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垂着头,从事件中回过神来,皱起眉叹了口气,“今晚是一个比赛,有人在比赛的时候摔下山了,不过是在接近山脚的时候,也不知道有没有生命危险,我正想下去看,没想到就遇到了那位……”
说到自己,简单有点庆幸自己在上车前留了个心眼,记住了那辆车的车牌号。
而且在注意到万家那位二少看她的目光不对劲的时候给韩炎圣发过去了车牌信息。
不过韩炎圣一直没回她,她还以为他没看呢,更没想到他来的这么及时。
韩炎圣看了那边一眼,道:“把人直接带到附近的警局,就说他强jian未遂。”
玄森愣了一下,开口:“这样不好吧?怎么说,万家也……”
“没什么不好的,我就觉着蛮好的!”夏侯零赞同地说了一句,拽着万家二少往这边走过来。
简单不想看到那人,拉了下韩炎圣的衣角催促:“我们走吧。”
她眼妆精致,就连苏黎世下车后看到她也多看了一眼。
韩炎圣也不想她被这么人多看着,没多说什么,“嗯”了一声后走过去帮她拉开副驾驶。
替简单把车门关上后,他脚步迟疑了下,再度打开车门,从里面拿出一根棒球棒,迎着几人疑惑的目光走到那辆银色车子的前面,手重重挥了好几个。
刺啦刺啦。
车子的防风玻璃全都被敲碎。
“啧啧。”苏黎世有趣地用两指捏住自己的下巴。
人有罪,但车是无辜的嘛!事后还得赔钱,何必呢这是?
韩炎圣拉开车门对玄森说道:“你去接姜芷珊,我直接带她回去。”
“嗯。”玄森点头。
嘭——
车门被关上。
简单看着身侧一身戾气的韩炎圣,默默地往右边车门缩了缩,生怕他的怒气波及到自己这边。
不过该来的还是躲不掉,韩炎圣冷冷斜她一眼,眸光都是冷的。
“要是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我就跟敲车一样,敲断你的腿!”
车子“嗖”得转了个方向往山下开去,悬崖边滚石落落。
简单缩着脖子不敢吱声,当然并不是因为极快的车速,而是因为韩炎圣刚才说打断她腿的时候,那凶恶的眼神好像真能干出那样的事来一样。
不过其实不用韩炎圣说,她也不想再也这个地方了。她其实并不是一个喜欢刺激的人,而且骨子里自认为自己很无趣。
所以这种刺激的地方韩炎圣不说她也不会再来了,尤其是经历了短发朋友出事的事情。
车子开到山下的时候简单看到了人群里的姜芷珊,远处还有救护车和警车一起往这边开。
她侧头想叫韩炎圣停车,但看着对方冷硬的侧脸轮廓,想了想还是保持沉默。
她有点不明白了,险些被“欺负”的人又不是他,他怎么比自己还臭脸啊?作为当事人的她都已经缓过来了呢,而当时的情况,只要她调整好姿势能使上力了,那瘦的跟竹竿似的万家二少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不过这些话她只是在心里想想,没敢讲出来。
开玩笑,她可不想被韩炎圣打断腿!
……
回到庄园,时针已经指向十点。
她跟着韩炎圣后面往别墅走去。
别墅里灯火通明,大厅最中间站着脸色跟阎王爷一样难看的谢老。
“少爷、简小姐。”管家恭敬地一鞠躬,继而偷偷使了个眼神,嘴角往谢老那边斜。
韩炎圣了然地颔首,转眼对简单说道:“你先上楼,我一会来找你。”
简单想说别来找她了,但张开嘴却是说了个:“好。”
上楼没多久,她本以为韩炎圣要很晚才来,正用洗面奶洗着脸呢,房门就被直接推开了。
连门都不敲,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刷拉——”
卫生间的门被韩炎圣从外面拉开。
简单一愣,没好气地转过头去。
“你随便进女孩子房间也就算了,怎么能拉卫生间的门!万一我要是在上厕所呢?”
韩炎圣半倚着卫生间的门,略显疲惫地看着她。
简单被他看的有点不自在,干脆也懒得追究了,俯下身转开水龙头,用温水把脸上的洗面奶泡沫冲掉。
她刚冲干净拉了干毛巾擦脸就听到韩炎圣用他那富有磁性的嗓音说道:“今晚的事情如果还是传出去了,姜家那边问话你就说你是被姜芷珊硬拉走的。不过我会尽力让事情不传到姜家。”
简单擦脸的动作一僵,眉心微微蹙起,侧目看向韩炎圣。
“你这话什么意思?是让我把责任全都推卸到她身上吗?她也是为了让我放松一点才带我出去玩的。”
如果真有什么事了,她不会让姜芷珊一个人担责的。
韩炎圣皱眉,“你脑子里是不是只有一根筋啊?这事儿如果真传到姜家,如果只是姜芷珊自己贪玩,顶多也就是挨几顿骂,但扯到外人身上就不一样了,事情反而会闹大。现在你明白意思了吗?”
外人?是啊,她怎么把这个忘了呢?
简单默了两秒,干咳了一声。
“……哦。”
见终于说通了,韩炎圣放宽了心。
他深深看她一眼,忽而擡手。
“过来。”
墨黑的眸子像是有魔力一样,神差鬼使的,简单走了过来。
她额角的头发因为洗脸湿了一块,稍短的发丝正往下滴着水。
韩炎圣突然凑近,擡起右手的手指在她的睫毛上碰了一下,很快又收回手,眸光错愕地看着指尖。
简单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韩炎圣原本干净的指尖沾上了黑黑细细的长条。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右眼皮恰到时机地跳了一下。
她缓缓擡起手擦了一下刚才韩炎圣碰过的地方,很快她的手指也染上了黑细的残留睫毛膏。
靠——
“噗……”韩炎圣嗤笑一声,问道:“你是不是只用了洗面奶洗?”
“嗯……”她懵懵地一点头。
“蠢!”
他扫她一眼,拽着她走到化妆台前按着她坐下。
“你拉我来这里干嘛?我得再去洗一遍脸。”
正要站起来,韩炎圣伸出左手按住了她的右肩,另一只手则是从化妆台前一堆基本上没拆封的瓶瓶罐罐里抽出了一个白罐子。
“妆不是用洗面奶洗的,要用这个。”他松开按着简单肩膀的手,打开瓶盖,用右手食指勾起豆大的啫喱状卸妆膏,俯身命令简单:“把眼睛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