了?”幕烟色对苏洛的“本事”真的挺刮目相看的。
“你说齐中将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