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
大泽府,天晓云境。
一片狼藉。
天水山庄和天书堂又一次地进行了集结,对天晓云境发起了一场围攻。最后的结果是风玉寒再一次地守卫了天晓云境的安危,而天水山庄和天书堂失去了大量的门内精锐,败退而走,但风玉寒并没有因此而有半点的喜悦,因为天晓云境同时失去了不少高手,而大战之后,他接到了一封来自学宫的信。
瀛洲再次南临,那些“仙人”再次下山。一战便将整个学宫搅得天翻地覆,并且带走了苏白衣。而这些年来白极乐的谋划也终于浮出了水面,这个常人无法看透的男人,在江湖上不断搅起风雨,只是单纯地想要一切变得混乱,让他们彼此削弱对方的力量,包括这一次的大泽府三大派之战。
“接下来的才是死战啊。”风玉寒将长刀插在地上,抹去了脸上的血污。
恶魔城。
肖生合上了手中的书卷,仰头看着空中飞过的苍鹰,长叹道:“这一天还是来了啊。”
莫问走到他的身旁,轻叹一声:“我莫问敢问行走世间,没遇到什么能值得我害怕的事情。但是这些年里,还是会常常梦到当年那一战,每一次醒来后后背都是冷汗。”
肖生摇了摇头:“我当年还在世间浑浑噩噩,没有亲眼目睹城主的风采。”
莫问苦笑了一下:“哪有什么风采,被打得满地找牙。全靠苏寒大宫主和南宫宗主,还有儒圣道君在那里替我们挡着。”
肖生微微皱眉:“但是这世间已经没有苏寒大宫主和南宫宗主了。”
“儒圣和道君也……”莫问揉了揉眉心,没有继续说下去。
青城山。
道君放下了手中的信,伸出两个手指:“一个好消息,学宫还在,你的几个弟子都没有让你失望,就算是白极乐召集了三千高手,瀛洲还来了吕天闲和吕天伤,但他们依然守住了十里琅珰。”
儒圣点了点头,但脸上却没有笑意:“听你的意思,那就是还有一个坏消息。”
“坏消息就是,吕昊仙最后来了,还将苏白衣带走了。”道君沉声道,“这真得是一个很坏很坏的消息。”
儒圣握紧了拳头:“最后一战了吧。”
道君转身,看着屋外:“你我此生,都只剩下了这最后一战的机会了。”
墨尘端坐在门口,正盘腿坐着闭目养神。六年过去了,他还是当年那个孩童模样,没有一点点的变化。听到道君的话后,他才睁开了眼睛:“师父,方才我坐着修道……然后便睡着了。”
道君一笑:“这不是经常的事情吗?”
“但是在梦中,我看到了一束光。”墨尘起身,“这一次,我亦要战。”
江南。
东方家。
东方云我沉默地看着桌上的书信,书信来自学宫,自当年英雄大会那一战后,东方云我已与学宫早就没有了来往,但这一次他们的敌人却让他们不得不再次联合。
东方起站在他的身后,惑道:“学宫和白极乐之间的恩怨,与我们又有何干?”
东方云我伸指轻轻地叩着桌面:“你没有经历过当年的南海一战,当年我们有苏寒南宫云火有全盛时期的儒圣道君,那么多的绝世英才,只换来一个惨胜,而如今的江湖,支离破碎,若不联合起来,谁能与他们一战呢?”
即墨剑城。
即墨花雪佩剑准备离城,她有些懊恼地看着面前跪在地上不说话的那些剑侍。他们明明得到了浮生醉梦楼围攻学宫的消息,却因为害怕她赶去相助而强行将这个消息按了下来,等即墨花雪听到的时候,时间早已过去了多日。
“你们啊。”即墨花雪想要出言训斥,可她也明白,即墨剑城本就没有必要帮助学宫,自己的一己之私却有可能给整个即墨剑城带来灭顶之灾,所以终究是忍住了,只是依旧下定决心离城而去。
“城主!”最前面的那名剑侍纵身向前,一把抓住了她的长剑,“不能去!不能去啊。”
即墨花雪呵斥道:“我以自己之名前去,和即墨剑城无关!”
“你是剑城城主,你的每一剑都与剑城有关!”剑侍倔强地说道,同时紧紧地握住了即墨花雪的佩剑,不肯松手。
“报,城主!”此时有一名弟子从外面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学宫来信!要城主亲启!”
即墨花雪看了那剑侍一眼,无奈地将其甩开,上前几步接过了那书信,打开一看,神情越看越是严肃,最后轻叹一声:“学宫已经没事了,浮生醉梦楼败了。”
那剑侍松了口气,笑道:“那便好那便好。”
“但是这天下,却要有大事了。”即墨花雪将手中的书信攥成一团。
此时行往南海的方向,吕昊仙正带着苏白衣一路南行,白极乐同行在旁,吕天闲和吕天伤则紧随其后。但是几天过去了,他们依旧没有甩掉身后的那两条尾巴。吕昊仙最终终于失去了耐心,他眉头紧皱:“不自量力。”
白极乐轻轻摇头:“学宫之人行事,向来如此。”
“如此的不自量力?”吕昊仙眉毛轻挑。
“如此的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白极乐想了下后回道。
“天闲,天伤。”吕昊仙沉声道。
“昊仙大人。”二人同时应道。
“解决掉他们。”吕昊仙说道。
“遵命。”吕天闲和吕天伤停了下来,而吕昊仙和白极乐则带着苏白衣继续南行。
片刻之后,风左君便带着刀赶到了,他看着面前的吕天闲和吕天伤,厉声道:“你们把我师弟带去哪里了?”
吕天闲撇了撇嘴:“又是你这个家伙,已经是手下败将了,还敢来叫嚣?”
“风左君!”谢羽灵在此时落在了风左君的身旁。
“怎么,要叫我回去?”风左君不满地说道。
谢羽灵看了风左君一眼,又看了前方的吕天闲和吕天伤,最后叹了口气:“算了,还是一起把他们给打趴下吧。”
风左君举起长刀:“理应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