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儿终于出去了,苏洛才算是安静的吃了几口饭。
仔细的包扎过伤口后,春儿道:“血已经止住了,但是,恐怕会留下疤痕我下次过来的时候,将我们在宫里采集的莲花液制作成的药膏带过来吧,我用过了,确实有祛疤的效果,公主不要难过,时间久了会好的。”
“不用了,我没这么娇气,一点疤痕没事的。”上次去采集的莲花液,本就是要给春儿身上的疤痕用的,把春儿从宰相府救回来时,她的伤才叫不忍直视呢,现在身上一定还大大小小的都是烙痕鞭痕之类的刑伤留下的疤。
作为一个女子,怎么忍受的了。
宰相府那几个,苏洛本不想与小人过多的纠缠,但是她们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与自己过不去,真的要尽快想办法除去才好了。
但首先要先从这里出去!——
宰相府
程文清和三公主中间又去过一趟大牢,只是如论如何威胁逼迫那些官差就是死死守住门口不让进,还放话除非有君王的旨意!
如论程文清和三公主的胆子再大,也不敢强行闯进衙门,况且还没什么正当的由头,至于春凉国那边,二人也是不敢去造次。
心中愤懑至极的程文清道:“我去劝一下爹爹,反正现在正好牵扯到了齐国,他也有足够的理由联合别的大臣一起上奏君王了,把苏洛的案子提上去,那样我们就好办了,不会再被一个小小的衙门给拦住!”
三公主也道:“说的对!顺便再踩一下那个姓杨的,狗眼不识泰山,连本公主也敢拦!让他滚回田里种地去吧!”——
夜晚,牢中漆黑一片,苏洛偏头看向那唯一的一盏昏黄的煤油灯,孤独而安静的在角落里燃着。虽然火光微弱只能照亮一小片墙角,但也引的两只飞蛾在它附近徘徊,执着的想靠近,宁可忍受火烧火燎的滋味也不愿离去。
苏洛扭回了头不再看它们,苦笑道:“真是傻。”
现下牢中,本来时不时会进来看一眼的官差也都在外面睡着了,牢中安静的只能听到苍蝇飞来飞去和老鼠四窜的声音。
莲儿和春儿走后,苏洛也依旧没什么心思休息,之前莲儿来问自己现在该怎么办,但自己又该去问谁呢?
本来在查幕贤的案子,一路查到了齐中将这里,结果随着齐中将的昏迷,线索就断了,自己也被下了牢,难道就只能等着齐中将醒来?
恐怕就算齐中将醒来,状况也不会有好转,况且,也许齐中将还没醒来呢,上面就要对这件事横加干涉了也说不定
而幕逸,苏洛其实心中从没指望过等着别人来救自己,她尝够了失望和背叛,即便幕逸真的会救出自己,她的内心深处也不想欠去别人的情分。
情分这种东西,最难还了。
突然,苏洛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本来以为是老鼠,但再仔细听时,又好像是从底下传来的
苏洛勉强撑着站起来,又险些再次跪倒地上,大约是之前失血太多又受了点刑,身体绵软无力还未完全恢复。
苏洛听着底下的声音越来越大,又朝大牢的门口看了一眼,现在那些官差都不在大牢的门口了,应该是在衙门那边侧房里休息,中间隔着两堵墙,等下若是喊叫,不知他们能否及时听到
想到这里,苏洛远离了有响动的那个角落,退到了另一个角落,警惕的听着底下的声音越来越大,离自己越来越近,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了。
轰的一下闷响
苏洛诧异,果然地下被钻了个洞出来,里面冒出来一个人头,还伸手两只手胡乱挥了挥,想赶走最后那一下破土扬起来的尘埃,倒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
“你是谁。”苏洛冷声问。
那人勉强睁开眼,轻咳了几声:“公公主,小的是燕国二皇子身边的人”说着又咳了几下。
萧任元?苏洛有些不敢置信,他是要做什么,要带她逃狱还是来杀人灭口?
那小厮看苏洛也没准备喊人,就一骨碌又下去了。
过了一会,里面又钻出来一个人,比起之前小厮的狼狈,他倒是雅致的多,整个身子出来后,还轻轻掸了下衣衫上的浮尘,然后看向一脸不明所以的苏洛,温润的笑道:“洛儿,是我。”
苏洛看着萧任元,堂堂一个以温润倜傥著称的皇子,竟然从地底下钻了出来?
“你有什么事吗?宁愿选择这种方式也要过来?”苏洛轻轻别过脸去,淡淡的问道。
萧任元看苏洛不再看他了,立刻有些难过的绕到她面前来:“洛儿为何不看我?是不是我这副样子太难看了”
苏洛正视他,语气有些不耐烦的又郑重的问了一边:“敢问二皇子来此有何贵干,如果没有什么事还请速速离去,否则被官差看到了以为我要逃狱可怎么好?”
“官差不会发现的,我让人对他们放了点迷魂香,只是想进来见你一面。”萧任元眼眸中晕开了些说不清的情绪,有点像是生气,有点像是难过,又有点像是委屈,但这都与苏洛印象中的萧任元不符,在苏洛看来,萧任元应该是冷漠霸道禁欲的至少她第一次与他在楚国的大殿上见面,他就是这样对待众人的。
但偏偏萧任元对苏洛,却不是她想的那个样子。萧任元没理会苏洛的逐客令,温柔又担忧的问:“我听说你被用了刑,我很担心,担心的不得了,恨不得马上出现在你的面前!”接着又把苏洛摆摆正,上下扫视一遍:“伤在哪里了,严不严重?”
苏洛听着有些肉麻,一把甩开他触碰到自己的手,侧过身去不看他:“二皇子请自重!”
萧任元又好气又好笑的道:“你又叫我自重了”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