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做不敢当?
下课铃声响起,距离下午放学还有最后一节课。
数学课一下课,林天远就八卦地凑到了凡一航身边,蹲在地上压低了声音问:“航哥,你什么情况啊?刚才上课大家全在说你在开小差。你该不是真的…”
凡一航低眸,不咸不淡地开口:“很奇怪吗?”
他也是人,上课开个小差也没什么吧?
林天远差点没惊得直接摔在地上,他本以为能得到一个否定的回答,没想到凡一航直接承认了?
他八卦心顿起,壮着胆子问了一句:“航哥,你该不会是担心我同桌才开小差的吧?”
今天天气有点热,班里开了电风扇。
扇片转动的声音中,林天远听到凡一航淡淡的一句:“她也是我同桌。”
担心她怎么了?
林天远:
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年级大佬跟学霸的…秘密。
…
上午的课终于结束,凡一航拿了书包起身,旁边的秦千芊半笑不笑地问了句:“要去看我姐姐吗?”
本以为不会得到任何回应,结果凡一航看她一眼,说:“顺便见一下你姐姐的妈妈。”
秦千芊不敢置信地擡眼。
凡一航是不会开玩笑的那种人,一旦他开口说的话全都是真的,所以凡一航跟罗薇薇…要见家长了?
等秦千芊回过神,凡一航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教室门口。
凡一航前脚刚踏出教室前门,后脚宋胖子就跟了上来:“凡一航!去医院吗?”
别人不知道“去医院”等于“看罗薇薇”,所以即便走廊外面人满为患,也没人多想什么。
凡一航瞥了一眼宋宁远肩上的双肩包,没说话。
宋宁远知道他没否认就是默认了,连忙说:“一起呗!我也去。”
凡一航没接话,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了校门。
两个人上了出租车,宋宁远立刻开启唠叨模式:“我跟你说啊,今天大佬的妈妈给我打电话了你知道吗?”
原本看着车窗外没什么表情的凡一航擡了下眉,错愕地看向宋宁远。
宋宁远开口道:“她问我昨晚是不是跟大佬去图书馆复习了,我二话不说帮大佬圆谎了,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大佬妈妈立刻就信了!也就是我跟大佬这么心有灵犀。”
看着宋宁远沾沾自喜的模样,凡一航面色冷淡地别开了视线。
他知道阮玉娟为什么要在这个当口找他谈话了,不出意料就是因为旁边这个…跟罗薇薇心有灵犀的家伙。
凡一航无话可说,宋宁远以为凡一航是“吃醋”了。
他高擡下颚道:“我跟大佬是好多年的友谊了,有这点默契很正常。倒是你…有句话我不得不说。我那天看到你跟秦千芊一起走了,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兄弟,半夜听到敲门声你可得小心点。我可告诉你,如果你…”
“宋宁远。”
凡一航突然开口,宋宁远停住,警惕地问:“干嘛?”
凡一航微蹙眉头望着宋宁远问:“你跟林天远是亲戚吗?”
“我跟那个笨蛋怎么可能是亲戚?虽然我俩名字都有一个‘远’字,但半点也沾不到边,你可别瞎猜,拉底我格调。”
凡一航不再说话,直到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下,他拿出一张一百块递给司机,打开车门下车。
“喂!钱还没找呢!”宋宁远催促司机找钱,匆匆忙忙开门下车,结果凡一航早没了人影。
…
环境安静的咖啡厅。
凡一航推开门进去,服务员迎上来,问:“请问几位?”
“约了人。”
“是一位姓阮的女士吗?”
“是的。”他记得阮玉娟的名字,罗薇薇念叨过很多次。
他跟着服务员走到一间包厢门口,平静到有些冷淡的面容难得透出了一抹局促。
但该来的总要来。
他敲了两下门,听到里面传出一声“请进”后拧开了把手。
阮玉娟就坐在面向他的位置上,表情严肃地说了声“坐吧”。
“谢谢阿姨。”凡一航走过去在阮玉娟对面坐下。
“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给你点了杯美式咖啡,免得下午上课犯困。”阮玉娟的语调很柔和,如果不是面容严肃,会让人误以为这是一场开心轻松的见面。
包厢里一股淡淡的咖啡味,微苦但很提神,他睡眠不好,已经很久很久没接触到咖啡了。
但阮玉娟这么说,他还是拿起来喝了一口。
阮玉娟望着对面气质清冷,五官隽秀却一点也不女生气的凡一航,有一种开不了口的感觉。这样的男生,别说她女儿了,换做她年轻的时候看了也会心动。
可事情到自己女儿身上,她所看和所站的角度就不一样了,无论对面的男孩有多优秀,她都不能接受自己女儿受半点委屈。
她清了清嗓子开口说:“你跟薇薇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应该也知道我今天来找你要说什么。”
凡一航不急不缓地放下杯子,擡眸看向对面的阮玉娟,说:“阿姨,我能问一下你知道我跟罗薇
薇同学什么事吗?”
阮玉娟愣了下,皱起眉问:“怎么?敢做不敢当?”
凡一航依旧不急不缓:“可我得知道我做了什么。”
阮玉娟捧着咖啡杯的手微微收紧,这男孩的确心思缜密,她只是想套话,却一点便宜也没占着。
对这样的人看来是绕不了弯子了,她只好明说:“你跟薇薇在早恋,昨晚她还跳窗溜出去跟你见面了,是不是?”
凡一航开口:“我跟罗薇薇同学只是同学,没有在早恋。您说的对,我是个男生,应该敢作敢当,但没有的事我也不会胡乱承认。”
阮玉娟皱眉。
凡一航继续说:“至于昨晚她溜出去…是跟宋宁远他们打游戏。之后她跟朋友吃了宵夜,我正好在外面开着车,就顺路把她送了回来。”
阮玉娟淡定不下去了:“你胡说!”
凡一航没有反驳,只是安静地看着阮玉娟。
他越安静,阮玉娟越没法发火,只好强忍下来,问:“你说的都是真的?”
凡一航又喝了一口咖啡,他长得好,即便是单纯一个喝咖啡厅的动作看起来都像是艺术。
他放下咖啡杯,一字一句地回答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这下,阮玉娟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孩子长得太正经,又沉默寡言,说的话没有一个字是废话,跟那些不三不四的青年确实不一样。
她心里早就相信他说的话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