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是输给韩炎圣也就算了,但如果简单被苏黎世抢去了,他大概完全没法接受。
苏黎世无语地扫了夏侯零一眼。
“怎么?我还对她这种……有意思?就说几句话,赶紧出去!”
大概是苏黎世的目光太过于嫌弃,夏侯零反而放下心来,拍拍简单的肩就出去了,心情无比愉悦的样子。
简单没好气地瞪了苏黎世一眼。
什么叫“她这种”?她这种怎么了?怎么了?!
嘭——
房门被夏侯零带上。
苏黎世擡起眸,目光渐冷。
“恩潼出车祸了。”语气也是冷冷的。
简单这才明白苏黎世是为了什么找她,顾恩潼这个人……有时候还真是阴魂不散呐!
“呼……”她长吐了一口气,对上苏黎世的眼睛,一脸坦然地问道:“这个事情我知道,所以呢?你想说什么?或者说,她又跟你说了什么?”
她从来都不是受气包,即便家境贫寒,奶奶对从小对她的教育理念都是:只要是没做过的事情,就没道理让人家冤枉去了。
人可以没钱,但是不能没道理地活着吧?
苏黎世皱起眉,眼底浮现出了一抹犹豫。
顾恩潼是有“前科”的,这没错,可这毕竟事关生死,他相信,顾恩潼出车祸的起因的确还是在简单身上。
他缓缓开口,命令式地说道:“从明天开始,每天放学后你就去陪恩潼说说话,或者带点吃的去也成。买东西的钱我会给你。”
“哈?”简单不敢置信地长大了嘴巴。
“哈什么?你没听错。”
简单两边的脸颊憋的通红,被气红的。
“凭什么?”
“就凭是你逼着她出国,她才会在机场路上遇到车祸。在她伤好之前,我希望你自觉一点。虽然麻烦了点,但这样可以消除你心里的罪恶感,不是吗?”苏黎世说的轻松,挥挥手:“你可以走了。”
简单烦躁地舔了下上槽牙的牙龈,小嘴歪到一边。
“苏黎世同学,你是不是对这件事有什么误解啊?顾恩潼要出国的事情,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而且,你怎么不说,我上次差点被烧死的时候,她也需要消除罪恶感啊?”
提到上次“火灾”的事情,苏黎世噤了声。
那件事,的确是顾恩潼的不对,可简单最后不也还是毫发无伤吗?
张了张嘴,苏黎世还是没说出这句话。
他知道,自己太偏心顾恩潼,所以选择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看苏黎世不说话了,简单呵笑了一声,问道:“是她让你这么做的?让我每天放学后都去当她的奴隶?”
“她没有。”苏黎世否认。
顾恩潼只是提了一句,希望简单能跟她和好。至于其他的话,是他说的。
“苏黎世,是不是有一天真的有人死在顾恩潼手上了,你才能清醒一点?”简单无语地看着苏黎世,摇摇头,恨铁不成钢地走了。
回到房间,简单把最后剩下的一点作业做完,做完检查后发现还有一道不会的数学题。
犹豫之下,她给谢老发了一条消息。
几分钟后,她出现在了谢老的房间里。
“哪道题?”谢老放下手里的书,推了推眼镜看她。
简单连忙把书递过去,指着最后一道填空题:“这道。”
客厅里的灯光很亮,谢老仔仔细细地看了题,动了动手。
简单立即把早就备好的笔和草稿纸递过去。
谢老看她一眼,接过草稿纸在上面一边写一边解释:“因为b1等于1,所以2bn减bn-1等于0,我们可以得出……”
草稿纸上传来沙沙沙的声音,简单看的专注,偶尔皱一下眉,询问上一步的步骤的由来。
一道题目讲了十来分钟终于讲完,不过简单知道这还没结束。
果然……
谢老把草稿纸翻了个页,又在上面写下一串题目。
写完,谢老放下笔,把纸笔都递给她,说道:“如果这道题让你求证Tn小于4,你要怎么做?”
简单接过纸笔,在谢老旁边蹲下,没急着做题。
她先是重新理了一下刚才的思绪,其实从上一步的结论,可以得出Bn等于二分之一的n-1次方,再从这里继续做下去……如果是韩炎圣会怎么做呢?
简单闭了闭眼睛,大脑快速转动。
忽然,眼睛睁开,眼里蓄满了光亮。
如果是韩炎圣,他一定会从Tn和二分之一tn相减起手做题!
沙沙沙——
鼻尖快速地在草稿纸上滑动着。
谢老看着看着,露出了不易察觉的笑容。
孺子可教也。
而是个勤快的孺子。
……
次日。
上午八点半,距离正式数学竞赛还有半个小时。
“今天的考试,大家都知道重要性,还是那一点,先检查你们自己的文具,别到时候再跟我说笔没水了,橡皮忘带了什么的啊!这种低级错误就不要再给我犯了。”
“还有,考试之前不管你们下面有没有感觉,都给我去上一次厕所,别到时候举手上厕所。竞赛期间一律不允许上厕所!”
赵丰易站在讲台上,一脸严肃地说着考试注意事项。
气氛渐渐紧张起来。
有同学正在做眼保健操解压,也有的人还在刷题,想要在考前保持大脑最活跃的状态。
赵丰易环视了一下整个教室。
如果说这帮人里最放松的一个人的话,那个人绝对是韩炎圣无疑,因为这家伙连人都没出现!
赵丰易深深地皱起眉头,双手背在身后走下了讲台,走到正在认真检查文具袋里每一支笔的可用性丁世枫旁边,压低了声音问道:“韩炎圣人呢?”
听到这话,丁世枫下意识地往后看了一眼。
韩炎圣的位置空空如也。
“可能……还在睡觉。”丁世枫的语气里有些不确定,他补充道:“我们出门的时候,他说要再睡一会。”
“这小兔崽子!”赵丰易擡脚就要往门口走。
恰在这时候,韩炎圣慵懒散漫地一手插兜,一手拿着黑色书包走进了教室。
教室内有一瞬间的安静。
“韩炎圣!”赵丰易擡脚就往后门走,语气里满是指责地说道:“你怎么现在才来?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赵丰易没想到韩炎圣真的擡起手腕,认认真真地看了下手表里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