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是,牡丹知道了什么十皇子的秘密?”查玛疑惑。
“不会的,如果真的是那样,十哥一定当场就杀死她,就像你说的那样,按他以往的作风,杀一个妓女,根本不会思前想后的还要部署什么。”幕烟色一口否定。
“那这样说来,十皇子应该也不会是只是单纯的想要嫁祸那个吴公子,首先他要是想吴公子死,那个吴公子也不是什么有权势的人,想必也会直接杀死他了事。其次他也嫁祸不了,只要吴公子不承认知道那是毒药,嫌疑最大的肯定还是十皇子,那么不是想要嫁祸谁,也不是有什么把柄被牡丹抓住,那到底是为了什么一定要这样毒死牡丹?”查玛也陷进去了,百思不得其解。
幕烟色顿住,问道:“刚刚盈花阁那个小厮说,负责下毒的那个小厮,已经带着罪证去了衙门是吗?”
查玛也马上明白过来:“对对,我们至少也应该去看看那些所谓的罪证,如果那瓶毒药真的是出自我们春凉国,我们一定看的出来,如果不是,我们现在想的这些都是徒劳。”
幕烟色应了声,随即转向往衙门的方向走,查玛跟在她身后,感觉她好像,比以前稳重一些了,只是这稳重,也着实让人心疼。
而幕逸这边,正在听属下回报与天见石有关的消息。
眉头紧蹙的他,忍不住又重复了一遍:“你说,我们派过去的所有的人,全部失去了音讯?不是带了冲天烟雾弹,有事情好及时放讯号请求救援的吗?”
“回七皇子,一开始也是有烟雾弹信号的,我们派在迷林外守候的人也进去朝着烟雾弹的方向去救援了,但是后来,连进去救援的人都没能出来…”
“所以现在就剩下了你们几个?”幕逸擡手揉了揉酸涩的眉心。
“属下无能,在迷林外守了好几天了,也没有任何风吹草动,如果按随身携带的干粮来算,恐怕进去迷林的他们就算没出什么意外,也是要被饿死了。属下也不敢贸然行事,就想着先回来禀报,”说着磕起了头:“属下绝不是贪生怕死,属下…”
“行了,我当然相信你们,是我不好,什么都不清楚,就贸然让你们去送死。”幕逸声音低沉,神色哀伤,那些都是他亲自督练的强兵悍将,一直和他一起战场厮杀,他又怎么会不了解,又怎么会不心疼。
“十皇子,请您再派给我一百骑兵,我亲自带他们进去,绝对不让您再失望!”
幕逸思量了一会,闭上沉重的眼帘道:“我们又不是带了千军万马来的楚国,哪里有这么多兵力可以让你们去探索,更何况,我也不忍心叫你们无辜去送死,男儿就算死,也是要战死在沙场上!”
“七皇子…”跪在地上的人,悲痛中带着感动:“属下誓死追随七皇子,万死不辞!”
幕逸让他们暂且下去休息,自己拿起笔又休书一封准备飞鸽传书回春凉国,报告状况并请示下一步,幕逸虽然知道天见石在诸国之间的影响力,但是为了这样虚无缥缈的的事情,让他去一再的折损的自己的将士,他怎么可能不犹豫。
刚放走鸽子,下属就急急的来报:“七皇子,我在鸽子笼那边,发现了一只信鸽,腿上还帮着信件,但是却不是我们的信鸽,我本想放走它让去自己的地方,结果那信鸽好像是飞不动了…”
幕逸皱眉:“有什么不妥吗?飞不动就养它几天,复原了自会走。这种小事无需再跟我禀报。”
“可是…”那下属吞吞吐吐道:“属下一时没忍住,查看了那鸽子腿上的信…”
幕逸刚想训斥,只见下属噗通一跪:“那信上,说的好像是关于楚国南边的迷林里的事!”
幕逸惊诧,犹豫了下还是打开了属下呈上来的那信件。
纸张摸着有些湿滑,上面的字迹也好像是被晕开了一样,歪歪扭扭的写着几行字:位置,已不知所处的迷林方位,时间,入迷林第3天,与人群走散弹尽粮绝无法前进,呼吸困难,无野兽,亦无图示的鸟儿,林中整日弥漫灰色的烟雾,求救!
幕逸看着信尾的求救二字,触目惊心…
“七皇子,看这信件上的话语,没有什么逻辑可言,想来是写信的人神志不清了已经…那迷林中到底有什么,不就一片树林吗,到底是怎么困死人的?”下属有些抓狂。
幕逸有摸了下那纸张的油腻感,便随着那个下属去看了那只信鸽。
到鸽笼旁边时,信鸽已经浑身冰凉了…
“啊,怎么死了了,刚刚我去跟七皇子您禀报的时候还活着呢,虽然也已经摇摇晃晃的根本不能飞了…”那个下属惊诧道。
幕逸伸手摸了下鸽子浑身上下的羽毛,果然,也是油腻腻的…
稍作沉吟,幕逸吩咐下属:“把鸽子交给毒医,务必要查明这鸽子的死因。”
那下属还没来得及应声,幕逸就转身回了前厅。
幕逸坐在凳子上,腰背微微向前倾下来,手肘抵在腿上,双手的手指交叉,蹙着眉头细细的思索着,果然不是一般的迷林,莫非那信中提到的迷雾,有毒?
为什么鸽子浑身油腻腻的?难道是丛林里面到处都是油腻腻的?这鸽子又是哪囯人马带进去的?确实是比烟雾弹好用,鸽子的方位感也比较强,拼着一口气也想飞回自己的鸽笼。但是很明显,带着鸽子,还是不够…
到底那个迷林里是怎么回事?
正想着,幕烟色回来了,路过前厅看到幕逸在沉思,也不打算与他讲话径直就想回房间。
“烟色,有没有闯祸?”幕逸见幕烟色回来,只好暂时打断思绪,迷林再重要,天见石再重要,已经死去的十弟再重要,也比不上现在活生生站在他面前的妹妹重要,他不想她再出任何事情,一点点都不行。
幕烟色顿住,随后而来的查玛赶紧对幕逸行礼道:“回七皇子的话,公主并未闯祸,我们只是去了衙门了一趟…”
幕逸的眉头稍微舒展了下,只要她没事就好,接着问道:“去了衙门?有什么消息吗?”
幕烟色再也忍不住抽泣起来,转身慢慢走向幕逸,站在他面前哭的像个小孩子:“十哥他,临死前还在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