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君子来了?”苏白衣大喜道。
莫问点了点头:“是的,我一直在想,学宫此次会不会派人下山,如果派,会派谁。没想到是周正君子。”
“为什么没想到?”苏白衣问道。
“因为君子周正,是山虚老鬼。他此生大多数时间都在山上写《热血学宫》。”莫衣缓缓说道。
苏白衣点头:“《热血学宫》在世间很有名。”
“这是一本很热血的书,也是一本很血腥的书,能写出这种书的人,一定脾气很不好。学宫行事,向来稳重,上一次二君子下山,已经掀起了很大的波澜,我以为这一次会是行事古板的三君子下山。”莫问笑道,“不过既然是五君子下山,那么便会有趣很多。不过现在,我们还是先去处理其他的事情。”
“那周正君子……”苏白衣话还未说完,便看到恶魔城九恶之首肖生急匆匆地冲着他们走来,苏白衣一共见过肖生几次,每一次肖生都是手捧书卷,对书外之物完全坐视不理,可今天的肖生,依旧背着书箱,神色却无比激动。
“城主,周正君子真的来了吗!”肖生见到莫问便问道。
“是的。你去城主府相候,我随后再来。”莫问回道。
“好好好!我去!”肖生立刻冲着城主府行去。
城主府外,南宫夕儿方才也听到了莫问的那一声高喝,早就急匆匆地走了出来,追问身边的人:“是学宫的周正君子来了吗?”
“是我。”周正落在了南宫夕儿的面前。
“五师兄!”南宫夕儿一把抱住了周正。
“咳咳咳,师妹师妹,淡定淡定。”在南宫夕儿面前,周正再也无法保持住这一路上展现出来的高手气态,有些无奈地挠了挠她的头,“别哭别哭哈。”
南宫夕儿笑着抹了抹眼角:“我都这么大了,不会再随意哭鼻子了。”
“这一路上,你辛苦啦。”周正轻声安慰道。
南宫夕儿吐了吐舌头:“都怪师兄们不帮我。”
“都怪你自己偷偷下山。”周正伸指弹了一下南宫夕儿的脑门,“害得师兄下山,你知道师兄我最不喜欢出远门的。”
“那来都来了,还有什么办法。”南宫夕儿笑道。
“自然是把他们打个落花流水。”周正朗声道,“人生是没有回头路的,只有一条路走到头。”
“好,很好!说得太好了!”一个声音在他们身边响起。
周正转过身,神色颇有些不满,这个奇怪的中年书生已经在那里守了许久了,一直目光不移地看着他们,让他十分不自在:“你是谁啊?”
肖生急忙垂首道:“在下乃恶魔城九恶首席,肖生。”
“最会杀人的肖生啊。”周正点了点头,“我听说过你。”
“君子竟然听说过我……”肖生神色更为激动了。
“书读百遍其义自见,世间所有的武功、道理、谋略都在书中,能尽得书意中,即可成圣。你得杀人意,成世间最会杀人之人,亦可敬。”周正抱拳道,“若有机会,可上学宫一叙。”
“周正君子,我……我有一个请求。”肖生忽然问道。
周正不解:“什么请求?”
肖生将背上的书箱放了下来,并将里面厚厚一沓的书卷拿了出来:“君子,这是我收藏的所有《热血学宫》的书卷,还烦请帮我签个名。”
“……”
恶魔城,唐院。
苏白衣抬头看着院门上的牌匾,低声道:“这里是?”
“这里是燕小唐的别院,他有话要找你聊,我便不进去了。”莫问站在门口,并没有踏入院内。
苏白衣听到燕小唐的名字,浑身一颤:“不会又是要取我的血吗?”
“他取你的血,是为了治你的病。”莫问说道。
苏白衣闻言一喜:“找到结果了?”
“你进去便知道了。”莫问说道,“但要不要进去,这个选择在于你。”
“自然要进。”苏白衣没有犹豫,立刻踏了进去,院子里种着许多奇异的花草,房门虚掩着,苏白衣上前推开房门,只觉得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吓得他立刻往后退了一步。
“没有毒,就是臭了点。”莫问站在屋外解释道,“所以我不想进去,我在这里等你。”
“这也太臭了吧……”苏白衣捂住鼻子踏了进去。
光线灰暗的屋子里,燕小唐正背对着苏白衣在捣鼓着一些草药,听到身边推门而入的声音也没有回头,而是淡淡地问了一句:“苏白衣?”
“听说你能治我的病?”苏白衣问道。
“你本就没有病,何来医治一说?”燕小唐将手中的草药倒进了一个杯子中,随即往里面倒入了一些热水。
“可是城主说,你取了我的血,就是要找治我的方法。”苏白衣惑道。
“我只是找到了一个办法,能够让你在入梦之后,仍然能够保持清醒的意志。”燕小唐将手中的药瓶放在了桌上,转过身。
“也就是说我睡着以后,不会再和疯子一样见人就杀了?”苏白衣问道。
“是的。你能够以正常的意志拥有入梦后的力量。”燕小唐点了点头,“如今恶魔城被围困,上林天宫即将处决谢看花,我觉得你应该很需要这股力量。”
“什么条件?”苏白衣直截了当地问道。
“你的一些血。”燕小唐舔了舔嘴唇。
苏白衣无奈扶额:“你为什么对我的血就这么执着呢?”
“这是一场交易,选择在于你,你可以不选,也可以晚一点再给我答案。”燕小唐幽幽地说道。
“不,我当然选。”苏白衣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必须要拥有这样的力量,因为我要出城,我要上维龙山。”
“我这一次会要很多很多的血。”燕小唐提醒道。
“只要你留我一条命,让我能够去和上林天宫那伙人拼命,多少血我都给你。”苏白衣露出了手腕,“来吧。”
“不着急,我们可以先来试试。”燕小唐将桌子上的杯子往前轻轻推了推,“喝下它。”
苏白衣看着杯子里黑乎乎的药水,捂住了鼻子:“这……是粪水吧?”