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野觉得这段时间跟做梦似的。
爸爸妈妈前一晚上还在研究着自己前去维也纳进修的事情。第二天俩人上班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他的叔叔舅舅们走马灯似的在他家窜。可除了在屋子里留下一堆呛人的烟味,什么问题也没有解决。想捞人就得拿钱动真格的,可迟野拿不出钱来。
这位少爷小钢琴弹得贼溜,家里的经济帐是一问三不知,逼问急了人家少爷就说,家里的东西你们看什么值钱卖什么吧!给这帮亲戚急得干瞪眼。
过不几天,上面下来人到他们家进行清查。一顿封条下来,迟野就净身出户了。
迟野他老姨给迟野一万元的卡,然后就带着一家跑得没了影,其他的亲戚也是如此。不是叔叔大爷们不仗义,实在是这案子牵扯太大了,三天两头的找你录供词,谁都怕说走了嘴啊!
迟野带着行李箱出来找家宾馆住下了。也怪迟局长平时公费旅游全住带星的宾馆,小公子揣着那点傍身钱,哪贵往哪扎。不出一个月,一万块钱分儿毛没有了。
被宾馆礼送出门后,迟野坐在KFG里给他老姨打电话,打不通,又给二叔打。就在这时候有人向他问路,抖着张报纸大的市旅游地图举到他面前,问一家修鞋店在哪。
迟野是个一根弦的,认认真真跟人家在那分析。等弄明白后,转过身来行李包和桌上的手机都没了影。
这下倒霉孩子彻底傻眼了。平时那些号码全存手机里没人会记,没了手机就是个睁眼瞎,找谁去啊!
在开庭的前一天,迟野去挨个看了自己的爸妈。看着头发一下子花白的爸爸,迟野想哭。
因为有人监视,迟局长倒没多说什么,就是跟他说以后得自立。还说对不起儿子,以为自己的好光景还长,没给他留条后路。
迟野说:“爸,你别多想。我挺大的人了,自己能照顾自己。”
这光景了,决不能提自己已经睡半个月火车站了。
幸运的是,自己手上的腕表卖了800元钱,够吃方便面的了。
更幸运的是,他没跟他爸说,不然迟局长当时就得肝肠寸断。不信?你弄个把三万多的手表卖800的败家儿子试试!
迟野咬牙挺着,等着自己爸妈出来的那天。可到死刑的判决书出来时,迟野脑袋立刻炸开了。
整个旁听席上,一个亲人都没有,迟野一个人缩在角落里喉咙像堵了团毛似的。等回过神来,爸妈已经被押送走了。他拉着身边准备散席的人问:“结果是什么?”
“死刑,得挨枪子儿!”
他又拉着另一个人问:“结果是什么?”
那人不耐烦地说:“刚才人家不说了嘛!男的枪毙,女的无期!”
迟野绝望地冲他喊:“你听错了!”
旁边的人跟看见神经病似的,把他扒拉到一边骂骂咧咧地走了。
迟野一个人在空荡荡地大厅里开始哭,哭得风云变色。他感觉全世界的人都串通起来跟他开了一个恶劣的玩笑。
如果自己哭了,是不是就有人跳出来对他说“逗你玩”?
结果还真有人来了。
“嘿!审判已经结束了,赶紧离开啊!我们要封门了!”
有一个扫地的大妈小声嘟囔:“这反射弧够长的,没人了开始哭起丧来了,这是刚才那对哪头儿的亲戚啊?贪那么多钱也不知道给孩子治治!”
等呜咽着出来时,迟野明白了原来当没有萧邦或小夜曲的时候,生活真实起来就是这么的残酷。从那天起,他连火车站也不去了。一到晚上就睡在自己家的门前,饿了就去商场捡盘底。
可他还被领悟到,真正可怕的不是做噩梦,而是陷入梦魇中再也醒不过来。
“你要干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常青把手伸进了他的浴单里。
常青在自己家里,不用装青年企业家了,就露出了色眯眯的嘴脸。
“小野啊,我一直喜欢你,你别担心,以后你常哥会照顾你的。”
说完就把嘴贴了过去。一贴上,张开一嘴的白牙将迟公子狠狠地咬住。
“啊!”迟野疼得一激灵,用刚刚积攒起来的劲使劲推着常青。
可是癞蛤蟆一旦咬上,不吃饱是不会撒嘴的。
常青老玩男孩,花活多着呢!抓住不断蹬腿的迟野软绵绵的下身狠狠得一握。
这次孩子叫得已经没人声了。等上半身舔咬得差不多了,常主席斯条慢理地把他的俩条腿分开,沾着润滑剂的手指一点点地插进臀缝间。
迟野绝望了,他小声地叫着:“白威,救我!”
常青乐了:“你白哥忙着呢,让你常哥哥救你吧!”说完也没带套子,就这么热呼呼地进去了。
壮实的男人将迟野压在身底下,按着胯骨狠力地干了起来。
“操……想你也是这么紧,是雏儿吧?啊……等哥痛快了就让你舒服啊……啊!”
迟野紧紧闭上眼睛,心里已经声嘶力竭地喊着:白威,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